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看馬巍他們三人都在探着腦袋往那邊望,於是也回頭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兒手腕上,在看到那條招財貓手繩的時候怔了怔。
之前他還在東京的時候,和Ameko一起去淺草寺遊玩,對方送了他一隻晴天娃娃,作爲回禮張恆也買了條手繩送給女孩兒,和這一條一模一樣。
於是張恆走過去,試着用日語問了句怎麼了,女孩兒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飛快的用日語把自己遇到的麻煩告訴了張恆。
她的名字叫早瀨飛鳥,也是附近學校的留學生,剛來中國沒多久,對這裡的一切都很好奇,於是明明中文還沒學好,就迫不及待的溜出來開始東逛西逛了。
她和那兩個黑人並不認識,晚上出來拍照的時候被對方搶了手機,她怎麼要那兩個傢伙就是不給她,快把她給急哭了,早瀨飛鳥的中文不好,聽不懂周圍的人都在說什麼,想找警察幫忙又怕她一放手這兩個黑人就跑了。
更關鍵的是她的方向感很差,沒了手機上的導航就連學校都回不去。
張恆聽完後覺得這姑娘說自己中文不好實在是太謙虛了,她來中國也三個月了,結果連句幫幫我都說不出來,根本就是完全沒上心學啊。
不過既然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事情就好解決了。
張恆轉頭望向一旁那兩個黑人,開口道,“把手機還給她。”
結果那倆人這時候又裝起了傻,把腦袋搖的像不浪鼓一樣,嘴上一直重複着“i dont know”,早瀨飛鳥氣的就要再撲過去,卻被張恆給攔了下來,他又耐心用英文把之前那句話再說了一遍。
眼見越來越多的目光聚集了過來,其中一個黑人有些不耐煩了,開口道,“Mind your own business,chink!”
“總又些沒腦子的蠢貨不接受教訓就永遠不會長記性,對嗎?”張恆聽到了句尾那個充滿侮辱性的字眼,沒有再跟對方廢話,一拳砸在了那個黑人的臉上。
這一拳他沒有留力,將面前那個黑人的鼻樑直接打碎了,他的指骨在反震之下也有些隱隱作痛。
另一個黑人見同伴受到攻擊,不由大怒,眼中閃過一抹兇光,配合他那一身肌肉在夜色下顯得很有威懾力。
早瀨飛鳥就被嚇的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張恆卻站着沒有動。
黑人留學生舉起拳頭,還沒來得及揮出,下一刻附近幾桌吃燒烤的食客全部站了起來。
這條美食街上本來就是學生居多,大都血氣方剛,不像中老年人那麼怕事,講究什麼國際友誼,剛纔早瀨飛鳥紅着眼眶就讓許多男生看這兩個黑人留學生不順眼了,聽到張恆和他們的對話,尤其黑人留學生最後那個侮辱性的字眼,所有人都怒了。
馬巍等人在第一時間站起來本來是爲了聲援張恆,結果沒想到自己的舉動卻成了導火索,眼見有人帶頭,燒烤攤的學生們全都嘩啦一片的站了起來。
結果他們這邊的動靜太大,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紛紛向左右打聽是怎麼回事兒,於是加入的人也越來越多,最後有半條街吃飯的人都站了起來。
黑人留學生顯然沒見過這架勢,嚇了一大跳。
被黑壓壓一片人圍在中間,這份壓力不是當事人大概是很難想象的,今晚就算換泰森面對這陣勢一樣會虛的,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和同伴犯了個多嚴重的錯誤。
他們中有不少人之前在自己的國家就不是什麼好鳥,實在混不下去了才跑到這個古老的東方國家,在這裡他們不但可以隨便選學校,免除住宿學費,還有一筆補貼可以領,光榮成爲了面子工程的一部分,和本校學生髮生衝突時學校往往爲了顧全大局還會站在他們身邊,於是生活了一段時間後又開始得意忘形了起來。
今晚兩人出來想找點樂子,看到早瀨飛鳥後動了歪心思,搶手機是假,想用手機把後者騙去開房纔是真,只是沒想到中間出了意外,碰到一個能聽得懂日語的張恆。
惱羞成怒之下忍不住用出了那個出國前被他們經常掛在嘴邊的口頭語。
於是張恆也不慣着他們,他先出手快速擊倒了一個人,剩下一個以他現在的身手,就算單對單也用相當的把握。
只是沒想到除了馬巍他們堅定的站在他的身後外,最後半條街的人都被捲了進來,事情的發展出乎了張恆的預料,這景象他也是頭一次見,只能說這些混蛋平時囂張了太久,不少人都對他們沒什麼好感。
最後,張恆衝那個氣勢已經完全被嚇痿下去黑人冷冷道,“welcome to china!”
後者根本不敢停留,將手機還給早瀨飛鳥,之後拖起自己那個滿臉鮮血的同伴低着頭灰溜溜的跑掉了。
不知道誰先起的頭,街道上響起了一片歡呼,魏江陽最先衝了過來,興奮道,“厲害厲害!!!今晚這事兒哥們兒能吹十年!你是沒看到剛纔大傢伙一起站起來那氣勢,那個傻吊黑人估計都被嚇尿褲子了。”
馬巍伸出了大拇指,言簡意賅,“爺們兒!純的!”
最激動的還屬陳華棟,“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日語!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日語!!!媽的,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我靠,剛纔你那一拳太帥了!改天也教教我啊!”
早瀨飛鳥什麼也聽不懂,但大概是受到氣氛感染,也站在一邊跟着傻笑。
張恆對她道,“你早點回去吧,以後別大晚上一個人出來晃悠了,就算一定要出來好歹也學兩句中文吧。”
早瀨飛鳥紅着臉小聲道,“我還有幾個一起從日本來的同學,她們中文挺好的,平時我們都是一起出來的。”隨後她又好奇道,“你也是日本留學生嗎?哪個學校的,你中文好厲害啊,還會英語。”
張恆知道對方是誤會了什麼,搖頭道,“我是中國人,不過之前曾經在東京待過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