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鷹王國境內。
一支黑甲騎士軍團,避開了灰盧堡與雄鷹交戰的戰場,向着雄鷹王國北方行軍。
黑甲騎士軍團的旗幟上,繡着一隻黑色的鹿首。
這是羅蘭大公家族的族徽。
“停!”
很快,傳令騎兵傳達羅蘭大公的命令,黑甲軍隊立即停了下來,一看就是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騎士軍團停下後,隨行的軍需官拿出儲物戒中的物資,開始安營搭寨,埋鍋造飯。
營地主賬中。
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正好奇地對一位中年男子問話。
“父親,雄鷹王國的國王雖然戰死,但白銀家族並沒有消亡,父親這時候選擇出兵......”
羅蘭大公溫和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溺愛道:“孩子,你知道我們的祖先是怎麼建立起玉蘭公國的嗎?”
“是滅亡魔法帝國那場戰役!”
談到祖先的豐功偉績,青年非常驕傲。
“是啊,就是那場戰役。”羅蘭大公的目光彷彿穿越了時空,看到了那場滅亡魔法帝國的曠世之戰。
他頓了頓,繼續道:“但是,家族當年的祖先不過是一名二階超凡騎士,他憑什麼能在血脈騎士環伺的環境建立起一座公國,並發展壯大,以至於最後獲得禁地名額,成爲一名偉大的血脈騎士?”
聽到父親的發問,青年愣住了,他從未考慮過這些。
在他眼中,父親便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存在,沒有什麼能難倒羅蘭大公。
“是智慧。”
說到這,羅蘭大公的目光有些複雜:“白銀家族看似還有殘存力量,但在灰盧堡咄咄逼人的攻勢下,毀滅只在旦夕間。
雄鷹王國這個龐大的巨人倒下了,會有無數的禿鷲想來分食它的屍體,但到那時,能留給我們的,又有多少?”
羅蘭大公似乎在教育孩子,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既然這樣,父親爲何選擇進攻北方的安達亞行省,而不是雄鷹王國的都城,那裡纔是整個雄鷹王國最富饒的地方。”
“因爲它被更兇猛的狩獵者盯上了。”
“灰盧堡王國!”青年旋即反應過來,“可是,爲何選擇安達亞行省?”
“因爲現在的安達亞行省,就是一塊不設防的領地,”羅蘭大公得意道,“賽因那個蠢貨,帶走了領地內所有的軍隊,並戰死在灰盧堡與雄鷹的交戰的戰場。
現在,我們只要趕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突襲安達亞行省,就能奪下這塊領地,擴大玉蘭公國的版圖。”
“賽因侯爵戰死了?”
青年十分震驚。
羅蘭大公點點頭,繼續道:“這是一個血地教訓,孩子,你要記住,今後無論做什麼,都要留有餘力,除非有十足的把握。”
“我記住了,父親大人。”
聞言,羅蘭慈愛的目光越過青年的臉龐,看向安達亞行省的方向,喃喃道:“有時候,機智甚至比力量更重要。”
......
安達亞之光。
慘烈的攻擊還在繼續。
與之前不同的是,城池上空,原本固若金湯的魔法護盾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似乎只要神殿騎士軍團加把力,就能破開它。
城牆上。
費德臉色蒼白,大聲質問道:“爲何會這樣?他們明明攻不破魔法防禦塔的防禦,爲何會這樣?”
費德作爲一名超凡騎士,儘管對魔力的感知並不敏銳,但此刻,他亦發覺情況不對。
“魔力!是魔力!”
他瘋狂道,“安達亞之光周圍的魔力爲何會消失?該死的!”
想到這層魔法護盾消失後,他將面對數千超凡騎士軍隊,費德便感覺頭皮發麻。
他會死!
他從未想過,作爲一名雄鷹王國的侯爵繼承人,他會有被殺死的一天。
費德沒指望艾倫會放過他,不,不僅是他,甚至他們韋斯特家族,全都會被滅族。
想到這,費德像是一個垂死掙扎的狂徒,咆哮道:“快讓人去恢復魔法防禦塔!”
“大人,魔法防禦塔是魔法帝國時期的產物,我們並不會恢復它。”
旁邊的騎士聲音顫抖道。
聽到這話,費德絕望了。
逃!
他要逃!
什麼狗屁的家族榮耀,命都沒了,榮耀還有什麼意義?只要他費德.韋斯特還活着,總有一天能重建韋斯特家族。
找到說服自己的理由,費德帶着隨從騎士,飛速走下城牆。
好在對方只是前方進攻,並沒有包圍安達亞之光,只要從後方撤退,就一定能逃出生天。
費德暗道。
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帶走家族的財富。
下了城牆,費德朝着獅心堡一路狂奔。
“讓開!擋我者死!”
“快讓開!”
“滾開!”
費德帶領着騎士,騎着大地魔獅,飛奔在街道上,根本不顧踐踏踩死平民。
街道上,平民們尖叫不已。
比起鄭東第一次來到此地看到的景象,此時的安達亞之光彷彿末日一般。
暴徒們對着街道兩旁的商鋪瘋狂洗劫,更有瘋狂者,當街截住婦女,行起醜事。
人類在面臨絕望時,自私陰暗的天性暴露出來。
這一幕,在安達亞之光的各處不斷上演。
原本維護城市治安的城衛軍,亦管不了許多,他們有的不甘城池陷落,想着魔法防禦失效後,跟神殿騎士軍團拼命。
有的想着劫掠財富,等城破之時趁亂逃命,根本沒人顧及平民死活。
安達亞之光作爲安達亞行省最繁榮的城市,人口多達數百萬,是雄鷹王國數得着的巨城。
此時,這座數百萬人口的巨城陷入了最後的瘋狂。
轟!!!
伴隨着最後一聲巨響,天空中的魔法護盾,消失了。
費德擡頭看了眼天空,顧不得身邊的騎士,亦顧不得獅心堡的財富,直接騰空而起,朝着前方飛去。
畢竟,他可是一名天空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