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溫暖的日出,一點點橙紅色的陽光開始溫暖起這片大地。
蓓蓓腦袋靠在我的腿上,她突然忍不住問我一句:“小松,你家人呢?”
正常情況下,別人問我這個問題我都不會回答的。
但或許很多事情我看開了,蓓蓓想知道,我告訴她也沒什麼:“我有一個養父和後媽,從小奶奶帶大的,但奶奶已經過世了。”
蓓蓓一下坐直了起來,掰着小手算了半天:“養父還有後媽?”
好吧,我知道有些難以解釋:“蓓蓓,不提這個了。我看你還是去睡一會吧,我幫你鋪下牀。”
說吧,我起了身,太陽已經緩緩升起來了。
蓓蓓從後面突然抱住了我,說應該休息的是我纔對,我纔剛出院。
蓓蓓強行把我按倒在了牀上,色色的笑了一下。
我以爲接下來我們這是要接吻的,沒想到蓓蓓破天荒的不色了,颳了一下我的鼻子,突然離開了深情的眼睛:“小松,你真色。”
她還反說我。
躺了一會,我原本想只休息十分鐘,沒想到這一睡,睡到了上午十點。
我起來的時候,蓓蓓已經拿抹布將房裡的桌子還有電視都擦了一遍。桌子上有放早點,油條茶葉蛋,還有玉米饅頭。再外面是吃不到家鄉這麼正宗的東西,我有些餓,連忙拿起玉米饅頭來啃,可是發現這個味道也沒從前純了。
“你還沒刷牙呢。”蓓蓓見我起來了,硬要把我先拉去刷牙,她似乎已經熟悉了我家裡。
蓓蓓買了一套新的毛巾和牙刷,好像在我睡的這一段時間蓓蓓出去了一趟。
洗漱完,吃過早點,我看了看時間,不早了。連忙拉着蓓蓓:“蓓蓓,別擦了,你擦的再幹淨這裡沒人住還是會髒的。”
我拉着蓓蓓匆匆下樓。
蓓蓓有些好奇:“小松,你要帶我去哪。”
“去爬山啊,早上不是說好的嗎?”我拉着蓓蓓下了樓,到一樓柴房取出了一輛自行車。
拍拍灰,雖然鏈條有些生鏽,但是我灑了點油還是能騎。
這張車跟了我兩年高中,是我爸過年回來看我時買的,當時還算新款,好好的在學校風光了一次。
“蓓蓓,你坐的慣自行車嗎?”我問了下蓓蓓的意見:“倒是可以我們打車去,不過回來就不方便了。”
“我又不是從小嬌慣的富家女。”蓓蓓拽了一句,推着我的車子向前走:“要不要我搭你?”
“還是我來吧。”我冷汗直冒,就蓓蓓這技術,也就口頭裡會說,扶着龍頭都顫抖呢。
我重新鎖好了門,騎上單車,載着蓓蓓。
門前的這條青石板小路可能有些顛簸,我要蓓蓓坐好了。
蓓蓓趕緊抱着我的脖子,因爲我腰上有傷口,蓓蓓也很清楚,所以沒鎖着我的腰部。
我們一路尖叫,顛簸中騎車快樂的自行車,今天的陽光很明媚,是個很不錯的好天氣。偶有兩片落葉掉下來。
美輪美奐的小巷,空空靜靜基本沒有行人,到處縈繞着我們的歡聲笑語。
出了這條長長,已經快罕有的青石小道,在往前騎一點,就可以上平緩的公路了。以前小的時候這條路很爛,下雨天奶奶根本不敢帶我去上山,到處泥濘。不過後來國家花錢在這修了條好公路,方便了。
原本我當年的願望是騎着這張車載着女神劉穎,可沒想到第一個上我車的女生居然是才認識幾天的蓓蓓。
蓓蓓也不是穿着校服,清純的模樣。和當年的理想有些出入。
今天蓓蓓穿着黑絲襪,好像她帶來的兩套衣服都要露着腿,可能是考慮到山上會有蚊蟲或者荊棘割破皮膚,所以穿上了絲襪。早知道我應該帶蓓蓓去買條褲子的。
不過蓓蓓穿絲襪的樣子我真的很喜歡,甜甜的帶一點小女人味。
大概要騎半個小時,倒一路上平坦也沒什麼。
和蓓蓓一起聊着天,路上沒什麼行駛的汽車,我可以抽空看看田野,時間一會就過去了。
我們已經到了山腳下,山腳下有一家還算隱蔽的小餐館,我騎車停在了這裡。
可別小看了這山裡的餐館,在我們縣裡可有名氣,都是些當官的或者有錢人來這裡吃野味。
當然我帶蓓蓓來這裡不是想吃野味,那是犯法的,再一個我覺得我們也應該保護野生動物,別人怎樣我說服不了不管,但是我從自己做起。
“哇,這裡停了好多車啊。”蓓蓓下了自行車,看着眼前一個那麼小的小木屋餐館,門前居然挺着這麼多車很是驚訝。
“來,蓓蓓。”我在一顆樹下停好了自行車,招呼了一句蓓蓓:“這裡的菜味道可好了,帶你嚐嚐。”
領着蓓蓓一進門,我左右瞅瞅,很快一個熱情的點單員笑盈盈的衝我們走來。
“幾個人呢?裡面請。”男服務員很熱情的接待我們。
我的目光沒停留在他身上:“王阿姨還有秋水奶奶呢?”我問了一句服務員。
服務員顯然有些驚訝,對我更加熱情了:“你找老闆娘?”
哈哈,王阿姨都叫成老闆娘了。
“你等等。”服務員對我很禮貌,從腰間掏出一個call機,開始傳話。
真是臥虎藏龍啊,看來王阿姨這幾年生意做的不錯。哎,但爲什麼就要弄些野味呢,我就這點不開心。王阿姨和她丈夫的手藝在縣裡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呀,做什麼不好。
“你等等。”男服務員讓我先坐在一間空房裡,然後等一會。
很快,一個穿着大紅衣服,有些氣質的女人走了進來。
進來的一刻我們就四目相對。
“你是?”王阿姨看着我,第一眼還沒認出來,後來才大驚:“小松?真的是你嗎小松?”
“王阿姨!”看到王阿姨的一剎那我也特別激動,我們立刻相互擁抱了一下。
“小松,你咋剃了個這樣的頭。”雖然王阿姨氣質比以前好了,穿的也講究了,但是在我心中她一點沒變樣。
王阿姨還是對我很親切,剛看到服務員的時候,我還在擔心王阿姨有錢了會不會不認識我。
說到我和王阿姨的關係,還要聯繫到秋水奶奶,也就是王阿姨的媽媽。秋水奶奶和我奶奶是最要好的同學和朋友,幾十年都在一起。
秋水奶奶生王阿姨的時候奶水少,是我奶奶做了王阿姨奶媽,她才健健康康的活了下來。
王阿姨總是喊着我奶奶也親切的叫媽媽,這樣一層親密的關係,所以我和秋水奶奶一家人也特別要好。
“男孩子嘛,剪個短髮精神。”我哈哈一笑:“阿姨,好多年沒回來看你們,真的對不起。”我真心的有些愧疚。
“說什麼呢,回來就好。我們以前那堆娃裡,現在各個都不見了,還就只有你懂得回來看阿姨。”王阿姨指的是以前縣裡那些小孩,王阿姨那時很受小朋友歡迎。
我呵呵一笑。
“對了,小松,這是你女朋友?”王阿姨打趣着我。
我瞟了一眼蓓蓓:“啊……哈?”
蓓蓓也很期待着我的回答。
怎麼說呢,我和王阿姨這麼熟,再說我們小縣裡就幾戶人,不像大城市,一點小消息很容易傳開,要是我承認蓓蓓是我女朋友,差不多按我們以前的規矩,我就要把她娶進門的。要不然我的名聲就壞掉了:“不……不是,就我一朋友。”我有些發難的笑。
蓓蓓聽我這麼一說,臉色有些難看,但她轉變的也挺迅速:“是啊,我和小松沒別的關係,王阿姨你好。”
“你看這姑娘。”王阿姨推了推我的手臂,看她樣子挺滿意的。
好啦,不扯這個:“王阿姨,我今兒來你這裡蹭飯了,你不介意吧。”
王阿姨揉揉我的小臉,這是她以前最喜歡的動作了:“你還和我客氣?來。”王阿姨把我和蓓蓓安排去一間房間。
邊走着,我又問起王阿姨:“秋水奶奶呢?這兩年還好嗎?”
秋水奶奶倒是我小時候有些怕她,她對我很嚴厲,我不知道是爲啥,反而她女兒和我關係很好。
“你秋水奶奶在縣裡住着呢,我這現在也招人了,就不麻煩她老人家幫忙了。”王阿姨開心的一笑。
很快王阿姨到我們走到一間房,推開門,突然只感到一閃金光。
雖然這家店外面破爛,裡面可是裝修的出奇的好。
“王阿姨,不要這麼誇張吧,隨便一張桌子就可以了,我都沒和你客氣,你還和我講俗氣了。”我看了看這麼大一廳不合適,還是用去掙錢吧。
“你呀,難得回來看我一次,這有啥的。”王阿姨就讓我安心坐裡面。
我看也沒啥說的了,最後麻煩了一句王阿姨,兩個小菜就可以,不要亂上別的,自家人別浪費。
王阿姨拍了拍我肩膀:“你就坐你的吧,好好陪陪人家。”說吧,將門一關。
轉身看回蓓蓓,我有些尷尬。
剛纔因爲那一句話,我知道對於我們來說是很敏感。
蓓蓓說不計較是假的,但蓓蓓也沒責怪我。我坐到蓓蓓身邊,蓓蓓靠在我的肩膀,語氣很溫柔:“小松,以後要是遇到這種情況,你可不可以別說的那麼直接啊,敷衍一下。”
“蓓蓓,她是我王阿姨,特別親的。我們這裡地方小,如果說帶女朋友來都基本是要結婚的,要不然傳出去難聽死了。”我想和蓓蓓解釋一下,雖然我的解釋和沒說一樣。
但蓓蓓聽着好像還是心裡舒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