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民坐在沙發上,側過頭看着他,“我不想知道。”
藥勿亂:………
這是他成爲藥家三長老以來,頭一次被人這麼直接拒絕。
他偏要說!
藥勿亂也不管陳奕民聽不聽,自顧自顧的說着:“不知道陳先生有沒有聽過一種蠱,名叫翡翠蠱,它本是一種絕世之蠱……”
“你說什麼?!”
一聽見翡翠蠱的名字,陳奕民都坐直了,盯着他的眼睛。陳奕民的腦海中閃現過無數的想法,他問道:“你們家大少爺病的快要死了,是因爲身體裡有翡翠蠱?”
“你知道翡翠蠱?”藥蒼驚訝,那這件事情就好辦了啊,讓陳奕民去看看,說不定能夠用他扭轉乾坤的針法,將大少爺給治好呢。
陳奕民沉吟片刻:“我給周老爺子施完針,去藥家看看。”
陳奕民的心十分的亂,三兒身中翡翠蠱,藥家的大少爺身體裡也有翡翠蠱,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等着時間一到,他就迫不及待的將周老爺子體內的針拔出來,要跟着他們去藥家。
京城藥家在京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一個藥物培養基地,還擁有一排的別墅。
藥家盤踞在這一角,佔地十分的廣袤。
這裡的看守很嚴格,陳奕民坐在後座上,藥蒼不斷地詢問着關於陳奕民的針法。
“你的針法是跟誰學的,你的師傅是誰?這針法好奇妙……”
陳奕民被他煩的沒法,只能說:“師傅起得早,往事不想再提。”
藥蒼只好吶吶的住了嘴,藥勿亂搖了搖頭,藥蒼愛醫如命,越是奇妙困難的針法就越想學。
他對陳奕民施展出來的,十分的好奇。
到了藥家的地方,還沒進去,就聞見了一股藥香味瀰漫着。
陳奕民被三長老帶着進入了這裡的主樓,藥家家主藥方修正在跟幾個年輕人,說着醫術。
見到三長老突然帶着個陌生年輕人進來,藥方修問道:“這位是……”
藥蒼接話:“這是陳奕民先生,他有一套針法名爲扭轉乾坤,十分的精妙,我覺得也許能夠替大少爺看看,就擅自讓三長老將他帶來了。”
藥方修點點頭,將幾個年輕人打發了,領着他們上了樓。他眼中閃過一絲苦澀,將臥室門打開。
裡面一股腐臭味,即便是透着空氣,點着艾草也能夠聞見。
陳奕民面容凝重,看來這藥家大少爺的病情,比他想的還要嚴重得多。
藥方修搖了搖頭:“言兒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實在是沒有再醫治的必要了,還是讓這位小兄弟回去吧。”
藥勿亂震驚地問道:“這…怎麼會這樣,不是說控制住了嘛,怎麼突然又變得這麼嚴重了……”
“哎,雖有古方記載瞭解除方法,可也不過是個殘方。言兒命數如此,讓他好好的去吧。”
說完這句話,藥方修的臉上露出一摸苦笑,身上的力氣也如同用完了一般。
陳奕民頓了頓,他說:“這翡翠蠱不是早就滅絕了,爲何你們大少爺會中這種蠱毒?”
這事關藥家的辛密,他們肯說大少爺中的是翡翠蠱,都是爲了讓能治的人給大少爺醫治。
可若是問大少爺爲什麼會中這種蠱毒……
他們都沉默着,並沒有回陳奕民的話。
陳奕民沒多少耐心,他看着房間裡面枯瘦的不成人形的人,說道:“我有個朋友也中了翡翠蠱……”
“什麼?!”
藥勿亂驚訝的擡起頭,藥方修也激動的抓住了他的雙手,顫抖地問他:“你的,你的那個朋友怎麼樣了?”
陳奕民笑了笑,並沒有回話,只是問:“你們家大少爺,爲什麼會中這種蠱?”
藥方修深呼一口氣,鬆開陳奕民,站在扶手邊,望着天花板回憶起了往昔的事情。
彼時,藥家風頭無兩。
藥方修還是個風流浪子,整日不好好學習醫術,反而流連花花世界中。他那時跟一個姑娘談起了戀愛,兩人已經發生了關係,可是後來藥方修受不了對方的瘋狂敏感。
最終跟她分手了,後來藥方修順從家裡的安排跟妻子結婚了,妻子是個賢淑溫良的女人,兩人相愛並且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
可那之前跟藥方修分手的那個女人,受不了藥方修的拋棄,竟然對藥方修的雙胞胎兒子下了翡翠蠱,還偷走了其中一個。
藥方修的妻子受不了打擊,整日鬱鬱寡歡,最終死於病榻之上。藥方修從此之後奮發圖強,苦學醫術。
就是爲了治療兒子身體中的翡翠蠱,後來他的醫術越發的精湛,可是窮極半生也只找到個殘方罷了。
“一切都是我犯下的錯,該我承擔的,爲何會落在我的兒子身上!”藥方修顫抖着,眼中泛着水花,“你的朋友他怎麼樣了……”
翡翠蠱本就是絕世之物,除了他被盜走的那個兒子,他想不到還會有其他人會中這個蠱。
藥方修十分的痛苦,他那兒子應該已經沒了吧,畢竟他是在外面長大的,不像藥可言在藥家受到家族的照顧。
陳奕民最終還是決定將真相告訴他們,“他還活着並且活的很好,他身體裡的翡翠蠱也被解了。”
藥勿亂跟藥蒼瞪大了眼睛,翡翠蠱被解了?
那這是不是意味着,大少爺的病也能夠被治好。
藥方修顯然也是沒有想到是這種結果,他張了張嘴只說:“治好了就好,治好了就好。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聯絡他,讓他知道我們的存在……”
“二少爺的翡翠蠱是怎麼解的,那能不能解我們大少爺身上的翡翠蠱。”藥勿亂的眼中升起了希望,他期許的目光落在陳奕民身上。
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這麼厲害。
其實三兒身上的蠱能解,也是出於機緣巧合,西域血女的事情他是不可能說的。
他搖頭:“我知道解法,可是沒有藥材也是白搭。我知道你們拿到了竹血,可以暫時抑制住他身上的翡翠蠱,讓翡翠蠱不摧殘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