牧君童在看到那柄飛刀閃現的時候,他便知道聞人家三郎必死無疑,因爲他根本趕不過去,甚至釋放術法也無濟於事。
一切都是心念閃動之間,那神來一刀,必是神佛難擋。
不過他還是倏忽間趕了過去。
其實,早在聞人家三郎上場的時候,牧君童便回頭望向樂正砌石,“小子,要不一會你上吧!”
十歲孩童都沒正眼瞧他,只是小屁股挪動的更遠,奶聲奶氣說道,“我纔不去呢!我這麼小,又不能打。我只是一個光明屬性的奶爸而已。”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孩童面色透出恐懼,聲音也加快一些,繼續說道,“你看那個衛察司的大哥哥多兇狠啊,要不你也別上去了,咱們輸了就輸了唄,沒啥大不了的。不然,我還得給你們收屍。”
“啊,不對。是給你們治療。”孩童彷彿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乾脆直接將腦袋別過去。
牧君童強忍着怒火沒有發泄出來。
樂正砌石的地位甚至比他還要高上幾分,孩童乃是地尉騎士團中大騎士長的獨生子。
又是老來得子,更加愛護的不行。
出於無奈,他便沒有再說什麼。
只是對着巫馬宗秀溫柔說道,“你一會也別上去了,沒有任何意義。我要親自下場,這小子我要親自挫骨揚灰,爲兄弟們報仇雪恨。”
那時他便已然知道聞人家三郎必敗無疑,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少年竟如此大膽,真敢痛下殺手。
……
比鬥廳中。
二人似乎並沒有說話。
但是,也沒有人搭理牧君童,他就宛若一團無用的空氣一般,二人直接忽視了他的言語。
牧君童氣的青筋爆起,兩眼幾乎都要冒出濃濃火海。
他一直將藍英視爲自己的東西,因爲自小到大,但凡他想得到的,整個家族都要傾盡全力去幫他尋找。
從小便被冠與各種遠超常人的名頭,什麼未來的大騎士長,修行妖孽,術法領悟百年來最快的神童……
伴隨着萬千寵愛於一身長大,哪個傭人膽敢忤逆他的意思,最輕的下場便是死亡。
可現在,自己的女人竟然同另一個男子站在一起,還是一個身份低微的野小子,這讓他如何不動怒。
“你們兩個,聊完了沒有?滅殺我天啓騎士團這麼多人,藍英,你真的覺得你的首席之位還能繼續當下去嗎?”
牧君童冷冷說道,聲音愈發響亮起來,話語中透着濃烈殺氣。
可是依舊沒人搭理。
“藍姐姐,你什麼時候來的啊。我,我好幾天沒有洗澡了,你最好離我遠點,身上很臭的……”
伍念之看到藍英走過來以後,尤其是自己視線打在白色襯衫上時,少年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
這釦子怎麼開了那麼多啊。
他滿腦子都是之前的那個夜晚,儘管當時只是驚鴻一瞥,可是即使到了現在,他依然無法忘卻。
伍念之下意識的嘀咕一句,“青色蕾絲。”
可就在伍念之因爲不好意思低垂頭顱的時候,他的耳垂彷彿被什麼東西包裹一樣。
一股異樣盪漾在心房,彷彿有一隻可愛的小動物在舔舐自己一樣。
藍英貼的他很近,很近。
她明顯不熟練,動作有些遲緩,甚至有些生澀,非常的乾澀,可卻能給人另類的體驗。
少年有種奇怪念想,他能完全的感受到女人的真心。
“你以後就是姐姐的小男人!未來的五年內你將會受到很多人的挑戰。你要快點成長啊。還有,千萬不可以死掉。”
“另外,五年以後,如果你還活着。那我以後便是你的女人……”
藍英妖豔的面容此刻更加媚色無邊,晶瑩剔透的臉頰染上兩團紅霞。
她的聲音不再冰冷,而是透着一股惹人心醉的妖媚,儼然就是一副妖精模樣。
感受着耳邊的溫潤氣息,伍念之只覺得很是好聞,有一股淡淡的甜,好像還夾雜着迷人的酒香氣息。
少年正直血氣方剛的年紀,自然逃脫不掉生理上的規律。
“mua!”
兩片猩紅如血嘴脣微微探出,輕輕地貼在伍念之面頰之上,僅是蜻蜓點水,便瞬間消失,等到伍念之回身望去,藍英早就消失不見。
她害羞了,不惜直接運用空間傳送術卡。
藍英今天特意化上精緻的妝容。
她是不會化妝的,所以還是特意去外面化的。
她從來也不曾化妝,因爲她不需要那些俗物。素顏的她已經驚爲天人,不需任何妝容襯托。
可是她今天卻上了紅妝,還是非常豔麗的全妝,這是一個對她來說,無比重要的日子。
當然,那幾個釦子,也是靠近伍念之的時候才解開的。
女人雖然未曾經歷過男人,但是昨晚她自己一人做足了功課。
在網上幾乎看了整整一宿。
“三百八十六種舌技。”
“女人吸引男人的十七種勾魂小技巧。”
“情趣之家庭教師穿衣指南。”
……
此刻,白晶晶的屋內,四個人正在觀看者比鬥廳的戰況。
分別是西門町,武天賦,劉接客,還有白晶晶,至於王姨,仍然在照顧着胡三郎。
畢竟這小子太需要看着,不然可能隨時會因爲無妄之災死掉。
當看到馬二胄被打的生死不知道的時候。
劉接客差點高興的跳起來,嘴裡大聲說道,“乾的好啊,臭小子!晚上讓小翠給你加餐。”
他和王姨似乎已經重歸於好,老頭再也不用跑去會所睡覺了。
而且,也不用穿着貴重且不舒適的西服套裝。
見他如此興奮,一旁的武天賦趕忙伸手將直蹦高的劉接客壓住,示意他老實坐着吧。
西門町恐怖的面頰上不時閃過自豪欣慰的神采,只是嘴上故作哀傷的說道,“這,你小子輕點下手啊!學誰不好啊,非要學你師兄啊。”
“這下可妥了,我又要拿出一大筆錢賠給人家了啊。畢竟是世家貴族的子弟啊,這一條人命,給多了給少了都不合適啊。”
老頭悠悠嘆着氣,瞅了一眼劉接客,說道,“讓你小子樂的歡快。去用我的賬號給人家轉錢去。”
“轉多少啊,這可是賠償啊,不得幾個億啊。”劉接客神色有些擔憂。
“玉狂徒吧,他以前的價位都是一人一百萬,他小師弟的話,也一樣的價格吧,真是倆頭疼的孩子。”
西門町直咧牙花子,搖了搖頭,繼續對着劉接客補充說道。
“要是地上這小子命大沒死,就當給他恢復身體的營養費吧,別往回要,顯得咱們扣扣搜搜的。”
劉接客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是一想到玉狂徒的身影,他也是直咧嘴。
要真是打一個人給一千萬的話,面前的老爺怕是幾年就得清空家底。
等看到藍英同伍念之站在一起的時候,幾個男人都露出玩味的笑容。
武天賦終於開口一次,說道,“看來藍英首席還是很有眼光的啊。”
偏偏這個時候白晶晶也伸出了小腦袋,緊緊盯着老者所施展的虛空生景術。
幾人從頭到尾都在看着,不過藍英身前始終擋着一層薄薄的霧氣,彷彿知道他們在看的樣子。
特別是在解開釦子的時候,目光彷彿從鏡像中透了過來,三個老人趕緊扭頭。
白晶晶看完以後,腮幫子氣的鼓鼓的,兩個小拳頭握着,發出隆隆巨響。
“丫頭,丫頭!這可不是我徒弟的錯啊,你能看得出來,是那個女人先動的手。”
西門町一頓解釋,不過女孩似乎並未消氣,老人悠悠一嘆,彷彿想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