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只要靜下心來想一想鬆佳就知道即便能說動警察出面也未必有什麼作用,島上的警備力量本就不強,甚至還不如一些因紐特部落。
那些因紐特人,雖然這些年已經用上了手機、電視……但很多都還保持着相對原始的生活習慣,以打獵和捕魚爲生,故而身體都鍛鍊的頗爲健壯,而想到這裡,鬆佳就又想起了奧萊和阿蕾希雅。
鬆佳也不知道兩人現在怎麼樣了,分開的時候他們說要先保護聖物,估計短時間內也抽不出身來,於是鬆佳又將拿出的手機放了回去。
她看了看身邊的張恆,發現後者這時候倒是依舊很鎮定,一點也沒有什麼大敵當前的感覺,就好像他們接下來要去的只是公園或着遊樂場,而不是什麼龍潭虎穴。
張恆看了眼手上的時間,格陵蘭比北京晚十個小時,他上一次時停是在格陵蘭時間的下午兩點鐘,那時候的他還在機場,所以想要靠時停摸進藝術博物館,他就需要再等大半天的時間。
這時間有點長,醫生到時候未必還活着。
因此張恆決定先看看藝術博物館那邊的守衛情況再做決定,反正他現在還帶着【無限積木】等一干道具,另外陰影之翼今天也沒有使用過,就算到時候遇到了什麼麻煩,逃還是能逃掉的。
因此張恆就讓鬆佳先開車帶他去藝術博物館,而他自己則將貝克醫生的筆記本電腦拿了下來,一邊瀏覽裡面的文件,看看能不能找到和十八年前的科考有關的資料,一邊破解起了從演奏者那裡拿來的手機。
貝克醫生的電腦裡異常的乾淨,應該是剛換不久的,甚至連背面的保護膜都沒有撕掉,張恆也只能在裡面找到了幾個打發時間的小遊戲,以及一個標記着病歷的文件夾,裡面收錄的都是貝克醫生之前看過的病號。
時間跨度很長,不過奇怪的是並沒有近期的,最近的一個病歷也是兩年前的了,只是普通的產後抑鬱,而剩下的也都是很常見的心理疾病,上面標註着患者的基本信息和治療時間,這兩項上也同樣看不出什麼問題,但張恆還是從中發現了一些異常。
因爲其中一些病歷的時間間隔中途發生過變化,張恆翻看貝克醫生剛上島時的那些病歷時發現同樣的一個病人貝克醫生習慣於儘量將於對方的會面安排在相同的時間段裡,而且他每月接診的數量雖然不同,但是放在一段相對較長的時間裡病人的數量也不會差的太多。
然而張恆將手頭的這些病歷按照時間排好,卻發現有一段時間貝克醫生的病人少的不太正常,再加上那些會面時間上的變化,張恆有理由相信貝克醫生很可能從中抽走了一部分的病歷。
換句話說張恆現在手頭上拿到的病歷資料是不全的,比如張恆之前一直懷疑跳樓的那個演奏者也是貝克醫生的病人,可他沒有能在這個文件家裡找到和對方有關的資料,而這麼看來貝克醫生抽走的那些病歷很可能都是和那個神秘團伙有關的。
張恆還沒來得及接着去查看演奏者手機中的信息,鬆佳已經將越野車開到了藝術館的門口,這個時間點藝術館早就已經閉館了,不過裡面倒是還亮着燈,只是大門被鎖上了。
張恆沒在這裡看到保安和守衛的影子,似乎他們也都下班回家了,而這一次卻是鬆佳先有了發現,她在博物館的停車場看到了貝克醫生的suv,這似乎也證實了張恆之前的猜測。地震後貝克醫生的確從居住的地方跑來了這裡,不過當鬆佳接着往前開,卻是一愣,因爲她在街道對面的咖啡館旁竟然又看到了奧萊和阿蕾希雅的白色麪包車。
“他們也來這裡了嗎?”
鬆佳拿出了手機,迫不及待的撥通了奧萊的電話,然而對面卻提示她用戶已經關機。
張恆本來還想看看要不要等到下一次時停,現在也放棄了這個打算,他來格陵蘭是爲了調查十八年前的事情,當然希望作爲知情者的貝克醫生還活着。
而奧萊和阿蕾希雅兩個人,雖然戰鬥力一般,但是他們背後的部落對於張恆調查也有幫助,尤其如果之後他打算往北去,那邊沒什麼城市,但是卻有一些因紐特人的部落,有當地人幫忙不管做什麼都會方便很多,更不用說阿蕾希雅本身似乎也和張恆要調查的事情有關。
張恆不希望他們這麼快就出事。
因此他也不再猶豫,合上了電腦放在了後座上,之後對鬆佳道,“你在這裡等我,記住汽車一直保持在發動狀態,看到有不對的情況立刻就跑,一直開到警察局,不用管我。”
“你難道打算就這麼一個人進去嗎?”鬆佳驚訝道。
“嗯,放心,我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張恆說完也不再多解釋,就推開了車門,跳了下去。
他先去摸了下面包車的引擎蓋,估算了下時間,奧萊和阿蕾希雅兩人應該也是剛到沒多久,他們進去了也就大概是三到七分鐘,如果遇到了什麼埋伏運氣好的話還能撐到他趕到。
不過之後張恆沒有走正門,因爲那裡有一個實時監控攝像頭,他繞到了博物館的側門,雖然那裡也有上鎖,但是並沒有裝監控。
張恆從口袋裡掏出了【寵物鐵絲】,他入手這件道具沒多長時間,可已經餵了不少鐵製品給對方了,而且還按照調酒師所說,一直把它帶在口袋裡,而不是放在密閉的盒子中培養感情,而這麼做的結果就是差點一不留神讓這傢伙把飛機給啃出一個洞,搞出一場空難來。
雖然張恆自己有陰影之翼無所謂,但是飛機上的其他乘客恐怕就要遭殃了,好在張恆發現的及時,在沒釀成大禍前讓它換了個零嘴。
而現在終於輪到這個吃貨開始幹活了,張恆把【寵物鐵絲】拿出來後放在鎖孔前,隨後道,“打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