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我們就賭那三人能撐多久吧,”洛基指着遠處的一棟建築笑嘻嘻道。
張恆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棟公寓,大概有十幾層高,在天台上有三道身影,似乎也在望着這邊,其中一個人的手裡拿着望遠鏡,不過因爲距離離得太遠,看不清他們的面孔。
可是張恆猜也能猜出那三個人是誰,現在的普里皮亞季除了負責救災的民兵外就只剩下洛基和玩家們了,張恆雖然在解決掉索克後就和其他人說過,讓他們好好待在醫院裡,保護好自己,但是看樣子,他們並沒有聽取他的建議。
天台上的三個人影,兩男一女,其中一人把自己裹得很嚴實,一人腿腳有些不方便,還有一個人胳膊受了傷,似乎剛做完手術被包紮了起來,不用說,這三人就是醫生、老鼠和奎爺三人了。
張恆也有些無奈,他知道三人是好心,擔心他一個人對付不了洛基,所以趕來幫忙,而且他們的行動很謹慎,也沒有靠的太近,而是先在旁邊的公寓樓上觀察這邊的情況,似乎是打算伺機而動。
這也是看起來最穩妥和安全的辦法。
可惜他們這次的對手是洛基,張恆已經能聽到了汽車引擎和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了,也不知道有多少軍用卡車正在拉着民兵向那裡趕去。
謝爾比納的屍體早在他們離開普里皮亞季大酒店後就被後來趕到的民兵給發現了,這件事情引發的地震甚至比反應堆爆炸還要強烈,因爲謝爾比納是sl部長會議的副主席,絕對的大人物,臨危受命,來這裡主持救災工作,而就在災情逐漸被控制的時候,副主席先生卻意外死在了自己居住的酒店客房裡。
而且還是被人暗殺,無論是屍體上的傷口還是之後酒店裡那批襲擊民兵的暴徒無一不在昭示着這一點,得到消息後的莫斯科也陷入了震驚,甚至有點難以相信,sl和美國的關係曾經一度緊張,但是在戈爾巴喬夫上臺後已經有了一些回暖的跡象,可謝爾比納這一死,各種猜疑和陰謀論很快就又捲土重來,這件事情所帶來的政治影響很可能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戈爾巴喬夫已經能預見一些人將會利用謝爾比納之死大做文章,甚至將兩個超級大國本就脆弱不堪的關係給徹底推向深淵。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先抓到兇手,用最快的速度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這也是莫斯科方面給普里皮亞季下達的最新命令,因此這次內務部出動了大概700名左右的民兵,每個人都全副武裝。
另外,因爲之前那一戰張恆留給他們的印象委實深刻,貝爾多夫還從基輔緊急借來了好幾輛裝甲車,現在,這些裝甲車也被送到了,隨着車隊一起包圍了那棟民居,就好像他們的對手根本不是區區三個人,而是一整隻軍團一樣。
醫生、奎爺等人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雖然距離車隊到達還有一些時間,但是每一條可供逃生的街道和道路都被內務部給封鎖控制了,貝爾多夫給手下的人下了死命令,今晚的目標一個也不能放走。
“你的同伴們看起來情況不是太妙呢。”洛基剛看到身邊的街道上有幾輛軍用卡車駛過,爲了不被發現,他也低下了頭去,等那幾輛車離開後才又開口幸災樂禍道。
“雖說這次副本之前你們並不認識,但是好歹也是一起扛過核爆炸的難兄難弟,所以……來和我賭一把吧,看看我們誰猜的時間更準,如果你贏了我就讓你通關,順便解決了你女朋友的問題,如果是我贏了嘛,”洛基的眼珠轉了圈,笑眯眯道,“我也不會讓你做什麼太難做到的事情,你只要陪我一起吃次銅鍋涮羊肉就行。”
張恆知道事情肯定沒洛基說的這麼簡單,後者開出的報酬和他需要支付的代價完全不成正比,而張恆還沒見過幾個能佔到洛基便宜的人,這傢伙顯然在籌劃着什麼陰謀,而且最關鍵的是張恆知道自己很難贏的了這場賭約。
因爲醫生等人的藏身點顯然是洛基泄露給內務部的,從最初幹掉謝爾比納的時候他應該就已經在盤算着這件事情了,而洛基既然可以把人叫來,當然也有辦法讓那些民兵離開,所以猜時間,張恆根本不可能猜的過洛基。
但是奎爺、老鼠等人的生死不論,這麼耗下去張恆的確也耗不過洛基,不破解掉後者瞬移的能力,眼下的情況對張恆來說就是死局。
洛基一點也不着急,他乾脆在洗衣店的屋頂坐了下來,翹着二郎腿一邊打量風景,一邊等着張恆做決定,他看到了頭頂有一隻隼在盤旋,似乎是在尋找老鼠充飢,於是洛基招了招手,讓那隻隼飛下來。
結果後者的身體一僵,真就拍着翅膀從空中飛了下來,最終落在了洛基的手臂上,一點沒有猛禽的樣子,乖巧的就像是洛基養的寵物鸚鵡一樣,不過它的一雙眼睛還在地上搜索着老鼠的蹤影。
洛基笑着罵了句,“一天到晚就惦記着吃嗎,可惜城裡的老鼠都被污染了,吃到肚子裡你要不了多久也會瘋掉。”
那隻隼卻是根本聽不明白,依舊傻愣愣的在琢磨着一會兒吃點什麼,於是洛基又衝下面的張恆道,“能勞煩你幫我把我烤的那些小餅乾拋上來點嗎?我要喂喂這隻鳥。”
張恆聞言看了眼洛基和他手臂上那隻隼,什麼都沒說,轉身去拿餅乾了。
“記得離遠點扔哦,我可是挺怕你突然暗算我什麼的。”洛基樂呵呵的道。
張恆將那盤餅乾倒進了一隻袋子裡,拋給了洛基,洛基卻沒接,看着餅乾落到了他的腳邊,又等了半分鐘才彎腰撿了起來,而等他擡起頭,卻看到張恆居然又舉起了他手中的【瘟疫骨弓】冷冷的指向了他。
“還來?!”洛基忍不住翻了白眼,失笑道,“你真的不會嫌煩的嗎,還是說你射不到我就打算射我的鳥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