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裡面什麼也沒發現,我跟大春兩人從裡面出來後,便是看到胖老闆在大堂裡面打電話。
見我們過來,他一張臉上頓時露出怒色:“都是你們兩個,要不是你們兩個,我老婆怎麼可能會遇到這種事兒?幸虧人沒事兒,我告訴你們,要是我老婆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們當不了警察!”
得,看樣子,這酒店老闆是把我們哥倆當成了騙子,還是我們兩個把那女鬼給吸引過來的了。
我勸他不要着急,這件事情我們會調查個水落石出,然後還給他一個平安太平的酒店。
可是這傻胖子根本不相信我們兩個說的話,一個勁兒說我們兩個是騙子,最後還揚言他已經找了市裡最著名的陰陽先生,今天晚上就佈下天羅地網,要把那作孽的東西抓住。
一聽這個,我便是有點兒緊張起來。
現在李酥彤受了我一記糯米糰子攻擊,實力大受影響,保不齊今天晚上就會出來害人。
如果傻胖子老闆請來的是個半吊子,沒準兒直接就給酥彤餵了肚子。
可如果他請來的那個人真的是個中高手,那酥彤不就慘了嗎?
說實在的,雖然我已經確認了酥彤變成女鬼的事實,可是我心裡面還當她是那個一起從小跟我玩兒到大的發小,打心眼兒裡面不希望這胖子使手腳把她抓住,因爲一旦被陰陽師抓住,女鬼的下場只有一個。
那就是死,而且,這死是比正常人類死亡更加殘酷的虐殺,直接將靈魂都要打散,到時候就算是陰曹地府都去不得,更別提轉世投胎,重新做人了。
“你們請的哪兒的陰陽先生?靠譜不靠譜?”我有點兒焦急的問道。
然而,那胖老闆卻是斜楞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捉妖拿鬼的大師,絕對比你們這幹啥啥不行的警察要靠譜!”
大春一聽這話,差點兒沒揍他,好在被我拼死攔住。
後來知道,這大師名爲燃燈師祖,孃的,名字倒是起的挺牛b,就是不知道本事如何。
聽了這胖老闆的話,我心裡面倒是希望這什麼狗屁燃燈師祖是個半瓶子醋,因爲這樣一來,酥彤就有活路了。
可平心而論,酥彤現在畢竟已經與我人鬼殊途,她的心思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純真善良的小女孩了,如果放任她爲禍世間不管的話,說不定將來會釀成大禍。
剛纔與酥彤甫一交手,我心裡便是咯噔一聲。
雖然我沒有遭遇過厲鬼,但是本能的,我對酥彤的法力有了一個大概的估計,再加上酥彤死時雙手雙腳上那怪異的起怨索,我心裡面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總覺得,酥彤法力高深,不太好惹,而我今天又傷了她,她說什麼也不可能念在舊情,放我一馬。
…
當天晚上,我跟大春兩人沒有回家,就留在這酒店裡面。
那店老闆一開始死活不同意,說我們兩個是煞星,他老婆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之類的。
可是我告訴他,那燃燈師祖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未卜先知酥彤的能耐,有我在這裡,待會兒那燃燈師祖來了之後,我還能多多少少告訴他這裡的情況如何,讓他提早做好準備。
我這樣一說,那胖老闆琢磨了半晌,可能是覺得我說的話在理吧,最後總算是答應了我的要求。
傍晚時分,我總算是見到了這牛氣沖天的燃燈祖師。
這傢伙看上去五十歲上下,並沒有我想象中那般年輕,他的身上穿着一套紅底金線袈裟,手裡面舉着一個九環錫杖,他孃的名字卻是起的頗有些佛門風範,着實有些不倫不類。
總而言之,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傢伙不靠譜……
燃燈的身後,跟着一個小徒弟,這小子可能也是剛入行沒多久,看樣子燃燈把他帶來,是爲了讓他長長見識,磨練磨練。
“聽說你跟那玩意交過手?”
燃燈在胖老闆那裡聽說過一些關於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帶着他那禿驢小徒弟,就來到了我的跟前。
我壓根兒就不想搭理他,他越菜,酥彤活命的機會就越大,我才懶得跟他說明白這事兒,有機會的話,我自己逮住酥彤,也比酥彤落入這個老賊禿的手中要好得多。
我挑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跟這燃燈說了說,這丫的聽完之後點點頭,然後斜睨着我說了一句:“後生小子倒是有些火候”,然後就走了。
這把我給氣的啊。
老子好歹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丫的老禿驢說的自己輩分多麼高似的。
當天晚上,老禿驢便是帶着小禿驢,走進了後院之中,地上那道白色的縣城痕跡固定線早就已經模糊不堪了,下午的時候,我們之所以看到的那麼真切,可能也是因爲酥彤的鬼法作祟吧。
燃燈舉着他那九環錫杖,慢慢悠悠來到後院當中,別的不說,當下佛號一宣:“阿彌陀佛!”
我正要罵,突然間,心裡一震。
你別說,這老賊禿看上去不倫不類,可他這一聲佛號宣的卻是字正腔圓,氣勢滂沱,甚至我感覺他這一聲佛門淨語之後,這後院之中都沉靜了下來。
這種沉靜,並非那種死了一般的寂靜。
酥彤現身的時候,因爲鬼氣縱橫,這一片的鳥聲,蟲聲,甚至風吹的聲音都一概消失不見了,可是老禿驢一聲佛號之後,這些聲音又都回來了,這就說明,這老禿驢在一定程度上還算是有兩把刷子的。
看樣子,酥彤這次有點兒懸了。
燃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而後在空氣之中嗅了嗅,這纔是招招手把店老闆給找了過來:“這女鬼身死之時,屍體在何方?”
“就是這裡了。”店老闆指了指地上那條白線,說道。
“看樣子,這件事兒有點兒麻煩啊,”禿驢故作高深的嘆了一口氣,那胖老闆便是信以爲真,當下有點兒臉色難看的說道:“都怪這兩個後生小子,不懂瞎搞,現在弄得那女鬼也受傷了,比起之前來說更兇了!”
人受傷了之後需要吃藥打針,可是女鬼受傷之後,便是需要採陽補陰,殺人取血。
這也是爲何女鬼受傷之後,會比原來更加兇悍的原因。
然而,燃燈卻並沒有刁難我們兩個,而是問道:“那女鬼是怎麼受傷的?”
我把糯米糰子拿了出來給他看,燃燈看了看,很是呆愕。
畢竟這糯米糰子算是我自己發明的一種‘法器’裡面是硃砂摻雜的,無根水浸泡過的糯米,而且還是黑糯米,這東西對於鬼類有着很強的滅殺作用,並且被我捏成了糰子,比起撒出去的硃砂,糯米粒來說,要方便了很多。
“你師父是什麼人?”禿驢看了我好一會兒,這纔是問道。
老子哪裡有什麼師傅,唯一的一個師傅也已經掛了,陰陽術方面更是自學成才……好吧,還不算是才……
“我沒有師傅,自己撿了一本有關陰陽術的書,自學的。”我敷衍道。
可是這話剛說完,我便是從那個小禿驢的眼睛之中看到了一抹不屑,不僅如此,就連大春這貨都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可把我給氣的啊。
孃的自學成才怎麼了?
自學成才我也把酥彤傷到了,你行你上,不行別 BB!
最後,我平復了一下心境,問燃燈道:“那女鬼你打算怎麼抓她?抓住了以後怎麼處置?”
燃燈斜睨了我一眼,又是故作高深的說道:“對方是鬼,人鬼殊途,她留在人世間,自然弊大於利,所以一旦抓住她,那肯定是直接魂飛魄散!”
聽了這話,我不由得一陣着急:“那不行,酥彤跟我們現在調查的一件案子有密切的關係,這世上可能就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線索了,你們要是把她魂飛魄散,我們的案子就成了懸案,永遠也沒有辦法結案了!”
然而,儘管我們言之鑿鑿,可是這死賊禿就是個老頑固,聽了我們的話,當下把手往後一背,極爲嘚瑟的說道:“世俗之事,勿擾我心,本座乃是降妖伏魔之人,你這世俗之事,不要來煩我!”
艹!
死禿驢!
我跟大春商量了一下,合計先讓這個死禿驢淌水再說,畢竟酥彤也不是好惹的,到時候要真幹起來,還指不定誰怕誰呢。
要是這死禿驢贏了,我們倒也皆大歡喜,到時候想個辦法把酥彤弄過來,不讓她魂飛魄散就行了。
可要是酥彤贏了,我們就要想辦法救這個死禿驢了,可到時候說不定酥彤也重傷垂危,一樣能拿住她。
反正這件事兒,有死禿驢參與進來,雖然麻煩了一點兒,但是我跟大春兩個人的安全性卻是提高了不少。
雖然這個做法有點兒不人道,但是現在,爲了調查清楚這些像是疑雲一般困擾在我們心裡的謎團,我們兩個也是豁出去了。
正所謂無毒不丈夫嘛!
因爲燃燈推測酥彤就藏在這酒店的某個房間裡面,所以他便是起了佛印,將整個酒店都籠罩在了他那所謂的佛光之中,也不曉得是不是吹牛,反正這禿驢說了,只要酥彤行動,他就能夠有所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