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跑出去老遠,有停了下來,有些猶猶豫豫地走了回來。
“林,林靜,我以後再來看你。”他狐疑地看了一眼,被他丟在地上的鮮紅的玫瑰花一眼,眼中盡是驚疑之色,卻也不再做任何停留,向姐姐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快速離開。
“景陽,你……”姐姐搖搖頭,卻也沒再說什麼。顯然她對這個楊牧本身沒有多少好感,現在更是看清楚楊牧這個人的本質,更是多了一絲厭惡。看到姐姐此時的神情,我的心中多了一絲愉悅。
等走進了辦公室,姐姐才低聲問道,“你剛纔用的是什麼法術?”
“幻術。我瞎捉摸出來的。”我將幻術的施展手法告訴了姐姐。我懷疑有些高明的魔術師,也可能使用了幻術。就拿我來說,使用極其簡單的幻術,我可以憑空製造一些以元氣幻化出來的虛像。當然我對付楊牧使用的幻術又有所不同,我並沒有採用元氣幻化出虛像,因爲那樣的話,看到的自然不可能只有楊牧一個人。我只是在楊牧腦袋裡面直接輸入了一點信息而已,讓楊牧一個人“看到”一個特殊的場景而已。我剛纔給楊牧的就是那一束玫瑰花,每一朵都變成一條毒蛇。自然嚇得楊牧連忙將玫瑰花扔掉。
“是不是這樣?”姐姐手中突然出現了一盆非常美麗的鬱金香。但是在我的神識之下,那不過是一本厚厚地書籍而已。
“不愧是研究生,學得真快。”我恭維了姐姐一句。
姐姐沒好氣地說道:“研究生還讓你一個高中生教呢。那你一個高中生作爲一個研究生的導師,心裡有什麼樣的感受啊?”
我嘿嘿一笑,“我可沒相當研究生導師,我倒是想娶研究生當婆娘呢。”
我也是隨口說出的,一說完就連忙用手捂住嘴巴。糟糕了。怎麼說出來了?
姐姐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人小鬼大。等你到了結婚年齡還不嫌棄姐姐老的時候再跟姐姐說這個。”
我連忙把話題岔到別的方面,“姐。我還想看一看幾個修真文明的善本。說不定,今天可以幫你翻譯出來幾張。到時候,你可以弄個字典出來。以後慢慢去對照就是了。”
姐姐卻有些猶豫,“要不,還是算了。雖然我看不懂這書。但是我也能夠知道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文明。比中西方文化的差異還要更大,語言邏輯也完全不同,物質文化精神文化迥異於中西方文化的一種文明。就算我們能夠認識他們的文字,也未必能夠理解這本書的真正涵義。因此,即使翻譯出來。現實意義也不是很大的。”
當然這只是姐姐阻止我冒險的一個藉口,昨天我看完書之後的狀態是讓姐姐極爲擔心的。但是我猛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昨天看完書之後,雖然我的精神狀態極差,卻突然出現了一種新的功能,那就是對未來要發生的事情的預知。難道我出現的那種預感的能力,竟然是在看了這些書之後產生的?這樣一推測,我反而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驗證一下了。
“姐,你快幫我把那些書全部拿出來,我猛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待會我再跟你說。我現在先驗證一下。”我急切地說道。
姐姐也不知道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有些擔心,還是依着我將她放在保險櫃裡的幾本神秘修真文明的典籍取了出來,放在我的面前。
我閉上眼睛。將手搭在那些典籍之上,用神識去捕捉那些附着在這些典籍上的念頭。一個念頭對於我來說是非常微弱的,我可以輕易地將它們吸收融合,但是一個文明所承載的念頭對於我來說就如同浩瀚的大海,想要吸收融合它是完全不可能的。真要是強行那麼做,那麼唯一的結果就是我的識海被瞬間擠爆。但是我可以化作一滴水滴,融入到這浩瀚的大海之中,與它相濟相融。我成爲那個文明中的一員,我來承接那個文明的傳承。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如果你想去掠奪它。那麼它的還擊可以讓你的神魂萬劫不復,但是如果你去融入它。它卻可以給你最精華的滋養。我感覺到我的神魂在這大海里蓬勃生長。
“可惜這是白天,姐姐的神魂應該還無法承受這白天日光的能量。要是到了晚上。我可以將姐姐的神魂拉到這念頭的海洋中來,讓她也融入到這念頭之海中。這樣,她便不需要我的幫忙,也可以理解這個文明瞭。而且,姐姐的神魂也可以快速地變強。”我心中暗道。
神魂增長這麼快,讓我有種上癮的感覺。感覺到如果一直在這是念頭海洋裡不出來,我的神魂應該可以很快成長爲元神。一下子躍入一個更高的層次。這種感覺差點讓我沉迷。但是我卻猛然清醒,我要是真的迷失在這念頭的海洋裡,只怕我會最終迷失了自己,萬劫不復。心中猛然一驚,連忙從念頭之海中退了出來。
等我的神識回到身體之中感覺到現實的真切的時候,我全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澆透了。額頭上冒出黃豆一般大的汗珠子。看得姐姐震驚不已。
“景陽,怎麼了?”姐姐連忙取了幾張紙巾,小心翼翼地將我臉上的汗珠擦乾淨。
“剛纔好險,差點就出不來了。”我心有餘悸地說道。
“叫你別蠻幹,你就是不聽。”姐姐在我頭上拍了一下。
“但是收穫更大啊。等天黑了,我帶你進去一下,你就知道了。到時候,這些資料不用我幫你,你也能夠自己搞定了。”我笑着說道。
“還笑,以後不能胡亂冒險,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向爺爺交代啊?”姐姐憂心忡忡地說道。
“姐,你還記得昨天我預感到馬上要發生的事情麼?”我問道。
“怎麼不記得?你是怎麼做到的?難道跟這個有關?”姐姐的反應很快,馬上就意識到一種可能性。
“還不確定,但是非常有可能。我剛纔把神識融入到這書上面附着的念頭裡面去。發現我的神魂增長的速度非常快。我差點沉迷與這種飛速增長的感覺之中了。要是那樣的話,可就危險了。神魂增長速度太快,我的身體根本還無法承受得了。好在我還保持着清醒。及時退了出來。對了,再過三分鐘。你的同事會過來找你。他手裡拿着一份文件,要你審覈簽字。但是裡面的內容讓你很不滿意……”我沒繼續往下說。因爲再說下去,姐姐的同事快要過來了。
我跟姐姐都盯着辦公室的一個鬧鐘,看着秒針走了三圈之後。果然響起了敲門聲。我走過去將房門打開。
“林博士,這裡有個文件需要你籤一下。”那人正是姐姐課題組的一個成員。
之所以稱姐姐爲博士,因爲姐姐現在正在讀在職博士。雖然他的年齡可能比姐姐還要稍微大一點,但是姐姐現在作爲團隊的帶頭人,他們的老闆。總不能直呼姐姐的名字吧?正好姐姐正在讀博士,稱呼林博士,總比直呼姐姐姓名要好很多。
姐姐看了我一眼,眼睛裡難掩驚異之色,不過她剛纔聽我說起這文件可能有很嚴重的問題,所以並沒有直接簽字,而是拿着文件仔細一看。果然,姐姐在看完文件之後,難以抑制地發怒了。
“這裡面怎麼有這麼多筆支出,我一點都不知道啊?”姐姐眉頭緊蹙。
“額。這是課題組參加學術會議的開銷。本來我想事先向你請示的,誰知道走得太急,沒來得及告訴你。”姐姐這個同事有些怪異。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算準了姐姐奈何不了他一般。
“我到外面去也只是坐臥鋪,你們倒好,不是飛機就是軟臥,坐飛機還是商務艙。你們這明明超了啊!”姐姐越來越來氣。
“咱們課題組經費這麼多,大家怎麼辛苦,平時就沒發過什麼福利,我尋思着,大家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就奢侈了一回。再說了。這錢也不是私人的。所以別的課題組也都是這麼花的。”這男子依然若無其事。
姐姐看了那人一眼,真是來氣了。“李勝明,當初我就不想接收你到我的課題組來。你到課題組來了一年多。你算一下,你幹過了什麼?你們預借的這些經費根本就沒得到我的同意,既然你們可以找人簽字預借經費,那好,你找簽字的人報賬去!這一筆錢,我沒有這個權利批給你!”
“林靜!別以爲你是課題組組長就了不起。我來了一年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鞍前馬後的,我花點錢怎麼了?這又是你林靜私人的錢。不花掉,也不會到你林靜的口袋裡去。別的課題組大家都賺得盆滿鉢滿。我們課題組端着金飯碗要飯吃。你以爲老子樂意在你這個課題組幹啊?告訴你,從今天開始,老子不幹了!這筆錢你是籤也得籤,不籤也得籤!”李勝明將那一份報賬單往桌子上一拍,差點沒將姐姐的茶杯震翻。
敢在姐姐面前這麼橫,想不想活啊?我站起身來,直接一把抓住李勝明的衣領,“你很橫,是吧?”
“你,你,你是誰?快放開我。”李勝明想要掙脫,卻發現在我手裡他連動彈一下都不行。
“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敢這麼對我姐說話?”我直接拖着李勝明走出姐的房間。
“景陽,別亂來!”姐姐連忙從辦公室裡追了出來。
“你,你,你快放開我。”李勝明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但是在我手裡,他感覺他就像一隻被老鷹捏在爪子裡的小雞一般。
我拖着李勝明往外走,在走廊當頭打開窗戶的玻璃,直接將李勝明塞了出去,李勝明害怕了雙手緊緊地抓住我的手。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林博士,你趕緊叫你弟弟放開我啊。我不報賬了,還不行麼?”李勝明被我嚇得半死,全身都在發抖。
姐姐追了上來,急切地向我說道,“景陽,別亂來。快把他拉上來。”
“姐,這事你別管,我倒是要看看,誰給了這麼大的膽子。你老實說,誰讓你這麼幹的?”我的手在空中晃動了一下。
“我說,我說……”李勝明是個軟骨頭,從他一開始的架勢我就看出來了,他背後肯定有人。
“你們這是幹什麼?”丁升國走了過來,厲聲說道。
李勝明本來準備說實話,一聽到丁升國的聲音,立即來了底氣,“丁主任,我今天找林靜報賬,她不僅不肯簽字,還唆使她弟弟把我拉到這裡來了。想要逼我誣陷你。”
“亂彈琴,簡直是亂彈琴!林靜,你怎麼回事?本來以爲你是個有修養的人,沒想到你如此跋扈!還不趕緊讓你弟弟把人拉上來,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負責得起麼?”丁升國嚴厲地說道。
“景陽,快把人拉上來!”姐姐也很是着急。
“滾!”我回頭瞪了丁升國一眼,以神魂鎮壓之勢逼視了丁升國,丁升國連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我抓住李勝明的手鬆開,等李勝明快要下墜的時候,猛然再次抓住,這一下可將李勝明的小心肝嚇裂了。
“我說,我說,我全說,是丁主任,丁主任讓我這麼幹的。其實那些飛機票根本就不是課題組的人用的,是丁主任給我的,他籤的字,從課題組預支了錢,然後搞來了票要我報賬。裡面有一小部分我搞來的票。”李勝明終於說了真話,我這纔將李勝明拉了上來,扔到了地上。
“姐,看到了吧!對付這種人就得用非常手段。真沒想到,你在中心的日子這麼不好過啊。”我看了姐姐一眼,姐姐臉色不太好,顯然也是非常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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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動靜,中心的人自然都被驚動了,正好聽到了李勝明說的話。
大家平常都叫丁升國主任,其實他只是個副主任。紀洪泉纔是中心主任,不過大家平時要麼叫紀洪泉紀教授,要麼叫紀老師,很少有人叫他紀主任的。紀洪泉過來的時候,也正好將李勝明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當即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