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製藥願意無償治療那些患有嚴重心理疾病的孩子,在當時被媒體爭相報導,大家根本沒有往其他方面想。
那些被拐賣的孩子身體和精神都被摧殘的不成樣子,他們從小就被當成了工具,而這些孩子也正好符合永生製藥某些試驗的要求。
他們假借治療的名義,在那些孩子身上試驗了各種各樣的“治療方案”。
其中有部分孩子身體上的傷勢完全被治好,但心理卻愈發的扭曲,鬼牌案中的某一張牌就是當初的受害者。
在極限高壓之下,受害者成爲了更加殘暴的加害者。這些極爲隱秘的資料也是近些年科技發展之後,才慢慢被警方推測出來的,可惜時間過去了太久,取證非常困難。
“如果我能活捉她,應該可以逼問出一些東西。”1
韓非慢慢激活靈魂中的迷霧,讓神龕迷霧籠罩自己,接着他對青姨使用了藝術鑑賞。
那個人販子乍一看全身都是破綻,可仔細看會發現絕大多數破綻都是陷阱,青姨的衣服裡面塞着很多小孩細嫩的皮膚,那些來自不同孩子的皮膚上寫着他們的名字。
她似乎是在模仿緝罪師身上的罪名,把孩子們的姓名刻在了自己身上,讓大家的命與她相連,如果她死,其他人也要跟着一起陪葬。
韓非還在找漏洞之時,大孽已經拍死了青姨的一個傻兒子。
別人家的孩子被砍斷四肢、刺瞎雙眼,日日夜夜忍受折磨,青姨都不會感到一絲愧疚,可當她自己的傻兒子被殺之後,這個女人瞬間發狂。
她指着大孽破口大罵,還不斷說着一些威脅的話語。很快她身上的那些人名開始消退,更多無辜的孩子從牆壁中鑽出,他們畸形的身體能夠完全融入牆壁和地面,就好像他們的血肉就是構成這大樓的一部分一樣。
“青姨活埋了被她拐賣的孩子,這些孩子能夠在地下行走好像是對應了自己的死法。”韓非起初也沒在意這個細節,但很快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在黑雨區域外圍,韓非欣賞老人的舞蹈時,通過俱樂部的鏡子,看到了一座完全由屍體堆砌成的神龕。
那神龕無比高大,就像是這座摩天大樓一樣!
“或許這摩天大樓真的就是神龕本體。”2
青姨皮膚上的人名慢慢變少,她真正的破綻也露了出來。
這個惡毒老太婆無論何時都抓着一個鈴鐺,那是過去給大狗戴在脖子上的東西。
一開始韓非以爲那鈴鐺是被青姨緊緊握在掌心,用了藝術鑑賞後他才發現,鈴鐺是直接長在了青姨的肉中,一根根血管牽連着鈴鐺末端,成爲了她身體的一部分。
“以前她應該就是用這東西去訓練那些孩子的。”
韓非悄悄靠近,他的身體被迷霧包裹,完全隱藏在黑暗當中。
樓道中間大孽不斷向前推進,再多的鬼孩也不是它的對手,青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她晃動鈴鐺的節奏變亂,似乎是心生退意。
“想跑?”
韓非的身體貼着大孽,他讓大孽全力撞過去的時候,自己定準了青姨躲避的方向。
往生屠刀爆發出了能夠灼傷眼睛的光亮,構築成刀鋒的人性也被青姨的所作所爲
激怒,他們從未像現在這樣全力以赴過。青姨一直在小心大孽,她完全沒意識到韓非已經靠近,等再想要做出反應已來不及了。
只有一滴血的韓非,藉助自己的種種能力,爭取到了這一刀的機會,他幾乎與往生融爲了一體,從至暗的陰影化爲最璀璨的光亮。
“死!”
聲音中帶着恨意,屠刀斬碎了青姨手中的鈴鐺,然後順着她的手臂繼續向上劈砍
那些被拐孩童被改變的人生,被迫遭受的種種痛苦,引起了韓非的共情。
他高聲嘶吼,直接用往生刀將青姨劈砍成了兩半!
阻攔大孽的兩個傻兒子,還有滿樓道爬動的畸形小孩,他們在鈴鐺被斬碎之後,全部停止攻擊大孽,渾渾噩噩的呆在原地。
“原來你的那兩個傻兒子也是靠鈴鐺操控的,真可悲,你的親生骨肉都沒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識。”
韓非還想說些什麼,失去阻攔,沒剎住身體的大孽直接衝了過來,一不小心把青姨的屍體給踩碎了。1
就好像一個西瓜被大卡車碾過一樣,烏黑的血濺落在那些孩子的皮膚上,一個個漆黑的名字被沖刷掉。
大孽擦了擦自己的腳,有些疑惑自己剛纔踩到了一個什麼東西?1
青姨的兩個傻兒子也不懂得什麼是愛和親情,他們蹲在青姨碎裂的屍體旁邊,好像玩泥巴那樣糊弄了起來,嘴裡還在不斷髮出傻笑。“別愣着啊,你們已經自由了。”韓非用屠刀碾碎鈴鐺,那些失控的孩子們雙眼逐漸變得血紅,恨和痛苦充斥着靈魂,他們朝着青姨的屍體涌去,把所有的怨氣發泄在了那兩個傻兒子身上。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青姨和她的三個孩子都已經魂飛魄散,地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韓非在那“一灘”屍體當中翻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一張看着非常普通的撲克牌。
“編號0000玩家請注意!你已發現鬼牌一一方片A。成功完成鬼牌案第一階段任務,接下來你要找到四張K中的任意一張,因爲只有他們四個知道大鬼和小鬼的身份。”
D級任務的第一階段已經完成,韓非翻動鬼牌,卡牌正面刻印着青姨那張惡毒的臉,她的一片靈魂好像被釘在了鬼牌裡。
收起鬼牌,韓非看向自己身邊,大孽身上多了一個新的罪名,這個罪名帶給它的能力好像和羣體操控有關。
在青姨死後,那些被拐來的畸形鬼孩們並沒有四散逃離,它們圍在了韓非和大孽身邊,看樣子是準備“認賊作父”。
“大孽新罪名的能力,再加上我孩子王的稱號,如果我們倆以後開個幼兒園,應該生意會很好。”
韓非沒有選擇繼續奴役那些孩子,給了他們曾經想都不敢想的自由和關愛,還拿出淺層世界的玩具給他們。
一直等到燈光重新亮起,那些孩子纔不見了蹤影,他們全部融入了建築當中。
“這地方其實也蠻不錯的。”李柔獲得了新的罪血,她身上猙獰畸變的疤痕化作了鮮豔的血紋,整個人變得越來越年輕美麗。
“你覺得不錯,那是因爲你遇見了我。”韓非察覺到李柔友善度提升,很是欣慰:“這世界上有一種人,當你遇見他的時候,會感覺天空好像都變得明亮了。”“是的。”李柔悄悄摸了一下大孽:“謝謝你,大塊頭。”
重新躲回房間,等燈光再次熄滅後,那些和血肉牆壁融合在一起的孩子又出現了,他們嘰嘰喳喳的圍繞着韓非和大孽,似乎是想要帶他們去某個地方。
韓非也逐漸發現了這一樓層的規律,每次燈光熄滅後,都會隨機出現一到兩位狩獵者。
狩獵者數量越少越危險,就這樣連續過去五輪之後,韓非在那幫畸形鬼孩的帶領下,找到了第一扇寫有命字的房門。
整扇門上濺落着清洗不掉的黑色的血污,那個命字好像是某個可怕存在的印記。推開房門,屋子裡面的佈置讓韓非驚出了一身冷汗,這竟然是血色孤兒院某個房間佈局。
韓非雖然沒有進入過腦海深處的血色孤兒院,但他在外面看過很多次,記得某些房間的大概樣子。
“爲什麼會這樣?”花園主人和傅生是同時代的人,傅生、傅天兄弟兩個想要製作出完美的人,花園主人似乎是在模仿他們,想要弄出一個最不完美的怪物。
“以花園主人那犯賤的性格,他肯定不希望完美誕生,弄不好孤兒院的血色夜真
是他在後面推波助瀾。”
如果真是這樣,那韓非和狂笑會變成現在這樣,也有花園主人的一份“功勞”
傅生和傅天都已經去世,韓非腦海深處積攢的那無邊怨氣似乎找到了發泄的對
象。
看着熟悉的傢俱擺放,韓非在屋內走走停停,他觸摸着那些明明是第一次見到,
但卻感覺非常熟悉的物品,內心產生了一種很特別的情緒,彷彿自己原本就屬於這
裡。坐在牀鋪上,韓非伸手撫摸那有些粗糙的牀墊,他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大腦深處卻傳來一陣劇痛,狂笑似乎突然開始失控,想要從韓非腦海裡鑽出來。
“要不就讓他出來?”小小的牀鋪無法躺下一個成年人,但卻能夠承載他所有痛苦的過去。
韓非正要放出狂笑,關閉的命門再次被推開,渾身是傷的季正抱着災鬼男孩摔倒在地,墨先生緊跟在後面,進入屋內後立刻關上了房門。
“你倆似乎沒遇到什麼可怕的人?”季正看向身體完好的韓非和李柔,他朝旁邊吐出一口血,接着從衣袖裡甩出了一張撲克牌:“收好這張牌,傳說集齊一副牌後能有機會見到神靈。”
“我又不信他,見他幹什麼?”韓非撿起鬼牌看了一眼,是梅花A。
“見他以後朝他吐口唾沫,打不過他也要噁心他一下。”季正過了好半天才從地上爬起:“找到命門後就可以輕鬆一些了,但只要我們離開,就還要繼續找新的命門。”
“25層有很多扇命門嗎?”
“是的,你應該也發現這命門後面的房間和其他房間佈置完全不同了吧?”季正端起桌上的水直接灌了起來:“大樓主體是神靈的血肉,但這命門後面的房間卻是禁忌用自身力量嵌入神靈軀幹中的釘子。”
他神秘兮兮的走到韓非面前:“25層的禁忌是一段不可言說的記憶,神靈把那段
記憶囚禁在體內,想要慢慢破解其中的秘密,但在他沉睡的時候,那段記憶變成了一
個想要比肩神明的怪物!”
“那段記憶是神明從什麼地方弄來的?”“不曉得,我以前聽某位年齡很大的夜警說,僞神竊取了另外一位神靈的大腦,那是世界上現存最聰明的大腦。他把那塊大腦分割成不同的部分隱藏在不同的樓層,用盡一切手段想要佔據對方的記憶,掠奪對方的能力。”季正也坐在了孤兒院的牀鋪上,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韓非微微發生變化的臉色。
“關於那個大腦你還知道些什麼?”韓非想起了狂笑留下的部分記憶,血色孤兒院裡曾經有個孩子就擁有極爲聰明的大腦,但後來在不斷的試驗之下,那孩子只剩下了一顆大腦。
“完全不瞭解,我只知道信徒們稱呼那顆大腦爲2號,它是樓內最恐怖的禁忌,也是神靈正在創作中的一件作品。”季正說到這裡才感覺不對,他扭頭看去,發現韓非的眼底佈滿了血絲,整個人和之前相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你、你怎麼了?”
腦海中掀起萬丈血浪,僅僅只是數字二這樣一個編號,就讓狂笑有點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