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羅現在是真覺得自己就是個觀衆了,而且還是在內場席位最好的那種。
兩場戰鬥都是張恆一個人解決掉的,同時過程都很快,相比第一場那種瞬間結束戰鬥的,第二場的對手在發現他們早就取得勝利夠倒是警惕了很多。
不過也沒有什麼用處就是了,在雙方的實力差距過大的情況下謹慎也改變不了什麼,這還是張恆稍微放了點水,讓瓦羅也活動了一下的原因,否則後者真就是名副其實的觀衆了。
即便如此,對手一方也沒能撐多長時間,之後瓦羅就發現自己取得兩連勝了,而另一邊作爲這次十二人混戰最大熱門的納西卡那一組還在和對手纏鬥。
在經過第一輪的意外勝利後,倒是有越來越多的觀衆開始注意到這一組的兩個角鬥士了,當然,嚴格來說絕大多數人注意的還是張恆。
等發現他們第二輪戰鬥依舊是輕鬆取勝後,觀衆臺上終於爆發出了一片驚歎聲,開始交頭接耳的打聽起張恆的來歷來。
這也讓馬克魯斯感到無比肉痛,角鬥士學校這邊對此居然沒有任何的準備,最後那些好奇的觀衆還是從之前發放的對戰安排表上找到了答案。
而緊接着納西卡那邊的戰鬥也終於進入到了尾聲,他的對手一方直接被判無力再戰,而觀衆這一次也破天荒的對失敗者表示了理解,沒有要求殺掉那兩個重傷的角鬥士,讓他們被拖下去接受治療了。
主要是這會兒大家都急着看納西卡那組對上張恆那組會發生什麼。
前者是維克多競技場的明星,擁有大量的擁護者,而後者則是第一次站在競技場上的新人,之前沒有人見過他的角鬥表演,身上充滿了神秘色彩。
但那只是五分鐘前的事情了,在趕緊利落的連贏下兩場後,張恆也終於收穫了他的第一批粉絲,而且其中還有不少女性,尤其是一些貴婦人,似乎對這個黑頭髮黑眼睛,擁有異域風情不動聲色的東方人頗爲感興趣。
而且現在張恆的這些新“粉絲”已經開始爲自己喜歡的角鬥士加油鼓氣了,其中不乏一些平時在街上和家裡賢惠溫婉的淑女,現在卻是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擼起袖子,不斷的用髒話問候着張恆的對手納西卡。
張恆也算是切身實地的感受了一把角鬥表演對於羅曼人有多重要,據說西斯納特斯巔峰時的人氣比現在還要瘋狂一百倍,難怪馬克魯斯對於尋找下一個西斯納特斯的事情看的這麼重了。
而現在角鬥士學校的主人也正興致勃勃的打量着張恆,他和加比不同,很多人都說他是個不念舊情,冷酷無情的人,但這是不對的,馬克魯斯只是對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不念舊情,冷酷無情,但是他對於能給他帶來金錢的有價資產可是一向充滿溫情,尤其是那些充滿大價值的金礦。
加比或許會因爲張恆之前隱瞞實力而感到不快,但是馬克魯斯不會,就像當他發現自己的女兒和西斯納特斯偷情的時候,他不但沒有訓斥西斯納特斯,反而還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
不瞭解他的人還會以爲馬克魯斯這人的氣量非凡,但是和馬克魯斯相處數十年的加比卻知道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在西斯納特斯宣佈準備引退,角鬥士學校爲他安排最後的對戰時馬克魯斯曾在私下問過加比,覺得是讓西斯納特斯保全自己的傳奇故事從競技場平安離開,還是讓他最終戰死沙場帶來的話題性和收益更高。
加比當時只覺得後背上一陣冷汗,西斯納特斯這些年可是爲維克多競技場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也給馬克魯斯賺到了不少錢,但是馬克魯斯對西斯納特斯卻一點感情也沒有,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從收益和價值出發。
這就是馬克魯斯,一個絕對的利益至上主義者。
正因爲如此他現在看張恆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後者的來歷和神秘感上也可以做很多文章。
馬克魯斯之前爲什麼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呢,很簡單,因爲角鬥表演包裝只是手段,實力纔是一切的根本,沒有實力就不會有包裝,而包裝加上實力,一個角鬥明星就誕生了。
馬克魯斯還在想該怎麼包裝張恆,另一邊的戰鬥卻是已經發開始了。
納西卡剛看到瓦羅和張恆的時候是又驚又喜,當第一輪對戰安排確定後他還以爲自己再沒機會教訓這兩個猖狂的新人了,結果轉頭機會就又來了,然而當他聽裁判說他們是僅剩的兩隻勝者小隊的時候也察覺到了情況有些不對。
納西卡並不蠢,他很快就意識到了眼前這兩個菜鳥很可能隱藏了實力,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拿下兩場勝利本身已經說明了很多的事情,就算是他也做不到,但是納西卡也沒怎麼害怕,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挺有信心的。
單只是他縱橫維克多競技場這麼多年所積累的戰鬥經驗就不是對面兩人能比的。
就在他想着該怎麼動手的時候讓他沒想到的是對面的張恆卻是先開口了,後者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什麼?”納西卡下意識的問道。
然而張恆卻沒有再回答,只是道,“別擔心,很快就會結束的。”
說完他就先動了起來,納西卡倒是也不介意先驗一驗張恆的成色,因此他也舉起左手中的大盾擺出了一個防禦姿態來。
而這,也成爲了他這場戰鬥中最後悔的一個決定。
當然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也是他這場戰鬥中所能做出的唯一一個決定。
下一刻張恆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納西卡的面前,張恆這次用的是在幕末副本中學到的拔刀術,將全身的力量與精氣神融合在刀術中劈出,並沒有任何花巧的地方,然而當他一刀劈在盾牌上,竟然讓盾後的納西卡生出了一種無可抵禦之感。
納西卡心中驚駭莫名,要知道他的力量已經非常出色了,就算西斯納特斯在這一點上也比不上他,倒是新來的巴赫或許能和他掰掰手腕,張恆在力量上應該並不如他,然而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在力量上佔據上風的自己卻好像完全發揮不出自己的優勢來。
而這一切才只是一個開始,很快,張恆的第二刀就來了,之後是第三刀,第四刀…………從頭到尾張恆就只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不停的出刀砍向納西卡手中的盾牌。
而納西卡除了勉強接下第一刀,之後就開始忍不住不斷後退,他做了很多的努力和嘗試,甚至不得丟掉了手中的短劍,另一隻手也過來幫忙,然而無論他做什麼,感覺自己就像是狂風駭浪中的一隻小船,根本無法頂住這恐怖的壓力,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無用的。
納西卡甚至對自己最引以爲豪的力量也產生了懷疑。
直到他的雙手發麻,兩腿發軟,再也頂不住,鬆開了手中的盾牌,而緊接着他就看到眼前閃過了一道白光,納西卡本來已經決定閉目待死,然而最終這看起來無法抵擋的一刀卻是忽然由動轉靜,停在了他的鼻子前不到一公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