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很不想讓這個男人和凌寶兒繼續留在同一個城市,因爲她真的很擔心她會動搖。畢竟,那是捨命救過她的男人。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感動。
凌寶兒好不容易纔答應和他在一起,絕對不能因這點小事,就破壞他們的感情。但是……
房間裡,凌寶兒望着在陽臺打完電話後,神色就有點異常的男人,眉頭緊蹙,一臉疑惑。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韓息澈一定有事瞞着自己。雖不知發生什麼事,但應該和辛雪晨有關。
傍晚他有事離開,凌寶兒趕緊撥通辛雪晨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這讓她更爲懷疑辛雪晨現在的情況。
終於在她馬上要放棄的時候,電話終於被接起。但接聽的人並不是辛雪晨,而是一個女人清冷的聲音。
凌寶兒還來不及傷心,對方又開口,聲音帶着一絲不屑,“原來是嫂子,我是韓貝汐。我被哥派來照顧辛先生。”
竟是韓貝汐?她還真是沒有想到會是她。膽敢,更沒想到的是,她竟情願照顧辛雪晨。
這是不是說明,辛雪晨現在的情況非常的嚴重。
“辛雪晨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凌寶兒的聲音,是無法掩飾的不安。
韓貝汐聲音竟有些憂傷,“很不樂觀,直到現在還在昏迷,已經連續昏迷超過三十六小時,要是繼續昏迷超過四十八小時還不清醒,這輩子清醒的可能性就會很渺茫。”“還未清醒,那怎麼出院?”終於明白剛給徐慧打電話,她爲何支吾的回答。
“國內的醫療水平有限,所以哥希望將他送到米國去醫治。只是……”她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說出來,“只是現在病人情況很危險,長途跋涉很可能加重病情。”
“既這樣爲何還要去米國?”凌寶兒聲音已經憤怒。
不再耽擱,問清楚辛雪晨現在的位置,她立刻趕過去。一傢俬人醫院,醫護人員正擡着還處昏迷的辛雪晨向外走。
沒想到他傷得這麼重,更沒想到韓息澈會這麼狠心,垂死的人也不放過。
“放開他,哪也不去。”凌寶兒攔住醫護人員的去路,轉身看向跟隨而出的韓息澈,憤怒指責,“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人已經傷得這麼嚴重,你怎麼狠得下心將他送去米國。萬一半路出現意外,到時怎麼辦?”
韓息澈看向憤怒的女人,沒有迴應,而是一臉冷漠反問,“你就這麼關心他?”
凌寶兒此刻的情緒,都已經失控,“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關心應該。可你在做什麼,正將我的救命恩人推向死亡。你這是謀財害命知不知道?”
韓息澈的情緒卻一直保持冷靜。冷靜的讓人都感覺不到人類的溫度,“我只是做最正確的選擇。誰都清楚米國那邊醫療水平比這邊高,將病人送去那邊治療是最好的辦法。”
“最好的辦法,也病人能堅持到治療的地方。如果他半路死了怎麼辦。”
雖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可這就是事實,如果途中出現意外,辛雪晨就再也回不來。
凌寶兒再也不說出話,淚水已將她的聲音徹底淹沒。
“我知道你緊張他,可你不相信我嗎?”望着她那一臉痛苦的表情,韓息澈一臉失落。
看着他一臉的落寞,凌寶兒卻突然冷笑,“你讓我怎麼相信,他馬上就要死了,就要死了。這種時候,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的冒險是正確的。”
就在這個時候,允司曜一臉興奮地從不遠處跑來,“哥,米國那邊的醫生已經聯繫好,明天一早就會到。”
他說完,看着正在僵持的兩個人,一眼疑惑,“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米國的醫生,你的意思是……”頓時明白其中的真相,凌寶兒看着還陰黑的男人,一臉歉疚,“你怎麼都不解釋。”
韓息澈淡漠一笑,看似,對她的誤解一點都不在意,“因爲沒想過,在你心中我有那麼小氣。還有,是心虛。因爲我確實有想將他送到你看不見的地方。以免你會再爲他傷心難過。”
知道他說的都是氣話,凌寶兒倒是不予理睬,只是看着被醫護人員擡上救護車的男人,一眼擔憂,“現在把他送去哪?”
“中心醫院,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知道她在擔心他的情況,韓息澈不在阻攔,反而緊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一起來到醫院。
重症監護室外,韓息澈撫了撫她柔順的髮絲,望着她的目光充滿溫柔,“他情況很危險,你有什麼想和他說的就進去和他說吧。在他心裡,你應該是很特別的存在,否則,他不會捨命救你。對這一點我雖很介意,可他現在的情況確實很嚴重。所以我就大方一點,成全你們。”
凌寶兒坐在辛雪晨的牀邊,看着呼吸器下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淚水忍不住涌出。
她還奇怪她怎麼沒有傷就住院,原來並不是沒有傷,只是沒傷在她身上。
“學長,你永遠都不知道,對我來說,你是多特別的存在。我才活了二十幾年,可一半的生命都有你的身影。人生雖不精彩,可跌跌撞撞到現在也經歷了很多的磨難。但每一次都是因爲你的支撐,我才順利的走下去。不管是上學的時候,上班的時候,因爲有你的存在,我纔有勇氣克服困難活下去。”她緊握住他的手,泣不成聲,“學長,你快點醒來好不好。我真的很需要你。”
站在門外的韓息澈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雖明白她是因他捨命救自己纔會如此傷心,可他心裡還是很難過。
一種強烈的不安也縈繞他心中不散,萬一辛雪晨醒過來,並且還要求,和凌寶兒在一起,那麼,到時候又會如何。
凌寶兒會不會動搖,或者乾脆和他在一起。
可不管她怎麼抉擇,他對她,絕對不會放手。
因爲,她是他的女人。
經過半個多月的治療,辛雪晨終於平安醒來。
當韓息澈趕到醫院的時候,凌寶兒正陪在他身邊,給他切水果,她看着的目光是那麼溫柔,溫柔的讓某人看來是都覺得嫉妒。
“感覺怎麼樣?”韓息澈看着病牀上,已和正常人沒太多區別的男人,臉色不太好看。
“謝謝韓少關心,我已經沒什麼大礙。這還要多虧寶兒,她一直在我牀邊陪我說話,在我感覺到絕望的時候,讓我重新燃起了活下來的信心。”辛雪晨故意說的曖昧,望向凌寶兒此刻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飾的熱烈。
對視他炙熱的目光,凌寶兒的臉色微紅,卻也沒多說什麼。
他是他的恩人,而且還是差點丟掉性命的恩人。他現在病情還未穩定,無論如何不能刺激他。
更主要,這幾日讓她覺得和辛雪晨在一起會更安心。因爲,這個男人會捨命保護自己,儘管她現在配不上他。
可是,他若不介意,她願意陪他地老天荒。
韓息澈從一進門開始,就注意到凌寶兒情緒的變化。生怕她又做出什麼魯莽的決定,他趕緊拉着她從病房出來。
看向她不願意理睬自己的眼神,韓息澈緊握住她的雙手,一臉認真,“凌寶兒,你可答應過我,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會在說分手。你記得吧?”
望着他堅定的眸色,凌寶兒有些爲難,但還是說出心中的想法,“韓息澈,我覺得我們,需要冷靜一下,想想我們是否真的適合在一起。”
“適合,很適合。”韓息澈回答,態度堅決,“不對,是合適,不是適合。你和我就如你曾經說過,我們兩情相悅,是天作之合。這麼完美的我們,爲什麼就不能夠在一起?”
他握着她的手更緊,看着她的眼神也更爲堅決,“答應我,凌寶兒,不管遇到任何困難,都不要放棄和我在一起。”
“可是……”凌寶兒還想在說些什麼,但還未出口,就被他用手捂住了嘴。
韓息澈輕嘆一口氣,凝着她的神色,有些複雜,“我知道辛雪晨是你的恩人,爲了報恩,你不惜以身相許。但是,你要搞清楚。恩情不等於愛情。你愛的人是我。你難道忘記,車禍那日,你與我說過的話了?我記得你的眼神,所以一點都不相信,你那日說的是假話。”
“我……”凌寶兒一時無言以對。
因爲儘管他不提醒,她也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內,她喜歡的人是韓息澈。
但雪晨爲了她差點喪命,她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下他不管,尤其是他還向自己告了白。不過,韓息澈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恩情並不等於愛情,她不能爲了報恩就和辛雪晨在一起。
那樣,不只耽誤了自己,更主要是還害了辛雪晨。
做人,不能太自私。
從韓息澈離開後,凌寶兒就一直心事重重。
辛雪晨將她臉上變化的情緒,盡數捕捉在眼中,大概猜到其中的緣由,看向她目光有些擔憂,“你沒事吧!看心神不寧的樣子,是否是有心事?”
凌寶兒淡淡一笑,並沒說話。
她不想騙他,她是有心事。而心事的主人公就是他。
辛雪晨捨命救自己,她真不知要怎麼報答纔好。
“有心事可以講給我聽聽,我或許可以幫你。”看出她依然還糾結的神色,辛雪晨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的神色,又是那一如既往的溫柔,“還有,寶兒我希望你知道,我會去救你,只是依從本心,因爲想要救你,並不想因此,而成爲你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