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之後,因爲又是請神,又是凝練三味真火燒‘女’鬼,我的身體已經非常的虛弱。一到寢室,就連那羣損友在吃外賣都沒有力氣去分一杯羹,直接倒‘牀’就睡!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那些損友見我醒來,一個個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彷彿跟看外星人似的,最後看的實在令人受不了,我道:“都暗戀我,想搞基了?”
這話一出來,他們頓時一個個跟吃蘋果時發現有半截‘肥’蟲異樣,臉‘色’頓時大變,離的遠遠的。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牀’邊的小桌子上擺放着一袋袋水果,更有三盒還在散發着熱氣的便當!
這,這是?我疑‘惑’的看着這羣損友,難道他們送的?也不對,他們沒那麼好心。老大鑽過來拿起桌上一個蘋果隨便擦了擦便咬了一口,怨‘婦’似的看着我:“說,這些水果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還納悶呢,他們反倒問起我來了。
“裝,還裝呢……”老二也是一副怨‘婦’像:“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實話。”
“裝你妹啊,我自己都不清楚情況呢。”
“咱們的班姐妹‘花’鄧香鄧娟還有那個司馬紫凝,一大中午就過來給你送水果,送午餐的,還說沒怎麼?”老三的‘陰’測測的看着我說道。
原來是這三姑娘啊,瞬間恍然大悟,一定是因爲昨天我救了她們,現在過來報恩情了。也難怪寢室裡這三個空虛寂寞冷的單身漢會把我視如血海深仇的殺父仇人般看待。
爲了以後這三哥們不會對我下黑手,於是我隨便編了一個英雄救美的理由搪塞過去,說是在學生街逛街的時候,發現這三姑娘的包裹被搶,然後我英勇出現幫忙奪回來,所以纔有這待遇。
他們一個個叫苦不送,說自己怎麼沒有這待遇。特別是老大一個勁的顯擺自己的肱二頭肌說,別說是搶劫的,就是正常三四個大漢,他也能照樣拿下,可憐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今天是週末,也沒有課。我躺在‘牀’上愜意的吃着姑娘們送來的便當,翻着書本,忽然想到昨晚爺爺給我留下的那張寫了地址的符,連忙拿出來一看。
因爲昨夜天‘色’太黑,我只看清了人名,沒有看清楚地址,現在一看……爺爺的字寫的真好,龍飛鳳舞,非常的有氣勢。地址就更好了,本以爲是在上面外省他城,沒有想到居然就在白水市裡面。
琢磨了一會兒,想着閒着也沒事,夭折命的事情擱在這裡,一天不解決,一天不得安寧。
我下午趁着太陽光不是很猛烈的時候,到校‘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這符上的地址。出租車在路上飛快的行駛,我感覺路段越來越熟悉,好像以前來過。
不一會兒,出租車司機說到了,我下車一看,這是條街道口,拿出符一對,中山街74號,這裡是中山街沒錯了,只是74號怎麼找……
我一下子犯了難,爺爺是在二十年前去世的,那時的他聽說一輩子也很少出過幾次村子,更不會知道這個白水市發生了多少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裡的房子沒有掛上‘門’牌號,這要一間一間的問起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爲這種舊街改新街的形式,有很多號碼不是1234567這樣連號過去排列的,通常都是這裡1號,走幾步路右拐又直行纔是2號,2號又在10號附近,反正就是‘亂’的很……
我拿起手機撥打上面的電話號碼,果不其然,聽筒裡傳來機械的人工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請覈對後再撥。
我勒個去啊……沒辦法只能以最爲原始的方式,問!路!
“你好,請問您知道這中山路74號在哪嗎?”
“不知道!走開!”
一連問了好幾家,每個人都是以毫不客氣的態度把我趕走,實在沒有辦法,我靠在路邊垂頭喪氣,這時一個聲音從邊上傳來:“小夥子,看你印堂發黑,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讓我泄‘露’天機來爲你卜一卦。”
蛤?轉頭一看,我愣住了。發話的那個人也愣住了。
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自爺爺之後,第二個發現我是夭折命的老瞎子!他對我也十分好奇,問我怎麼又逛到這裡來了,又想來麻煩他老人傢什麼事。
老瞎子不是很正經,我走了一整條街腳痠無比,過去直接從他的算命攤位上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跟他說我在找這條街上的一個地址,卻怎麼也找不到。
老瞎子嘿嘿笑道,說我只要肯付出一點點的辛苦費,他願意掐指冒着泄‘露’天機的危險,爲我算出這個房間號。聽這話,我直接呵呵兩聲,從口袋裡掏出兩個一元鋼丟了過去,落在攤位上轉了幾圈:“別唬我了,全身上下就這麼點錢,幫個忙吧。”
他的眼角‘抽’了‘抽’,嘆了口氣,抓起鋼‘棒’放進口袋裡說,如今像我這麼摳‘門’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我笑道,應該是像這樣節儉的年輕人不多了。
不再瞎侃,我直接問他,知不知道這中山路的74號在哪裡。
老瞎子一愣,問我,是多少號?
我也一愣,這麼近老瞎子已經開始老眼昏‘花’,聽不清了?又重複了一遍是74號。他的手不自然的搓了搓,又問我是從哪裡知道這個地址的。
我就奇了怪,不就是問個地址嘛,幹嘛非得知道我是從哪裡知道的。於是說:“您老知道的話,只管說就是了,幹嘛打破砂鍋問到底?”
老瞎子不依不饒,坐在椅子上不知從哪端出來一杯茶水,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你不說也沒關係,反正那倆鋼是不可能還給你了,而且這條街上也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地址究竟是在哪。”
我差點一口氣沒岔過去,這老瞎子真特麼……對於這樣無賴的行爲,我是非常抵制的!
額,呵呵呵呵……
我一臉賤笑靠上去:“您老人家別生氣嘛,我又不是不說,這地址是我爺爺給我的,說是一定要找到這地址的主人,很重要的。”
“你爺爺?你爺爺叫什麼名字?”老瞎子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爺爺……叫肖凡雲。”
“什麼!”老瞎子手中的茶杯一抖,差點把茶水灑了一桌子,犀利的目光透過漆黑的墨鏡有如實質般直直盯着我的眼睛,心中不由一寒,差點忘了,這老瞎子並不是真的眼睛瞎,只是戴黑墨鏡裝死而已。
自己叫老瞎子叫習慣了,自然而然認爲他也是瞎的……以後叫死老頭算了。
“雖然我們見過幾次面,不過你說謊,可不是件好事。”死老頭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愛信不信!”被這麼莫名其妙的質問,我一股火氣也上來了,轉身就走!
死老頭盯着我,突然一拍桌子,桌上的一個龜殼跳動着飛上半空中,伸手一抓,左右各三下搖晃,隨即五枚銅錢依次掉了出來,他的臉‘色’一變,急忙把我叫住:“等下!”
“怎麼了?”
“你說你是肖凡雲的孫子,有什麼證據!”
我一愣,這死老頭反應這麼大,難道是認識我爺爺,我從口袋裡拿出那張寫了地址的符:“只有這個!”
他接過去一看,把墨鏡摘下來,忽然把符拍在桌子上:“果然是這老不死的筆記,從他對我的稱呼上就能知道是本人了,媽的!”
本人?乖乖,不會這死老頭就是上面所寫的,青衣神算王二狗吧!
“您就是青衣神算?”我小心翼翼的開口,死老頭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當我說到王二狗這三個字的時候,他臉‘色’就變了:“去你爺爺的王二狗,老子叫王二犬!”
我一愣,儘量控制自己的表情自然一點,千萬別笑出聲,只是這犬不還是狗嘛,有啥區別?不過沒想到,這死老頭的來頭還不小,深吸幾口氣,我把爺爺昨晚的話,再向他說了一遍。
王老頭聽完,眼中劃過一絲黯然:“我說特麼怎麼今天坐這攤子時,左眼皮跳的這麼厲害,原來是這老不死的災星來要債,死了都不讓我清閒……”
他的話雖然聽起來十分惡毒,但我瞭解,只有在真正的朋友,纔會這麼肆無忌憚的說話。就像我和老瑜一樣,雖然不知道這倒黴貨瞞了我不少秘密,但他終究是我的朋友以及過命‘交’情的兄弟。
王老頭一邊收着攤子,一邊說道,讓我一起去他家裡面。
攤子很簡單,只有桌布和一些破書,我跟着王老頭在巷子裡鑽來鑽去,終於到了他家,難怪特麼說沒人知道74號在哪裡,感情在這深巷子裡啊,而且還不掛‘門’牌。
王老頭把東西一丟,叫我去院子裡打幾桶井水洗一下澡,不知道這怪異老頭什麼用意,我急忙蜿蜒謝絕,說自己昨天才剛剛洗過,不用了。
誰知這老頭眉‘毛’一豎:“廢什麼話,趕緊去洗,等下的拜師,沐浴更衣是必不可少的!”
拜師?我一愣,連忙問拜什麼師?
王老頭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態度說:“當然是拜我了,如果不是你爺爺那老不死的要求,我還不會收徒。想擺脫夭折命,就趕緊麻溜的……”
原來是爲了擺脫夭折命有關的,我也不敢怠慢矯情,急忙道院子裡的井裡打了好幾桶水上來,穿着‘褲’衩直接淋了起來,雖然天氣還有些炎熱,但井水屬‘陰’,並且據說直通‘陰’間三途川,我頓時冷的渾身直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