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已經能看到獵人小屋了,除此之外,他還看到了空地上多出的幾頂帳篷。
這會兒庫克幫的人已經吃完了晚飯,在這荒山野嶺沒有什麼娛樂活動,除了負責警戒的人絕大多數強盜這時候都選擇了睡覺,畢竟要不了兩天他們也有一場硬仗要打。
林肯縣的縣城和其他小鎮不同,人手充足,雖然一樣有着警力不足的問題,但是附近的牧場有很多,當地的牧場主還有牛仔們都有相當的戰鬥力,即便是庫克幫的這些悍匪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不敢掉以輕心。
張恆趴了一會兒,然而遺憾的是【過濾鏡片】並沒有透視效果,他也看不到庫克在哪裡,不過不出意外的話後者應該在住起來最舒服的獵人小屋中,可惜在張恆觀察的這短時間裡他並沒有從屋裡走出來過,否則今晚的戰鬥就簡單了。
因爲不知道外圍負責警戒的人多久換一班,張恆也不敢等得太久,衝老牛仔點了點頭,衆人就藉着獵人小屋透出的光亮,開始發起了攻擊。
張恆也不知道自己和老牛仔到底是誰開的第一槍,總之至少有兩顆子彈一起擊中了一個起來方便的強盜,與此同時他的耳邊還傳來了副警長約瑟夫興奮的聲音,“我打中了!”
那個站着方便的傢伙剛把東西掏出來就應聲倒地,不過槍聲也劃破了夜晚的平靜。
第一波攻擊保守估計有六七個人都選擇了唯一那個站在外面的傢伙,但是最終只有兩顆子彈擊中,剩下的要麼落空,要麼只能鞭了個屍。
老牛仔見狀連忙喊道,“瞄準帳篷。”
這幫農民和礦工的槍法一般,再加上一開始有點緊張,指望他們都能打中目標不太現實,不過帳篷的目標比較大,只要不是槍法差的太離譜的,想要打不中都很困難。
當然,至於子彈能不能擊中裡面的人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實際上那幫刀頭舔血的強盜們反應也很快,遇襲後立刻從夢中醒了過來,他們顧不上穿衣服都先抄起了武器,甚至還有人光着身子就竄了出來,邊找掩體邊還擊。
張恆見狀端起了手中的溫徹斯特,幹掉了一個看起來最清涼的傢伙,不過這會兒功夫剩下的人都已經趴好了,好在絕大多數強盜甚至還沒搞清楚敵人是從哪裡來的,只是舉槍亂射,而木屋裡的人很快也意識到了什麼,熄滅了煤油燈,讓屋外徹底陷入黑暗中。
張恆他們這邊除了一個倒黴的礦工被子彈擦中手臂外,沒有其他人受傷。
但是老牛仔的一顆心卻沉了下去,這夥人的戰鬥素養絕對比他們這邊要強得多,一旦對方渡過了最初的慌亂期,冷靜下來,最後的贏家一定還是庫克幫。
這還是因爲夜色限制了庫克幫一方的命中率,否則現在他們這邊早就該出現傷亡了,老牛仔對此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他的槍法雖然不錯,但是在這種環境中受限也很大,他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張恆。
後者曾向他保證過這種局面交給他來處理,然而當老牛仔問張恆具體該怎麼做時,張恆卻只是跟他說,只要把人幹掉就可以了。
“…………”
老牛仔現在就要看看張恆是怎麼把人幹掉的。
張恆在開完前兩槍後就再沒有什麼動靜了,他利用這段時間將庫克幫在木屋外的人手分佈都默記了下來,確定了每個人的位置之後才又重新端起槍來。
之後老牛仔就看到了自己這輩子最難忘的一幕,只見張恆就在開槍和上膛之間不斷切換,每一顆子彈從槍膛裡飛出,對面就有一條生命被收割。
老牛仔完全不知道張恆是怎麼做到,在這樣的夜晚,連輪廓都難看清的情況下,竟然一發子彈都沒有浪費。
張恆直接射完了一隻步槍的子彈,又換了另一隻。
而與此同時庫克幫那邊終於也開始騷亂了起來,眼看着同伴一個個倒下,就像是被死神收割走了生命,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強盜們心底也開始恐慌了起來,終於開始向獵人小屋裡轉移了過去,張恆趁着這段時間,又開槍幹掉了兩人。
這樣一來,庫克幫這邊損失的人手終於超過了兩位數,而距離戰鬥開始纔剛過去沒多久。
老牛仔當然也沒光站着看熱鬧,眼見庫克幫剩下的人都退到了木屋裡,立刻也帶人圍了上去,而且開始衝裡面喊話,告訴庫克等人他們已經被軍方包圍,要他們放下武器出來投降。
之後“韋德少校”也站了出來開始對裡面勸降,承諾只要他們交出武器,不會立刻殺掉他們,而是會將他們帶回聯邦接受一場公平的審判。
老牛仔知道這條件庫克是不可能答應的,他們也沒有圍的太緊,而是專門留了個方向給庫克幫的人逃竄,而張恆就在那裡等着庫克露面。
老牛仔在外面喊了一會兒,但是木屋裡始終沒有動靜,就在他開始懷疑對方是否已經識破了他們的身份時。
獵人小屋的大門和窗子一起打開了,還窩在裡面的庫克幫成員蜂擁而出,開始各找各的馬匹,準備突圍。
張恆剋制住了開槍的慾望,在裡面快速的尋找起庫克和馬修。
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疑似頭領的傢伙,蒙着臉,佝僂着身體,被衆強盜護在中間,但是張恆沒有在其中看到馬修的身影。
雖然是撤退,但是庫克幫的人也展現出了相當的組織程度,並沒有呈現潰逃的樣子,不得不承認庫克將手下的人馬訓練的很不錯,明明只是一羣強盜,但是在紀律方面甚至已經超過了正規的軍隊。
機會轉瞬即逝,張恆也沒空再去關注馬修在哪裡,開始開槍,對庫克所在的位置發動了攻擊,他一連幹掉了護在庫克身邊的兩個人,終於得到了一絲空隙,張恆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子彈擊中了馬上的庫克。
張恆能看到庫克的身子頓了頓,但是緊接着他身邊的手下還是將他扶到了馬上,然後一夥人向着夜色中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