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片刻,張叔皺着眉頭說這鬼子的屍體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害,骨骼也很完整,暫時查不出怎麼死的。{首發}
專業人查不多出來,我更不用說了。
這鬼子的服裝,和身上揹着的槍,我猜測應該和外面的鬼子陰魂有關,甚至應該是同一個時期鬼子兵。
前方白茫茫……
接下來每一步都要小心,張叔剛纔說的黑影,讓我心中始終有一個疙瘩。沒走幾步,老瑜又踩到東西,又是一具鬼子乾屍。
檢查一遍,和剛纔那具沒什麼兩樣,都屬於健全死亡。
往前走,鬼子的屍體越來越多,從一兩具到四五具,短短的七八分鐘內,已經遇到了二十多具!
我的心裡有些不安,他們的死亡有些詭異。
忽然,阿靈驚叫一聲,讓我趕緊念靜心咒!來不及搞清楚情況,不過唸咒卻沒問題,我左手捏手印,右手八卦劍警戒。
大聲誦唸中,腦袋猛地一嗡,似乎有幾百只蒼蠅蚊子從腦子裡飛過,魂魄幾乎要被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撕扯着離體。
張叔和老瑜身上的辟邪咒發出光亮,他們抱着腦袋痛苦的蹲在地上掙扎,我看見,他們身上出現一道淡淡的虛影,似乎要從其體內出來。
阿靈急切說,那是魂魄,不能讓其出來,必須趕緊毀掉吸魂魄的東西!
我巡視四周,除了白色還是白色,哪裡能找出來是什麼東西在撕扯我們的魂魄,乾脆取出符旗三支,往地上一拋,將三人圍在裡面。
魂魄的撕扯的力度小了許多,我忍着腦中劇烈的疼痛,擡起八卦劍順着阿靈指出的位置一刺,緊接着又是一刺。
分別是左右兩邊傳出有東西破裂的聲音。
鬼哭狼嚎聲不斷,說白色的陰氣快速消散,倒不如說是被什麼東西快速的吸走,視線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這時候,我纔看到,我們此時所站的位置,是隧道中一個圓形缺口,原本是石壁的左右兩邊向內側各凹進去一個半圓,半圓中有一個半圓的石臺,石臺上放着兩個青面獠牙的石像頭。
石像頭大張着嘴巴,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像在怒視着你。
它們臉上有一兩寸左右的扁長型傷痕,這傷痕是新的,和我的八卦劍剛好吻合。只不過在石像的額頭上,居然還有兩道符,這符的符紙是白色的,並且比我正常使用的符紙要長要寬一些。
上面用黑色的墨水寫着一連竄符咒,我看不懂,符紙雖然有種燒焦的範黑,但還是能看的出來,是新的!
我想是前面留下足跡的那四人中某一個留下來的,對了,我想起來了,這白色又寬又長的符,在學校後山和陰陽師單挑時,有見過。
看來這次的尋寶行動不會那麼簡單了,居然有陰陽師跟着。
“張叔!老瑜,有沒有好些。”我伸手去攙扶他們。
“小心!”老瑜手中的桃木匕首旋轉兩圈,忽然迎着我的面門刺過來!
我嚇了一跳,本能的側臉躲避,一股濃重的腥臭氣息噴在我的側臉上,好像是某種喘息。桃木匕首似乎扎到什麼,利刃入肉的聲音。
一抹冰冷的液體濺落在肩膀上,我轉身,頓時差點尿出來……一個人……應該說是人形怪物不知何時靜悄悄的站在背後,還特麼雙手搭着我的肩膀。
怪物的左眼扎着老瑜的桃木匕首,似乎不是怪物,因爲桃木匕首並沒有產生排斥效果,平常扎到妖魔鬼怪都會滋滋冒煙。
人形怪物哀嚎一聲,口腔的氣息薰的我簡直要暈過去。
老瑜的膽子挺粗,嘿嘿一笑,用力一轉刀柄,怪物吃痛。握住匕首硬生生的從眼眶中拔出,黑綠色的液體又濺了我一肩膀。
它的速度很快,整個身體在地上一貓,緊接着跳上牆壁。四肢緊緊的貼在上面,就像一隻壁虎。
我的頭皮又一陣發麻,說這玩意是人形怪物實在是太擡舉它了,外形實在太怪了。剛剛看正面看不出來,現在它趴在牆壁上,我看到他的後腦勺,竟然也一張臉。
也就是說,它的頭不管是正面還是背面,都是臉,沒有後腦受這一說法!
頭頂光禿禿一片,沒有任何毛髮。
身體也是沒有任何毛髮,光溜溜的,手腳和猴子的很接近,但臀部末端居然長着一支類似老鼠尾巴的尾巴。
黑綠色的血液從它受傷的眼眶中不斷流淌出來,我的手電筒照在它臉上,它擡起一隻手擋住,似乎有些畏懼,而後面的那張腦袋則陰測測的看着我,嘴裡發出有點像哮喘的聲音。
突然,它的腦袋快速向旁邊移動,一道寒光打在牆壁上濺出些許火花。
是張叔!他的手很快,在腰間一抹,一甩,幾乎不帶喘氣的,一道道寒光接連發出。但是這雙面人形怪更快,甩動着那條長長的老鼠尾巴,一下子竄上牆壁上方的頂端,快速靠近張叔。在他眼中,大概張叔是最具有威脅性的。
“張叔快躲開。”我舉起八卦劍,等雙面人形怪跳過來的時候給他一劍,誰知老瑜把我推到一邊,手在懷裡一摸,擡手!
只聽噗啾一聲,雙面人形怪身子一晃,從牆壁上摔落下來,躺在地上痛苦的挪動身體。我看見,它的大腿出現一個血窟窿,正往外不停的冒黑綠血液。
什麼武器這麼厲害?
一擡頭,心中頓時瞭然,只見老瑜雙手抓着一把銀白色的手槍,這槍不是上次在沙漠中搶來的那把嗎,沒想到這孫子居然隨身攜帶,也不知道是怎麼混上火車的。
銀白色的槍管的前段居然套着一個黑色圓柱形的東西……老瑜顯擺了一下,把手槍轉了兩圈放回懷裡:“怎麼樣,帥吧,我特地裝了消音器。”
張叔呆了:“剛纔那是沙漠之鷹?”他的聲音有些激動,完全沒在意我們怎麼會有槍這件事。
老瑜點點頭,張叔興奮道,說自己從退伍回來之後再也沒摸過槍,很是懷念,想摸一摸。可老瑜說什麼也不肯,說那簡直就是自己的命根子。
張叔摸了,就是在摸他的命根子。
說話間,地上的雙面人形怪忽然躍起,重新沿着牆壁一路小跑消失盡頭的黑暗處。老瑜大叫可惜,早知道剛纔應該再補一槍,現在讓他跑了,不知道會不會拉救兵。
他問我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怪物,我雙手一攤:“鬼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好像是個活的!”
“擦,你爺爺的筆記不是很牛嘛,什麼妖魔鬼怪都記載着,好好想想有沒有唄。”
“有你妹哦,又不是百科全書,到哪去查?”
繼續走下去,地上時不時會多一具日本鬼子的屍體,不過都是以前的屍體。新進來的,我沒有見到一個人。
慢慢的,不光是屍體,地上還有很多子彈殼,折斷的步槍!
隧道一個拐角後,忽然向下延伸,張叔一直是貼着牆壁走的,又走的比較前面,忽然伸手阻擋我們前進,關掉手電筒,做出噤聲的動作。
他壓低聲音道,前面有說話聲,很有可能是我口中搶地圖的日本人!
三人小心翼翼前進,腳步不敢挪動太大,生怕踩到地上子彈殼,步槍,或者屍體發出什麼坑爹的聲音。
果然,就像張叔說的那樣,我們走了大概十來步之後,前方的空間豁然開朗。在大概三百米遠的黑暗處,有四束光掃來掃去。
是那四個人,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追上了。
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三人貓着腰偷偷前行,這個地方很大,在地上有一塊塊巨大的方形石頭,我們就是藉着這方形石頭做掩體,向那四人靠近。
七十多米左右的時候,張叔再次示意我們止步,說再近一些機會被發現的,先看看他們要做什麼?
距離太遠,聲音很模糊,只能看清他們的打扮。
每個人打扮都很有特色,一個穿緊身皮衣的女人,年紀大概二十四左右、兩個揹着厚重揹包的中年男人和一個臉上帶着豬頭面具應該是男人的人。
皮衣女人似乎是個頭頭,此時正指着一塊巨大的方形石頭說着什麼,兩個揹着大包的中年男人一人手裡抓着一把兵工鏟,努力的挖着。
那個豬頭面具男一動不動的站在旁邊,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猶如一塊木頭。
不過皮衣女人對其似乎有些顧忌,看向他的時候,眉頭緊皺。
一會兒,其中一箇中年男人似乎挖到了什麼東西,示意衆人讓開。在懷裡掏出一張白色紙看了半天,往剛纔下兵工鏟的地方摸出一個圓形環,用力狠狠的一拉。
危機感四伏!
幾乎是同時,所有的巨石上面發出一聲脆響,紛紛出現裂紋。皮衣女人一愣,指着那個西裝男大聲說着什麼,西裝男一臉唯恐的樣子,把那張白紙遞給皮衣女人看。
皮衣女人看了之後,臉色很難看,將紙張塞了回去。
說了幾句,幾個人迅速散開,同時場上的巨石一塊塊炸開!我們紛紛跳開,無數的碎石從空中飛落,就像下了一場碎石雨一樣。老瑜的腦袋被砸了一下,不小心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