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薛懷瑾聽不到周青跟唐千雅在說什麼。
就是覺得挺無趣的,也沒想象中爽快。
她不是巧合發現周青跟唐千雅在一塊的,事實上老父親安排下來後,她找人專門在留意他。
得知他在跟唐千雅一起吃飯,她本來是打算找他說去部隊當兵的事情,無巧不巧的給她發現了車裡的偷拍者。
以她心性輕隨即就猜到了周青用意所在。
當着唐千雅的面拆穿周青多少有些損人不利己,但她執意做了。每每聯想到周青軟硬不吃的態度,她就咽不下那口氣。
不過拋開這些。
她倒真是有些佩服周青可以想到用這種方式來宣傳金夜吧。
唐千雅這個人名氣極高,全民娛樂的時代,以前的戲子也早就成了衆星捧月的藝術家。平時但凡這些人風吹草動,媒體都會大肆報道,假如唐千雅談戀愛的事情被曝出去,可以想象會造成什麼樣子的轟動。到時候周青再稍加引導輿論,是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宣傳效果。
她的角度看,這不是什麼卑鄙的事情。沒料錯的話,每隔一段時間,這新聞都會被扒出來,因而所造成的宣傳效應也肯定是是源源不絕的。這對一個連鎖酒吧的未來而言,簡直就是一個保護傘。
……
周青始終都跟在唐千雅身後。
她走,他走。
她停,他停。
想解釋,也無從說起,只能是沉默。
換位處之,他能理解唐千雅現在是什麼心情。
陳亞亞頻頻看向周青,她現在壓根不知道在飛機上還好好的兩人鬧了什麼矛盾。
想問,也被唐千雅過於冷淡的反應給弄的不敢輕易說話。
唐千雅終究是走累了,叫停一輛出租車後,看周青也要跟着上車。冷然說道:“你再跟着我,信不信我馬上報警。”
周青停下了腳步,卻也拉住了車門:“千雅,你能不能聽我說幾句。”
唐千雅諷刺道:“說什麼?說你打算怎麼利用我。”
周青苦笑:“金夜吧開業,已經把你出席的事情宣傳了出去……後天肯定會有特別多你的粉絲趕來……你要是不去不合適。”
唐千雅打斷:
“放心,我跟你不一樣。我答應了的事情,怎麼都會做完。但你記住,我不是爲你,單純不想讓那些等待的粉絲失望。”
說完,她關上了車門:“師傅,開車!”
周青明顯感覺出現在的唐千雅什麼都聽不進去,閃到一旁,眼睜睜的看着出租車慢慢遠去。
無端的煩躁感涌來,他一拳打在身邊的燈杆之上。
劇痛錐心,手同時間也滲出血來。
薛懷瑾的車不知不覺停在了他面前,玻璃搖下,冷淡的聲音隨之溢出:“上車,跟你談一下去部隊的事情。”
周青看了她一眼,機械拉開車門,坐在了後排。
車子重新啓動。
車廂內,誰都未再主動說話。
薛懷瑾從後視鏡裡打量着周青。
這人像丟了魂魄一樣,一雙眼睛茫然的看不到任何焦距,是真被打擊慘了。
細細琢磨着那張跟自己父親有些神似的面孔,她終究是難再對他抱有太深成見。
嚴格說來,她跟周青就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斬不斷的血緣。
咳了一聲,薛懷瑾主動道:“你外公的意思是讓你這幾天就把你安排進部隊裡面,準備好了沒有?”
周青無動於衷,冷漠迴應:“沒問題。”
薛懷瑾繼續說:“你聽說過刀鋒特戰大隊嗎?”
“沒有。”
“上次跟你交過手的那個呂震就是刀鋒營出身。嚴格意義上來說,刀鋒營可以稱之爲京都軍區的一把利劍,裡面的隊員全部是精銳中的精銳,大大小小數十支特種部隊中,刀鋒營可以排在前三……”
“也不過如此。”
薛懷瑾道:“確實,呂震不是你的對手。但他在刀鋒營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隊員。而且,說真的,你如果不使詐,想贏他也不會如此簡單。”
“你跟我說這個幹嘛?你別告訴我說,吳晉中是想讓我進刀鋒營。”
薛懷瑾皺眉:“你最好放尊重一點,他老人家的名字也是你能亂叫的。還有,你想的有點多,刀鋒營每年的擴招名額只有區區五十個,就算是你外公想弄人進去,也不容易。”
“他讓你去的是274連,這個連隊是刀鋒營的選人基
地,每一季度,連隊都會通過比賽選拔出十五個人左右送進刀鋒營。你能不能進去,全看你自己本事。”
“用不着這麼麻煩,你讓他把我安排去普通的連隊就好,我對你嘴裡的刀鋒營沒任何興趣。”
薛懷瑾不可思議:“你小子腦袋壞了吧,你知道274連是你外公花了多大心思才幫你拿下來的名額嗎?多少人想進都進不去。”
周青嘲諷:“你意思是我該感謝他把我安排進一個要命的地方去?”
薛懷瑾瞭解他,知道再談下去,自己保不準又被他激出火氣來。不耐把車子停下:“下去!”
周青閉上了眼睛:“你讓我在這下車,我怎麼回酒店,跟上次一樣走回去嗎?”
“耍無賴?”
“沒錯,我在別人眼裡就是個卑鄙無恥之人,跟你耍無賴很稀奇?我還就告訴你,不把我送到酒店門口,你看我下不下車!”
很沒禮貌的話,薛懷瑾不怒反笑。
一個年輕人,城府再深,一些情緒也沒辦法完全遮掩。
這樣子的周青跟以前她接觸到的那個周青比起來,更真實了一些。
車子掉頭返程之時,薛懷瑾道:“我打聽一下,你跟崗崗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有必要跟你解釋?”
薛懷瑾不鹹不淡:“我覺得很有必要。”
“吳元崗應該跟你說過這些。我再說,你信我還是信他?”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自己可以判斷。”
周青將眼睛睜開,把第一次碰到吳元崗的情形講述了一遍。之後道:“我沒想過他會是我表弟,我當他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紈絝子弟。他可肆意毆打別人,早該做好自己被人同樣對待的準備。”
“真的?”
“我說真的沒用,你得自己判斷。”
談話間,車子停在了酒店門口。
周青招呼沒打,直接下車。
薛懷瑾原地停了一會,也是駛離。
她心裡當然是偏向吳元崗的,可是又明知道周青說的纔是真話。
這也就意味着崗崗不遜在先,他動手在後。
如此一來,她先入爲主下對周青的那種偏見,開始站不住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