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章 千機變9
很是出其不意,看着在空中飄搖的我和袁天罡,濟安微愣一時後便迅速回神,擺了個可攻可守的姿勢,即可以攻擊所羅門主,又可以保護空中受制的我和袁天罡二人不被所羅門徒另外的邪招至死。
“堂主,都怨天罡,你本不該救天罡。”
我搖頭示意沒事,且很是好奇於這個縛住我的網兜……也不知這網兜是什麼材料所制,由於二人被兜於兜中掌握不住平衡,兜搖晃得厲害,越是動彈那兜越發的箍得緊。
脣角勾起冷嘲的笑,所羅門主修長的大手指着我和袁天罡說道:“再動的話,神仙也救不了你們。”
語畢,所羅門主又看向濟安,“原來閣下便是單雄信的傳人!想救他們下來嗎?”
“取了你的腦袋,自是救得下他們。”
‘哈哈’清笑兩聲,所羅門主擡手擄着那飄散於胸前的頭髮,煞有介事的看着濟安,“好狂的語氣。若非盟主有着一流的功夫,本座都要懷疑,盟主是不是另外一個人。”
心中一動,我蹩眉看着所羅門主,他也懷疑濟安是李世民嗎?
隨着所羅門主語畢,濟安已再度臨空飛起直抓向所羅門主。
我知道,濟安打着擒賊擒王的主意。
所羅門主也不是吃素的主,早有所防,在濟安的手抓來的同時他已倒退數步,手中的六芒利刃再度展開,似一朵蓮花開在手背上,妖冶之極,瓣瓣花瓣上反射着古墓地宮中的詭譎琉璃之光,道道光線直逼濟安的眼睛。
“光有毒。”袁天罡急忙提醒着。
濟安聞言急忙快速避開。
一擊不中,所羅門主再度冷哼一聲,“天罡,真叫本座失望,你背叛得真夠徹底。真就不想想你的兒子了?”
咬牙切齒的看着所羅門主,袁天罡又看向香柳、李寬早就消失的方向,低垂下眼睛。
“你這算什麼英雄好漢,總是躲着不與人正式交手,動不動便用機關、毒物制人,傳出去,多丟臉。”濟安一邊抓拿所羅門主,一邊小心翼翼的躲過時不時出現的機關的同時又故意想着法兒以激怒所羅門主。
我知道,只要所羅門主中了濟安的計,只要所羅門主近得濟安一步之內,以濟安的武功,只需一招,便可至所羅門主於死地。
可是,所羅門主也極其狡詐,幾個過招下他便知道自己不及濟安,是以每每仗着他的地盤有恃無恐的閃躲騰挪。
可以說,所羅門主的內功雖然不怎麼地,但憑藉着他靈活的身子和熟悉的地形,在50招以內,硬是和濟安打成了個平手。
50招一過,所羅門主便不是濟安的對手了,再也不敢近濟安十步以內。即使是語氣也帶着十足的妥協,“好,本座在此鄭重聲明,只要盟主你贏了本座,本座便放了他們二人。”
從語句中斷定所羅門主鬥志漸失,濟安的話更狠。“無需你放,本座既然進得來便一定出得去,而且是帶着你的腦袋出去。”
“盟主和本座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爲何放下這般狠話,好歹我們在江湖中也算得上一家人。”
“一家人?哼……本座今天來這裡,一爲阿信之遺願,二受秦王所拖。”
“秦王所拖……好罷,本座既然出手傷恆山小王爺,那便連帶傷秦王妃的事一併認了罷。之於秦王而言,多一樁不嫌多,少一樁不嫌少,都湊及了他的底線,都得償命。”
呵呵,怎麼聽着有種豪爽的感覺,不是他犯的事他也兜了。
我思緒間,所羅門主和濟安已打到了瀑布頂端。很明顯,所羅門主只剩下捱打的份了。
如果不是顧及到我和袁天罡,如果不是這裡的地形對所羅門主有利,也許濟安早就將所羅門主法辦了。
“好……好……中原武林仗着勢大欺客。本座便不和你們一般計較了。”
在濟安的又一個擒拿手到來的時候,所羅門主語畢,便似一條泥鰍般的躍入瀑布下的深潭,瞬時間沒有了蹤影。
“深潭中有機關,也許解這‘金剛罩’的機關就在潭底。”
難怪這般強韌,原來困住我們的網兜學名喚作金剛罩啊,真是物若其名。
看着深不見底的幽潭,濟安又擡頭看向我,“無極,如何?”
知道他放心不下,我朗聲說道:“雖然受制,但沒人能夠近得分毫,放心去罷。”
“好,只要潭底有機關,我一定破解。你們等着。”語畢,濟安毫不遲疑躍入水中,瞬時間亦無了身影。
估計是護主心切,所羅門徒亦緊跟着跳入深潭。
一時間,大廳顯得詭異之極。
濟安雖然膽大,但心亦細。只要所羅門主在深潭中沒有現身,那便說明是濟安迫得那門主動彈不得,至於那隨後跟着跳下去護主的那二、三十號人,應該不是濟安的對手。
念及此,不再擔心濟安,我只是左右看着,期望找到能夠破解這金剛罩的捷逕。
“沒用的,破解機關定然不在大廳中,如果在的話,天罡早就發現這個秘密了,也不至於讓堂主困在這裡面。”
“你認定破解金剛罩的機關在潭底?”
“深潭是天罡唯一沒去的地方。”
見他回答得肯定,我不再疑心,唯願濟安在水底能夠發現破解這金剛罩的奇巧之處。
再看與我一同被吊在空中的袁天罡……他既然仍舊這般忠於黃金堂,仍舊這般戀着秦媽媽,那他又怎麼會幫着所羅門主助紂爲虐的對付先堂主的女兒呢?疑惑間,我問道:“天罡,本尊有一事不明。”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可知天魁如今的身份?”
嘴角撇起一抹悽愴的笑,袁天罡回道:“多少年了,不曾相見,哪會知道她在哪裡。”
那也就是說他根本不知道天魁星化身成秦媽媽的身份待在了長孫明珠的身邊?
“你可知長孫明珠的身份?”
“知道。”
“既然知道,爲什麼三番五次的聯手所羅門主迫害、追殺甚至毒害於她。”
“天魁一生的苦皆是先堂主的錯,一生的執着也是爲了先堂主而生,如果沒有先堂主,便不會有天魁的情劫,更不會有天罡對地勇星的見死不救,我……我在敬着先堂主的同時亦恨……恨先堂主。”
原來如此。我嘆道:“所以,在愛而不得的情形下,在地勇去世的情形下,你便將所有的恨都予了長孫明珠,期望以長孫明珠的痛讓先堂主在九泉下不得安寧。因爲你清楚的知道,長孫明珠是先堂主的掌上明珠,他對她的愛甚至超越了先堂主府中的一衆男兒。”
沒有反對我的話,袁天罡只是默不作聲。我再度嘆道:“而且,那個所羅門主似乎知道許多未卜先知的天機,偏你對這些東西最是感興趣,所以,你便用手中的毒換取所羅門主所謂的天機。於是,順其自然,你和所羅門主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袁天罡點了點頭,表示默許。
“天罡,昨日之事昨日過,本尊不想太過追究。但如果長孫明珠放不下心結,饒不過你,本尊也不可能替你在她面前求情。”
“做便是做了,沒什麼後悔的。天罡也沒打算求得她的原諒。她若要命,拿走便是。反正天罡這般待她確實不地道。”
這人,釘是釘、鉚是鉚的分得這般清楚明白。撇了撇脣角,我試探說道:“天罡,你知不知道,天魁化身爲秦氏,一直守護在長孫明珠的身邊。”
聞言,袁天罡擡起頭,震驚的看着我,嘴翕合數番無語。半晌,他眼中突地露出怪異的神情,語氣中滿是悲寂、不甘,“原來,即使是他死了,她仍舊放不下……放不下。”
唉,果然,他仍舊恨着父親。撇開父親不談,我只是說道:“你知不知道,所羅門的兩番暗殺中,天魁爲了救護長孫明珠,兩度差點命喪九泉。”
“你是說,那個守在長孫明珠身邊的老媽媽秦氏便是天魁?”見我點頭,袁天罡失聲又道:“怪道他們去抓拿長孫明珠的時候,說她的身邊有一個厲害的老媽媽,武功不知出自何門何派,還說要將她抓了回來詳加詢問,不想是她……是她……該死、該死,若誤傷了她,誤傷了她……”
這是不是就是自家人不認自家人。如果哪一日你發現你誓死效忠的第41任黃金堂堂主便是長孫明珠,不知你又會做何感想、是何神情。無論如何,公是公、私是私,你對黃金堂的忠心沒有話說,而且今天你救我出石室是事實。
也許,這便是命中註定。
我思緒間,耳邊傳來袁天罡“她越發不會原諒我了……不會了……”的懊惱之言。
看着魂不守舍的袁天罡,我提醒說道:“本尊覺得,你現在擔心的應該是李寬,而不是天魁。”
眼中飄過訝異的光,接着袁天罡恍然大悟,眼露痛色,“沒用了,那孩子……必死無疑。”
“你說什麼?爲什麼?”我答應過佟兒,護李寬一生平安啊。
我激動之下又使得金剛罩搖晃起來,又使得它縮緊十分,我和袁天罡越發的被捆得緊了。
“堂主,不要使力,也不要試圖用內力和金剛罩抗衡,無論你使多大的力和內力,只會被金剛罩反彈回來。”
原來如此。
我只好停下運功,儘量的使身體放鬆。再度問道:“爲什麼說李寬必死無疑?”
“所羅門主決定的事,沒有人能改變得了。”
“難道他是神?”
“不,他是人,一個可以未卜先知且一語成讖的人。”
一語成讖!。
要麼他是神。
要麼他是妖。
要麼他和我一般是穿來的人。
若他真是神,便不會做出這許多殘忍的事,所以我敢肯定,他不是妖便是穿越來的人。
若是妖,呵呵……估計我不是他的對手。
若是穿越來的人━━曼青。
是你麼?
沖天飛起的水花濺了我和袁天罡一身,冰涼的水花驚得我的神思拉回,只見濟安和所羅門主二人似矯龍般的站在了大廳中。
很快,又有5個所羅門徒紛紛從潭中飛身而起,若迅雷般的圍在了所羅門主周圍。
方纔跳下去護主的所羅門徒有那麼多,如今出得水中的卻是屈指可數,可以想見方纔深潭底下的廝殺是多麼的慘烈,也可以想見濟安殺人的時候是多麼的手不留情。
很顯然,所羅門主亦被濟安的殺戮所震撼,修長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即使是聲音也透着顫抖,“毀了這裡。”
“門主。”
看出門徒眼中的不捨,所羅門主厲聲喝道:“毀了。”
“是。”
所羅門徒的‘是’字方方落地,漫天的‘轟隆隆’之音滾滾而來。
擔心有什麼機關對我和袁天罡不利,濟安急忙飛身臨近金剛罩,一拉一扯之下,金剛罩便落了下來,而他很好的接着我們,使我和袁天罡二人安然落地。
看來,濟安在潭底破獲機關了,要不然不會這般快的便解下我們。
也就在濟安救我們的功夫,大廳中的所羅門徒和門主皆不見了蹤影。
很快,漫天煙塵撲面而來。
“煙有毒。”語畢,袁天罡左右四顧,繼而手指着右方的隧道,“那裡,應該出得去。堂主、盟主,你們快隨天罡來。”
這個地方他比我們熟許多,只能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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