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終末之鞘蘊養的殘光之刃刺入了九百九十九臂蒼天魔神體內，或者說……
那源自於上帝的“快”之力，與蟾祖“慢”之力交織而成的快慢核心之中。
在那裡，一顆如同宇宙般的光輝心臟，不知何時已經誕生。
在此刻被貫穿。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懵了。
陸羽……是瘋了嗎？
蟾祖長子也是傻眼了？
讓你殺上帝，沒讓你殺自己啊！？
雖然你是終末之神，也沒必要這麼急着上路啊！
無論是時維均、萬印武乃至是諸王臉上浮現驚愕之色。
虞夕顏看着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突然明白了什麼，喃喃道：“原來……命運在這裡轉折。”
咔咔咔！
殘光之刃蔓延出無數的“慢”之力，遏制了那無限流動的光之心臟，
那原本吞沒世界的永恆光輝突然靜止。
陸羽眼中的世界變成了一片灰白色。
萬物靜止，時間長河也停止了流動。
陸羽四周的一切，都被無盡的混沌海吞沒，一切彷彿回到了最初，萬物沒有誕生的原初混沌。
“果然猜對了！”
陸羽嘴角微微上揚，在知道蟾祖計劃後，其實一直思考，上帝的心臟到底是什麼？
但以他如今的實力，真理之眼無法直接查看偉大存在級別的信息。
但可以確定的是，神的心臟，和人的心臟不同，不一定長在軀體之中。
甚至是不一定是個心臟。
他一開始懷疑過純白天界本身、也懷疑過光輝之地，在虞夕顏說之前，時維均身旁的基路伯就已經告訴他答案。
不是。
作爲曾經的神之右手，天界半神，沒有人能比他更瞭解純白上帝。
但從虞夕顏看到的無數失敗的未來中，可以推測，就連蟾祖和黃昏之母祂們也不知道純白上帝的心臟所在。
或者說……
觸及不到！
但陸羽不同，他可以開掛。
自己等級不夠，就提取素材再看。
在提取虞夕顏送來的神蛻後，陸羽終於明白了……
純白上帝的心臟，根本不在物質世界。
而是無限流動的時間。
之前就說過，上帝神蛻是時間長河沖刷下，快與慢碰撞滯留的砂石，被純白上帝力量改造後形成上帝之砂。
是時間停止的力量。
因而才能寄存無限、超速流動的時間。
但第二具神蛻中的上帝心臟已經消失，根本無法追溯源頭。
初步看來，想要殺死純白上帝，就必須得暫停時間長河，殺死所有流動的時間。
但時間長河可是超越了偉大存在的力量，哪怕是諸神都會被時間腐朽，沉入舊日。
除非陸羽成爲禁忌，否則根本做不到。
但如果都是禁忌存在了，爲什麼不直接捏死純白上帝呢？
他也曾詢問過基路伯，到底看到了什麼東西，才讓它選擇反叛，說不定能有所線索。
從高高在上的神之右手，天界半神，淪落爲如今的塵世生靈。
然而基路伯卻搖了搖頭，表示復生之後已經忘記了那部分記憶，否則就算活過來也會形成污染。
甚至強調，它從未背叛上帝。
“吾永遠是主忠誠的僕人！”
就在陸羽思索的時候，基路伯補充了一句：“只有見到吾主，你才能意識到，什麼是完美的光之造物主！”
這一句話，點醒了陸羽。
尤其是蟾祖不是傻子，不應該設置必死的計劃。
作爲同個路徑的兩尊對立之神，祂絕對知道秘密。
答案只剩下一個，也就是由蟾祖之力融合上帝之力，經過真理裁定後誕生的……
原始天界呼吸！
時間靜止之力。
但到這一步還不夠，如果天界呼吸有問題，不可能瞞過真理之眼，就算無法查看也會看到一連串的問號，除非……
還有某種特定的條件！
比如，見到上帝。
讓時間高速流動，達到最巔峰，最後……
物極必反！
於是他選擇讓第一具神蛻降臨上帝意志。
沒錯，
熾愛天使彌卡爾之所以能喚醒第一具神蛻，召喚上帝意志降臨，不是真因爲它拼死一搏，只是陸羽故意放水，就是想看看心臟的位置。
所謂的反撲，一直在陸羽的掌控之中。
果不其然，陸羽看到了飛速流動的時間，開始了靜止。
徹底確定了猜測，已經明白了一切。
蟾祖想對純白上帝出手，但作爲同等的頂級偉大存在，自然也發現了，並且做出佈局。
也就是厄運太歲手中的鬥世金光，被上帝污染浸染。
其中其實就是第二具神蛻中寄存的部分上帝之心，以污染形態降臨。
成功讓天界呼吸第一次蛻變，融入了上帝之力。
不出意外，會在命運和時間的推動下，由超凡聚合吸引，它落到天界呼吸繼承者的手中，從而融合，最後在深淵蟾祖神國，融合蟾祖遺蛻。
最終蛻變爲原始天界呼吸。形成特殊的天界呼吸，由其中一方佔據主導。
之所以虞夕顏所見的每一條時間線上，是否是陸羽，每一個天界呼吸傳承者都會失敗，就是因爲……
你所尋找的上帝之心，一直在你身後！
但到了這一步，上帝的佈局也已經可見一斑。
從高維角度俯瞰無限未來，執掌永恆。
而蟾祖一旦親自出手，純白上帝就可以反制。
如果不出手，就是上帝容納天界呼吸中的“快”與“慢”之力，侵蝕對方的路徑。
畢竟，能夠弒殺偉大存在的，也只有另外一尊偉大存在。
所謂的終末之鞘，其實是蟾祖的權柄。
這一次，
只有挑戰者面對完全甦醒的純白上帝，一切物質、時間、法則流動到極致，纔會物極必反，進入短暫的靜之狀態。
並且在原始天界呼吸的動靜平衡中，凝聚心臟，完美迴歸。
到時候，上帝將會趨於完美，成爲完整的……
時間之神！
這是一場兩個頂級偉大存在，跨越無盡時間的博弈。
最後的勝者，只會從祂們之中誕生！
只不過祂們料不到的是……來自於混沌海的千手魔神的污染，來自於禁忌位格，高於兩尊頂級偉大存在。
導致兩種力量並非主導，而是被掌控。
陸羽喚醒純白上帝，以九百九十九臂蒼天魔神真靈開啓時之領域，成功刺入了上帝心臟。
完成了這一場驚天刺殺計劃！
快與慢的碰撞，讓時間靜止。
純白上帝的死亡，由他宣告。
陸羽站在這片熟悉的混沌海中，看着無盡的混沌迷霧，突然開口道：
“但我還有一個疑惑，作爲永恆上帝的你……”
“爲什麼想死？”
話音落下，無盡的混沌海翻涌、混亂，彷彿陷入了無盡的狂暴之中。
但很快就被陸羽身後的九百九十九臂蒼天魔神撫平，恢復永恆的寂靜。
與此同時，
在他面前，無盡的混沌氣流散去，浮現了一道神聖偉大的人形光影，靜靜地看着他。
正是……
純白上帝！
祂緩緩地開口道：“不愧是……全知全能的真理。”
陸羽神色平靜，對於自己的身份被看穿並沒有任何意外。
畢竟深紅國度的屏蔽權限，無法屏蔽頂級偉大存在的窺探。
也就是說，無論是純白上帝、黃昏之母、還是蟾祖，都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份。
明知道是禁忌位格出手，明知道死亡概率很大，明知道是唯一時間線，沒有重來的機會。
但純白上帝還是選擇出手，甚至是在第一次神蛻降臨還放水了。
讓陸羽準備的十幾個底牌都沒來得及用上，其中包括但不限於從姜棘那見血得來的至高母神庇護。
可以阻擋一次來自於命運層面的攻擊！
甚至是自己的女兒冥理之神也沒有來得及出手等等……
最關鍵的是，永暗羽蛇人反叛時候得到的殘光之刃，被他提取素材後，才發現，根本不是蟾祖或者黃昏之母打造的，而是……
純白上帝！
作爲最接近禁忌的偉大存在，爲什麼會想死？
“死亡，並非終結，亦是新生！”
純白上帝緩緩地說道，身上的光輝逐漸散去，披着聖潔的白袍，光輝長髮垂落世界，顯現了真實的模樣。
讓陸羽瞳孔縮如針尖，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因爲他看到了……
自己！
純白上帝，竟然長着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唯一不同的，只有那俯瞰萬古的神性。
是僞裝？還是自己進入了某種幻境？
蟾祖出手了嗎？
萬千思緒在腦海中閃過，最後，陸羽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
被他一直忽略、但格外重要的事情。
“沒錯，就是如你所想的一般，我就是伱，或者說，真理身軀的一小部分，是你的右眼。”
純白上帝給出了答案。
陸羽有些口乾舌燥，已經想到了前世自己穿越的身體。
因爲無法承受禁忌的力量，導致分頭行動，身軀被古天尊們利用，污染了整個病界。
至於頭顱不知所蹤。
剛開始穿越御獸界的陸羽也並未多想，只以爲是腦袋被炸碎了，但沒想到的是……
右眼竟然成爲了純白上帝！
一尊最接近禁忌的偉大存在！
“不對，我出生的時候關於你映照的神話都已經出現很久了，誕生於原初，無限古老，時間根本對不上。”陸羽皺眉道。
純白上帝淡淡地說道：“你接受了門之鑰的融合，成爲了一瞬間的禁忌，但……那也是禁忌，倒果爲因，只是順手而爲。”
“禁忌存在，不守邏輯，時間對於祂們而言，只是手中的玩具，不同的禁忌都不會碰面，因爲那是永不停歇的永恆戰爭。
而且偉大存在隕落之後，都會沉入舊日，等待迴歸，而作爲無所不能的禁忌……”
“你爲什麼覺得，能夠執掌門之鑰的你會不古老呢？”
一句話，讓陸羽沉默了。
其實他也發現了，偉大存在都能迴歸，那爲什麼作爲禁忌之物的真理之鑰，會被他得到。
真的是因爲他天命所歸？是唯一的主角？
純白上帝說道：“你從始至終都是真理，不是門之鑰選擇了你，而是你選擇了它！”
“那你又是爲了什麼？想要取代我？”陸羽好奇地問道，但心裡已經有了防備。
“你還未迴歸禁忌，所以能問出如此幼稚的話，從吾誕生之初，就只是爲你保管權柄罷了，時間因爲真理而存在。”純白上帝搖了搖頭，“基路伯是個好孩子，只可惜他知道了所謂偉大的上帝，只是某尊禁忌的化身，它無比悲傷，哪怕信仰崩塌，它依舊想要犧牲自己，幫助吾終結，只可惜……凡物無法忤逆絕對的正確。”
臉上的五官散去，變成了純粹的光輝：“吾知道你不喜歡有人和你一樣，萬物歸一纔是永恆的道路，所以，你現在可以取回這一切了，全知全能，本應該屬於您。”
一尊上帝的權柄和力量！
足以橫掃一切，迴歸禁忌。
然而陸羽卻並未行動，而是意識到了什麼，驚訝道：
“做減求空，你是想借我之手，徹底昇華。”
“吾太強大了，佔據時間和光輝的源頭，還有着禁忌真理的絕對正確，哪怕是死亡，舊日也無法埋葬一尊上帝。”
純白上帝平靜地說道：“吾早就在等待着你歸來，因此和創造之母……也就是你口中的蟾祖達成了決定，制定了刺殺自己的計劃，永暗羽蛇能看到吾也是必然，殘光之刃也是吾打造送給永暗羽蛇人一族，讓它們發起反叛。”
“一切，就是爲了你！”
“只有來自於禁忌真理的裁定，才能宣判吾的死亡，也能掙脫束縛，走向無限！”
“但這一切，果然還是無法逃脫永恆正確的束縛，真理，是萬物存在的根基，否則……皆爲謬論。”
如果能跨出這一步，純白上帝將會摘掉“純白”二字，成爲真正的上帝。
雖然不一定成爲禁忌存在，但也可以半隻腳跨入其中。
所謂的生死，對祂而言，並沒有任何的意義，也不會有恐懼、憎恨等情緒
祂之一生，看似永恆，實則只是蜉蝣。
真理迴歸，就會成爲養料。
哪怕知道無法跨越永恆的正確，但祂依舊選擇……
飛蛾撲火！
“哈哈哈哈，不錯，不愧是我的右眼，果然優秀，但……”
陸羽大笑着說道：“也該上路了！”
說話之時，九百九十九臂蒼天魔神出手，以牧場爲槍，貫穿了沒有任何反抗的純白上帝，由混沌卵將其吞噬。
純白上帝靜靜地等待最後的寂滅，然而下一瞬，祂望向了陸羽。
後者舉起了小蜘蛛釀的果酒，輕笑道：
“以吾真理之名裁定……純白上帝之死！”
純白上帝被混沌卵盡數吞噬，反而一道意志卻超脫了時間，昇華到了更高維度。
失去了純白，但卻擁有了無限！
至於最後能否成爲新的禁忌，陸羽如今的實力還看不到。
但……
“很有趣！”陸羽飲下果酒。
這一刻，時間流動。
無盡的光輝黯淡、熄滅，那橫跨母河的偉大身軀盡數消亡。
母河慟哭，諸界震顫！
無論是凡物還是偉大存在們，都感受到了至高法則的震顫，那是來自於時間的葬禮。
宣告，最古老、最神聖的頂級偉大存在
——純白上帝，
隕落了！
而陸羽站在天界中心，感受着所有人的目光，輕笑道：
“我宣佈，上帝已死！”
“吾主，隕落了！”熾天使長們不敢相信，永恆的上帝竟然死了！
它們和無數的天使一樣留下血淚，信仰崩塌了。
“等等我……”
永暗羽蛇看到這一幕，選擇自我消亡，化作了無數光點，追隨上帝而去。
如此虔誠的愛，讓蟾祖長子也是唏噓。
但更多的是驚喜，純白上帝死了，自家母親就可以上位，要是能成爲禁忌，然後自己可以無限期躺平了
“陸羽……成功了！”無數人瞠目結舌，沒想到……
一個還沒成王的凡人，竟然真的弒殺了上帝，完成了無數人做夢都不敢想的偉業。
虞夕顏看着這一幕，神色欣慰。
代表無限光的上帝隕落之後，祂第一次看到了……
未來的光！
姜棘、赤月紅蓮等人驚喜地看着陸羽，心中暗暗想到，不愧是自己的男人。
赤月夢神色依舊，她喜歡陸羽從不因爲他身上的光輝，只想抱着他，直至永遠。
童葉目光從震撼變得堅定，這樣的英雄，只要錯過，未來再也不會出現了。
洛清月默默地看着這歷史性的畫面，嘴角微微上揚。
只有祁威，神色悲壯地用心記錄每一個畫面，雖然攝像機沒了，但是可以用自己的腦子記下來，然後用筆畫出來。
雖然畫功差了點，會比較抽象，但至少可以還原場景，大不了做成小動畫。
也可以以此避免高維信息污染。
否則，沒有記錄這種歷史性，他會想跟隨上帝一起死的。
然而在這驚喜之時，永恆閃耀的至高太陽，竟然熄滅了。
不，不對！
是被無盡的黃昏覆蓋、吞噬，世界開始黯淡。
太陽，開始步入終末。
在純白上帝死亡的瞬間，黃昏之母發起了最後的儀式。
開始取代至高太陽，晉升日之母！
與此同時，因爲混亂時代的來臨，天穹之上降下浩瀚的神威。
不止一位神祇到來，永恆夢鄉之主、魘之母、須之神、蒼白暴君、冥界的冥神等等……
其中不少都是陸羽的仇人，尤其是械神，格外激動，不斷地以神祇生態腐蝕剩餘的塵世生態。
除此之外，還有諸多已知或者未知的邪神，輻射神國生態，扭曲物質世界。
祂們都在等待着最後的塵世限制解除。
諸多熾天使長已經絕望，靜靜地等待死亡。
哀莫大於心死。
蟾祖長子神色驚喜，因爲祂感受到母親的氣息了。
“不好，塵世生態消失之後，諸神就會降臨。”
時維均臉色難看。
純白上帝之死並非終結，反而是諸神分食主世界的盛宴。
首當其衝的就是陸羽這位諸神公敵！
主世界還在激戰的諸王們也是反應過來，神色凝重。
其中歲厄真王突然開口道：“塵世消散，諸神降臨，想要活下去，必須要爭奪上帝的遺產和權柄。”
秩序王怒目而視，這傢伙又開始挑撥陰謀，刑王之劍斬下，送其上路。
但卻被象主捏碎。
歲厄真王繼續說道：“別想太多，陸羽連王都不是，德不配位。”
話音落下，異族諸王心動。
人族諸王雖然還能按捺貪婪，但前提是……不能容許異族諸王奪取上帝遺產。
否則，就是人族滅亡！
剎那間，
陸羽就從弒殺上帝的英雄，成爲了諸王和諸神的目標。
無數貪婪的目光匯聚而來，無盡的混亂攀升，加速了塵世生態的褪去。
時維均嘆息道：“完了。”
“校長，這不才剛開始嗎？”陸羽笑了笑，然後說道：“我成王不就行了嗎？”
話音落下，全場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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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印武表情尷尬，成王是你想成就成的嗎？
“就算給你一百年又如何，沒有對應的生態，你又如何晉升，難不成區區凡物還想繼承偉大存在權柄？”
象主冰冷的聲音響起，帶着居高臨下地俯瞰和輕蔑，冷笑道：
“感謝你擊殺了純白上帝，但現在，它歸我了！”
無盡的象主律法席捲而來，裹挾湮滅一切的偉力。
但下一秒，就被巨大的混沌卵砸碎！
然而象主雖然震驚陸羽的實力，並不擔心，因爲後面，還有蜂擁而至的諸王以及即將降臨的諸神。
陸羽的死期，就在今日！
“蠢貨，我在等牧場進化，你在等什麼？”
“等死嗎？”
陸羽輕笑一聲，之所以等了一會兒，只是因爲牧場需要放牧純白上帝進化。
他手中拿着當初得到的病界道姥天尊模仿他軀體制作的病理無頭屍骸，然後放開了牧場的反饋，消化上帝之力，舉行登王儀式。
轟！
剎那間，母河降臨！
不是虛影、也不是支流，而是真正的母河！
這一刻，諸王止步，目光震撼。
陸羽，真的要登王了！
“不可能，他哪裡來的生態？”象主破防了，怒吼道。
萬族早就派出了一切爪牙，尋找、破壞陸羽可能架構生態的區域，不給他在這個混亂時代登王的機會。
但下一秒，
在那浩瀚母河之上，浮現了一片恢宏的世界虛影，縈繞着無盡的病氣。
裡面映照出一道道恐怖的身影，絲毫不比主世界差，甚至是沒有塵世生態的驅逐，某種意義上要更加恐怖。
畢竟古天尊們，可以佈局萬古。
“這是……另一個主世界！？”秩序王驚呆了，終於明白了陸羽的後手在哪裡？
他竟然將生態放在了另一個主世界中，難怪沒有任何人知曉。
更別說破壞了。
這一刻，人族諸王反應過來，果斷攔住異族諸王，給陸羽爭取時間。
而陸羽以病理爲載體，通過牧場的終產者之手，直接牽引了整個病界的生態，凝聚成一道道律法真印。
轉瞬間，就凝聚了一百道律法真印，而這竟然只是剛開始。
源源不斷的真理生態被抽取，不斷地凝聚更多律法真印。
這一幕，讓秩序王也是羨慕不已。
律法真印的多少，直接關係到了律法的強度。
要知道她拼盡一切，三位一體，最後也只凝聚了六十道真印，在真王中也算是佼佼者。
但和陸羽相比，卻差得太遠了。
人家起步就是一百道，堪稱前無古人。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原本高高在上、視萬物爲芻狗的母河，在這一刻也變得格外熱情，有點……舔？
不可能吧？
就在她期待陸羽能凝聚多少道律法真印的時候。
然而此時，病界深處，浩瀚威壓席捲。
一尊古天尊出手，攔截了陸羽對於病界生態的汲取，不讓生態繼續凝聚更多的律法真印。
“糟了！”衆人震驚，竟然還有攔路虎。
這是想要攔截陸羽的潛力，不讓他達到巔峰。
萬族諸王們驚喜。
一百道雖然恐怖，但地王、象主都是這個水平。
不至於無法抗衡。
“原來如此，雖然你不一定是好意，但也多謝提醒了……”
陸羽看到這一幕，輕聲呢喃，嘴角微微上揚，然後……
揮出一拳。
擊碎了所有的律法真印，化作億萬碎片。
這一幕，無論是人族還是萬族諸王都蒙了。
萬印武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他們想成王而不得，陸羽竟然主動擊碎律法真印。
這小子到底在做什麼？
陸羽輕笑道：“我的道路，不需要被他人承認。”
“真理，只在我手中。”
“我所認定的，纔是正確！”
真理的道路，何需母河的承認？
無法認定的正確，那麼就不要了！
咔咔咔！
這一刻，他一路走來的種種正確映照整條時間長河，每一次成功，每一次選擇正確……每一次收穫……
無論是他人還是高維之中注視自己的存在，祂們或者他們，都認可自己的正確，還有自己的寵獸，小蜘蛛、鼠鼠、紙騎士、蛋蛋、赤兔它們也永遠相信着自己。
自己的故事，也被認爲是正確……
但，這並非是眷顧，所有隻是他的選擇。
僅此而已。
咔咔咔！
這一刻，
混沌卵之上浮現無數裂痕，伴隨着一聲巨響，徹底孵化。
真理律法誕生！
與此同時，九百九十九臂蒼天魔神真靈，也順利突破了最後的一條手臂，無盡的混沌氣流涌現，蛻變爲千手魔神。
嗡！
無限的律法真印交織，映照諸天，無盡異象顯現。
主世界震顫……不，是整個母河震顫。
無數的古老存在側目。
諸天萬界的衆生，下意識地擡起頭，他們都聽到了來自於母河的禮讚。
那是新王的封號，是其路徑的顯現。
讚美最偉大、最崇高的……
天之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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