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
周青人在美國所做的那些事情,最先反饋到的城市就是濱海。
很奇怪的現象,從早幾年的時候,牽扯到周青的事情,關注度一直都頗高。到如今,周青這個名字近乎全民皆知。
評價褒貶不一,但是褒絕對碾壓了貶。
他是爲數不多,在美國格鬥界,以一人之力打出來的人。
這種光環,比之得了國奧會金牌都來的更爲讓人譁然。
美國人提到周青這個名字都讚譽有加,國人若是貶低,那便太說不過去。
隨着周青知名度一步又一步的拔高。
他人雖在美國,但一舉一動皆在國人視線之內。
異國辦學,跟一位美籍華人關係密切曖昧,以及他之前的職業……
聚光燈下,周青的所有優缺點全部坦露無形。
很詫異,這麼一個人物,竟然從事過公關這種低賤到極點的工作。
許多人以爲有人在故意抹黑,可隨着一些當事人親自出面證實,這件事相信者越來越多。
不過這只是周青履歷中的一個小小污點而已,這些私人方面的行爲或者工作,完全阻擋不了越來越多的人關注他。
吳曉燕家裡。
薛懷瑾正坐在客廳之中觀看新聞,播放着的是一則關於武院在美國正式招生的新聞。
吳曉燕也在,喜憂參半。
兒子能有如此成就,她作爲母親當然是驕傲的。
可是,隱隱覺得不對。
一切都太順利了。
薛懷瑾則是微微嘆了口氣。
她是最瞭解周青的幾個人之一,隨着那件事越來越近,他身上的擔子薛懷瑾感同身受。
從未看低過自己這個外甥,卻仍舊是忽略了他於一些事情上的手段跟魄力。
青竹幫,老喬治,諾伯特……
這些尤其棘手的角色,他一個一個的擺平,交好。直至現在學校未開而備受矚目。
生意場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薛懷瑾直覺外甥現在行走在灰色地帶。
左傾而完全背離自我,很顯然,他在慢慢左傾。
這跟她有最直接的關係。
緩緩嘆了口氣,
她感覺到了惆悵。
她帶給了周青常人一輩子也難以企及的榮耀,可同時間也毀了他正常的生活。
如果沒有這次美國之行,估計外甥已經在濱海結婚,收心經營。
可現在,她也開始看不透外甥在想些什麼,準備做什麼。
吳曉燕似無意問:“懷瑾,青子還要多久可以回國?”
薛懷瑾怔了一下:“姐,快了。清婷正在積極找人去美國幫他,想必等他全部交接完成就能回來。”
“這就好……我前幾天跟小繡父母見過一面,談到了他跟小繡的事情……”
薛懷瑾打斷:“姐,你不用着急,青子現在不可能會跟人結婚。”
“沒有,我就是感覺始終耗着小繡不合適,想讓他們倆先領證。再說他今年都三十了,這些事情也是考慮的時機……”
薛懷瑾有些不想再說,更準確的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姐姐。
掩飾道:“我去接路平放學。”
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爲人特別簡單,也希望自己的兒子會簡簡單單。
這在薛懷瑾看來,近乎一個奢侈的願望。
不擁有一切,就一無所有,這就是周青必須要選擇的兩條路。
……
沈瑜近段時間,心情尤爲糟亂,因爲一個叫周青的男人。
對方的優秀毋庸置疑,可越是如此,沈瑜反而越難釋懷。
她起初的目的是利用對方,慢慢的變成了想征服對方,到現在,她甚至在爲該怎樣跟周青相處而絞盡腦汁。
浪子一樣的男人,讓她無從下手,因爲對方的世界裡根本就沒有她。
征服,她有着男人對於女人的征服欲,她想讓始終不曾把她放在心上的周青匍匐在她的裙底。
酒吧內。
半瓶威士忌下肚,沈瑜用手支起腦袋撥打了周青電話。
這是自那天在工地上發生爭執後,她第一次主動聯繫周青。
“我醉了,來接我。”
周青很乾脆的答應,十分鐘內駕車趕到了酒吧。
沈瑜臉色緋紅,薄薄的紅脣微微抿出一個妖嬈的弧度,整個人吊在了周青身上:“親愛的,我以爲你生我的氣了
。”
周青攬着她腰肢,把人塞到了副駕駛裡,幫忙綁了安全帶問:“回家,還是去酒店?”
沈瑜佯裝思考:“去酒店,你住的酒店。”
周青搖頭拒絕:“我想咱們可以換一家。”
他現在所住的酒店整層被租了下來,都是一些來自國內的下屬,他帶沈瑜過去,特別不便。
沈瑜眼有異色:“你怕別人知道咱們的關係?”
周青隨手幫她撩了撩散落在額前的頭髮,不答。
沈瑜是個很聰明的女人,聰明到他不用答覆,就能知道他的意思。
“對了,你有未婚妻。”
“你知道就好。”
沈瑜眼睛動了動:“她是什麼人?有沒有我漂亮。”
“沒有。”
“比我有錢?”
周青索性打斷了她繼續語無倫次:“她不如你。但是,我喜歡她。”
“你這種人也配談喜歡?”
“所以你連我這種人也能看上,豈不是眼睛出了毛病。”
沈瑜不怒反笑,手搭在了周青皮帶上,拇指一彈,皮帶扣就被她輕而易舉挑開:“你未婚妻知不知道你在美國這邊每天玩的不亦樂乎。”
周青拿開了她手腕:“她不會知道。”
“這麼有自信。”
沈瑜鍥而不捨,手又探了過去。
周青在路邊停下了車子:“你是想在這裡嗎?”
“看你嘍,這兒比酒店要好玩的多。”
周青看着她,半響無聲,直到他手去解安全帶之時,電話響了起來。
杜繡的。
他情緒潮水一般散開,沒接電話。
手機鈴聲悅耳至極,迴盪在車內。
周青摁了關機,車子打頭,送沈瑜回唐人街。
到達地點,他不由分說的將女人拽了下去,在沈瑜氣的不斷咒罵之時,他駕車離開。
開到僻靜處,周青重新打開了手機,回撥過去。
他來到美國之後,跟杜繡之間從每天一個電話,到現在每週有時候也打不了一個電話。
忙不是藉口。
他是沒辦法面對一直等着他回去打結婚證的杜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