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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一走進教室,就跑到我的位置上來了。
“教練,隔壁的滅絕師太又大放厥詞了。”周行將他打探到的最新情報告訴了我。實驗二班因爲師太不遺餘力地阻擾,沒有一名學生能夠參加武術班。這一次,她更是放出話來,要在成績上打壓試驗一班。在期中考試之前,二班放學之後都被留了下來,進行綜合訓練。用師太的話來說,既然他們比武術班每天多兩個小時的學習時間,爲什麼不好好利用起來呢?
“太卑鄙了。這樣一來,他們就有大量的時間,將前面的內容複習得滾瓜爛熟。大家的成績本來差距不是很多。現在他們多了這麼多的複習時間,就算是贏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李洪的嗓門最大,他吼一嗓子,整個班立即安靜了下來。
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後,試驗一班都不能夠愉快地學習了。
“教練,要不我們也暫時停止訓練。離期中考試還有兩天呢。這兩天就讓武術班的學生好好地複習一下。萬一我們輸了,武術班就搞不下去了。”孟茜走了過來。
“你們對自己這名沒把握麼?你們覺得你們真的需要像他們那樣用題海戰術來準備期中考試麼?”我反問道。
“好像不用啊。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張奧數競賽試題,好像沒什麼難度啊。我們雖然學習時間減少了,但是我們回去之後,學習的效率提高了,我們並不比他們的學習時間少啊。”林毅說道。
孟茜還想說什麼,卻被羅姬婷拉了回去,“你就少說幾句吧。你以前告過他們的狀,他們對你還有成見呢。就算你是爲了武術班好,他們也不會領情的。”
孟茜本來還想說什麼。想了想,欲言又止。我有些奇怪孟茜爲什麼對武術班的態度一下子轉變了過來。看她的樣子,是真的在替武術班擔心。
考試就是考試,對於任何學生來說。考試總會帶着濃郁的緊張氣息。期中考試是每個學期除了期末考試之外,非常重要的考試。跟段考不同。期中考試是要調整位置的。每間教室只留三十個位置。其餘的人調整到別的教室裡去考試。六個年級,分成低年級與高年級兩場考試,兩天來進行。學校的重視程度也非常高。每間教室都有兩個老師監考。
師太對於監考實驗一班的學生有着一種病態的執着。每一次監考,必須是搶着監考實驗一班。好像不是他本人監考。我們一班的成績就難以取信於人一般。師太喜歡穿着她的打了鐵掌的高跟鞋,在教室裡來回走動,高跟鞋在地板上有節奏的敲打。師太也是個喜歡節奏的人啊。
“首先奉勸那些平時不努力考試靠作弊的人,千萬別火中取栗。因爲今天是我監考。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不誠實的學生。作爲學生,精力沒有放在學習上,卻想靠着考試作弊來獲取更高的分數,這種想法想都別有。”師太這樣的人物出場,總是需要一套格式化的臺詞。這樣才能夠顯示她的別具一格。
好在實驗一班的學生已經習慣了她的節奏,一個個水性筆寫得沙沙作響,與富有節奏的鞋底敲打約配合成一曲和諧而動聽的音樂。那場面好不愜意。
十分鐘之後。我霍然站起。讓師太大爲警覺:“你,你幹什麼?”
“我交卷。”激動了啊。我竟然腦袋一熱,又忘記了趙老師深情地告誡。又把武術班的學生給帶壞了。見我帶頭,後面一個個跟着交了捲走了出去。
師太傻眼了,因爲這一次提前交卷的佔了這間考室的一小半。後面的學生也沒晚多久,就讓師太提前完成任務了。
師太先是一愣,然後卻是一陣歡喜。
趙老師就在隔壁監考,看到外面的動靜,便走出教室一看。一看到我走在最前面,立即大聲喊道:“黃景陽!你乾的好事!”
“不是我。”我這纔想起剛剛似乎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過我撒腿就跑。
趙老師氣得跳了起來。又不能夠追上來,誰讓隔壁班的都是堅持就是勝利理論的實踐者呢?
“趙老師,你教的好學生啊。不到半個小時,整個班全部交了卷。”師太收好試卷。還故意走到趙老師跟前刺激趙老師。
趙老師微微一笑:“可能是這次的題目太容易吧。”
趙老師一句話就讓師太愉快不起來了。
師太陰着臉:“我對於這一次考試的結果真是很期待啊。”
我跑了到了拐角便偷偷地回頭觀察敵情,結果看到了這麼精彩的一幕。
趙老師收了試卷,就跑出來到處找我,我自然不能讓她找到。
“王歸心,你告訴黃景陽,接下來的考試他要是還敢帶頭提前交卷。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趙老師知道我就在附近偷聽,故意將聲音開得很大。
“趙老師,我看教練應該是全部做好了。待在教室裡也沒有什麼用。”王歸心想幫我說話,結果,他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王歸心,我要撤了你這個班長。你作爲一班之長,不起帶頭作用,專門帶壞頭。你身爲班長,做完了試卷也不好好檢查一下。”趙老師立即將火撒在了王歸心身上。
王歸心一聽到班長職務給扒拉了,世界一下子崩塌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覺得有些對不起王歸心,只好走了出來。
“趙老師,其實這都怪我。早上喝多了水。考了一下子,就想上廁所了,我估計師太肯定是不肯放我去廁所的,只好提前交了卷。”我眼觀鼻鼻觀心,準備默默的迎接趙老師的暴風雨。
“叮鈴鈴……”
考試鈴救了我一命。趙老師瞪了我一眼。
“接下來的考試,你再提前交卷,看我怎麼收拾你。”趙老師轉身離開。
做完了試題等待下課對於我來說就是一種熬煎,我嘗試了很多辦法來消磨時間。比如盯着師太給她畫像,結果卻畫出一頭豬。但是剩下的時間似乎依然太長。我只好施展道家的入靜法門,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觀自在。一下子,考場似乎不在了,整個世界只剩下了我。閉上眼睛,世界漆黑一片。不知道過多久,我額頭似乎感覺到一熱。突然一下子亮了起來。我沒有睜開眼睛,卻看到了教室中的一切。
師太正看着我,似乎想從我身上發現一點作弊的睥睨。可是讓師太很是失望的是,我似乎睡着了。我能夠清楚看到師太眉頭緊皺。因爲這一堂考的是語文。她跟着教室轉了一圈,每個學生答得怎麼樣,她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因爲她就是教語文的,能夠在附小教實驗班,水平自然是有的。自然能夠看得出來我們班上的同學答得怎麼樣。完全就是寫標準答案啊。
她甚至翻了翻我的試卷,無論是基礎知識,還是作文,她幾乎找不出半點問題。我的作文已經完全超出了這個年齡層孩子的水平了,就算是讓她來寫,也未必能夠寫出比我更好的作文來。上一次,她找藉口扣了我一分,這一次,試卷未必會讓她來閱卷,我的試卷極有可能成爲附小爲數不多的滿分卷。這樣翻來翻去,師太心情急轉直下,非常不好了。
她走開的時候,還看了我一眼,眉頭直皺。她沒有想到我雖然一直伏在桌上,卻對她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一隻蚊子闖入了房間。蚊子在房間裡飛來飛去,我的視線立即被這隻小蚊子所吸引。我驚訝的發現,蚊子在我眼裡慢慢地放大,變成一頭洪水猛獸一般。然後我心裡想着變小變小,蚊子又慢慢地變成正常大小。我竟然視野竟然還有放大縮小的功能,這也太奇妙了。
我心裡在想,師太這麼討厭,我要是能夠讓這蚊子去咬她一口就好了。
我將注意力放到蚊子身上,嘗試了一下,蚊子掙扎了一會,竟然直接掛掉了,從空中掉落了下來。我繼續在教室裡尋找目標。很快又發現了新的目標。又一隻蚊子飛入我的視野之中。
這一次,我小心翼翼地,嘗試去控制這隻蚊子。不敢幅度太猛,蚊子愣愣地在空中打着圈圈,它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搞懵了。我也是越來越熟練,慢慢地將蚊子控制得像我的自己的身體一般。
額,我自己的身體?我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先管不了這麼多,我還沒到深思熟慮的年齡。我控制着蚊子飛向師太的臉。
“嗯?這個時候竟然還有蚊子!”師太的眼睛鋒利啊,一眼向我看來。
嗯?我怎麼代入到蚊子身上去了?
就在師太的兩個肥掌準備向我拍過來的時候,我連忙控制着蚊子高高地飛起,在空中轉了幾個圈,讓師太失去了目標。然後我決定從師太身後下手。這個時候,天氣涼爽,溫度也不低。師太穿短裙,裡面是黑色的絲襪。
我控制着蚊子直接飛向師太的大腿。瞄準目標,蚊子釘在了師太的腿上。
“啪。”
師太的反應真是快速啊,直接一巴掌拍過來,讓我都沒有機會控制蚊子逃離。我的視野一下子消失。猛然坐直,愣愣地看着教室裡的一切。剛纔的一幕就像一個夢一樣。又真實,又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