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古仙斷指之前，陸羽一直以爲是自己的前世軀體，因爲禁忌太陽的原因掉落在了這方病域，才導致了異變。
所以剛進病界的時候，他還有些心虛。
由於禁忌唯一性，不會出現第二個自己，但前世軀體失去意識載體，結合真理之力，有可能誕生出極爲恐怖的詭異生命。
將會面臨一場惡戰！
然而這一切想法，在得到斷指之後，全部推翻了。
因爲其顯現的信息是……
【先天道姥天尊之指（僞）：由先天道姥天尊在病界異變之後，參照■■■■和自己捏造出來的諸多仿品之一，但每一次都頭顱爆破，其中一個扔進了一個剛剛開始異變的歷史時空，並且推動了仿品的解體，好奇會成長到什麼地步。
當軀體重新拼接完整，將會吸引這位偉大存在的目光，請謹慎使用。
可以將其製作爲星辰系、月屬性、真理系、造化系的進化秘食，也可以製作爲技能秘食“陰符道經之種”，服用後可以掌握凡人無法言說、無法記錄的陰符道經，掌握陰符之力。
可以將其製作爲祭祀秘食，能夠換來有趣的東西。】
【評價：追尋真理，變成真理，然後……病入膏肓。】
信息很少，但展現的內容卻讓陸羽心跳都慢了一拍，差點直接回到界門跑路。
先天道姥天尊，對於普通人而言是個陌生的名稱，但陸羽前世作爲神話學愛好者，自然是把自家的神譜看了大部分後，纔會去了解其他國家的神話。
尤其是這位神祇，是他看了某本小說中提到的無生老母，來了興趣，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因爲祂的神格實在是……過於恐怖！
道教稱其爲玉清聖祖紫元君，又是衆星之主鬥姆元君所化，稱之爲鬥姥。
鬥姥上靈光圓大天寶月，號曰九靈太妙中天梵鬥姥元君。
而鬥姆元君可了不得，傳說中孕育了勾陳上宮東皇大帝、中天紫薇北極大帝以及北斗七星，因此又被稱之爲九皇之母，無極大天尊、無當聖母。
如果往上追溯，還疑似是元始天尊陰炁所化，先天原始陰神，以及太乙元君的演化，
具備部分創世神的神格！
不過祂最出名的，還是曾經在西遊記中，作爲三位菩薩之母、戲耍西遊團隊的驪山老母。
沒錯，就是戎胥氏的妻子，秦始皇的老祖宗。
當然，這種追溯肯定有真有假，隨着歷史的演變外加口口相傳，會出現一定的誤差。
但神格確實是在不斷演變，從最初的美麗女仙，變成了老太太的形象。
陸羽還查到了一件很有趣的秘聞，那就是驪山老母很可能與女媧有關。
因爲前世的考古學家，曾經在黃河流域的姜寨遺址挖掘出了女媧氏的蛙圖騰，和鳥紋、鹿紋、魯紋共屬仰韶四大圖騰形象。
而這，剛好和黎山女媧風俗有關。最關鍵他還看過當地的網友說過，驪山老母宮前身是女媧宮。
女媧補過天，驪山老母在某些傳說中也補過天。
而且其母爲華胥氏，哥哥爲伏羲氏……
但相似太多，很難說沒有關聯。
如果是前世的陸羽，只會將其當作一個有趣的秘聞，但病界是真的有這些仙神。
每尊神祇的起源都是有歷史背景，對應自身的權柄，蛙圖騰，後來被確認是蟾，而蟾對應的要麼是蟾祖，要麼是月宮！
說這麼多，就是爲了表明，看似紛亂的神話，實際上都隱藏着一條神秘的脈絡，通往原初，呈現出浩瀚的神祇譜系。
越古老，越偉大！
祂們不是因爲古老而強大，而是因爲強大而古老，存在於過去的每一環。
佔據源頭！
病界仙神的表現力，比起御獸界的偉大存在更直觀，不過也不排除是同一位的可能性。
也不知道是御獸界故意抹除，還是病界本身如此。
這位驪山老母是否和鬥姆元君和女媧是否有關聯，是姐妹？還是化身？
亦或者，只是單純在同一片區域顯聖。
這些都不重要。
他只知道，這裡面已經有了天尊級的算計。
大多數人對於天尊沒有多少概念，只覺得不就是個和邪神差不多的偉大存在嗎？
但只要打個比方就懂了。
爲禍聊齋世界的黑山老妖、蜈蚣精國師，壓迫感十足，讓人間如獄，生靈凋敝，主角團隊九死一生。
但實際上，它們都沒資格去陰間爭霸，八百草頭神隨便出來一個，都是橫世大妖魔，一腳就可以踩死他們。
要是最終BOSS是這個，一百個燕赤霞也沒用！
而八百草頭神面對哮天犬，得尊稱一聲吞日神君，它的主人，也就是聽調不聽宣的二郎神，見了五莊觀的兩個童子，得喊清風老祖、明月老祖。
當然，有些版本的二郎神不用，但也只是平輩。
而驪山老母，在真正的道教體系中，是和鎮元子同一級別的，後者屬於小說，前者屬於神話。
想想看，普通修行者歷經千辛萬苦，渡過重重劫難，成就至人境，飛昇天庭後也只是個普通的天兵，連圍剿孫悟空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見到橫壓一世的天尊。
哪怕陸羽有算計黃昏之母的履歷，也是頭皮發麻，畢竟隔着世界交戰和近距離碰面，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而且真理之眼顯示的信息會少，但絕對保真，那四個屏蔽符號，不出意外指的就是他的前世軀體，只不過被某些強大存在藏匿了信息。
這裡明確一點，屏蔽不代表真理之眼不知道，而是一種保護，強行窺探，不僅需要海量靈能，還會引動因果，導致自己被盯上。
只要他如今的實力還不足以應對相關事件，都會出現這種屏蔽，沒錯，這是爆頭之後衍生出的保護功能，
概念級技能，就是這麼貼心！
傲嬌的真理之鑰！
言歸正傳，陸羽分頭行動之後，靈魂重新轉生御獸界，剩下的軀體則是被禁忌真理灌輸，引來了驪山老母……或者說更多的偉大存在爭搶。
這一點，從驪山老母進行仿造真理，卻因爲禁忌唯一性，導致被爆頭可以看出來。
沒被污染，單純是因爲禁忌真理的主體已經換了個主世界。
不過既然自己的前世身軀，一開始沒有污染病界，但後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引發了這場異變。
但祂們明明永生不死，卻選擇污染了整個病界，到底是爲了什麼？
晉升禁忌？
還是篡奪病界權柄？
陸羽不清楚，但他想到了一點。
那就是……因爲晉升體系的不同，在這些古天尊的幫助下，他晉升所需的真理生態，在機緣巧合之下已經成型了。
哪怕是真王也不過輻射數個大域，沒有一個人能像他一樣，直接侵染了整個主世界！
病理……也是真理，
你就說有沒有讓你變強吧？
只是他們承受不住而已！
呵，一羣細狗！
不過，向來謹慎的陸羽選擇穩一手，先查看世界的本質，確定恆娥轉世身的存在後，陸羽果斷作出決定，來一場虎口奪食。
奪取這具【僞·先天道姥之軀】，或者說其中蘊含的真理生態媒介。
古天尊又如何？我還是禁忌太陽的死敵、未來的門之主！
並且爲此定製了一系列計劃，如今徹底引爆。
女帝聞言，秀眉微蹙，旋即舒展開來，心中喃喃道：“原來如此……”
她終於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如果是那位，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只不過更讓她震驚的是，陸羽怎麼會知道天尊的計劃？
而且……敢向天尊揮刀！
在場的衆人亦是神色訝異，作爲修行者，自然熟知各方大能的名諱。
尤其這位雖然超脫天庭之外，但和鬥部、月宮都有着密切聯繫。
“先天道姥天尊，這不是……”最爲震驚的是李荃，滿眼都是難以置信。
因爲盜機法脈，最初不叫這個名字，最初居於驪山福地之上，因此又稱驪山法脈。
供奉的除了祖師，還有一位仙神——驪山老母，又名……
先天道姥天尊！
盜天地萬物之機，採衆生百相之氣，凝練先天道體，得先天原始陰神庇護。
後來這個法脈衰敗，爲了避免麻煩，改名爲了……
盜機法脈！
而天理子現世之時，就有不少人發現了這個秘密，但和李荃一樣，並未放在心上。
古蜀山還供奉那位道尊呢，也不見有道經鎮壓氣運！
“這……”
上官婉兒博覽羣書，自然也早就知曉，目光看向陸羽，心中疑惑。
他自己就是驪山法脈的，爲什麼要破壞驪山古仙之軀？
衆人也是疑惑。
而李荃身軀微微顫抖，下意識地看向師傅，想尋找些許安全感，卻看到了黎山神色自若地站在原地，雙手隱於道袍之中，平靜得有些詭異。
“你是誰？”
女帝皺眉，目光橫來，宛若天上之月墜落，化作銀河，浩浩蕩蕩，哪怕是天符境都承受不住這道目光。
呼呼呼！
然而在靠近黎山的剎那，就化作了清風，拂過臉頰，捲起黑髮飛舞，爲他增添了幾分豪放不羈的氣質。
這傢伙，果然有問題！
“師……師父？”李荃看到這一幕，心徹底涼了，聲音顫抖。
黎山微笑着說道：“徒兒，爲師沒騙你吧，只要你認真修行，就可以成爲神通、大神通。”
轟！
隨着他開口，無頭古仙身軀像是感受到了召喚，光輝閃耀，爆發出恐怖的力量，掙脫了蒼天魔神真靈的鎮壓，瞬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神秘的月之蟾紋浮現，白玉龜臺種種異象凝聚，爆發出浩瀚威壓，如海嘯般沖刷世界。
“這股威壓……是頂級至人！”上官婉兒顫聲道。
這樣的強者，已經稱得上是人間絕頂！
哪怕是皇朝氣運都不一定壓得住！
女帝神色平靜，很好奇陸羽接下來會怎麼做？
陸羽望向他，皺眉道：“我不是問了你，會不會有仙神和大神通干預人間？”
“我也沒有撒謊啊，祂們確實沒行動，因爲出手的是古天尊啊！”黎山笑意吟吟地說道。
“你竟然也玩文字遊戲。”陸羽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過早就猜到了。
之前真理之眼看到對方身上的一堆問號，直接明牌了。
黎山，即驪山！
而歷史上，李荃確實是得到了驪山老母真傳，書寫了陰符經，從而成爲了一代大修士。
沒想到後世竟然記錄了這麼多事情，提前映照出了大部分的真相。
這一刻，李荃呆呆地看着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師父，雙目赤紅，用沙啞的聲音懇求道：“師父，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好不好？”
他不敢相信，那個教導他要救天下之疾的師父，纔是這一切動亂的幕後黑手。
“癡兒！”黎山搖了搖頭，看了眼身後的先天道姥天尊殘軀，乾脆也不隱瞞了，道：“這一切，都是師父爲伱謀劃的，親自分割了五軀，撥動了赤羽大鵬鳥的貪念，屏蔽天機才能竊取一根手指。
所謂的東瀛法脈也是我安排的，就是爲了讓你在生死之間，凝聚一品道種，感悟驪山道經。
古仙之軀無法完整，就無法脫離此界，反而會加劇病氣蔓延，到時候，女帝臨朝將會引來反噬，國家動搖，妖魔輩出，向你展現病界真正的模樣。
四大法脈、皇朝都是你的劫難，只要你渡過艱難險阻，經受歷練，將他們踩在腳下，就可以感悟古仙之軀，凝聚陰符神通。
再加上恆娥轉世身，在萬民信仰中屠龍，凝聚咒月之種，凝聚雙神通之種子。
雖然天庭出了問題，但卻是一次史無前例的機會，只要晉升大神通後，就可以入主月宮，長生久視，這樣的人生，不是很好嗎？”
話音落下，一石激起千層浪！
衆人目光驚駭，女帝也神色凝重。
萬萬沒想到……這一方世界、無數生靈，都只是對方爲了歷練徒弟安排的棋子。
按部就班，創造出一尊大神通！
“天圓地方，本乎陰陽……夫天地不爲萬物所有，萬物因天地而有之。陰陽不爲萬物所生，萬物因陰陽而生之。”李荃聲音抽泣，紅着眼睛背誦經文，聲嘶力竭地說道：“師父，您忘了嗎，我們應該執天之道，奉天而行，而不是讓衆生大病，趴在他們身上汲取……”
“我即是天。”黎山打斷他，語氣平淡，沒有傲慢、沒有炫耀，只是在闡述一個常識。
在場衆人，都沒有跳出來反駁，
因爲古天尊，有這個資格！
李荃啞口無言，變得失魂落魄，靈魂深處，那新生的道種之上，浮現了一道裂痕，然後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
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態度。
黎山靜靜地看着他離去，並未挽留。
道途，本就是殘酷的！
陸羽看着這師徒決裂的情景，好奇地問道：“你真的是驪山老母？”
天尊的情感，未免太豐富了吧？
“我是祂，祂卻不是我。”黎山平靜地說道：“只是因爲祂想看看古仙之軀有什麼變化，就讓此界因果交織，也就誕生了我！”
說話之間，他身後的古仙之軀擡起手一揮。
轟！
浩瀚法力席捲，直接將黃金月桂樹震退，哪怕是女帝也是悶哼一聲，臉上少了幾分血色。
“陛下！”上官婉兒神色緊張。
女帝神色平靜，
這一刻，萬千月桂灑落，爲人間披上銀紗，其中隱藏殺機！
黎山提頭望月，伸出手捻起幾片月桂，神色緬懷：“自從月亮異變之後，好久沒有聞到月桂花香了，確實令人懷念……”
月桂之中蘊含的殺機悄無聲息地湮滅，然後化作了月泥，迅速從指縫間溜走。
隨手一擊，擊退女帝！
“也就是說，你連古天尊的念頭都不是？”陸羽神色不變，只是語氣有些古怪。
“吾雖只是一縷映照，但對付你這尊域外天魔，已經足夠……”
話好沒說完，他的眼前就浮現了一隻光輝巨手！
古仙之軀瞬間反應，擡起手，掐起法決，一道道陰符浮現，神獬寶座上的神獸咆哮，撲殺而出。
裹挾浩浩蕩蕩的殺伐之力，足以破碎山河！
陰符神通——神獬法！
然而此時，五萬朵純白薔薇從虛空中浮現，映照出一片遠離塵世的神聖花園。
終末帝的花園！
轟！
兩者碰撞的瞬間，五萬朵純白薔薇全部浮現裂痕，瀕臨破碎。
但黎山心中，卻浮現了一種莫大的危機感。
“遭了！”
然而他這時候想要撤離，爲時已晚！
一朵朵救贖薔薇閃耀，映照出剛剛的攻勢，盾反生效，震碎了神獬虛影，然後億萬光輝之臂直接將黎山握住，巨大的力量握的他骨頭咔咔作響，如鞭炮齊鳴般斷裂。
黎山還想掙扎，結果就被一柄終焉騎槍貫穿，釘在了空中，源源不斷地汲取生命力。
“怎麼……可……能？”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紙騎士燃燒着熊熊太陽之火，已經進入了天啓泰坦形態，如同地上魔神。
“你……”
黎山想要說話，但直接被救贖聖經砸在腦袋上，伴隨巨響，顱骨瞬間變形，劇痛讓他面容扭曲，耳邊傳來了紙騎士低沉、憤怒的聲音：
“不是古天尊，也敢在吾主面前傲慢？你已經違背了騎士美德，雖然你是道士……但也差不多，吾會賜予你救贖，接下來，讓你感受知識的重量，迷途知返，沐浴在救贖的光輝之下。”
說完，救贖聖經一次次砸下，讓黎山思維都陷入了混亂，只剩下一個念頭。
你管這叫救贖？
怎麼比那位救苦救難天尊還要扭曲？
轟！
僞先天道姥殘軀想要反應，身上卻蔓延出了密密麻麻的深紅氣流，赤王魔種遏制了它的力量，雖然很快作出反應，就將其湮滅、拔除。
咔嚓！
但這拖延的一瞬，就被天厄星災槍貫穿，直接關進小黑屋中，無法接觸天地靈氣和大道之力，神通種子更是陷入了沉寂。
只剩下本身的軀體還在掙扎，但蒼天魔神的百臂揮舞，很快就用物理手段烙印天理規則，強行鎮壓。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傻眼了！
之前黎山表現得那麼無可匹敵，一副仙神大能的姿態，結果……
直接一個照面，就被陸羽秒了？
如此強烈的反差，讓他們恍然如夢。
到底是黎山太菜？還是陸羽太強？
“沒事，勤能補拙。”
陸羽好心地安慰一句，讓黎山也是沉默了。
不過他也不在意，要是真的天尊念頭還會忌憚三分。
如今晉升成功，還有着鼠鼠的提前在古仙之軀佈置手段，以及神級坦克紙騎士，要還是打不過，真可以回家種田了。
“是我低估你了……”黎山頭顱變形，看起來鮮血淋漓，但目光依舊淡然，天穹之上流淌的深紅氣流，和黑夜交織在一起，任何傳訊類的咒術都無法穿透。
將其變成了一座孤島！
這就是陸羽忙活了幾天的準備，讓鼠鼠派出分身，走遍了世界，將這方病域通過黑夜權柄短暫屏蔽，紊亂了天機。
如此一來，就算陸羽殺了他，截取先天道姥之軀，也不會直接引起古天尊的注意。
這些偉大存在一個念頭閃過，都是無盡歲月，等到反應過來，他早就帶着東西撤回御獸界，身藏功與名。
哪怕是黎山也是沒想到，對方從一開始就在針對自己。
一步錯，步步錯！
然而就在陸羽準備將其提取爲素材的時候，天空中的月亮，突然黯淡了下來，整個世界昏暗。
天穹之上，出現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祂周身縈繞着無盡法光，無數的天童浮現，吹響神秘的道音，神聖的天女翩翩起舞，無量霞光鋪開，貫穿萬古。
哪怕是陸羽不懼污染，也看不清祂的具體模樣，僅僅是靠近，就扭曲了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彷彿從古老歲月中緩緩走出，光輝中蔓延出了無數承載着一方方病域的金蓮，圍繞着大天寶月靈光，放無極光明。
凡人根本無法形容祂的偉大，哪怕是承載記憶都是一種災難。
雖然看不清，但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到，祂……
似乎病了！
而且病的很嚴重！
“先天道姥大天尊，怎麼可能！？”從始至終保持平靜的女帝，終於失去了從容。
和御獸界，塵世中王權高於神權不同！
病界之中，大神通見到天尊只能俯首，保持謙卑。
但明明屏蔽了天機，爲什麼祂還會來？
與此同時，黎山擡起了頭，咧嘴一笑，卻顯得格外猙獰：
“很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從李荃凝聚道種的那一刻起，陰符道經因果勾連，祂就已經知曉了，屏蔽天機手段高明又如何，這麼多病域，偏偏你屏蔽了天機，反而更顯眼了！”
話音落下，黎山和道姥之軀通通被陸羽打爆，提取爲了素材。
然而天空中的身影對此平靜無比，沒有使用強大的法術，僅僅是伸出了手，就將整個病域握在了手中。
這一刻世界哀鳴，彷彿只要祂稍稍用力，就會被捏碎。
無數人跪地哀求，祈求仙神的慈悲。
無數修行者目光絕望，能感受到死亡已至。
“輸了嗎？”
哪怕是女帝，也能夠感受到此方天地被封鎖，化作了牢籠，徹底逃不出去，不由地嘆了口氣。
堂堂大神通，竟然淪爲了古天尊教導弟子的道具，還真是可笑，不過沒死的稀裡糊塗，倒也算是幸事。
想到這裡，她看向了陸羽，結果卻看到這尊域外天魔正捧着自己的百年黃金月桂酒，先是一愣，隨即大笑道：
“臨死前共飲黃泉酒，倒也瀟灑！”
說着，就準備喝上一口，結果被陸羽拍開，他感受着女帝疑惑的目光，淡淡地說道：
“誰要陪你一起死啊，還記得我答應了你什麼嗎？”
女帝一愣，想到了陸羽交換古仙之軀的條件，那就是……
回家！
“什麼意思？”
她的家，在亙古之月上啊！
陸羽沒有回答，看着那橫壓一世的古神，拿起酒壺，咕嚕咕嚕地飲下，然後一把摟住了女帝。
他無視了對方含煞的鳳目，拿出了一個黃金風笛，放在嘴邊，深吸一口氣，奏響了通過真理之眼看到的【月之章節】。
“接下來，就讓我帶你再次登月！”
嗚嗚——
風笛聲音迴盪，空靈神秘。
原本黯淡的亙古之月，在這一刻閃耀，甚至蓋過了天尊的光輝，讓祂都停頓了一剎那。
古老傳說中，飲下黃金月桂酒，吹響特定的月之章節，禁忌之月的古老神使將會到來，帶領客人前往……
月之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