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章 春遊曲9
桃花源好則好,但終究不是我的地盤,有種不受我控制的感覺。所以,我每天磨着你,期望你帶我前往你們黃金戰士的老巢去看看,因爲,我對那‘火槍、毒龍’之類的東西真的非常的感興趣啊。
“那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學了只會傷人傷已,不看也罷。”
“可觀音婢,那是你答應過我的啊。你是一言九鼎的無極,得言出必行啊。”
“誰說我是無極……”語及此,你‘呀’了一聲,看着我震驚的神情,你又轉過身,避而不談,“二郎,累了,快睡。”
就算知道你對往事不便記憶,但無極是多大的事啊,怎麼可能不清楚。是以,我一下子撲到你的身上,扳過你的腦袋,“你方纔那話是什麼意思?是說你不再是無極了嗎?”
只是咬着脣看着我,你不作聲。
很顯然,你默認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呢。一時間覺得心涼透了,“你果然不再是無極了?”
“皇帝還有輪流坐的呢,無極又算什麼?還有你那武林盟主之位,再過幾年,還不是打算傳給浩然……”
你明顯在轉移話題。不待你的話說完,我截話問道:“爲什麼,你爲什麼不是無極了?”
見轉移不了話題,又見我眼中的執着之神。你只得回答,“誰說我一定得做一輩子的無極。再說……”說話間,你伸手輕撫着我的臉,“我現在最樂意做的是你的皇后啊。”
雖然這神情、舉動很是令人心動,但……“觀音婢,回答我,如果你不是無極,誰人才是?”
“本堂規矩,透露不得。”
這該死的規矩。
看着你眼中狡黠的神情,我的眼睛不自覺的便抽搐起來,“那好,是從什麼時候起,你卸任無極之尊?”眼見你眼珠在打轉,我正色說道:“不要騙我。”
“四年前。”
四年前?也就是說貞觀四年的時候你便卸任無極之尊了。
“告訴你啊,不要想着欺負我的徒弟,我那個徒弟可厲害得緊。那一身功夫可謂出神入化。便是你亦只能和他打個平手。”
這麼誇張。我再度感覺自己的臉頰抽搐起來。“無需我出手,只要浩然出手,便一定能夠打得你那個徒弟乖乖投降。”
我話音方落,你一拳擂在了我的身上,“別小瞧人。真打起來,乖乖投降的肯定是你的徒弟單浩然。”
看你較真的神情,我較了真。“咦,到底是何方神聖,搞得我的觀音婢這般維護?”
“不是維護。而是我那徒弟經歷了化繭成蝶,更得我十成功力相助……”說及此,你‘呀’了一聲,再度決定不搭理我。
難怪這些年從未見你使用過功夫,我一直以爲也許你忘了,是以總不提起。搞半天你將功力傳予了他人,一傳便是十成功力!一個人若將他十成功力全部傳予另外一個人,那那個人要想再撿回功力簡直比登天還難。一時間,覺得你對那個徒弟的好勝我十分,我心中開始泛酸水,“男的?女的?”
“呃?”
“你那徒弟是男的還是女的?”
你好笑的看着我,“男如何?女如何?”
“是女人,我便不和女人一般計較。如果是男人,哼……我要將他打得滿地找牙。”
隨着我話音落地,你再度擂了一拳我身上,“那就不告訴你了。”
明顯是維護。“那就是男的。”
“無論是男是女,他是我黃金堂的堂主,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皆唯他之命是從。倒是你,身爲武林盟主,身份還在他之下,還得唯他命是從呢。”
“打得過我,我才唯他命是從。”瞧你那般維護他的神情,我更生了前往黃金戰士老巢之心,“明天,我們明天就出發,我要去會會你們的新任堂主。”最重要的是,我要打得那傢伙低頭認輸,將功力重新還予你。
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你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看着我。“去了你也見不到他。他現在不在定軍山……”
眼見我眼睛亮了,你再度‘呀’了一聲,然後很是無辜的看着我。
原來,黃金戰士的老巢在定軍山啊。“皇后,無論你明天走不走,我去定軍山是定了的。我相信,便是我一人,也能夠將定軍山翻個個。”
知道我是個說到做到的主,更害怕我真的毀了黃金戰士的老巢。翌日一早,來不及和一衆人告別,你便隨着我踏上了前往定軍山的路。
沿途,一派燦爛的夏之景象我無暇顧及,我心中滿滿的是想找到那個黃金堂的新任堂主,我要知道他到底是誰?爲什麼惹得我的觀音婢對他寄予這般厚望?爲何我的觀音婢寧毀自己的武功也要助他登上黃金堂主之位?爲什麼……
一逕想着我一逕咬牙切齒起來。
似乎看出我這些天提不起精氣神的原因,你好笑的扭過我的頭,“二郎,你不要再吃這種無聊的醋了,好不?”
“你明顯保護他。”
“那是因爲他現在無論在哪個方面都不及你啊。”
“你不是說我和他只能打個平手嗎?”
“那不是爲了顯擺嗎?再說,我一生就收了他這麼一個徒弟。”眼見我又鬱悶的扭過頭咬牙切齒起來,你似蛇般的偎在我身邊,“二郎,在這世間,沒有人能夠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便是我最敬愛的父親也不能。”
岳父是你最崇拜的人,如果岳父都取代不了我在你心中的位置,那這話……我可以暫時相信了。“那你能不能夠透露你徒弟一點點的消息予我知道?”
“然後,你好飛鴿傳書,讓青龍、朱雀等人將我的徒弟查個體無完膚?”
咳咳,我是這麼想來着,被你看穿了。
見我臉色不自在,你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說道:“若真較起真來,我的徒弟是你的晚輩,你這個前輩應該扶持晚輩纔是,哪有天天想着殺到晚生後輩的老巢然後殺得人家沒有還手之力的道理?瞧瞧現在的你,哪還有一點武林盟主的凌雲豪情,哪還有一點皇帝的心懷天下?”
“我只是想將他的武功再逼回還給你。”
“可那是我心甘情願給他的啊。”
“瞧你這幾年的身體時好時壞,肯定和功力全無有關。”
輕嘆一聲,你定定說道:“我的身體好壞和功力有無沒有一點關係。二郎,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捨不得你、捨不得孩子們,所以,你要相信我。”
如此說來,是我想多了嗎?腦中突地一亮,我說道:“不是說你們《黃金訣》的關鍵奧妙是有舍纔有得,你爲何不重新練習練習?”
“你亦是習武之人,十成功力盡相傳授,如何還撿得回?再說,有你在我身邊,我要不要武功都無所謂了。”
看着你落寞的眼神,我突地明白了。也許不是你不願意練習,而是便算你今日練習了明日又忘了……
“二郎,其實不但是我,便是秦媽媽、順德叔二人亦都已卸任了天魁、地魁之職。”
“可以告訴我新任天魁、地魁是誰不?”
“本堂規矩,透漏不得。”
又是這該死的規矩。見我懊惱的瞪着你,你笑道:“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一如秦媽媽、順德叔二人誓死守護我般,新任天魁、地魁亦守在了我的徒弟身邊,不離不棄。”
聞言,我又覺得臉頰有些抽搐了。“你就這麼相信新任天魁、地魁不會背叛你那個心愛的徒弟?”
聽出我語句間酸得可以,你笑得輕鬆說道:“新任天魁是秦媽媽的孫女,我不相信她還相信誰?”
隨着語畢,你悔不當初的以手撫額,然後很是懊惱的捶了我兩下,“你老是套我的話。”
嘿嘿,怎麼說呢?這段時間,你似乎時常被我設的套給套住,要想從你口中套出話來很是容易啊。不出幾日,我肯定能夠將你那徒弟和一衆新任的什麼天罡星、地煞星之流挖得滴水不剩。
“不是說秦媽媽沒有子女?”
你白了我一眼,將頭扭了個方向,揭起車簾看窗外的風景。
“觀音婢,你除了告訴我你們新任的天魁星是秦媽媽的孫女外並沒有透露她的本尊啊,算不上泄漏了你堂的消息,也算不上犯了規矩啊。”
“你再問下去,我便很有可能犯規矩了。”
一把抱過你,我討好說道:“怎麼可能。我知道我的觀音婢不想說的事,便是打死也不會說出口的。”感覺到你眼皮跳了跳,我輕聲問道:“不是說,秦媽媽沒有子女?”
“秦媽媽認養過一個兒子。”
原來是養子。這樣算來,那新任的天魁要麼是養子的女兒,要麼是那養子收養的女兒。無論怎麼算,她確實可以算得上是秦媽媽的孫女。這也難怪你這般的相信她。
“二郎,可不許在秦媽媽、順德叔二人面前耍橫。逼他們二人說出什麼新任天魁星、地魁星的本尊。”
心中一跳,我有些心虛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那樣的人。”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清楚還有誰清楚。”
感覺到我的眼皮又在跳動了,我強笑說道:“你放心,他們二人什麼時候真正效力於我過,那些欺上瞞下的事不都是他們二人幫你助紂爲虐?”
聞言,你好氣又好笑的擰着我的腰,“不許這樣說他們。”
我在你耳邊輕吹一口氣,道:“其實,他們這般忠心於你,我很高興、很高興。”
不再擰我的腰,你靜靜的趴在我懷中,“二郎,你有沒有覺得,這段時日,我的反應能力有些慢了。”
慢?
我心中一突,頓時,孫思邈曾說過的‘……比方說那失憶之症猶如一條蠶,而人的記憶猶如存在腦子中的一片桑葉。如果這中、壯年之人不幸中選,那便似有一條蠶在其腦中啃食桑葉般,隨着桑葉越來越小,他的記憶也會越來越少,隨着桑葉被蠶食乾淨,那他的記憶力便也喪失乾淨,緊接着他的判斷能力亦會喪失,從而出現癡兒、傻兒、呆兒的症狀……’之話在我耳邊迴響。
壓住心中的驚慌,我擡起你的下頜,極力的平穩心聲,“怎麼說?”
“如今,你只要一套話,我便會上當。”
看着你委屈的神情,我心中的擔心一掃而光,忍不住笑了起來。但緊接着,如晦說‘……她似乎聰明的感覺到我有意無意的在拭探她,便不再來我府上了……我隱約覺得,也許是我觸及了她極力想隱藏的尊嚴……世民……不要因爲好奇去觸及她的尊嚴,那會令她和你徹底決裂,我便是最好的例子……’的話迴盪在我腦中。
那現在我時不時的套你的話其實和當初如晦故意試探你是何其的相似,說白了都是在考驗你的反應能力。
我……真該死。
在外面的這兩年,因了你身體的健康,我都有些放鬆警惕心了。
輕啄你的紅脣,我故意喃喃說道:“如果要想我不套你的話,你可以流眼淚啊,一流眼淚,我必……”
不待我說完,你又伸手擰我的腰。我驚叫着‘好疼,快鬆’之句。
“以後不許套我的話。”
我已經參透其中的玄機,便是打死我,我再也不敢了啊。是以趁着你仍舊死力的擰我的腰的功夫,我裝作真怕了的討饒,“好好好,以後我定不套你的話。如果再套你的話,便允你將我的腰擰成麻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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