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童可不知道他此行的真正目的,還以爲這傢伙是真的來代表老婆感謝自己。即便是這樣,羅小童早就打好了算盤,自己要小心點,不要露出了馬腳。畢竟,天底下允許別的男人給自己弄一頂帽子戴的男人太少了,弄不好冒火,惹出麻煩可就糟糕了。
羅小童先下車,然後王慧珍才從後面下來。
“羅書記,這就是我丈夫,你就管他叫天憐就行了,”王慧珍熱情地介紹。
羅小童客氣地伸出手,兩個人握了握。
“這名字不錯嘛,很有深意的好像是,”羅小童悠然地說。
天憐笑笑,沒解釋。羅小童說的沒錯,天憐是他的小名,因爲父母結婚十幾年都沒有懷上孩子,處處求醫問藥,好不容易纔有了,生下來之後父親覺得這是老天可憐他們家代代單傳,眼看要絕種了,就給了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於是弄了個小名叫天憐。農村人都有個習慣,孩子生下來,是必須有個小名的,說是好養活。是不是真的,沒人知道根底,但是已經是形成了習慣,家家都是這樣。
三人進了包間,飯菜已經上來了,很不錯,滿滿一桌子。這都是王慧珍告訴自己男人的,招待貴客,不管是幾個人,都應該是按照人多的模式點菜。總不能因爲人少就弄四個菜六個菜的,顯得不實在,也不尊重。
羅小童看着桌子,埋怨道:“你們夫妻倆可真是的,弄這麼多的菜乾什麼?大家不過是到一塊坐坐,說說話,四個菜就夠了,這麼多,簡直就是浪費。”
這話是對王慧珍的男人天憐說的,天憐自然是笑笑,說請書記吃飯,還講什麼破費,只要是書記高興怎麼都成。
三人坐下,王慧珍故意坐在羅小童的對面,讓天憐坐在了羅小童的旁邊。一方面王慧珍是不想讓自己的男人有什麼想法,二來也是提防自己一時間忍不住,要摸摸羅小童,那豈不是露餡?
天憐在場面上還是很有經驗的,酒杯倒滿了:“我就羅書記,感謝你對慧珍的關照。“羅小童笑笑,也舉杯。只是,王慧珍的酒杯裡空空的,羅小童覺得不合適。
“慧珍姐,這既是你的不對了,我們不過是三個人,你不喝酒可就沒興趣了。”
王慧珍是會喝酒的,酒量也是不錯的。不過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她是從來不喝的,所以天憐也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有多大的酒量。他也不贊成女人喝酒,女人一般酒量都不大,容易喝多。而男人就恰恰喜歡把女人灌醉,這樣來個性騷擾什麼的女人也不在意。
不過,看到羅小童這樣說,也不能不給面子,放下自己的酒杯,也給王慧珍倒上。不過沒有倒滿,半杯而已。羅小童就不再說什麼了,不過是句調節氣氛的話,就是王慧珍不喝他也不會說什麼。
天憐重新舉杯:“羅書記,我敬你。“羅小童擺擺手:“不要這麼客氣,這樣客氣我反而不習慣。”
說的也是有點道理的,把這個男人的女人弄上了牀,還要人家敬你,實在是心裡應該過意不去。不過,天憐哪裡知道他想的是什麼,還以爲羅小童這是真的客氣呢,笑着說:“應該的嘛,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不敢寫一下那怎麼可以。”
羅小童說:“那好吧,同敬。”
三人各自喝了一小口,開始的時候總得矜持點,到了一定的時候才能夠豪爽起來,這就是喝酒人的習慣。
放下酒杯,羅小童打開話匣子:“慧珍姐,以後你當了副鎮長,可要努力工作啊,千萬別平平淡淡的,這可就是對我有影響了。本來這次大家就可能有說閒話的,說我是地方保護主義,照顧自己過去的同事,你一定要爭氣。”
這話時是衝着王慧珍,可實際上是說給她男人的,讓他明白自己是因爲是同事才關照,沒有別的原因。
轉眼間一杯酒下肚,天憐的酒量到這時候就看出來了,酒量一般,就是往死裡喝,兩杯酒準能夠放倒。這不,一杯酒下去,眼睛紅了,嘴巴也有點不好使,說話也不像開始的時候那樣注意地位和身份了。
“羅書記,我就敬佩你這樣的人,很有階級感情,自己當了官不忘記在一起的兄弟姐妹,來,幹了,”說着話,一仰脖,也不等羅小童說話,把剛剛倒滿的一杯酒就喝的精光。
不但是王慧珍傻眼了,羅小童眼睛也是瞪圓了。這小子是怎麼了,興奮成這樣。沒理由的,就是高興也要一口一口地慢慢喝。這哪裡是喝酒啊,簡直就是喝水,即便是羅小童,也很少是這樣忘乎所以的。
王慧珍的臉都白了,是被這個男人氣的。自己的男人能夠喝多少酒,她是最清楚了,這些就下去,不要說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也是很難爬起來。
“天憐,你幹什麼呢,這麼喝酒,還不讓羅書記笑話,”王慧珍聲音冰冷,她是真的生氣了。
酒勁還沒有徹底上來,目前天憐還算是有說話的能力的。
“你別管,我今天就是高興,跟羅書記喝酒,就是舒服,”說着話,竟然伸手拍拍羅小童的肩膀,像是兄弟一樣:“羅,羅書記,我跟你說,我這個人最恨那些當官的眼睛總是盯着女人屁股的,看到了漂亮的女人就擠眉弄眼,想辦法搞到手。像你這樣純心是幫忙的是少得可憐,要是換了別人,早就盯着我們家慧珍了,即便是讓她當官,也是爲了弄上牀想好事。”
羅小童一聽,這話說的是顛三倒四的,可意思是很清楚了,就是擔心自己的老婆被男人騎了。嘿嘿,羅小童心裡好笑,這可不是擔心的是事情,已經是事實了。不過,這話也有點是試探的意思,敲山震虎投石問路,不管用的。
羅小童嘿嘿笑:“老哥,你多慮了,你說的那種人,畢竟是少數啊,不要總想着那些可能的不愉快嘛。再說了,你看看慧珍姐,她也不是那種人啊,你說是不是啊慧珍姐?”羅小童目光看着王慧珍。
這時候天憐的頭早就像是鬥敗的公雞,低着頭,蔫蔫的。王慧珍迎着羅小童的目光笑笑,明白羅小童這話的意思,那是跟自己演雙簧呢。可現在哪裡有心情唱戲,自己的男人不單是亂喝酒,竟然還這樣胡說八道,真是丟人。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自己的男人,他丟人自己的臉面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