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沒有收下詹樂樂的禮物,他現在社恐雖然沒有以前嚴重了,但還是不太擅長人際交往,或者說他的人際交往能力在某款遊戲的鍛鍊下,開始朝着另外一個方向發展了。
回到家後,韓非飽餐了一頓,以前他省吃儉用,爲了有朝一日能夠買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
可自從玩了治癒系遊戲後,他的心結直接被打開了,房子?票子?這些東西太俗了!
他現在只想能夠安靜的看着每天的朝陽,細細品味人生中的美好。
“以前我怎麼沒發現樓下美食店的東西這麼好吃?”
簡單收拾了一下桌子,韓非呆呆的望着貼滿了受害者照片的牆壁。
“我那位怪物室友的最大心願是抓住兇手,可我要如何去面對如此窮兇極惡的殺人狂?”
“我只是一個十八線的演員,對方卻是邏輯縝密、擅長僞裝,反偵察意識極強,連殺八人仍能躲避警方搜查的變態殺人魔!如果我真的查到了對方的線索,那個傢伙會不會在現實裡把我滅口?”
韓非的臉色逐漸變差,獨自調查兇殺案、逐漸接近真兇這並不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反而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險的事。
“我需要跟警方合作,但我不能透露遊戲的存在,另外知道我的人越多,那個殺人魔就越可能找上門來。”
“現在是他在暗處,我也在暗處,大家都還安全。如果我自己走到明處的話,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幹掉我。”
握緊拳頭,韓非很有自知之明,他現在就是個體力只有五的渣渣。
“遊戲可以退出,但現實不行。”韓非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不能再這麼頹廢下去了。”
打開電腦,韓非直接下單了金屬戰術筆、甩棍、強光手電筒、電擊防狼器。
然後他又打開相關網站,購買了大量有關犯罪心理學、防身、生存教學的課程,在這個知識付費已經徹底普及的時代,只要願意花錢,就能夠買到真正有用的知識。
“以前我真是太浪費時間了,我應該讓自己的人生充實起來。”
積極向上,鍛鍊身體,工作之外還不斷學習充電,不知道實情的人看到韓非估計會認爲他是個非常陽光開朗的人。
制定好計劃後,韓非就開始認真學習,他不僅要弄清楚兇手的作案心理,也要學習如何將受害者從絕望中救出,這兩者都關乎他的性命。
晚上快零點時,韓非鎖好門窗,有些猶豫的戴上了遊戲頭盔。
“上次退出是在三樓,我要防止那個小鬼守屍,登陸游戲後直接往四樓跑!”
連接好所有線路,當午夜零點到來之時,韓非眼前的世界變爲一片血紅。
“歡迎來到完美人生!現在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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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冰冷的機械合成聲還沒說完,韓非就睜開了雙眼,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非常差勁。
手指被戒指傳來的涼意凍僵,韓非擡頭看去,三樓原本貼滿符紙的門半開着,一個看不清臉的小孩就坐在房門口!
“他在等我!”
雞皮疙瘩瞬間冒出,韓非自以爲心理承受能力得到了很大提高,但這一刻他才發現是自己太天真了,這陰間遊戲的恐怖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還沒有完成任務,還沒有呆夠三個小時,如果被那個小鬼拖進房間……”韓非簡直不敢再往下想,他試着往後挪動,可他剛一動,那個小孩就擡起了頭。
漆黑的樓道里,被看不清楚臉的孩子盯住,韓非只覺得後背發涼。
“我現在拼了命的往上跑應該有機會到四樓,問題是我還要開門。”韓非幾乎要絕望,可就在這時候那個小孩突然站了起來。
當韓非感到疑惑時,他背後的防盜門突然被打開。
“進來!”
一股力量向後拽住韓非,似乎是讓他進入屋內。
聽到熟悉的聲音後,韓非沒有猶豫。
機會只有一次,他趕緊配合對方加速後退。
雙眼看着那小孩開始瘋狂爬動,韓非差之毫釐的退入阿婆屋內。
“嘭!”
防盜門被重重關上,門外不斷傳來指甲挖撓的瘮人聲音,韓非坐倒在地上,他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
“你沒事吧?”孟詩咳嗽了幾聲,她把韓非從地上扶起。
“阿婆,這次要沒有你救命,我估計真玩完了!謝謝!”韓非是由衷的感激對方。
“你怎麼突然跑三樓來了?”孟詩臉色很差,身體似乎也變得更加糟糕了。
“我那個屋子鬧鬼!另外我還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你。”韓非沒有在演戲,他那個屋子是真鬧鬼。
“你先等一會,我看看那個孩子走了沒。”老太太將桌上的紅蠟燭擺在防盜門旁邊,火光映照着牆壁,韓非這時候才發現屋子裡沒有開燈。
老人注視着跳動的火焰和牆壁上的陰影,過了半天才開口:“沒有小孩的影子,他沒跟進來。”
“那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看着好嚇人啊!”韓非現在才緩過來那股勁。
孟詩沒有說話,拿着蠟燭,顫巍巍的朝裡屋走去。
“阿婆,我從遇見小孩到你開門,中間就間隔了很短的時間,你難道一直都站在房門口?還是說你恰巧發現了我?”韓非心裡有些疑惑,他知道老太太不是壞人,但小心一點總沒有錯。
“我一直都在屋裡看着對面的房門。”孟詩將紅燭放在了桌子上,嘆了口氣,她臉上的皺紋又加深了:“晨晨不見了,我懷疑他跑進了對面的房間裡。”
“晨晨丟了?”韓非也是心裡一驚。
“哎,你知道我爲什麼總是把晨晨鎖進臥室裡嗎?”老太太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爲什麼?”韓非確實很好奇,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老人家裡的場景,當時老人就是打開臥室門上的鎖喊晨晨出來吃飯的。
這個細節韓非差點忘了,現在想起來才意識到不對勁。
“因爲晨晨總是要出去跟那個不存在的孩子一起玩,我很早以前就發現了,晨晨嘴裡總是冒出一個陌生的名字,他還經常一個人坐在那扇貼滿了符紙的房門旁邊,嘴裡不斷說着什麼,就好像是在跟另外一個孩子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