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美男擡起頭,看到站在面前的張恆後一臉的錯愕。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之前去你的病房發現你不在那裡。”張恆道,他在一旁的貨架上也拿了瓶零度可樂,來到櫃檯前掃碼付錢,之後又走了回來,“因爲我是從醫院前門進來的,所以就從後門出來找找看了。”
“我問的不是你怎麼找到這家便利店,是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然而張恆卻沒回答這個問題,他打開可樂,喝了一口,隨後拉開樊美男身邊的椅子,坐下,望着後者的眼睛,“有多嚴重?”
“什麼有多嚴重?”樊美男顯得有些心虛,“我就是來做了個小手術,不想搞得大家都知道,尤其是一想到之後還有可能要接受你虛情假意的噓寒問暖我就更是坐如針氈了。”
“你病了很久了吧,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爲了躲札維爾查,我抱着你跑了一段路,那時候就發現你的體重比普通人輕很多,這也是爲什麼你平時總喜歡穿着鬆鬆垮垮的衣服的原因,後來爲了救韓璐,你要用心靈感應找到你的姐姐,在浴室裡脫了上衣,我注意到你的身體的確比正常人瘦小很多,還有我們上一次在麥當勞見面,你的臉色很不好,應該是病情又有進展了,你的手背上貼着創可貼,是不想我發現手背上輸液留下的針眼吧。”
張恆頓了頓,“其實我應該早點意識到的,樂高副本了我曾跟你回過你家,明明你和你的那個姐姐不同,跟父母的關係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現實世界裡你還是選擇一個人離開家,跑到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即便過年也不回去,因爲你不想你父母看到你現在的樣子……”
“你什麼也不知道,”樊美男冷冷的打斷了張恆的話,“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坐在我的面前,表現的像個名偵探柯南一樣,一直在我的耳邊嗡嗡個不停,賣弄着自己的觀察能力,盡情的揭着別人的傷疤,就好像所有事情都盡在自己的掌握中一樣,你爲什麼就不能老老實實的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呢,你不是還在參加那個什麼代理人戰爭嗎?”
“我的分數現在暫時排在第一位。”張恆淡淡道。
“…………”
“那就去找點別的事情做啊,去找你的那個什麼投資人富婆或者櫻花妹妹,她們說不定還願意給你開場party慶祝你勇奪第一,再不然沈熙熙也可以,我看她八成就挺喜歡你這種自以爲是的傢伙。”樊美男煩躁道,“你倆一個代表正義,一個代表自大,真是絕配,你還可以跟她玩兒你那個貼心的幫女生擰瓶蓋的小花招,我打賭她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肯定樂開了花。”
“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知道你有時候挺刻薄的,但是今天你還是刷新了自己的刻薄記錄,剛纔那段話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張恆聞言也不生氣,又喝了一口可樂,“但是我最近好像沒有惹到你吧。”
“當然沒有,你說的不錯,帥哥,我只是個惡毒又刻薄的小騙子而已,跟你這種正經人不同,我每天都在琢磨的都是怎麼騙到下一個人……所以,你能行行好,不要再打擾我的工作了好嗎,我好不容易纔混進這座醫院裡,正醞釀着什麼驚天陰謀,打算大展身手呢,如果你想知道後續發展可以和其他人一樣等着刷刷論壇,等着瞻仰我的英姿。”
“好。”
張恆答應的這麼幹脆反倒是讓樊美男怔了怔,不過她等了半分鐘,某人卻還是沒有任何起身的跡象,於是她又拉下臉來。
“有意思,我不記得這裡的椅子上還被塗了膠水。”
“我馬上就會走,”張恆道,“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爲什麼沒有參加第一輪的代理人戰爭?”張恆一邊說着還一邊看了眼自己的海星機械錶,“你應該知道還有不到十八個小時第一輪遊戲就結束了吧?怎麼,你那個喜怒無常的boss把你開除了嗎。”
“呵呵,我才發現你這傢伙在把人惹毛這方面真的還挺有一手的。”樊美男被某人的突然出現搞得有點心煩意亂,面前的泡麪也沒什麼心情吃了,丟下叉子,轉過身看着張恆,“行啊,你想知道原因,那我告訴你原因。”
“再好不過。”
“洛基和其他的任何神祇都不一樣,如果你讀過北歐神話就應該知道他一直是個很特殊的存在,身爲巨人之子卻和神族居住在一起,但又一直不怎麼合羣,永遠遊離於規則之外,這也是爲什麼他會有我和我的姐姐兩個代理人,但是按照組委會的規定,一個神祇只能選一名代理人蔘與代理人戰爭,我們一開始都沒把這個規定當會兒事兒,還以爲這次他又會像以前一樣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兩個都能混進去,但是等到了這輪遊戲開始的那天,洛基卻告訴我們,我們兩人中只有一個人能參加這次代理人戰爭。”
“那另一個人幹什麼呢?”張恆問道。
“被淘汰。”樊美男道,“他說公平起見,會給我們兩個人每人一個考驗,最先通過考驗的人就能被他正式選做代理人,而另一個人從此之後就和他再沒有任何關係了,他之前賦予的力量也會被收回。”
“這麼說你是沒能通過考驗的那個人了。”
“沒錯。”樊美男自嘲的笑了笑,“你不好奇我的考驗是什麼嗎?”
“你不說我多少也能猜到點,你又不蠢,我告訴過你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我幫忙,但是你這次從頭到尾都沒來找過我,反而有意躲得離我遠遠的,這麼看來你的考驗八成是和我有關了。”張恆道,“我只是有點奇怪,爲什麼洛基突然也對幹掉我這麼感興趣了?”
“他是詭計與惡作劇之神,喜歡看到目標被愚弄時的醜態,從來沒有人能真的猜到他的腦袋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樊美男道,“不過反正這種事情也不重要了,我輸了,我姐姐贏了,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