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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給你大爺爺也揉揉腳,他跟爺爺一樣,也是有點風溼。”我爺爺現在身上的風溼全部好了,村裡人都挺奇怪。爺爺也沒跟別人說。大爺爺是他親兄弟。大爺爺風溼犯了,走路都不便利,爺爺就忍不住說出了真相。
爺爺領着大爺爺來到我們家裡,一進門就要將正在做作業的我叫了過去。
我只要放下作業本,看了看林老師。
“去吧。等會回來做完。”林老師坐在一邊批改作業,停了下來,擡頭向我說道。
我走出房間,大爺爺與爺爺坐在堂屋裡,看到我走了出去,大爺爺連忙站了起來,不過他腿腳有些不便利,站在那裡都是顫巍巍的。
“陽陽,大爺爺給你帶了一些糖果來了。放在桌子上呢。”大爺爺指着八仙桌上的用紅色塑料袋裝着的一些糖果。只是這些糖果對我的吸引力並不大。我是黃景陽,就算是吃糖果,也要看是什麼牌子的。我十三叔給我的那大白兔糖還差不多。
爺爺連忙說正事,“你大爺爺的風溼犯了,這腳走路都不便利了。你給他按按。看能不能把大爺爺的腿治好。”
爺爺其實並不知道我是怎麼把他的腿治好的。但是他卻知道肯定與我經常給他腿部做按摩有關。現在不光是他腿上的風溼好了差不多,全身上下的老毛病似乎一夜之間全部好了。他怎麼可能還不知道是我給他經常按摩有關係?
我從小就被村裡人視爲黴運之人,人人避我、冷眼待我。我對村裡人也完全沒有太多的好感。他們有什麼事情又與我何干?但是爺爺經常告訴我要善以待人,林老師說要以德報怨。這兩個人是我這一生當中最關心我的人。比我的父母還要甚之。他們的話我要遵從。上一次村裡人撿文物出事,也是因爲遵從爺爺。我纔會管村裡的閒事。
我將元氣凝與手中,隨着我的手慢慢在大爺爺的腿上移動,元氣慢慢滲入大爺爺腿中,普通人無法看見的黑氣一絲絲從大爺爺的腿中飄逸出來。散發在空氣之中,歸於虛無。
隨着我的手移動,大爺爺緊蹙的眉頭慢慢地舒展,那種要命的疼痛已經慢慢消除。
我收回元氣,站了起來,去洗乾淨手,便回到房間裡去了。
我聽到堂屋裡大爺爺欣喜地跟爺爺說道:“明貴,我的腿好像不痛了。我打了那麼多針,吃了那麼多藥,一點都不管用,陽陽給我按了一下就好了。”
爺爺似乎並不驚奇:“好了就好。以後得空再來幾次。”
“嗯。”大爺爺說道。
“哥。這些糖果你帶回去,陽陽不喜歡吃糖果呢。”
“哪能呢?那有拿來的東西又往回拿的?不行,這病治好了不能白治。回頭我得給陽陽謝禮。”
“哥,都是自家人。不用。”
“怎麼不用?這是治病。治好病沒有謝禮,難道你想讓我復發啊?”
林老師也很是奇怪:“黃景陽,你真的把他的病治好了?”
原來林老師也一直在偷聽呢。
“是啊。我爺爺的風溼也是我治好的。”我說道。
“怎麼治好的?你會按摩?”林老師自然也不明白。
“對啊。”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那你給林老師也按按,批改了這麼多作業,我的脖子都酸了。”林老師揉了揉脖子。
“沒問題。”我將元氣凝結在手掌之上,連續排入林老師的脖子中。
林老師立即欣喜地說道:“嘿,還真管用。我脖子一下子鬆了很多。黃景陽,真沒發現,你的小秘密還真不少。對了,我以前經常感冒的,到了八角小學來了之後,我還從來都沒有感冒過。你是不是趁着林老師睡着了,偷偷地給老師按摩了啊?”
林老師說完,臉色微微變紅,眼睛懷有深意地看着我。
“林老師,晚上睡着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年紀小,沒明白林老師的話。
爺爺不想將我能夠治好風溼的事情告訴別人,最擔心的就是別人對我另眼相看。但是給大爺爺治好了腿之後,這個秘密就沒辦法守住了。
大爺爺是村裡有名的高音喇叭,什麼事情到了他這裡,馬上回廣播給整個村裡的人知道。因爲紅包的事情,我對大爺爺的印象好了不少。大爺爺的回去之後,給我送來了一個紅包。裡面封了二百塊錢。爺爺這一次沒有將錢拿過去,而是讓我自己收起來。林老師給我一個以前裝過巧克力的鐵盒子,我將錢放在鐵盒子裡。這是我有生以來得到的最大一筆錢。
村裡人經常打着赤腳下地,爺爺那一輩人更是曾經在天寒地凍打着赤腳下地。久而久之,自然落下了病根。像爺爺那個年齡的老人,多多少少有各種各樣的老毛病。
以前風溼犯了,痛得厲害,便去村裡赤腳醫生那裡打一針止痛的針,效果卻並不是很好,而且也只能管一陣。聽說大爺爺在我這裡治好了風溼,都跑我們家裡來。這個時候,一個個記起我的好,說得好好像天上星宿下凡一樣。以前可是這樣的。在村裡人口中,我就是災星。誰沾到,誰倒黴。村裡的孩子沒有人敢跟我說上一句話。這一下,我又成了福星了。真是時遷事移。
“都是一個村的人,不是沾親就是帶故。雖說以前他們沒怎麼待見咱們,但是鄉里鄉親的,他們都求上門來了,爺爺能把他們都趕走麼?”爺爺見我不太高興,也有些犯難。
林老師來村裡大半年了,對這些情況自然也非常清楚:“黃景陽,這件事情老師不給你任何意見,你自己來決定。不管你是拒絕給村裡人治療還是給他們治療,老師都支持你。”
我兩眼一紅,看了林老師一眼。林老師輕輕在我頭上撫摸了一下,她知道我心中的悲傷。村裡人或許因爲迷信,趨利避害,但是他們都在有意或者無意的傷害我。現在他們又因爲避害趨利,又是對我的另一種傷害。他們從來不考慮我這個八歲小孩的感受。
“我要收錢。”
我想了很久,給出的答案讓林老師噗嗤一笑,重重地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
“你就死要錢。”
爺爺將我的要求告訴村裡人。村裡人或默然,或義憤,或認可。雖然在以前,村裡人相互幫扶是一種古老的傳統,但是實際上,到了九十年代,這種傳統已經開始慢慢打破了。村裡的年輕人都到廣東打工去了,只留下老弱病殘。以前村裡請人打穀子,請人幫忙,只要招待吃飯就行了,但是現在則要開工資了。我們家爺孫養着幾畝田,到了收穫季節,就得請人,可都是開了工錢的。而且我家的忙,沒多少人願意幫。現在反過來要我做事了,有些人就想白佔便宜。
其實就算我不明確提出來,大多數人也會像大爺爺一樣,給個禮錢。相當於是給了治療費用。但是明確提出來了,有些人覺得有些傷人。因爲說明這是完全沒有鄉里鄉親的情義了。不過這些道理在我身上根本不適用。而且我還是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孩子。
治一個收兩百,大爺爺等於給我定了一個標準。村裡幾百號人,年紀大的有一百多,光來了十幾個人讓我賺了兩千多。由於有一部分是十元一張,結果林老師給我的巧克力盒子裝得滿滿的。
“臭小子,賺得比我還多。”林老師看着我數錢,忍不住抱怨道。她一個月才一千多。我沒一個月,就賺了兩千多。一個小屁孩比她來錢還要快,讓她情何以堪?
我嘿嘿一笑,我修道之人,錢來身外之物,我怎會放在眼裡?至少也要一萬塊,我纔會當回事。十多個人就兩千多了,再來幾十人,就有一萬多。到那個時候,我就成了八角村最小的‘萬元戶’。2000年了,一萬塊錢也不是很多錢了,‘萬元戶’也不再是富裕戶了。但是‘萬元戶’這個名詞在農村依然還很響當。
有人說鄉里信息閉塞,其實是一點都瞭解鄉里的實際情況。永遠不要忽略八卦的力量。鄉里人任何紅白喜事、婚宴壽慶都是農村信息交流與傳播的最佳匯集點。這一點比起城市裡樓上樓下幾十年不相識的情況,信息的流通要暢通得多。一旦帶上一點神怪因子,信息的傳遞速度還要快得多。
我把全村得風溼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捂住。就連我剛出生時開始,所有的事情都要加上一點傳神,最後傳得神乎其神。一時間風頭無倆,大有超過隔壁村的仙姑的勢頭。
隔壁村裡有個仙姑,據說能夠行走陰陽。當年我出了事情,我爸媽也跑過去問祖宗。後來我聽仙姑說,我曾祖開會去了。我曾祖母發怒說,過年過節的你們燒紙都糊弄。我爸媽回去反省了很久,然後又少了不少紙錢給祖宗,結果並沒有用。
消息傳開之後,十里八鄉每天都有人到我家來治風溼。每天收入不少,林老師每個週末都要帶着我去鎮上存錢。沒過多久,我存摺裡還真超過了一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