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跟在我後面就不會怕了。”
被蘇雅這樣一抱,周圍的氣氛更加的詭秘起來,不過更大的是讓李慕白一陣失神,在李慕白的安撫下,蘇雅才緩緩鬆開,不過那嫩白的小手依然是抓着他的後衣角。
從左側走出來之後就是一條幽暗的長廊,遠方的盡頭的門框有一個燈牌上面散發出的白光格外刺眼,上面寫着“太平間”三個大字。
地下負層原本就是常年不見陽光,陰氣重,而且這停屍放除了放屍體,取屍體之外就很少有人這裡,現在到了晚上更少有人走動了。
走到門口之後,李慕白深呼一口氣,伸手往前一推,門“吱呀”一聲,門居然被他這一推,給推了開來。
“好奇怪,難道有人進來不成?這停屍房平常都是緊緊關閉着的,絕對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打開。”
蘇雅鬆開李慕白大爲訝異的開口了,這一次知道要來停屍房,她千方百計的弄到停屍房的鑰匙,卻沒有料到被李慕白一推,就這樣推開了。
“可能是有人忘了鎖門吧。”
李慕白聳了聳肩,醫護人員也有疏忽的時候,旋即推開了門。
剛推開門,就有一陣怪異的氣味傳來,李慕白渾身一顫,拳頭握得緊緊的,他還是第一次來停屍房,因爲不敢弄得太大的動靜,他們並沒有開燈,而是蘇雅帶着兩隻手電筒,裡面的冷氣開得很低,就像進了一個冷凍庫一樣,進來之後的左右兩側都是鋁製的箱子,一個一個的,每一個箱子上都有鎖孔,並且掛着白色的牌子,而中間卻停着六輛推車,推車上面躺着三具被白布蒙着的屍體。
“昨晚那個人的屍體還沒放到冷藏櫃裡面,原本是家屬說今天要拉到火葬場的,但是今天卻沒有人來,電話都打不通,所以只有先擱在這裡。”
蘇雅細細的聲音傳來。
李慕白點了點頭,伸手抽出背後的烏木劍,此刻這烏木劍拿着手中,好像輕了幾分,並不似之前那般沉重要,必須要兩隻手才能夠舉起,現在只是單手就能夠握住,握住烏木劍李慕白心裡纔有點勇氣,走到一個推車面前,他伸手捏住了白布的一角,輕輕的往上掀開,露出一雙雪白的小足,十個腳趾甲還塗滿了鮮紅的指甲油,可以看得出這屍體是以爲女性,並且這雙小腳雖然蒼白,但是並不像蘇雅描述的那樣。
“是那具!”
蘇雅扯了扯李慕白的衣角,伸手指了指遠方牆角的那個推車,李慕白目光掃了過去,最裡面的擔架上同樣是被白布包裹着,但是很明顯要瘦小很多,就像包裹着一個孩童的屍身,很扁平。
“我們就這樣進來了,不會詐屍吧,我不敢過去了,我在門口等你吧。”
蘇雅見李慕白走了過去,鬆開了他的衣角,不願意再靠近,而是躲到了停屍間的大門處。
李慕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正準備解開白布的時候,忽然感到背後一陣毛骨悚然,一雙十分陰厲的目光鎖住了自己,很明顯的警告。
“你不該來這裡!”
陰沉沙啞的聲音夾雜着無窮無盡的怨氣,猶如利刃般在他腦海之中炸響起來。
“誰,到底是誰,出來!”
李慕白原本伸出的手一下縮了回來,右手手腕一抖,猛然轉過身,手中的烏木劍往身後刺過去,但是身後空無一物,而是蘇雅站在遠處驚慌的看着自己。
他摸了一把額頭沁出的冷汗,又仔仔細細看了一眼這裡面,發現並沒有其餘人,這才重新把手伸了過去,剛剛掀開一角,就有一股腐臭傳來,一雙皮包骨的小腳出現在李慕白麪前,大拇指上還用紅繩牽起一張卡片,上面寫着亡者的姓名,“趙雪華!”
仔細一看這雙腳,沒有一絲血色,皮膚黃褐色,就像是緊緊的貼在骨頭上,再打算瞧仔細一點的時候,忽然後面傳來一聲響動,好像有什麼重物跌落在地一樣,李慕白轉過頭,蘇雅不見了!
剛纔還在這裡,怎麼不見了?
大門依然是緊閉的,並沒有開啓,如果蘇雅要出去,肯定會有開門的響動,周圍的溫度似乎更冷了,李慕白很快就冷靜下來,看着周圍的推車,眼睛忽然一亮。
怎麼多了一具屍體?
之前進來明明只有三具,現在卻是四具,多了一具,難道是蘇雅?蘇雅爲什麼要躺上去?
這裡明明是沒有活人的,蘇雅也不可能自己躺上去,沒有急着查看趙雪華的屍體,畢竟活人最重要,他可不希望蘇雅出什麼事,轉過身後他就開始來一具具掀開。
第一具屍體是一箇中年男子,腦袋上的頭髮全部剃掉,上面有一道蜈蚣般的長疤痕,雖然縫合起來了,但是看上去還是很恐怖,特別是這個光頭男子的長相,很兇狠,應該是與別人打架鬥毆致死。
第二具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奶奶,死的很安詳,嘴角還塗了猩紅的口紅,這口紅加上上面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走到第三具面前的時候,李慕白咬了咬牙,猛然一扯,發現是一個妙齡少女,雖然化了妝,但是她臉上有不少瘡疤,連翻了三具都不是蘇雅,看來只有最後一具了。
李慕白深呼一口氣,慢慢的走了過去,正打算要掀開的時候,忽然“吱呀”
一聲怪響從背後傳來,他驚懼的扭過頭,往身後看去,只見那趙雪華的屍體不知何時已經呈九十度的坐了起來,只是腦袋和身上仍就被白布披着,說不出的怪異。
“多管閒事!”
怪異的聲音從遠方再次傳了過來,說不出的怨恨,好像要把李慕白生吞活剮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