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並不知道平衡之刃的內部對於是否要接納他產生了分歧。
當然他也並不是太關心這種事情,現在他終於站在了古羅馬城的街頭,可以親眼看一看這個古老的帝國是什麼樣子的。
古羅馬和現代社會有很多的相似之處,比如讓人驚歎的城市供排水系統(有些甚至在現代還能繼續使用),以及在建築方面的傑出貢獻,很多人可能沒法想象的是在公元一世紀,羅馬城就已經有人口爆炸,土地供給不足的煩惱了,爲了解決住房問題他們不得不建了很多的高樓了。
其中最出名的是一座叫做幸福大廈的建築,張恆現在就能看到它,因爲它足有十層樓高,在後世的住宅裡這樣的高度也不算矮的了,因此很難想象住在頂層的人在沒有電梯的情況下每天要怎麼上下樓。
它就像是羅馬的東方明珠電視塔一樣,聳立在城市中央
當然這麼高的幸福大廈只是特例,相比之下路邊平民所居住的公寓樓就沒有這麼誇張了,但普遍也有四五層樓高,因爲每加蓋一層就能多收不少房租,因此公寓主人對於蓋樓有着極爲強烈的熱情,但是這麼做自然也有很大的安全隱患。
一是大樓本身穩定性肯定比不上後世的鋼筋混凝土結構,因此經常能聽到哪棟樓又塌了的消息傳來,被埋的也只能自認倒黴,另外這個年代也沒有消防雲梯,一旦發生火災住在高層的人就遭殃了,於是像這樣的公寓樓貧富差距也很明顯,住的越是靠上的一般會越窮,相反底層往往是經濟條件還不錯的人,爲了限制貪婪的房主不斷加蓋,帝國甚至不得不頒佈了相應的法律來限制樓高。
除此之外樓一旦高了,高空拋物的現象也就變得更加嚴重,張恆走在街上就看到有人將垃圾直接從頂層傾倒下來,不過好在以張恆的身手,倒是不會被這些垃圾給砸到。
除此之外張恆還遇到了一羣正在路邊上課的小鬼,在羅馬的小學就是這麼直接在街上學習的,身邊人來人往,塵土滾滾,還伴隨着驢子的嘶鳴以及小販的吆喝聲。
在這裡老師會教授一些基本的聽寫和算數,之後絕大多數平民家的孩子就會早早的開始工作賺錢了,只有富人和貴族的孩子纔會繼續接受教育。
平心而論古羅馬在識字率上還是不錯的,比之前的時代都要高得多,當然,即便如此文盲依舊是社會的主流。
張恆詢問了兩個本地人,之後沿着街道繼續走下去,沒過多久就來到普羅布斯橋,經過這座橋就能來到臺伯河的南面,臺伯河是穿越羅馬城的河流,因爲沉積物比較多的緣故,臺伯河的河水在午後的陽光下也會呈現出金黃色,配合河岸兩邊的梧桐,倒是別有一番風光。
張恆走過普羅布斯橋,終於看到了他此行的終點。
——紅鼻子鐵匠鋪,就在河南岸的那一片建築中,根據角色面板的提示,他這次副本所帶來的遊戲道具就寄存在那裡了。
張恆走進鐵匠鋪,看到了正在裡面打造短劍的鐵匠,後者是一個身材魁梧的黑人,專注於手頭的工作,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並沒有回頭。
於是張恆試探着說了句,“武爾坎。”
武爾坎是羅馬神話中的火焰之神,也是維納斯的丈夫,同時也是玩家取回道具的口令。
不過當張恆說出這個名字後黑人鐵匠卻沒有什麼反應,張恆又耐心等了大概五分鐘左右,等對方完成了劍刃的打磨,從位置上站起身來,張恆這才發現對方的身高很高,目測已經過了兩米二,是名副其實的巨人。
“你可算來了。”黑人鐵匠道,“兩個月前有人在我這裡存了東西,說你之後隨時都有可能來取,但是我沒想到居然等了這麼久。”
他一邊說着一邊轉身走進了裡屋,過了片刻抱了只包裹出來。
張恆一看包裹就知道里面是自己的東西,因爲包裹上還有個遊戲組委會的logo,不過入鄉隨俗,用的是現在羅馬最常用的染料。
張恆打開包裹,從裡面取出了幾件這個副本能用得上的道具,之後將剩下的道具又放回了包裹裡,問黑人鐵匠,“你這裡還提供寄存服務?”
“是的。”黑人鐵匠點頭,“不過要付錢,兩天一枚塞斯特斯。”
這價格不低,不過張恆剛通過十二人混戰賺了一筆,即便大頭都被角鬥士學校拿走了,也還剩下一些錢,他總算不再是兩手空空,聞言立刻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枚金幣,拋給了黑人鐵匠,“這是二百天的訂金,幫我再存起來吧。”
黑人鐵匠拿到金幣臉上的神色卻露出了一抹疑惑,“你不認識我吧,也是第一次來我的鐵匠鋪爲什麼這麼信任我?不怕我偷偷把你的東西給賣了嗎。”
“這個是好問題。”張恆道,“不過好在我看人一向很準的。”
張恆當然不是第一次見面就會相信別人的類型,他信的也不是黑人鐵匠,而是遊戲組委會,遊戲組委會既然將他的隨身道具寄存在這裡,就說明這裡存東西的安全性最高,張恆也懶得再換地方。
付過錢後他就離開了紅鼻子鐵匠鋪,現在的他總算恢復了全部的實力,也讓他擁有了更多的主動權。
接下來張恆正準備去神廟那邊看一眼,但是他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因爲他發現身後在跟蹤他的人又出現了,張恆之前以爲是馬克魯斯不放心他跑掉,派人偷偷跟着他,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的,因爲張恆注意到了他們腰間鼓起的地方,看樣子剛纔他們也沒閒着,不知去哪裡搞來了武器,這也就意味着一旦被他們找到合適的地方,就會準備動手了。
而張恆現在對馬克魯斯來說價值正大,馬克魯斯需要他賣票掙錢,贏下一個多月後的那場角鬥表演,因此這夥人就不可能是馬克魯斯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