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周不疑?”曹操從曹衝的嘴巴里面自然知道這個當衆嘲笑出生的小子叫什麼名字了。
“正是!”周不疑稱是道。
曹操卻是不由的點頭,小小年紀卻是有着傲氣啊,在人羣之中卻是絲毫不慌,有着一種傑出的氣質。怪不得能夠成爲衝兒的玩伴。
不過讚賞歸讚賞,這個周不疑竟然當衆嘲諷了他的二兒子曹丕,他曹操也不能輕易放過他,若是不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該罰的還是要罰,就杖責吧。
至於會不會因爲周不疑年紀小被打死?呵呵,這些不在曹操的考慮的範圍之中。
“既然你放聲而笑,自然有着你的見解,來說說吧!若是說不出來,這個藐視議事廳,軍法處置!”曹操那麼的輕描淡寫,卻是一種梟雄的氣質。
“哼!”曹丕在心中冷笑,周不疑?曹衝的玩伴,好,今日,你的這個玩伴就要被杖斃於此了。在曹丕看來,一個區區小兒,能夠說出什麼話來,不過玩笑罷了。
看着氣質倒也是一個少年俊傑,可惜,誰讓你是衝弟的玩伴呢,若是死了,可不要怪我啊。
衆人都是看着周不疑,有好奇的,有憤恨的,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同情啊,當真是可憐的孩子,年少無知,卻是害了自家的性命啊。
“若是我能答出來如何?”
“恩?!”衆人一下子被這個聲音給怔住了,不爲其他,實在是太過於驚訝了,一般來說這樣的孩童,要麼就是亂說一氣,又或者害怕之下求饒,可是不管是哪一種,都和現在無關啊。
這個小子,這個纔是少年的小子,竟然要和人談條件。而這個談條件的人可是曹操啊。
曹操是什麼人,魏王,北方的霸主,就算漢帝在他的面前也是恭敬的說話。不敢多言語其他,可是現在這麼一個孩童敢如此開口?
“若是我能答出來又如何?”周不疑又重複了一遍。
曹操也是聽清楚了,他曹操是魏王,何人不怕他,甚至在民間在徐州有着曹閻王之稱。羣臣在他的麾下那也是兢兢赫赫的說話,何曾敢這般言語啊。
“你不怕我?”曹操下意識的問着那邊的周不疑。
“爲何要怕?”周不疑竟然反問起了曹操來。
“好!”曹操突然笑了出來“不愧是我兒的玩伴!既然你說了,若是你答出來,這樣吧,你想要什麼?你只要答出來我就給你什麼!”
曹操也算是大方,對着這個周不疑竟然許下了這般的承若。
“當真?”
“大膽,王上所言,還能騙你不成!”
“好,我要此次出征王上帶上我和曹衝!”周不疑擡頭對着上面的魏王曹操說道。
“什麼!”衆人再一次的震驚了。
出征?打仗?這個西涼馬超可是剛剛評定啊,這又要打仗。打誰?很快這個答案就一目瞭然了。
“漢王劉莽!”一下子羣臣也是陷入了震驚之中。
曹操也是被怔住了,這個小子,這個小子竟然猜測到了他要出征,若不是這是曹操剛剛和荀攸商議過,還沒有告知其他人呢,都以爲誰泄露了機密呢。
“小子你是從何處聽說孤要出征了?”曹操眯着眼睛問着下面的周不疑。
“需要聽嗎?王上你已經許久不升帳議事了,今日突然升帳議事,必然是大事,這大事分兩種其一朝廷祭天之事,王上未曾去皇宮。卻是選擇了魏王府邸,那麼必然是和政務有關!”周不疑侃侃而談。現在的漢帝已經成爲了傀儡了,象徵意義更大過於實際意義。
“和政務有關,王上一議事一開口便詢問韓浩大人屯田之事!糧草者賑災興兵戈也。王上麾下最近可沒有哪個地方鬧災啊!”周不疑一字一頓的把所有的推測都給曹操說了一遍。
若是一個成年人,或者說是程昱這些個老狐狸,能夠猜測出他曹操要動兵戈的話,曹操一點都不驚訝,他們可以算是曹操的老朋友了,一舉一動大家都很熟悉。說個不好聽的曹操屁股一撅,恐怕程昱等人就知道老曹拉得是什麼屎了。
曹操驚訝的是一個少年竟然這般善於觀察。
“好,孤王答應你!”曹操的這一句話已經證明了這個小子的推測是對的了。
“啓稟王上,不疑剛纔所笑,是在笑一些個大人鼠目寸光!”周不疑開口道。
“你,黃口小兒,你懂什麼!”剛纔一個個在指責韓浩的人全都跳了出來,其中不乏門閥大族的族長。
“我不懂什麼,但是卻也知道,韓浩將軍,所言,那是幷州的土地分配給百姓!幷州本就貧瘠,近來更是多戰亂,所以人口調令,百姓也是流離失所,整個幷州上下十不存一!韓浩將軍鼓勵生育,分田百姓,此乃善舉也是最好的辦法!不疑相信,此般政策下去,不出十年,幷州必然會回覆生氣,二十年,幷州將呈現盛況!”周不疑把自己的話語給說了出口。
“可是有些個大人啊,卻是怕王上你採取韓浩將軍的計策,用到其他地方,從而使得他們的土地受損,卻不知兗州冀州幽州無次多良田分配,如此還不可笑嗎?”周不疑譏諷的而看着那邊的一衆士族族長。
周不疑的話語就在嘲諷這些個士族,這些個士族就像是猴子一般。
曹操動了幷州這隻雞,他們就生怕曹操再來剁了他們。
卻不知道老曹是以士族爲本的,若是動了他們曹操就根基不穩了,他曹操的曹家可也是一個大地主啊。
衆人一陣的沉默,不是他們怕了,而是這個小子說得太難聽了,他們一個個士族雖然道貌盎然,但是同樣也是好面子的啊。
這種直接撕開臉皮打臉還真的少有,現在周不疑卻是做到了。
若是現在有人和這個小子辯論的話,若是贏了免不得落下一個欺負小孩的名聲,若是輸了,呵呵,那可就真的臭大街了。叫做惱羞成怒。
“呵呵!好,好,好!”曹操打破了這個沉默,竟然爲這哥周不疑鼓掌了起來。
“小小年紀。能夠有如此見解,當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即便那孔文舉,恐怕再你的這個年紀也做不到像你這般!”曹操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孔文舉就是孔融了。
一個孔融讓梨。那是讓多少學生絞盡了腦汁啊。
這個小子是曹衝的玩伴,看着他處處爲曹衝打算,恐怕也只有曹衝能夠壓得住他吧。
曹操爲自己有一個天資聰穎的兒子而高興,這個小子現在就有這般成就了,若是以後呢?覺得是一個堪比郭嘉荀攸的人物,甚至更要進一步。
若是我兒得到此人的輔佐?有我兒的聰慧,再加上此人的能力?
曹操似乎想到了些什麼,這樣的未來還真的是好。不由的看着曹衝越發的慈善了。
原本曹操選擇的候選人是曹丕,畢竟曹丕的年紀在那裡呢,還是嫡長子。他曹操雖然不服老,但是年歲也不小了,等着他曹操入土了,恐怕曹丕也徹底的掌權了。
但是現在曹操卻又有了一個打算了,那就是懷中的曹衝!
曹操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小兒子了,曹操同樣也想把大業傳給曹衝,可是卻怕時間不夠,怕自己即便最後傳位給了曹衝了,曹衝也守不住,他恐怕根本就壓不住自己的哥哥的曹丕。
但是現在不同了。眼前的這個小子,卻是給了曹操另外一個幻想,或許,一個曹衝壓不住曹丕。但是要是再加上這個叫做周不疑的小子呢?
曹操誇讚歸誇讚,同樣也不可能太嬌慣這個周不疑的,也是爲那些個被周不疑說得面紅耳赤的士族族長給個面子。
“不過,小兒就是小兒,如何能夠辨別是非,分地於民。雖只在幷州,卻不能開起口,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幷州之口一開,冀州幽州兗州還遠嗎。軍國大事,豈可是你一節黃口小兒能夠說理的!”曹操絲毫不客氣的對着那邊的周不疑呵斥道。
“正是,正是!如此黃口小兒,闖入議事大廳本就是大罪過,還敢大放厥詞,小時如此,長大何爲啊,王上,此人當誅殺!”一個士族族長突然跪倒在了地面之上對着那邊的曹操說道。
“王上,此人當誅殺!”一個帶頭其他的人全都跪倒了下去。
“恩?”曹操的眉頭緊蹙了起來,這些個士族還真的能夠下狠手啊,這麼一個孩子而已,竟然集體下跪要求斬殺此人。
“父親,父親,不疑,不疑是跟着我來的,你要罰,你就罰我吧!”曹衝也跟着跪倒了下去。
“諸位叔叔伯伯,不疑不是故意的,是曹衝不好,你們罰曹衝好不好,不要傷害不疑!”曹衝也是朝着那邊的一衆士族族長跪拜了起來。
這一下子要把這些個士族族長,嚇得夠嗆啊。
尼瑪,你這不是坑人嘛,你是誰啊,你是曹衝啊,你是曹操的兒子啊,還是最疼愛的兒子,說個不好聽的,即便曹操百年之後,這個曹衝做不得這個皇帝的位置,那也是一個王爵跑不掉的。
現在這麼一個王爺來跪拜他們,這不是要坑死他們嗎。
遠的不說,就說近一點的,老曹要是看到曹衝跪拜自己等人。
呵呵,那可真的就呵呵了,老曹那種殺人看心情的人物,搞不好你就得死翹翹。
所以曹衝剛要跪下,那邊的一衆士族族長也跟着跪倒了下去,大呼不敢不敢啊。
簡直就是騎虎難下啊。最後只能哭喪着臉面,這周不疑我們不殺了不殺了還不行嗎!小姑爺你給點面子啊,別坑人坑死人啊。
衆人全都以爲這是曹沖和周不疑的友情深,一個能夠爲自己的好友跪拜比自己身份地位地的人,足以看出來他們的友誼了。
可是曹操卻是發現,自己的這個蟲兒似乎詭異了笑了笑,莫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爲在曹操看來曹衝可是一直乖巧的。
不過當曹操再看向周不疑的時候,卻是坐實了此事。
因爲周不疑同樣也有着一絲的邪笑啊,感情這兩人是串聯好的。
早就商議好了,他們爲的就是此般出征,讓周不疑來做得罪人的人物,他們也不怕周不疑會掛,因爲有着曹衝這個大殺器在呢。
曹衝一跪,誰敢拒絕啊。
看着曹衝的小把戲,曹操不但沒有厭惡的感覺,反而心中大喜啊。
因爲這個曹衝,衝兒是在太像他了,以前只是樣子長得像,現在卻是連內在都是一樣。
他曹操是大奸雄,那麼這個曹衝就是小奸雄啊。
當初他曹操從夏侯家過季給曹家的時候,不也是這般耍了小心機嘛,不然如何曹嵩會那般的疼自己,甚至連那微笑都是一樣的。
哈哈哈!常言道,疼子必疼男,疼兒必疼小啊。
漢靈帝如此,袁紹如此,現在連帶着他曹操也是這般。
曹操的讚賞,曹衝的詭計,還有一個人深深的看在了眼中,那就是曹丕了。
他看着曹操的表情,這種表情曹丕見過,還見過不止一次,那就是大哥曹昂還活着的時候。
那個時候曹昂每每做出了讓父親曹操認可的事情的時候,曹操便是這般表情,那是一種認可,一種認定,一種看繼承者的表情。
而他曹丕呢,自從大哥死後,他曹丕兢兢業業的,他曹丕起早貪黑的,最後卻從來沒有得到過曹操這般的眼神啊。
“憑什麼!”曹丕在內心嘶吼着。
“既然諸位都不追究了,那好,曹衝周不疑何在!”曹操突然言語了起來。
“孩兒在,臣,在!”兩個小人兒走了出來,有模有樣的喊道。
“周不疑,你雖然年少,卻也有着智商,少年老成,此般你竟然答出來了,本王必然不會食言,此般你和蟲兒便一起隨同我大軍出征!”曹操這般算是真正的告訴衆人了,他就要出征了。
“衝兒,我特封你爲軍師祭酒,周不疑,你爲副手,輔助衝兒!”曹操對着衆人說道。
“什麼!”曹丕手再一次的顫抖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