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詩文集會

林龍的書信很快傳到馬騰手中,馬騰也是對剛剛歸順的張濟張繡叔侄不放心,便同意了林龍的請示,同時將張濟調往隴西。

請示得到同意,張遼便將城中事宜交接給林龍,自己輕裝上陣前往長安。臨行前,張遼還打趣道:“這次真是輸在家室上了,如果我像大哥那樣有一房家室,也不至於被自己調到長安。”

“你也好意思說,兄弟幾人只有你和六弟還是獨行漢,六弟年輕暫且不急,你這做二哥的做的什麼表率?”呂布笑道。

“這不是沒遇到合適的人選麼?不然你以爲我想自己一個人麼?”張遼道。

“你在隴西名望不低,對你芳心暗許的姑娘估計要從郡府排到城門外,可你壓根看都不看。二弟,聽我的,早點找一房喜歡的,生個兒子出來給我們稀罕稀罕。”呂布拍了拍張遼的肩膀,囑咐道。

“哈哈,隴西的姑娘們還是留給三弟吧,反正他已經有兩房妻妾了,也不差再來幾個。好了,我走了。”張遼笑着擺擺手,縱馬啓程了。

林龍苦笑着目送張遼越行越遠,說道:“二哥也真是的,臨走還挖苦我。”

“這可不是挖苦,而是大實話。話說三弟,既然你已經把大喬姑娘迎進門,倒不如再收下一個。隴西可是還有一位佳人對你單相思呢。”呂布壞笑道。

“誰?”

“蔡學士府上的千金,那姑娘我見過,知書達理,文采斐然,又生的亭亭玉立。最重要的是,她早早就傾心於你,可你那時候偏偏死心眼,只圍着貂蟬轉。轉眼也有幾年時間了,你也該給人家一個交代吧?”呂布問道。

回想起和蔡文姬初次見面,林龍倒是浮現出幾分回味來。那時候自己確實對蔡文姬有幾分好感,甚至還厚着臉皮盜用了一首李白的抒情詩送給蔡文姬,以表好感。可那時候林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對前世一夫一妻的信念很堅定,所以也只是如此。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林龍的思想也漸漸改變,他覺得自己能來到這個世界並且結識這些女子,無形之中也是一種緣分,與其傻傻地錯過,倒不如統統收入府中。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林龍也是熱血當頭的青年,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妻妾各個貌美如花。

但愛美絕不是濫情,林龍不想白白錯過這些紅顏,卻也不想讓自己的這些紅顏爲此寒心。

“大哥,這件事暫且放放吧,以後若是有緣分,自然會走到一起。”林龍無奈地笑了笑,將話題蓋了過去。

或許真是無形中的緣分,呂布這邊剛剛提起蔡文姬,那邊蔡文姬就找上門來。當時林龍正在府中挑逗着自己的女兒林柔,貂蟬和大喬就在一旁笑着觀望這一幕,一家人團聚和和睦睦,讓二女有些沉迷起來。

門衛進來報告蔡文姬拜訪,林龍還有些吃驚,他有些意外蔡文姬竟然會突然來訪,便將女兒交給貂蟬,自己到會客廳等候蔡文姬。

“小女子見過將軍,恭喜將軍再次得勝回來了。”蔡文姬欠身行禮,眼中盡是對林龍的敬佩和愛慕之情。

“文姬小姐,我們是好友,私底下便不用如此多禮了,坐吧。來人,上茶。”林龍示意蔡文姬落座。

“小女子貿然來訪,不知有沒有打擾將軍?”蔡文姬試探地問道。

“沒有。戰事剛剛結束,我也樂得清閒,每天就是待在府裡陪陪家人,逗逗女兒。文姬小姐,你這次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林龍微笑着問道。

“是這樣,我準備籌辦一場詩文集會,邀請天下青年俊傑前來參加。想詢問一下將軍的看法?”蔡文姬解釋道。

“詩文集會?這也是好事,只要不影響治安,我願意派人協助文姬小姐。”林龍笑着答應。

蔡文姬大喜過望,她先前也是籌辦過詩文集會的,只不過那時候是在洛陽,自己父親在朝中地位顯著,也沒有什麼問題。而現在自己處於諸侯的勢力範圍之內,所以要詢問一下太守的看法。

“那就多謝將軍成全了。另外,小女子還想斗膽邀請將軍,若是閒暇之時能否前來參加?”蔡文姬又問道。

“我?詩文集會都是一些吟詩作賦的青年才俊,我一介粗人就不去獻醜了吧?”林龍尷尬地笑道。

“將軍可不是什麼粗人,你的那篇‘春夜洛城聞笛',小女子直到現在還在回味呢。其實,這也是我父親的意思。”蔡文姬笑顏如花地說道。

林龍聽到這裡頓時明白了,蔡邕想辦詩會,這麼一個結交天下俊傑的好機會,所以想請林龍過去撐個場面,以彰顯自己在天下文人中顯著的地位。這老頭兒,倒真是好面子。

笑了笑,林龍便點頭答應了:“既然蔡叔叔和文姬小姐誠心相邀,那我也不能不給面子。詩會在什麼時候?”

“就在五天後。本來早就籌備了,因爲將軍外出討賊,我父親還和張遼將軍申請過,張遼將軍也同意了。聽說將軍歸來,所以特意來問問將軍。嗯,估計再有三天,就會有賓客陸續到達隴西了。”蔡文姬說道。

“好,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通知城門,放這些才俊入城。另外安排城中客棧,接待這些賓客。文姬小姐安心籌備詩會便可。等到日子,我定會如期而至,登門拜訪。”林龍說道。

送走蔡文姬,林龍倒是有些期待起這詩文集會了。這次集會邀請面向天下俊傑,以蔡邕在文學界的名望,定然可以吸引來許多才華橫溢的人才,如果自己能夠挖掘出來幾個,擴充一下文官陣營也是好事。

既然答應了蔡文姬,林龍便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早便包下城中幾家大客棧,用來接待來賓。同時通知城門,這幾天若是有書生才子打扮,自稱來參加詩會的,做好相應檢查後便放進城中,派人直接送到客棧。

五天後,蔡府早早便熱鬧了起來,蔡邕一家在門外親自接待來賓。來參加詩會的無非都是未曾入仕的俊傑,有的早就見過蔡邕,紛紛寒暄起來。

這次來參加詩會的人數倒是真不少,足足有兩百多人,蔡府大院都有些站不下了。看着這些優秀的文學後輩,蔡邕不由得萬分欣慰。儘管亂世未平,可一個國家不僅需要治國安邦的武將,還需要這些文官治理地方,這些後輩沒有丟棄文學,可是十分可貴的。

等候了許久,再沒有才子前來,蔡邕便準備開始這詩會,可蔡文姬始終勸說蔡邕再等等,同時將目光投向西邊,彷彿在等什麼人。

蔡邕自然明白自己女兒這是在等林龍前來,可總不能把幾百客人扔在院中不管吧,詩會遲遲不開始,已經有才子有些不耐煩地詢問了。

“文姬,林將軍可能有公事在身,不能來參加了。那些賓客已經等了許久,我們不能再拖了。”蔡邕嘆了口氣勸道。

見父親這樣說,蔡文姬也只能按下心中苦楚,跟着父親進入府中,準備開始這詩會。

見到臺上美若天仙,充斥着書香氣息的蔡文姬,衆多才子紛紛發出驚歎聲,更有許多青年有些安耐不住,想要一表心意。

“在場的諸位都是天下有名的青年俊傑,很榮幸各位能賞光,不辭千里來參加老朽舉辦的詩會,老朽在此道聲謝謝了。”蔡邕笑容滿面地說道。

才子們紛紛作輯客氣,蔡邕又說道:“既然大家已經等了許久,那麼老朽也不再拖延,請各位盡情發揮,展示文韜吧。”

這時候,府門被僕人推開,興高采烈地跑到蔡邕身前彙報道:“老爺,林將軍來了。”

蔡邕擡起頭,果然看到一名英俊異常的魁梧男子,邁着沉重有力的步伐徑直走入,不是林龍還能是誰?

此時的林龍身穿一身黑色長袍,腰跨佩劍,長髮披肩,好一個英武的青年。

周圍才子們被林龍的氣勢弄得有些發愣,不自覺地紛紛讓出一條道路。同時也有人感到詫異,此人雖然長相很是俊秀,但身上氣勢卻和在場的所有文人不同,那是一種久經軍旅的陽剛之氣。而且腰間佩劍更是與衆不同,雖然有些才子也喜歡佩戴一把長劍防身,可和那些華而不實的佩劍不同,林龍的這把透露出的陣陣寒光使得這些才子們隱隱感到心驚肉跳。

就在才子們詫異的時候,林龍已經走到蔡邕面前,微笑着抱拳道:“蔡叔叔,文姬小姐,方纔軍務纏身,因此來晚了。還望見諒!”

“傲天多慮了,你心繫整個郡城,我又怎麼會怪罪你。”蔡邕見林龍來了,更是高興,拉着林龍的胳膊向才子們介紹道:“諸位,這位便是名震天下的朝廷大將,徵北大將軍林龍。”

“什麼?他就是林龍?這麼年輕?”

“就是那個號稱屠夫,不遜於當年白起的林龍?”

不同於武將們的敬畏,以及百姓們的尊崇,這些才子們似乎對林龍的印象不是很好。更有甚者小聲議論,詩文大會不應該有武夫出現,更何況還是有着屠夫稱號的林龍。這樣一個人,怎麼有資格出現在這神聖的詩文大會呢?

見到這些才子們這般反應,蔡邕有些愣住了,他之所以邀請林龍,一個是滿足自己女兒,另一個便是想借此彰顯自己的名望。可事實卻反其道而行之。

林龍自然聽得到這些才子們對自己的議論,內心不屑地冷笑了一聲,表面卻面無表情地說道:“諸位都是天下有名的青年俊傑,我代表西涼軍歡迎你們來到隴西。我今天來此,一是應蔡學士的邀請,二是來觀摩這詩會,以防有歹人冒充才子,進入城中爲非作歹。諸位儘管發揮才能,這詩會正常進行。”

既然林龍把話都說到這,才子們也不好再說什麼,開始邊喝酒邊做賦。

林龍坐在一張椅子上,蔡文姬緩緩走來,小聲道:“對不起林將軍,我不知道這些人對你有這麼大的誤解,你多包涵。”

“沒關係,我林龍征戰多年,九死一生,靠的是一身本領,區區名聲不值一提。”林龍微笑着說道。

說着,林龍悄然取出納靈,開始搜尋起這其中值得一用的人才,這纔是他此行的目的。

可林龍不顧這些人的質疑,卻偏偏有人咬着林龍武夫的身份不放,自命清高的他們始終覺得武夫只是粗人一個羣,完全比不上他們這些能夠吟詩作賦的優秀才子。因此幾個人商量好,故意大聲探討起林龍來。

“唉,這武夫真是可悲,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只知道打仗廝殺,卻連個字都不會寫。可悲,可悲啊!”一個才子故意大聲說道,引來周圍才子們的注意。

“是啊,如此粗魯的人,竟然闖進了這神聖的詩會,真是我等今生的恥辱啊。”

才子們一唱一和,很快將詩會的目的轉移到林龍身上。見這些人不給自己安心搜尋的機會,林龍也不再沉默,笑着問道:“這位兄臺,不知什麼纔算不粗魯呢?”

“起碼要會識字吧?將軍會識字嗎?”才子不屑地問道。

“笑話,我林龍自加入軍旅後,飽讀兵書,深知兵法,又如何算得上目不識丁?”

“就算讀了幾本兵書又能怎麼樣?可知四書五經?可會吟詩作賦?”才子追問道。

“吟詩作賦我倒是不懂,可我卻知道知恩圖報,總比一些滿口之乎者也,愚蠢不堪的腐儒強上許多。”林龍笑道。

“你……你且說說,怎麼個恩?”

“不知這位兄臺來自哪裡?”

“幽州代縣。”

“哈哈,那你還是袁紹的子民,且不說袁紹前不久剛敗於我手,損兵折將還丟了幷州。你代縣當時的縣令,知道我大軍到此,未做抵抗便棄城而逃,你可知道?”林龍大笑道。

“貪生怕死之輩,何必再提?”

“好好好。幽州也算是臨近邊關,我且問你,最近幾年,可有異族進犯?包括在場來自邊關的各位,這一點你們心裡有數。所謂恩,便是如此。正是你們口中的粗魯之人,區區武夫,用自己的血肉築起一道鐵牆,將殘忍貪婪的異族阻於關外。如若沒有這些人,異族犯境,生靈塗炭,你們又何談吟詩作賦?怕是早就成爲異族的階下囚,刀下鬼了吧!”林龍笑容逐漸消失,聲音冷冽地昂聲說道。

“保境安民未必非要採用殺伐,還可以採用柔和方法吧?”

“你是想說,和親吧?確實,昔日昭君公主入塞,換來了短暫的安寧。可別忘了,那也是南匈奴主動稱臣,我大漢王朝用於拉攏南匈奴的手段罷了。這個世界強者爲尊,今日我大漢分崩離析已經不比當年,和親根本滿足不了這些貪婪的異族。前些年的烏丸犯境,或許各位也都聽說過,這些人攻進涼地燒傷搶掠,無惡不作,那些百姓哪怕奉上家當,也難逃一死。如若不是我西涼鐵騎橫掃烏丸,將烏丸斬盡殺絕,誰敢保證只是西涼落入異族手中?”

“或許因爲那一戰,我林龍揹負了屠夫的名聲。可我根本不在乎,因爲我身爲軍人,履行了自己的職責,保護了自己的子民。不殺盡異族,那麼被殺的就是我大漢子民。所以,我從來不注重自己的名聲,我只想守護我想守護的人。”

林龍的聲音傳遍在衆多才子們的心頭,一時間也沒人出聲反駁。

“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掩蓋你屠夫的名號?這和知恩圖報有何關係?”先前那個才子再次開口道。

林龍不屑地搖了搖頭,他這才明白麪對這種迂腐之人,說再多都只是無用之功。當下也不再客氣,說道:“我的意思就是,沒有我們這些軍人,你們也沒有機會在那裡吟詩作賦。真到異族馬踏中原,難道要靠詩歌說服他們退兵麼?像你這種迂腐之人,脣槍舌劍你在行,真讓你上戰場對付那些兇殘的異族,怕是要嚇得尿褲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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