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自然不會將我的情況告訴別人,但是沒想到劉天爲卻是一個記性不錯的人。他竟然還記得我那天的警告。我只是隨口說了讓他們停止研究,否則會有嚴重後果,讓他病急亂投醫,竟然讓家人來找到了我。
“我們是劉天爲的父母。那天你去研究所,被天爲無禮對待的事情,我們已經聽說了,我們特意過來向你表示道歉。”來人是兩個五六十歲的中年夫婦。穿着考究,從行爲舉止上來看,應該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久居人上之人,身上總有一股若隱若無的氣勢。一般人自然是看不出來,但是卻無法逃過我的眼睛。
劉天爲的父母自然是先通過找到姐姐,然後姐姐在百般無奈下只能將他們帶到住處。
“沒什麼啊。其實也談不上有什麼無力對待。其實他也是一片好心。見我年紀小,不太懂事,萬一弄壞了研究所的物品。我也賠不起。”我嘿嘿一笑。
“我們帶了一點小禮品過來,一點點小意思,聊表心意,還往收下。”劉天爲的父親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纔好。在他眼裡,也許是覺得我看起來年紀還小,但是說話的語氣卻很成熟。
我連連擺手:“大叔大嬸,雖然我是從鄉下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是我還是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你們兒子與我就算有語言上的衝突,也還沒升級到要你們登門道歉的程度。買這些禮物來補償我更是沒有必要。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你們還是請回吧。”
“其實我們前來,還有一件事情。天爲說,你當天走的時候,曾經告誡過他們不要研究那字帖。當時天爲沒有聽信,結果才過了一天,他跟胡教授便雙雙進了醫院。現在醫院根本查不出原因。病情毫無起色。你既然警告它們。應該知道原因。我們這一次過來,就是想請你施以援手。”劉天爲的父親用懇求的目光看着我。
劉天爲的母親也哀求道:“小黃,天爲是獨生子。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平時對他有些過於嬌慣,所以做人有些傲氣。不小心得罪了你。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的天爲。想想辦法給天爲治治病。只要你治好了天爲,我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要求。”
“金玲!”劉天爲父親喝了一聲,想要阻止妻子。誰知卻迎來妻子的一連串的埋怨。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講什麼原則不原則的?小黃,你儘管說道。對了,你還在上學吧?想不想到燕京來上學?我可以幫你聯繫一所學校。你姐姐的工作問題,我們也可以想辦法解決。你姐姐想去任何單位都可以。還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劉天爲母親已經快要崩潰。看來也是爲了這個兒子操碎了心。
“叔叔阿姨。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景陽真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他懂什麼啊?就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們別在意。劉博士的病肯定會慢慢好起來的。你們不要着急。”姐姐見我默不作聲,便出口說道。
“小林啊,你這個年齡不懂得我們爲人父母的心情。如果可能,我甚至可以拿我的這條命去換我兒子的健康。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兒子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我是沒法活了。”說到這裡,劉天爲母親便失聲哭了起來。
“大嬸,你別哭了。我答應了過去看看。就一個條件。幫我姐解決工作問題。”我看着劉天爲母親泣不成聲的樣子,就有些不忍。正好也特別想幫幫姐姐。
“好好好,我們一定辦到。一定辦到。”劉天爲媽媽連忙答應了下來。劉天爲父親雖然有些尷尬。卻還是點了點頭。
醫院裡,劉天爲面容槁枯,一下子彷彿老了幾十歲到了風燭殘年一般。我也是沒有想到,劉天爲會慘到這個程度。本來一般情況下,一旦感覺到不對勁,他們自然會主動放棄研究字帖,自然不會有太嚴重的後果。
劉天爲的兩個眼珠子倒是還能夠靈活的轉動,看到我的到來,立即睜大了眼睛看着我。虛弱地說道:“你,你來幹什麼?”
“可不是我自己要來的。而是你爸爸媽媽一定要我過來,我纔過來的。”我在劉天爲的病牀前坐了下來。
“我不想看見你。”劉天爲扭過頭去。看着另外一邊。
“我也不想看見你。但是沒辦法,你爸爸媽媽非要求我過來看看你。沒想到你是這副死人相。看了你一眼,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做噩夢呢。”我故意刺激劉天爲。
劉天爲的身體很虛弱,被我一刺激,就不得了。
心跳監護儀都現實心跳嚴重不正常了。護士連忙警告說:“家屬不能刺激病人,否則出了什麼狀況,你們自行負責。”
“小黃。等他病好了,你在好好批評他。我們也會好好教育他。”劉天爲母親哀求地看着我。
“要不是看在你爸爸媽媽的份上,我才懶得來看你。”我抓起劉天爲的手,暗中輸入一道元氣。元氣最是滋養神魂。劉天爲被字帖上的劍意傷到了神魂,元氣正式良藥。如今良藥一到,自然是藥到病除。
救治了劉天爲之後,我可沒去看胡教授的。反正死不了人,過一段時間時間也會慢慢恢復過來。姐姐也沒有讓我過去的意思。胡教授這一次的行爲讓她徹底看透了他的本質。叫我過來,本來就是他答應好的。現在人叫了過來,他竟然因爲劉天爲的一句話,便出爾反爾。他之所以這麼聽劉天爲的話,不過就是因爲劉天爲父母位高權重。頗有巴結之意。姐姐算是一個清高學者型知識分子,最是不屑這種行爲的。知道胡教授橫豎死不了,索性讓他吃點苦。
劉天爲的父母也很守信,劉天爲病好之後,他們就着手解決姐姐工作的問題。師大那邊,姐姐提前畢業,這邊立即給姐姐解決了工作關係。姐姐雖然依然從事古代文化的研究,不過沒再去古籍研究所。而是去了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
而且很開有消息傳出,前一段時間發現的神秘文明的研究不再由古籍研究所獨立研究。包括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在內的多家研究單位共同參與其中。所有研究資料向全體研究人員公開。不再受任何人的限制。反倒是胡教授這個最早對神秘文明進行研究的人反而因爲身體原因,被排斥在外。實際上,就算胡教授沒有身體方面的原因,他也是沒有機會再參與這個研究了。他這一次算是馬屁拍在馬腿上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劉天爲在父母的陪同下帶着一個木盒子來到了我與姐姐的新住處。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這裡的待遇相當不錯,姐姐分到了一套六十多平的兩室一廳。這自然是劉天爲父母的功勞。
劉天爲很是尷尬,但是在父母的嚴厲眼神之下,只能老老實實地向我道歉,“黃……”
劉天爲不知道該只能稱呼我纔好。
“上一次冒犯了你,真是抱歉。其實我也沒有什麼惡意,就是覺得你一個小孩子,不應該那麼做,誰知道是我鼠目寸光,不知道你竟然是個古文字高手。”說到這裡,劉天爲將木盒子放在茶几上,“這就是上一次我們看的字帖,爲了防止別的研究人員受到傷害,我們將字帖放到了盒子裡。今天帶過來,就是想讓你鑑賞一下。”
“這可不合適,我根本就不是這個項目的研究人員,看一看影印資料就有些不應該了,再看着原本,就不太合適了。”我看都不看木盒子一眼。我對這劍譜並不感興趣。
“這副字帖一般人根本看不懂,而且也不能看。如果放在公共的地方進行收藏,只怕還會發現這樣的事情。不如放到你這裡,暫時由你代爲收藏。”劉天爲將字帖送到了我的手中。
“我只是代爲收藏啊。你們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從我這裡拿去。”其實我對這劍譜還是感興趣的。不過我關注的不是劍譜,而是劍譜可能會成爲揭示這個神秘文明的鑰匙。
我將木盒子打開,劉天爲與其父母連忙轉過身,不敢看木盒子裡的那副字。
我將字帖取了出來,攤開在桌子上。這字帖不簡單,是一種從來沒見過的材質。像獸皮一樣的柔軟,但是很顯然不是獸皮,而是一種很特殊的紙張。
似乎明白我所想一般,劉天爲立即說道:“這種字帖的材質我們研究過,並不是獸皮,而是一種極其特殊的纖維。這是一種非常奇特的造紙方法。如果我們能夠將這種造紙技術破譯出來,將是一筆巨大的財富。這種紙張的用途非常之大。可以在很多方面廣泛應用。不過估計這種紙張的製造方法,就算破解出來,只怕也很那應用,成本絕對會讓人望而卻步。在這這個遺址,我們發現的這種材質的紙張也並不多見。但是可以肯定,在這個文明,這是一種已經規模化生產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