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夢境長出血肉形成的血肉之龍出現之後,沸騰的生命力開始堆積、融合,隨後燃起了熊熊火焰,萬千鮮紅觸鬚蔓延在夢界,它們不斷地蠕動交織,溢出、沸騰的生命力形成了浸染世界的鮮紅火幕。
但那燃燒的卻並非火焰,而是無盡的血與肉,宛若無數癲狂者在起舞、高歌,恍惚間可以聽到瘋狂、混亂的未知語言的呢喃:
“血與肉……癲火永不熄……”
“生命永衰……萬物不滅……”
“不朽之龍……不滅之龍……癲火之龍……”
火幕的中心,有着一團紅到發黑如同“太陽”,不斷地燃燒,源源不斷地擴散出神秘因子,裹挾着瘋狂的生命力開始反過來侵蝕夢魘之獸。
讓它們虛幻的身軀之上都開始長出了血肉觸鬚,發出了驚恐的嚎叫,讓夢魘之海都開始長出了血肉,染上了鮮紅色。
這條血肉之龍的出現,竟然召喚來了另外一尊偉大存在。
面對着三尊偉大存在開闢的戰場。
祂有三個選項。
第一個,加入永恆夢鄉之主,和黃昏之母一起擊殺魘之母!
第二個,加入魘之母,和永恆夢鄉之主和黃昏之母對戰,形成平衡。
第三點,直接奪走血肉之龍,注入古龍之卵,佈局主世界。
但……
祂選擇了第四個。
無盡的癲火燃燒,擴散而出,直接對着三尊偉大存在出手。
永恆夢鄉之主、黃昏之母、魘之母也是停下戰爭,開始抵禦這沸騰、癲狂的生命之火。
然後,開始一同對這個攪局者出手!
以一己之力,吸引了所有的仇恨!
雖然實力做不到以一敵三,但架不住祂生命力幾乎無窮無盡,根本打不死,直接開啓無賴流打法!
恐怖的生態輻射而出,讓虛幻的夢界不斷長出鮮活的血肉觸鬚。
“不愧是你啊!”陸羽看到這一幕,目光古怪,倒是比他最初預想中要順利一點。
不愧是慷慨的癲神“姐姐”,從來不按套路出牌。
“瘋狂的生命力,不斷生長的血肉,如同詛咒般的無限再生……”時維均也沒見過癲神,但可以通過對應的權柄確定身份。
瘋狂之中孕育生命,癲火燃燒下照耀永生。
這個一直在瘋狂高原施加影響力,漫長歲月以來很少主動干預各個文明,時間久到讓諸王都覺得祂是無害的偉大存在。
沒想到……
是在憋大招啊!
時維均看向神色淡然的陸羽,沉聲道:
“你是怎麼知道癲神在的?”
爲什麼他感覺陸羽對於這些諸神隱秘,比他們這些老傢伙還要了解?
難怪陸羽沒有選擇進入夢域,這裡面竟然還有一尊隱秘存在的手筆。
如果進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然而現在,陸羽引來外力,逼迫癲神現身,成功引發神戰,將局面徹底攪渾。
以凡人之軀,算計偉大存在!
如果失敗了,那叫做傲慢,但成功之後,只能稱之爲……
鬼才!
此時的陸羽已經躺在蛛絲躺椅上,陸媧陪在邊上,一同枕着小蜘蛛自己做的枕頭,蓋着被子,上面都繡着它的q版圖案,但卻沒有其它寵獸。
也算是小蜘蛛的小心思,主人睡覺的時候,可以完全屬於它。
整個過程中,小蜘蛛撇開臉,似乎是在看風景,但白皙的臉上透出紅暈還是出賣了它。
陸羽笑了笑,將被子往上拉一點,說道:“可能是因爲我平時愛看書吧。”
“……”時維均感覺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欠揍了。
這種高維信息,普通人就算是聽聞都會形成對應的污染,更別說是把諸神作爲棋子的一部分。
陸羽笑而不語,本來他也是不知道的,畢竟古龍死卵事件也剛知曉信息。
但……之前覆滅鹿蝸國的時候,陸羽得到了嵐王龍的超凡器官,通過真理權柄的提取信息,發現這傢伙主動吞噬了癲神因子。
繼承了癲神因子那龐大的生命力,按理來說,哪怕是被污染了,應該會近乎永不熄滅的生命之火,燃燒着永不熄滅的癲火。
但卻只剩下了一個無法再生的器官。
這不符合癲神生態的特徵!
那麼問題來了……
嵐王龍去哪了?
這麼大一條龍王,總不可能憑空消失了吧?
就算是被人殺了,也不至於留下最珍貴的超凡器官吧?
尤其是蛋蛋告訴他,對方是想要成爲古龍。
這是它作爲傳說龍的直覺!
成爲古龍,卻捨棄了屬於自己的超凡器官……
邊境中的古龍死卵……
突然誕生的意識……
當所有的信息串聯在一起,答案已經浮出水面。
嵐王龍想成王,但是風暴路徑已經有了對應的偉大存在以及好幾位真王,哪怕是它通過風、冰路徑結合,開闢了【嵐】之路徑,但也有着上限,而且難度更高。
再加上……它見證了有着生命之紅眷顧的深紅百目龍王的失敗,明白傳說龍起點高,但想要更進一步,卻困難重重。
然而古龍死卵的出現,給了這位龍王新的希望。
古龍來自於主世界恩賜的【天職】,可以順利晉升爲天生神聖,並且不受塵世生態壓制。
而且這一次誕生的古龍,很可能擁有弒神相關的天職!
但復活+孵化一條古龍死卵的生命力是何等龐大,以他的生命力完全不夠,更別說抽取邊境地脈,還會引來至高議會諸王的狙擊。
就算成了,也會成爲主世界的工具,用完就會被扔掉。
否則,就會成爲新的不穩定因素。
壽與天齊的古龍,是不存在的!
所以……
就需要藉助外力的同時,又得到龐大的生命力。
慷慨無私、渴望着衆生瘋狂進化的癲神,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所以嵐王龍主動吞噬了高等級的癲神因子,爲的就是不讓自身的本源靈性影響古龍天職。
如果順利,甚至能在混亂時代吞噬諸神,更進一步蛻變爲龍神!
而癲神如果能夠促成它的進化,自身權柄也會得到鉅額反饋,成爲頂級偉大存在!
不過以癲神那腦回路,估計覺得變強以後可以散播更多的癲神因子,慷慨奉獻。
因此,癲神必然會入場攪局!
“神戰被掀起了,但勝利的結果終究不是凡人可以干預的!”時維均嘆息。
算計偉大存在最困難的地方,就是你嘔心瀝血的謀劃,最後的勝利成果也可以被輕鬆摘走。
這是高維存在對於低維生命的俯視,絕對的實力差距。
四神混戰,最後無論是誰勝出,都可以催生古龍的誕生。
而有着主世界意識的存在,諸王無法阻止古龍的誕生,畢竟它屬於秉承天意。
只有在古龍徹底誕生之後,加入塵世生態後,才能夠進行弒殺。
問題來了,陸羽帥完又能做什麼?
似乎……什麼也做不了!
陸羽並未解釋,只是低頭看着生長在塔壁邊緣的小花。
小蜘蛛在編織純白高塔的時候,並沒有破壞地面構造,這片空地上也殘留着不少風媒傳播植物的種子,在其靈性輻射的影響下,竟然長出了不少的小白花,因爲生有八瓣,因此被取名爲白蛛花。
雖然沒有太陽、雨水,依舊頑強的生長。
陸羽當時還有些驚訝,結果鼠鼠爲了拍馬屁,來了一句“修人,是你太陽般的意志照耀了它們”,把陸羽整沉默了。
心裡知道就好,沒必要到處說!
言歸正傳,此時這些頑強生長的小花,卻在不斷地枯萎。
時維均通過光輝視角,看到了更多的畫面。
整個邊境城一片混亂,所有人都在高呼“植物都在枯萎”,河流開始減少,直至斷流,大量的野生動物擡起頭,神色恐慌。
它們,聽到了大地的哀鳴。
而在古龍死卵的鎮守區,如山般的黑金色巨卵四周原本遍佈的儀軌盡數破碎,所有人族鎮守者倒在地上,包括大淵市聯盟會長,全部昏迷。
巨卵之上重迭於現實與夢境的交界地,後面可以看到虛幻的夢界,以及那浩瀚的神威戰場,形成了一道特殊的夢界之門。
前方蔓延出無數類似於菌絲的黑色絲線,但仔細看就會發現是無數微小神文凝聚而成,沒入了大地深處,不斷地抽取力量,供給自身。
夢界之中,原本已經萎靡的血肉之龍,像是收到了神秘的加持,瞬間爆種,開始亂殺。
“古龍,爲什麼會開始孕育?”時維均聲音凝重:“難不成又是無面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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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乾的。”陸羽開口。
“???”
時維均懵了,燈泡腦袋迅速黯淡,剛想質問對方,卻看到陸羽、小蜘蛛等一衆寵獸,化作了漫天赤氣消散。
他用光輝視角一直面對的陸羽竟然是……
假身!
*
*
夢界之中,
四神戰場爆發,無盡的神威席捲夢界,在祂們的刻意控制之下,並未波及夢魘之海。
“吼吼吼!”
夢魘之海中無數魘獸雖然虛幻的身軀長出血肉,但在魘之母的影響下,瘋狂地撕咬而去。
“吼!”
伴隨着一聲龍吼,大量魘獸化作飛灰,血肉之龍那燃燒的頭顱之中,然而猩紅的龍目之中卻沒有瘋狂,只是無盡的冰冷和一往無前的決然。
它硬生生從夢魘之海中殺出了一片血路。
轟隆隆!
然而此時,夢魘之海深處爆發出了浩瀚威壓,一道噩夢律法席捲而出,震顫夢界,交織完全噩夢。
這是由魘之母哺育的古老的魘獸,在這一刻也隨之復甦,爲了重新獲得母親的喜愛,它亦是全力以赴。
然而還未靠近,就被無盡的夢境阻隔。
永恆夢鄉之主的神國之中,也出現了一尊夢之天使,虛幻縈繞,攔下了夢魘之王。
血肉之龍繼續殺戮,展現出了恐怖的戰鬥本能,不斷地遠離夢魘之海海底。
它能夠感受到……古龍死卵開始抽取地脈之力,開始孕育龍軀。
只要離開夢魘之海的束縛,就可以離開夢界,進入現世。
再加上身上攜帶的無數癲神因子,以及失去夢鄉之主控制的夢境神國的碎片,迭加在一起,就可以開始降生,孕育屬於自己的【天職】。
提前成爲古龍!
一萬公里……
一千公里……
一百公里……
近在咫尺了!
它穿透夢魘之海的瞬間,朝着古龍之卵開闢的夢界之門衝去的瞬間,眼前前浮現了一座燃燒着銀色火焰的天國,裡面有着混沌氣流縈繞的巨卵。
古老神秘,擴散出震顫萬物的律動!
兩者迭加,猛然砸下。
猝不及防之下,它直接被砸懵了,沉下夢魘之海數十公里,身上的血肉觸鬚折斷,被夢魘們啃食。
“嘻嘻,在父親大人面前,請保持安靜!”
小玉站在魘夢獄的頂端,笑着說道,無視了陸媧那如海般的惡意,粘在陸羽身上,時不時還做個鬼臉挑釁。
開玩笑,她纔是父親大人最愛的女兒好嘛!
陸媧氣急,恨不得直接從卵裡跳出來打死對方!
至於陸羽,則是居高臨下地看着那片幽深夢魘之海,輕聲地說道:
“嵐王龍閣下,你就不怕這孤注一擲會失敗嗎?”
活着還是邊境的僞龍王,還有漫長的壽命可以享受!
“果然,你知道了吾的身份,不,該說是你知道了這一切!” 幽深海洋之中,猙獰的癲火龍首探出,不斷地將啃食自己的傢伙燒成灰燼,它盯着陸羽,目光並沒有被坑了的氣急敗壞,也沒有怨恨,只是淡然道:
“飛鳥,以天空爲巢穴!”
陸羽細細地品味,感覺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低估了這位龍王的傲慢。
死在成爲古龍的路上,對它們而言,也是漫長生命中的樂趣之一!
這樣的對手,實在是……
“有趣!”
陸羽輕笑,看着殺至身前的嵐王龍,心念一動,蛋蛋和鼠鼠一同化身赤王龍甲,披在了身上,無盡的赤氣涌動,與牧場一同加持,再加上提前使用的壽蜂之刺,爆發出恐怖的威壓。
身後倒映出強化後的二百八十八臂蒼天魔神真靈。
天界奧義——諸天聖擊!
直接和嵐王龍碰撞在一起,爆發出恐怖的戰鬥,餘波震碎了不少靠近的夢魘。
以一己之力,竟然和有着頂級生態主戰力的血肉夢境狀態下的嵐王龍打成平手。
嵐王龍看着身上破碎的血肉觸鬚,在癲火的燃燒下迅速被修復,它靜靜地看着陸羽,輕聲道:“人類,你的實力很強,掌握着很多手段,但……”
“這是神的戰場,就算可以攔住我,依靠着癲神之火的力量,吾不會死,只要神戰結束,吾依舊會成爲古龍,降生在塵世。”
“伱的一切,只是徒勞!”
並非是勸降,而是闡述一個事實。
“但我覺得……”陸羽輕笑一聲,無盡的死之力席捲而去,化作了骸骨星球,猛然投擲而出:
“我站在世界之外,默默地倒數你的死期!”
面對骸骨星球之力,哪怕是嵐王龍都選擇退避三舍。
這裡交戰的動靜雖然比不上神戰,甚至是不如夢之天使和夢魘之王的戰鬥。
但作爲事件核心的古龍死卵意識所在,還是第一時間引來了諸王們的關注。
畢竟四神戰爭,僅僅是戰鬥餘波就能引發畸變,如果沒有掌握自己的律法,哪怕是觀戰都會引發畸變。
“陸羽竟然深入夢界,參與神戰?”
“不對,不算是神戰,四神都控制了力量,沒有波及夢魘之海附近的區域,兩尊真王也在覈心區域戰鬥,只算是來到邊緣了。”
“這小子,還真是夠膽大的!”
“僅僅幾年,就擁有了接近僞王級的戰力,這小子還真是怪物!”
“……”
人族諸王大多是欣賞,但更多的是覺得這小子太作死了,看他們都不願意在諸神混戰的時候以身犯險。
沒有塵世生態的壓制,王與神是有着無法逾越的鴻溝!
陸羽竟然莽過去了,做法欠佳,但勇氣可嘉!
至於萬族諸王則是截然不同的看法,覺得這小子過於狂妄!
很可能要死在夢界!
哪怕是世界女士都有些擔心。
就算陸羽曾經是頂級偉大存在,但現在終究還沒回歸,面對其餘的偉大存在,得謹慎一點。
不過既然他敢去,大概率是有底牌的!
然而相比起諸王的驚訝、不屑、欣賞等等情緒,在嵐王龍腹中的諸多天才卻是隻想罵娘了。
陸羽砸的是爽了,但把他們顛的想吐。
而且嵐王龍被擋住之後,等到神戰結束,他們要麼被諸神碾死,要麼被消化。
無論哪種,都得爲了主世界光榮犧牲了!
這一切,都是因爲陸羽這個狗賊啊!
東方淵感受着四周的絕望心淵,神色平靜,低頭看着那空蕩蕩的右手。
那張白紙……不見了!
轟!
就在他們瘋狂詛咒的時候,四神戰爭突然進入僵持期,也發現了這邊的動靜,恐怖的神威席捲而來。
而黃昏之母更是擴散黃昏光輝,超越極速,朝着陸羽席捲而來。
只不過被打上頭的癲神擋了下來!
泄露的餘波,就直接將陸羽震退數十公里!
雖然生命權柄強大,但面對三尊神祇,癲神已經擋不住太多時間了。
三尊神祇一同出手,推着癲神朝這邊靠近。
“結束了!”
嵐王龍震退蒼天魔神投影,淡淡地說道,目光淡漠,只是有些遺憾。
本來想借此機會,來一場狗咬狗,擺脫主世界意識和諸神的控制,成爲第一條自由的古龍。
“既然如此,凝聚屬於吾的天職吧,承載世界的分量吧!”
嵐王龍咆哮,靠近了古龍死卵的附近,身上燃起了熊熊癲火,化作了萬千絲線連接古龍死卵,注入磅礴的生命力。
轟!
主世界意識降臨,比起諸神還要宏大,宛若蘊含着無窮無盡的威能。
無數古老的神文匯聚在一起,不斷地交織、碰撞,迸發出萬物之力,緩緩地匯聚在一起,開始凝聚成兩個字。
那是屬於古龍的【天職】,就如同諸神的權柄,只不過是來自於主世界的恩賜。
畢竟在原初時代,它是將諸神的生態烙印之後纔將祂們驅逐,自然也掌握着部分力量。
例如天創龍,就掌握着創造的力量。
嵐王龍也很好奇,自己會掌握什麼樣的力量?
既然要弒殺諸神,大概率是滅盡、毀滅、終焉等等力量……
與此同時,四尊神祇也靠近了這裡,浩瀚的神威如獄,籠罩大半個夢界。
“陸羽輸了!”諸王或是嘆息,或是冷眼旁觀。
已經做好面對至強古龍的準備!
只不過萬族諸王更多的是幸災樂禍,就算是出手,也得坑死人族之後再說。
“完了!”嵐王龍腹中的天才們絕望!
嵐王龍也是扇動龍翼,不斷靠近,心中情緒交織,有喜悅,有激動,它張開龍爪,彷彿向世界宣告:
“在諸神的見證下,吾,終成古龍!”
“吹牛逼之前,先問問食夢教團肯不肯答應,他們可是準備至強的遺產,來竊取勝利果實!”陸羽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嵐王龍的喜悅。
話音落下,無數目光匯聚在了嵐王龍腹中,或者說……
食夢教皇的身上!
食夢教團,就那些弱小的傢伙,竟然還有底牌?
無數人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尤其是遲緩王族的遲冢,根本不相信這個被隨意吊打的廢物,是幕後BOSS。
食夢教皇本人也懵了。
你吹牛別帶上我啊!?
嵐王龍目光淡漠,雖然不信,但夢域之中的癲火觸鬚貫穿而去,準備碾死這個不穩定因素。
“救……”
食夢教皇剛想開口求救,眼底卻閃過了一絲肉眼無法看到的神秘赤氣,凝聚成了赤王位格的圖案,瞬間覆蓋了意識。
下一秒,癲火觸鬚崩碎,化作漫天火星飄散。
無數人目光震撼,看着食夢教皇漫步其中。
哪怕是四神都投來了目光。
食夢教皇目光淡然,不復之前的狼狽,輕笑道:
“不愧是我食夢教團最優秀的繼承者,竟然猜到了吾的想法。”
“吾花費一生之力研究的最完美禁咒【黃粱一夢】,可以逆轉因果,讓原本成功的結局化作夢境,但如果本身就在夢界,就可以顛倒夢境和現世,切割天職!”
“成了,食夢教團就能塑造夢想成真之龍,失敗了……”
“它也是吾最完美的作品!”
這一刻,所有人看着那道瘋狂的身影,陷入了沉默。
這個看似弱雞的食夢教皇,竟然還有如此瘋狂的野心。
這傢伙,全程被暴打都不顯露實力,就是爲了在最後時刻爆發。
否則擊退癲火觸鬚之力,可以輕鬆碾碎遲緩王族生態主。
除了陰謀家,沒有別的解釋!
也對,這才能解釋對方殘留的遺產就能培養出陸羽這樣的怪物。
而他剩下的遺產竟然不是別的,竟然是竊取古龍的天職!
相當於是成王的機會!
“是個人物!”
這一刻,哪怕是諸王也爲之側目。
諸神投來目光。
哪怕是嵐王龍也沒想到,自己手底下竟然藏了這樣的人物!
哪怕是敵人,也不得不欽佩對方的耐心。
嵐王龍第一時間反應,萬千癲火之鏈席捲,迅速鎮殺對方。
但……
已經晚了!
食夢教皇嘴角微微上揚,無盡的謊言之力匯聚而來,由虛轉實,在食夢教皇手中化作了一柄虛幻的黃粱一夢咒劍,遍佈破夢咒術。
“我可以死,但食夢教團讓世界化夢的理想……不能亡!”
食夢教皇身軀被無數癲火之觸貫穿,死之前,他竭盡全力將手中的長劍刺入古龍的夢境世界。
轟!
這一刻,
無數的咒術瞬間沸騰、蔓延,讓嵐王龍身軀迅速地實體化,然後……
強行分離了嵐王龍和古龍死卵的因果聯繫。
原本開始孕育的古龍死卵和天職停頓在原地,瞬間成爲了無主之物。
這一刻,其餘三神聯手擊退了癲神,朝着這邊靠近。
其中以黃昏之母最爲熱情,無盡的黃昏光輝蔓延,籠罩夢界,宛若黃金世界,祂已經迫不及待想接觸陸羽了。
“不錯的手段,只可惜還是失敗了!”
嵐王龍並未消失,神色驚訝,能夠感覺到自己差點就被夢界排斥,險些翻車了。
好在對方的咒術還是不夠完善,只能短暫分離它的意識,很快就可以迴歸古龍死卵。
這也讓他確信,這是個殘缺品。
但食夢教皇以凡人之力能做到這一步,確實很不錯。
嵐王龍看着被諸神盯上的陸羽,低語:
“我贏了,天職,終將是我的!”
天職只有傳說龍可以承載,而且需要對應的位格以及龐大的生命力。
哪怕是變成無主狀態,也無法被奪走。
古龍的職責,可不是這麼簡單承載的。
最終還是需要自己來承擔。
接下來,在諸神的偉力之下,對方只有毀滅的命運。
諸王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幕,不禁嘆息。
可惜了。
“遭了!”
秩序王腦後的光輪轉動,剛想衝出去支援。
但下一秒……
無盡的死亡之力席捲而來,構建出冥界、死者的天理,震顫夢界,和癲神一同,攔住了三神一瞬間。
冥理之神,從冥界趕來了!
但是想要攔住三神幾乎不可能。
然而此時,陸羽出現在古龍死卵附近,將手搭在上面,看着諸神,輕笑道:
“既然傳說龍就可以承載天職,成爲古龍……”
“爲什麼不能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