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錢王的第一場小組賽
“哦，是嗎？”我說道。
按照千人壇的比賽規矩，比賽雙方用什麼樣式比賽，文鬥、武鬥，還是案鬥，只有有比賽雙方自己和主辦方斬龍局知道，並不會對外公佈。
不過，參加比賽的畢竟只有三十二個人，而且除了我和小道士王立泰，剩下的那些人，都已經在Z省的玄門圈子裡，混了幾十年。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相互之間是認識的，所以他們知道，錢王今天會進行武鬥，也不奇怪。
在玄門千人壇的第一輪，錢王平湖肯定是我最大的對手，甚至可以說是我唯一的對手。
我自然很有興趣去看他的比賽。
“那就勞煩連山老哥帶路了。”我對胖子說。
胖子連連說：“哪敢，哪敢……我怎麼敢和陳宮主，您這樣的神仙人物，稱兄道弟。陳宮主，您這真是折煞我了。”
說着，胖子和瘦子，就領着我和小道士，走向了武警總隊的地下射擊場。
路上，我和胖子、瘦子，聊着天。
在聊天的過程中，我知道了，他倆都不是名門大派出身，都屬於那種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找到了一兩本殘破不全的玄門法術秘籍，又遇到了一個真的只是略懂一二的玄門前輩，就這麼進了玄門的人。
如今的玄門，絕大多數都是胖子和瘦子這種人。
或者更確切地說，自古以來，玄門都是胖子和瘦子這種人居多。
畢竟要拜入名門大派，獲得一份正經的傳承實在是太難了。
另外，在聊天的過程中，我能明顯感覺出來，胖子和瘦子，在和我說話的時候，顯得很小心，也很巧妙，無論我說什麼，他們兩個都能十分圓滑地接下去，不僅不讓我尷尬，還讓我覺得和他們聊天很有趣。
這應該是他們在討好我。
他們討好我的原因，我也能猜出一二。
一來，是因爲我在玄門中，名氣不小。
如果能和我——這所謂的玄門百年第一天才——攀上一點交情，對於混玄門的他倆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二來，則是因爲我身後的桐柏宮。
桐柏宮，從前，只有我和我師父了兩個人，現在，更是隻剩下了我一個人，爲什麼還能和人多勢衆的斬龍局、天師府，相提並論？
那是因爲，我桐柏宮傳承完整，從入門的練氣術、陽符，到最高級的飛昇登仙的秘法，一應俱全，一樣不缺。
當然，飛昇登仙的秘法，只是祖師們的推理猜測出來的功法，從來沒有人真正做到過。
如今在玄門裡，，擁有這麼完整傳承的，也就剩下了桐柏宮、斬龍局，還有天師府，我們這三家了。
胖子和瘦子，我一看就知道，他們和很多不是名門大派出身，本身又有點天賦的玄門人一樣，修爲已經遇到了瓶頸。
這個時候，如果沒能獲得，出身名門大派擁有完整傳承的高人的指點，他們的修爲很有可能一輩子都再難以寸進。
斬龍局和天師府，雖然看起來人多勢衆，但是真正掌握門內完整傳承的人也不多。
這些人，都不是胖子和瘦子能夠接觸到的。
我幾乎可以很肯定地說，我是胖子和瘦子遇到的，第一個擁有玄門完整傳承的人。
這麼一來，他們討好我，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我桐柏宮作爲名門大派，雖然人少，但還是有自己的規矩的。
不可能，任何人想要獲得我桐柏宮的指點，就能獲得我桐柏宮的指點。
所以，對於他們的刻意討好，我也就假裝不知道，沒察覺。
聊着，聊着，我們一行四人，就到了武警總隊的地下射擊場。
地下射擊場裡，除了錢王平湖和他的對手，還有不少人。
這些人和我們一樣，都是來看錢王平湖的比賽的，想要看看錢王平湖究竟有多厲害。
畢竟，他已經有十年沒出手了。
我們到的時候，錢王平湖的比賽，剛剛要開始。
錢王平湖穿着一套白色功夫服，腰間扎着一條紅色的腰帶，腰帶上彆着一個黑色的箭囊，手裡拿着一把古法制成的短弓。
面對錢王平湖這樣強大的對手，錢王平湖的對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自然是好好做過一番準備的。
這一點，從別在男人腰間，鼓鼓囊囊的，用來裝符的黃色符袋，就能看出來。
可惜，他面對的是錢王平湖，這樣玄門有數的高手。
他註定還是要輸的。
斬龍局的人剛宣佈比賽開始，
錢王平湖和中年人剛走到射擊場的兩側，
還不等，男人從鼓鼓囊囊的符袋裡，掏出符紙，
錢王平湖就彎弓搭箭，一箭射向了男人。
箭支眨眼之間就飛到了男人的眼前。
男人反應也十分迅速，既然來不及掏符，那就不掏了。
他也不顧及形象，一彎腰，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過了錢王平湖射去的箭支。
還不等錢王平湖的箭支落地，男人蹲在地上，就摸向了自己腰間，掏出一道六靈火符，就要扔向錢王平湖。
就在這個時候，男人剛剛躲過的箭支，在他身後不遠處着地，和射擊場的地面發生了碰撞。
“砰”的一聲巨響，箭支炸裂，火光四射。
還不等男人手裡的六靈火符出手，男人就被箭支炸裂的氣浪波及，往前飛了出去。
從前，我就聽師父說過，錢王平湖，他們這一門，擅長於藏符於箭。
所謂藏符於箭，其實就是把符文畫在箭上。
剛剛，錢王平湖用的應該也是六靈火符，和男人要用的符是一樣的。
可是，錢王平湖是用短弓將符射出去的，就比男人用手把符紙甩出去，要迅捷的多，所以錢王平湖就能夠處處搶佔先機，打的男人忙於招架，毫無還手之力。
錢王平湖畫的六靈火符還是很強勁的，男人被火符炸裂的氣浪波及，重重地摔倒地上，整個人都懵了過去，沒有還手能力了。
就在我以爲錢王平湖應該收拾東西，結束比賽，走人的時候，錢王平湖再次彎弓搭箭，又是一箭，射向倒在地上已經沒有還手能力的男人。
我心中一驚。
錢王平湖這是要男人的命啊！
雖然按照玄門規矩，武鬥的時候，武鬥雙方生死勿論，但是真正在實行的時候，大家還是能手下留情，就手下留情。
畢竟是一條人命。
這算是玄門的潛規則了。
錢王這中破壞潛規則的做法，自然會引起玄門人的憤怒。
在場觀看錢王比賽的玄門人，紛紛驚叫出聲，想要出手阻止錢王。
可是他們一個個修爲都不如錢王，怎麼可能阻止的了錢王。
我立刻伸手，從隨身帶着包裡，拿出剛剛和小道士比賽用的紙人，甩了出去。
紙人在空中劃過一道長弧，眼看着就要落地，但是和倒在地上的男人，卻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就在紙人要落地的一剎那，我引動心法，紙人活了過來。
紙人雙腳落地，雙腿彎曲，使勁一蹬，彈射出去，直奔錢王平湖射出來的箭支而去。
終於在箭支將將碰到男人頭髮的那一剎那，紙人將箭支撞了出去。
又是“砰”的一聲巨響，
箭支，在離男人頭部不到一米的地方，再次炸裂。
紙人被燒燬。
男人則更慘，又被氣浪炸飛了出去，在空中，差不多轉了二百七十度，直接腦袋着地，昏了過去。
男人雖然昏了過去，但是命總算是保住了。
見我救了男人，錢王平湖也沒有再出手。
他看向我，說道：“這一手陽符，真是漂亮！不愧是玄門百年第一天才！”
在場觀看玄門人，正好奇我是誰。
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竟然能和錢王平湖，打的不分上下。
現在聽了錢王平湖的話，他們紛紛露出瞭然的神色，對我說道：
“陳宮主，修爲高深，宅心仁厚，不愧是我們玄門正道的百年第一天才！”
我沒理會衆人的誇讚，往前踏出一步，走出人羣，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對錢王平湖，說道：
“平湖，你這過了吧。”
錢王平湖不以爲意地笑笑說：
“千人壇第一輪，總共六場比賽。
我決賽的對手肯定是你。
那麼我就還有五個對手。
我現在殺他一個，總比殺五個要強。
我相信只要我今天殺了他，我剩下的對手，除了你，就應該沒人再敢和我比賽了。
我也能省去很多的麻煩。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無奈的搖搖頭，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沒想到，錢王平湖竟然能說出這樣的歪理。
我和錢王平湖再次不歡而散。
出了地下射擊場，斬龍局的人帶着我們剩下的玄門人，又回到武警總隊的禮堂。
在禮堂裡，他們給我們每人一個信封。
信封裡都是錢。
斬龍局的人說，這是他們分局長歸元成的意思。
其他省份怎麼安排，他們不知道，也不關心。
但是在Z省，只要是參加了玄門千人壇的玄門人，小組賽的時候，贏的人可以拿一萬元的獎勵金，輸的人也能有五千元的車馬費，而且等到了淘汰賽，獎勵金和車馬費還會更多。
這點錢，對在場的絕大多數玄門人來說，並不算什麼，還不夠他們出一次壇，平一次事。
但錢雖然不多，總歸也還是錢。
贏的人，贏了比賽，還能拿錢，更高興了。
輸的人，輸了比賽，還有錢拿，也不會太鬱悶了。
這算是一舉兩得，也因此，參加千人壇的玄門人或多或少都會念一點斬龍局的好。
拿了錢，出了武警總隊，胖子和瘦子，突然問我和小道士，能不能賞臉一塊兒去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