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關鍵的問題上冒牌馬巍閉上了嘴,似乎並不想回答。
與此同時她的相貌和體型也在一點點發生着變化,大概十秒左右,她從“馬巍”變回了那晚在公廁中的女生,不過打扮略有不同,沒有再戴那晚的紫色假髮和假睫毛,手臂上的紋身也不見了。
就她本人而言,肯定是不想露出真面目,所以現在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的僞裝效果是有時限的。
是某種遊戲道具嗎?張恆沒法確定,在副本里只要接觸到遊戲道具是會得到系統提示的,然而在現實世界,並不會有提示音響起,不過對方身上攜帶的物品是有限的,只要一件件去鑑定總能試出來的。
一件能夠隨意變形的遊戲道具,即便有時間限制,最少也是C級品質,拿去拍賣的話至少上千積分……
張恆心中一動,他之前在商場被熊本熊坑了一把,事後回想起來總覺得對方的手段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現在他終於回憶起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了。
在第三輪遊戲和第四輪遊戲的間隙他去參加了一次年終拍賣,除了認識一些其他玩家蒐集情報外,他也在拍賣會上買到了【帕里斯之箭】和【陰影之匙】,還在結尾的時候目睹了一樁意外。
最後登場的那個神秘墨鏡女,用幾塊橡皮泥就將一羣商會的負責人耍的團團轉,之後又以100000積分的高價拿下了當晚唯一一件B級道具【死亡夢境】,擺了三大公會一道,所用的手法倒是和眼前這傢伙如出一轍。
兩人的樣子和身材雖然不同,年齡上也有一定差距,但是考慮到變形的能力,倒並非沒有是同一個人的可能,退一步講,就算不是同一個人,她們之間應該也有種某種聯繫。
不過這件事情和張恆沒有太大的關係,就算證實了眼前的傢伙和拍賣會上的女人有關,張恆也並不打算介入她們和那些大公會間的恩怨,但是另一方面他的態度的確也變得謹慎了起來,不止是因爲對方可以在拍賣會上攪風攪雨,又全身而退,更因爲對方或者對方的同伴手上很可能還握着【死亡夢境】這樣的大殺器。
這讓事情變得棘手了起來。
張恆伸手,打算先給冒牌馬巍做次搜身。
然而下一刻他想到了什麼,手指又停在了半空中。
“怎麼了?”冒牌馬巍眨了眨眼睛,“是終於想起我是女生了嗎?”
“如果我剛纔碰到那輛自行車會發生什麼?”張恆卻是突然問出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冒牌馬巍聳了聳肩,“無所謂了,反正都是沒有發生的事情,可惜了,我本來還挺期待看到結果的。”
“不管你的詭計是什麼,看來都要我接觸到自行車才能觸發,換句話說你的身上很可能還有其他的陷阱也是類似的觸發方式,所以從你被我抓住到現在才一直都不怎麼着急,因爲你有僞裝的能力,知道我肯定會對你搜身,到時候就會觸動你的另一個陷阱,讓你逃脫。”
冒牌馬巍挑了挑眉毛,“你一直都是真麼謹慎的嗎,嘖嘖,那你平時的生活一定都挺沒勁的吧。”
張恆沒理會對方的冷嘲熱諷,繼續道,“當然,也有可能你現在的確沒什麼退路了,所以故意表現的這麼鎮定來虛張聲勢,讓我誤以爲你還有什麼底牌,不敢對你搜身。”
“那你覺得哪種情況更可能呢?”冒牌馬巍來了興趣。
“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張恆說了一句讓冒牌馬巍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話。
就在冒牌馬巍努力思考張恆的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張恆也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海星,現在距離零點還有一小時四十分鐘。
等時針和分針在錶盤最上方重合,世界就會進入靜止,之後就到了專屬於他的24小時。
到那時張恆有的是時間來慢慢研究冒牌馬巍和她身上的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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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馬巍在原地站了會兒,有點不太耐煩,“既然你不想殺了我成爲殺人犯,也不敢對我搜身,是不是可以放我離開了?”
張恆不置可否,反問道,“如果我放你離開,你還會來找我的麻煩嗎?”
冒牌馬巍的眼睛轉了轉,“當然不會了,事不過三嘛,你這人這麼沒意思,就算上當也沒什麼反應我幹嘛還要盯着你,早就去找別的樂子了。”
“很好,那你就在這兒待着吧。”
“…………”
張恆並沒有放棄對冒牌馬巍的警惕,不過倒是將螺絲刀從她的脖子上移開了,冒牌馬巍顯然也沒有放棄逃掉的打算,她的目光一直在四處遊弋,直到看到不遠處兩個從考驗自習室從來的男生,眼睛一亮。
然而她剛張開嘴,還沒來得及喊出色狼兩個字,小腹就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張恆不動聲色的收回自己的手肘,移開了之前擋在她身前的身子,蹲在她身邊,拍着她的後背關切道,“寶貝,你沒事吧,告訴你晚上不要吃那麼多麻辣燙,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兩個男生看到了冒牌馬巍突然抱着肚子蹲在地上,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激起了他們的保護欲,結果聽到張恆的話後兩個母胎solo的靈魂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一刻也不想再停留,尤其當目光掃過冒牌馬巍的臉龐,兩人的心裡不由都生出了一股千百年來所有男性共有的怨念——爲什麼好白菜都被別的豬拱掉了,而這麼優秀的自己卻什麼也沒有?
冒牌馬巍疼的合不攏腿,但是還不忘對張恆伸出了一隻大拇指。
不過張恆也意識到在這裡等下去並不安全,畢竟是在宿舍樓下,雖然現在學校裡的人不多,但偶爾還是會有人進出的,於是張恆對冒牌馬巍道,“走吧,我們換個其他的地方。”
“嘶……話說你這麼惡劣混蛋的傢伙,是怎麼可能會有個那麼可愛的日本小女友的?”冒牌馬巍瘋狂揉着自己的肚子,而更讓她感到氣憤的是即便到了這種時候,張恆依舊沒有鬆開她的另一隻手,一點可乘之機也沒有給她。
“能走的動路就趕緊站起來,還有早瀨飛鳥和我只是普通朋友。”張恆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