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有些好笑的樣子,但明顯底氣不足。
只見,鄭筱筱冰冷的一擡頭,她的眼神好像是警告我別這麼隨意的說話。
“睡這麼晚起牀,一點教養也沒有。”自稱是我叔的男子很看不慣我。
我更看不慣他,但他肯定有什麼事情來找我。
而且昨天傍晚發生的事情我左思右想,可能還是需要他們的幫忙。
“進來吧。”我把門一拉開,還是把這兩個人請進去。
我回房間穿了下衣服,連忙花一分鐘漱了下口和洗臉。
然後給他們倒了兩杯水過去。
他們坐在沙發上,我則是拉了條小凳子坐在他們對面:“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剛一出口,鄭筱筱又很恐怖的警告了我一個眼神。
我無奈罷氣,口氣好一點:“叔叔,請問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這叔叔沒看我一眼,喝了口茶,盯着被子裡看了一眼:“杯子擦得還挺乾淨。”
……那是樸顏洗的杯子。
“讓我看看你的那塊胎記吧。”這位嚴肅的男子,看了一眼我杯子裡澄清的茶水後,突然淡淡的對我說了一句。
我茫了一下:“啊?”
很快,鄭筱筱和這位男子對了一個眼神,點點頭。
突然迅速的用胳膊頂着我的下巴,用力的一個轉身,調換了一下我的位置,把我反壓在沙發上,勾着我的手臂,力道很大,而且鄭筱筱一定培訓過,很有效的把我制服,而且讓我沒有機會動纏。
鄭筱筱的突然的舉動,讓我沒有防備,不過就算我有防備了,我也抵不過這個殘暴的女人。
鄭筱筱把我壓在沙發上,空出來一手,把我褲子一扒,我的光溜溜的大腿就這樣露出來。
對於一個男人實在是太沒尊嚴了。
我掙扎了幾下,但無濟於事,鄭筱筱很快的用腿的膝蓋把我的身體給壓住了。脫掉我的褲子,用手把我的大腿扒開:“鄭警司。”
中年男子沉着的轉過身,仔細的看了一眼我的大腿,點點頭。
鄭筱筱方纔放過了我,收回了手。
我骨頭咔嚓一下,一陣酥軟。
轉回身,只見嚴肅的中年男子點點頭,把眼睛特有深意的一閉:“小余,你的孩子找到了!”
我連忙把褲子拉上來,丟人死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們爲什麼總關心我這塊胎記!還有你們怎麼知道我有這塊胎記的!”
鄭筱筱站在中年男子右邊,擡頭挺胸,雙手扣在背後,更加嚴肅。
“這塊胎記,是我們調查給你接生的那位大媽得知的。”中年男子認真的回答到我,態度好了很多,漸漸的看着我有些懺悔:“都怪我那一時太急於功名,害死了你的親生父親。”
我一時毛了,在我家一會對我動手動腳,一會又詛咒我的父親,我爸爸可是和老黑絲過的好好的:“夠了沒有?我沒心情和你們說些如此無厘頭的東西,請你們出去。”
只見,中年男子還是那麼沉着,他也不看着我,望着前方的電視機:“你現在的父親,並不是親生你的那位。”
我好笑着看着這兩個神經病:“如果你們還不走……我……我就告你們私闖民宅。”
我有些幼稚的指着他們威脅了一句。
只見這位鄭叔渾厚的肺活量笑了一笑,然後又對着天花板自說自話:“小余,你的孩子和你還真相似呢。”
“停!”我打斷這位奇怪的男人:“你有什麼證據就說我是別人家的孩子,就因爲我有一塊胎記?我們國家這麼多人,腿上有一塊胎記的人不在少數。”
“證據。”鄭叔搖晃着杯子裡的水:“的確,小任已經過世了這麼多年。我們沒有辦法再從你們兩父子身上抽血對比DNA了,不過你可以回去和你現在的父親調查血樣。或許問問他關於你的身世。”
鄭叔的幾句話,讓我突然有些失神。
不知道爲什麼,我腦中突然想起老黑絲讓我接班那天欲言又止,說我別責怪我的爸爸,他有他的苦衷那番話。
還有,從小我就一點都不像他。我也沒聽說過我媽媽的事,而作爲父親,他也只是每年纔回來看我一次。
我小時候就經常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但終於有人告訴我,他真的不是我的親生父親的時候,我又怎麼會如此不願意承認。
“那……。”我的話音開始有些顫抖:“那我的爸爸呢?還有爲什麼最近會有黑社會纏上我?”
只見我的問話,鄭叔沒有直接回答,盯着我的眼睛:“你爸爸真的沒有留下什麼給你嗎?”
“沒有。”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會如此老實的回答。
鄭叔喝了口水,點點頭。突然神經的笑笑,口中喃喃:“小余啊,小余。”
“到底其中有什麼事,快說。”我有些暴躁了,狠狠盯着這神神秘秘的嚴肅男人。
鄭叔還是搖頭笑笑,看了一眼鄭筱筱:“看來小余是不想讓他的孩子牽扯進來,過上平凡人的生活。”
鄭筱筱冷冷的點點頭。
他們兩人的對話,完全把我拋在腦後了。
鄭叔又轉身對回我:“既然你父親不想讓你牽扯進來,你還是安心的過着平靜的生活吧。很多事情不知是福!”
“不要把話說一半藏一半。”我有些惱火了,說的我雲裡霧裡。
“你爸爸的過世,也有我的責任。也是我這一生中的內疚,或許說金錢的補償太過庸俗。我就把我的女兒筱筱嫁給你,好嗎。”鄭叔口氣和藹了很多,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筱筱。
筱筱臉色大驚,很顯然這件事這位鄭叔從來沒有和她商量過:“爸。”
鄭叔咳嗽了一下:“我教你的兩件事你又忘了?”
鄭筱筱一下老實了:“軍令如山,在外無父女。”
鄭叔滿意的點點頭,摸了摸我的腦袋:“孩子,好好的生活,以後記得把頭髮留長點,不要留個光頭,不三不四的。”
我撥開他的手:“什麼跟什麼。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們再講什麼,明明是和我有關,卻不讓我知道。”
“不讓你知道,也是你爸爸給你留下最後的愛。”難以想象,剛纔那麼呆板嚴肅的男人,居然也知道愛。
“神經病。”我掃了他們一眼,走到門前把門打開,想把他們送出去。
鄭叔聽到我這樣罵他,一下不敢相信的鼓圓了眼睛。
鄭筱筱更是又想痛打我一頓。
我撅撅嘴對準門外,意思是讓這兩個無聊的人速度滾蛋。
鄭叔忍了一口氣,站起來和鄭筱筱走到門前:“筱筱,以後你就留在……”鄭叔指了指我:“小松?呵呵好一個名字,傲骨崢嶸,寒冬而不衰。小余呀。”說罷,一個人端正的走下了樓。
留下鄭筱筱一股想違抗,卻又不敢的糾結樣子,停在我門前。
“那你爸?”我瞥了一眼鄭筱筱。
鄭筱筱冷了我一眼,很高傲的點點頭。
“你走吧,少聽你爸扯淡。”說罷,我一關門,把鄭筱筱擋在了門前。
“莫名其妙。”關上門,我哈了口氣,繼續睡覺去。
當然至於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我還是會去調查清楚是真是假。
我可不想過着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日子。
下午我就找一趟我爸爸。
躺在牀上,我有些睡不着了,整理了一下那鄭叔的話。
首先,他口中的小余就是他以爲的我爸爸。
然後他和那個小任曾今工作關係認識,而且小任是他下屬。照他的話來說,小任曾今是被他害死的。不過看這個鄭某,他雖然嚴肅,但應該不是會害死人的。那就是說,只不過他錯誤的指導,把小任落入了虎口。
而我腿上的這塊胎記爲什麼會有人知道,據他們的情報是找到了爲我接生的那位大媽。
問大媽那個孩子有什麼特徵沒有,接生婆說,那個孩子腿上有一塊胎記?
是這樣嗎?
睡到中午十二點,我準備出門了,先找個地方吃飯。對於這莫名其妙亦真亦假的身世,先放任一邊,畢竟來的有些突然。
再說一切還要等問完我爸爸後再確定。
在家裡打了個電話,冷冷的約我爸在上次那個步行街的飲品攤見面,我就說自己有東西要問問他。
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我準備出去填填肚子,一拉開門。
沒想到鄭筱筱還沒走,老實的站在我門外。
這實屬我意料之外:“喂,你怎麼還沒走?”
鄭筱筱原本孤傲的眼神,看着我突然有些抱怨,把什麼都怪在我身上的樣子。沒有說話,卻摸着肚子有些餓。
“鄭警司,讓我留在你身邊的。這段時間有一夥人想捉你,我留在你身邊也能保護你。”鄭筱筱抱怨我的吭了一聲,然後有些不好意思:“你這裡有沒有吃的。”
我看着她可笑了一下,把門拉開,又把他迎了進來。
從房間拿回兩包乾脆面,丟給坐在沙發上的她:“先吃這個填填肚子,正好我也要出去吃個飯。等會一起去。”順便,我打開冰箱取出一瓶樸顏給我買的牛奶給她。
鄭筱筱啃着乾脆面,特別的落魄。
她不是孤傲嗎?還不是啃我方便麪的下場。不過並不是我捨不得給東西她吃,我實在就只有幾包乾脆面了。
鄭筱筱吃完後,有力氣了一點。跟着我一同出去了。
我帶了頂帽子,她跟在我身後。
看了她一眼,她跟在我身後像個保鏢,四處張望可能想謀害我的人。
一家大廈天台的露天餐廳,乳白色的小遮陽傘,歐式的桌子。
我點了飯大牛肉,鄭筱筱點了份素餐,她好像和服務員說自己是不吃葷的。
我去,不吃葷力氣還那麼大。
我選擇在這裡吃飯,正好吃完飯後,下面就是我和我爸爸約定見面的那條步行街。
“吃完了你就走吧,別總跟在我身後。”我邊吃,邊掃了她一眼。
鄭筱筱沒有說話,一邊吃東西還左顧右看。
“喂,我和你說話,你聽見沒有?”我再次強調了一句。
“警方沒有給你申請保護,所以只能留下我來保護你,畢竟我是鄭警司的女兒,只要我在你身邊,巨虎的人不敢拿你怎樣。”鄭筱筱堅韌的說了一句,口氣還像是爲我好?
“那你打算就這麼跟着我?”我吃完了,喝了一口果汁。
鄭筱筱額頭黑了一半,差點想敲桌子,很兇的看着我:“你以爲我想跟在你身邊?別太自大!”
我拍拍手:“那正好啊,你走唄。”
鄭筱筱被我氣死了,索性端着盤子把臉瞥向一邊。
過了好幾分鐘以後,鄭筱筱吃完了,把盤子重新放在餐桌上,低低的語氣:“只要等這一段時間一過,巨虎集團知道你已經落入了我們的手中,而且對他們沒有動靜。這樣他們就會認爲你手上並沒有證據,不能夠對他們造成威脅而放過你。”
“什麼巨虎集團?”我眉毛凝鎖了一下。
“起初是一羣黑社會瓜分保護費成立的房地產公司,後來黑勢力涉及了許多產業的股份,成立的表面正當經營,實際是黑社會底子的集團公司。”鄭筱筱這次倒老實的告訴了我。
“那他們爲什麼要找我麻煩呢?”我又緊接着問了下去。
“因爲……。”鄭筱筱剛上了我的話套子,突然想起什麼,撅撅嘴:“鄭警司說過不讓你知道太多的。”
“喂。”我淡定的笑了一下:“你怎麼這麼怕你那個智力有障礙,神經嚴重分裂的爸爸?”話索性的出口後,我覺得我這樣當着她的面說她父親是不是太過了?我很少說別人壞話的,不過這個鄭大叔我實在看不慣。
“他是我的長官。”意外的是鄭筱筱並沒有回駁我罵她的爸爸,而是有些無奈的回了我這樣一句。
“長官就能左右你的一切嗎?他還胡說什麼要把你作爲補償嫁給我?太可笑了。”沒想到鄭筱筱居然和我站一邊,這下我可以不用怕那老頭子了。
“不要說了。”鄭筱筱腦袋一低:“我從小和你們接受的教育不一樣。”
我看着低着腦袋的鄭筱筱,她剪着短髮,咋一看,特別像前幾年一部叫《女子拆彈部隊》裡的冷月,像,太像了!
只不過鄭筱筱比冷月五官更精緻一些,算個冷美人。
不過我一向對這鐘女人沒興趣,我本身就很冷了,當然希望找一個能帶給快樂的伴侶。
我看着鄭筱筱,突然YY了一下。
假如我真的和鄭筱筱結婚,那麼行房之事會怎麼樣的呢?
肯定不是美女與野獸,應該是美女加勒比。想想都哆嗦,多賤的男人才會找這種女人結婚啊。
手機突然響了,是我爸爸打過來的。
我一接,他已經到了步行街。
我付了賬,和鄭筱筱一起下了樓,到了樓下:“你走吧,我有些私事,你跟着不方便。”
只見鄭筱筱沒理我,我往前一步,她也往前一步。
“喂,你耳朵有病嗎?沒聽見我讓你別跟着了嗎?”我今天特別的有些煩躁,平時我對女人不會這麼兇的。
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他們說我亂七八糟的身世,我心裡一刻不能平靜。
鄭筱筱沒說話,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這時我才意識到剛纔說的話很欠打,有些怕她又對我動手動腳:“那你怎樣才能離開呢?你不會一直這樣跟着我吧?你不要回家的?”
“最起碼我要把你送回家,然後你保證回家後不離開家裡一步,我再回去。”鄭筱筱像是背作文一樣,機械的告訴我。
“笑死,我一個大男人還用的着你女生保護?你不會以爲我真打不過你了吧。”我有點挑釁的意思。
這女人幾次把我打倒在地,讓我太沒面子了。
“來試試?”鄭筱筱那張冰冷的臉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只不過她的笑容是恥笑,蔑視的笑。
好大的口氣,我還不信了。
我在拳頭上哈了口氣:“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她摔了我兩次,這次我就要當着她的面找回尊嚴。
說罷,我就一個拳頭上去,要把她也摔一次。
只見鄭筱筱很輕鬆的樣子,一手朝內側用手掌打在了我的關節骨,把我的拳頭打彎了。然後又打算一個背摔。
靠,我還會上她的當?
雖然動作很快,基本上只在一瞬之間。這次我學聰明瞭,到時候我歪她一腳,將她反殺。
鄭筱筱又抓住了我的手臂,準備背摔我。
就在她要提起我的時候,我腳一伸,卡在了她的腿中間。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鄭筱筱用力很大,一不小心。我們都摔倒在了這大廣場上。
我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的時候,我已經壓在了鄭筱筱的身體上。而且我的臉正躺在她圓圓軟軟的胸部上。
這女人還有胸?
鄭筱筱躺在地上一下臉紅了:“你給我起來。”
還沒幾秒,街上一羣人過來圍觀,看趴在地上的一男一女。
我去,我得趕快起來,要不然第二天就一定有個二貨在魔獸世界吧上發帖說某猥瑣男當街強暴女生,探索: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邪惡?
一想,我連忙站起來,拍拍灰,一副大義稟然的樣子:“怎麼,我贏了。”
鄭筱筱臉紅透了,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女生臉這麼紅,轉身從靴子裡取出一把匕首,就要殺我。
我瞬間嚇傻了:“喂,你想幹嘛?”
“我要殺了你!”鄭筱筱自己已經感覺羞愧無比,揮着匕首就要了結我的性命。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遠處,一中年男人的聲音喊住了我:“小松。”
我連忙回頭一看,是我的爸爸。
鄭筱筱也注意到了那個男人,很不甘心的吐了口氣,把匕首收了回去。
我和我爸做到了步行街上的自助飲品店,點了三杯果汁,鄭筱筱沒喝,連坐都沒坐下,而是站在一旁,緊張的四處張望。
“這個女孩是?”我爸看了我一眼,有些高興:“還不快介紹給爸爸?”
“什麼呀。”我手在臉前一擺:“我纔不認識她。”
鄭筱筱又一回頭,想殺我的眼神。
“對了,我來是想問你幾個事。”突然我嚴肅起來:“你認真的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我爸一下驚訝不已,有些緊張的呵呵笑笑:“小松,你幹嘛問這個。”我爸連忙往嘴邊送了一口果汁。
“爸,我從小就沒你提起過我的媽媽?”我的語氣有史以來第一次對我爸爸這麼溫和:“到底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您告訴我可以嗎?”
我爸的眼睛明顯不敢對視我:“小松,你對現在的生活不滿意嗎?”
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鄭筱筱嚴肅了走了過來:“二十二年前,任少光把他的孩子託付給了最信任,也是同時喜歡過小松母親的你。”
鄭筱筱嚴肅的走來,昂着胸,冷冷的一句話一句話說着。
我爸爸的表情明顯很低落,但還是擡起頭來微微笑笑:“的確……是這樣的,小松。”
一瞬間,在我爸爸告知我的這個答案的時候。
不知道我爲什麼會有種垂落山谷的感覺,看着眼前這個我應該喊爸的男人,他卻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這個我曾今恨過他,多次懷疑自己不是他親生的時候。
爲什麼當真正得知了真相,我卻又有些失落。
爲什麼,爲什麼這些人要來打破我的平靜,爲什麼這些人要來告訴我這些。
我的腦袋一時間空白了一片。
“小松。”我爸爸不知怎樣一種表情看着我。
我的靈魂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不知道該說什麼。原本奶奶過世,我以爲這個世界上,就我爸爸一個親人了。原來我爸爸也不是我的親人,那現在我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生活在這原本就冷酷而無情的社會。
我感覺自己好孤單,身體有些發冷。
“小松,雖然我不是你親生的爸爸,但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對你的關心。我記得你小學五年級的期末考拿過一次數學一百分,全年紀第一。我還記得過,那個和你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朋友黃鑫。”我爸爸說着有些哽咽。
我有些聽不下去了,腦中一片空白。把杯子一掀在地上,抱着腦袋瘋狂的跑了出去。
“喂!”鄭筱筱連忙跟了過來。
我急速的奔跑,自己也不知道去哪,不知哪來的力量讓我奔跑的很快,不知不覺原本緊跟着我的鄭筱筱已經消失在身後。
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在大城市裡落魄的走了很久。
白天,到晚上,路燈漸亮,從喧鬧的車水馬龍,到半夜的寂靜。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一粒飯沒吃。
響了整整一天的手機,最終沒有電而落下喧囂。
不知道了晚上的幾點,就在我迷茫的雙瞳實在沒有力氣走下去的時候。
突然一張乳白色的車停在了我的面前,車裡是陳美悅,不過下來的人並不是她。
而是她的媽媽,老黑絲。
陳美悅也本來想下車和我說些什麼的,不過被她媽媽一手擋住,說就在車裡等就行。
我對老黑絲還是微微笑笑。
“我們去那邊聊會吧。”老黑絲也微笑,挽着我的手,走到青草的小河邊,和我一起坐了下來。
“小松,你喜歡夜晚嗎?”不知道爲什麼,老黑絲突然找我聊這個。
我迷茫的搖搖頭,我的搖頭並不是在選擇,而是不想說話。
“害怕夜晚的孤獨和漫長?”老黑絲很有親和力的一把摟住了我,很有母親的感覺:“其實,你爸爸早有和我提起過你的事情。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們做大人的都是希望你能像平凡的小孩一樣快樂的生活!”
我冷冷一笑。
這讓老黑絲有些難堪:“其實,你的爸爸一直很愛你,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聊你的小時候,他在三歲以前都是一直把你帶大的。終於到了有一天,他的媽媽說要他也早點成家,孩子交給他就行。終於母親的話,才讓他離開了你,而來到別的城市尋找他的生活。”老黑絲望着有倒映清月的河面:“其實你的爸爸爲你付出了很多,他甚至拖了那麼大的年紀才和我結婚。他總說你是個從小可憐的孩子。他每次過年回家看你,你都不明的很恨他,所以他才一次一次越來越少的回去。”
不知道老黑絲爲什麼這樣一說,我突然有些熱淚盈眶了。
老黑絲抱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搖啊搖。
我第一次小孩子的抽泣,倒在了她的懷裡,哭啊哭啊。哭到天亮,哭到睡着。
老黑絲一直抱着我,搖盪在青草的河邊。
……當黎明交替了黑夜,黑夜是我們的港灣,是歸屬。當太陽的升起,我們又應該男子漢的去接受你應該面對的東西。
我從老黑絲溫暖的懷裡起來:“謝謝阿姨。”
老黑絲一直陪着我,一晚沒睡:“小松,心情好點了嗎?”老黑絲很明媚的衝我一笑。
我像小孩子一樣乖乖點頭:“嗯。”
“好,我們什麼都不提了。今天我讓美悅陪你出去好好玩一天好不好?坐摩天輪?過山車?”老黑絲摸摸我的腦袋。
這一刻,我多想她是我的媽媽,我不知道我的媽媽什麼樣子,但我覺得這一刻,阿姨微笑的臉她就是我的媽媽。
“嗯。”我還有鼻涕的嗯了一聲。
“那起來。”老黑絲把我附了起來,拍拍我的背讓我挺起胸脯。
我們一起走到車子裡,陳美悅在車裡睡着了。
看見我們回來,冷冷的拉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