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不危右手牽着她的左手,指腹輕輕的刮弄着她掌心的嫩肉。
樂有年特別心疼這個獨女,曹雨蘇也認爲女兒要富養,以至於樂蘊和二十五歲了都不會泡方便麪。
她的皮膚本來就嫩,不做家務就顯得更加細膩,帥不危最喜歡這樣牽着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一輩子都不會膩。
很快,他們就回到W大學。
帥不危和樂蘊和的父母都是W大學的教授,住在校園的家屬樓裡,同一單元,門對門,帥不危經常是前腳邁出自家大門,後腳就走進了樂蘊和家。
“小和,回來了。”曹雨蘇正陪着樂有年在客廳裡看電視,他們見是帥不危送她回來,既不驚訝,也不跟帥不危客氣,指着桌上的冰西瓜說:“給你們倆留的,快點吃。”
樂蘊和一邊啃着西瓜,一邊瞪着帥不危這個眼中盯,忍不住向曹雨蘇抱怨:“媽,您別每次都準備雙份,你看他臉皮厚的,天天在我們家蹭吃蹭喝,還蹭睡!”
“你帥伯伯和琳達阿姨參加舞會去了,小帥沒地方吃飯,在家裡吃兩口有什麼不行的,別這麼小氣。”曹雨蘇說完,扭頭提醒帥不危:“你今天又惹小和生氣了,我們就不留你。明天中午來家裡,你樂叔叔明天蒸豆豉鮑魚,記得來吃。”
帥不危一嘴西瓜,含糊答應,吃完後他便回自己家。
他剛走,樂有年和曹雨蘇就拉着樂蘊和,七嘴八舌地問:“今天怎麼樣?”
“你們還好意思問我怎麼樣!”樂蘊和氣得直拍桌子,把今天相親經過說給他們聽,末了,開始追責:“說!到底是誰把我相親的事告訴帥不危的!是誰!誰是叛徒?”
曹雨蘇立刻拿起遙控器,漫無目的地換臺。
樂有年乾咳兩聲,端起茶喝了兩口,才說:“他偷聽的,我跟你媽媽聊天的時候,他偷聽的。”
樂蘊和氣餒了,問題出在自己家裡,她能怪誰。
曹雨蘇則對杜城洛更有興趣。“小和,快說說杜城洛,你對他印象如何?”
“媽,如果不把帥不危弄走,我對乞丐有興趣都沒用!”
曹雨蘇用力拍了樂有年一下,說:“老樂,你聽見了沒有!你最近不是有個什麼項目要去國外考察嘛!趕緊把小帥支走,否則我們家小樂真的成大姑娘,嫁不出去!”
樂有年擺出一個苦瓜臉,一邊是妻女,一邊是自己的得意門生,他這天平就算要傾斜,也要傾斜於無形之中,絕不對讓帥不危看出端倪。
“媽,你知道今天帥不危在杜城洛面前說了什麼嗎?”樂蘊和不得不下猛藥,“他說我的三圍是36、36、36!媽,我不活了!”
“呸!小帥這嘴就是賤賤的……”曹雨蘇瞅了瞅樂蘊和不算兇猛的胸部,若有所思地補了一槍,“賤得有些不切合實際,明明沒有36。”
“媽!”樂蘊和氣得快要上吊。
樂有年突然用力一拍沙發扶手,大吼一聲:“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曹雨蘇和樂蘊和都湊過頭去,對樂有年的“辦法”非常有興趣。
樂有年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搜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邀請函。
“這個地方已經向我們發了十幾次邀請,希望我們能去組織一個考察組去當地看看,做個環境測評,幫忙建一個地方標準。我推了好幾次,前兩天他們找大哥來說,我不好推……”
樂有年的囉嗦病又犯了,樂蘊和等不及,立刻拿來地圖,攤開放在他面前。“爸,你指給我看,到底要去哪裡考察。”
樂有年撐了撐鼻樑上的眼鏡,低頭找了一會,手指一點,竟是在雲南的邊境線上。那地方夠偏夠遠,交通還夠麻煩,坐了飛機要轉火車,坐完火車要轉汽車,坐完汽車還有牛車,還在步行。
總之,簡直就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
樂蘊和瞅了瞅樂有年,問曹雨蘇:“媽,爸的身體怎麼樣?”
“放心吧,前兩天跑一千米,三十歲小夥子都沒跑贏你爸。”
“爸,給你三天……不,明天!明天你就要帶帥不危離開W市!否則,我跟你斷絕父女關係!”樂蘊和怕樂有年還不夠重視,轉身威脅曹雨蘇:“媽,你如果不能堅定立場,你就別指望我結婚生子了!等我做了老姑娘白髮蒼蒼都沒跟別的男人接吻,責任全在你身上。”
曹雨蘇一聽,全身打了個哆嗦,她立刻進了臥室,三兩下就把樂有年的行李撿好,一個大大的行李箱推到客廳,說:“老樂,快打電話。”
樂有年早就在樂蘊和的監視下,打了幾個電話。幸虧對方一直誠意邀請,樂有年這邊一答應,那邊就已經做好了接待準備。
樂有年只需要帶着帥不危去,再叫上幾個老朋友,當地再另外請幾個專家,就可以級成考察組。
儘管樂有年去的倉促,但還是不會影響他們的工作。
一切準備就緒,樂有年在曹雨蘇和樂蘊和的四隻眼睛之下,給帥不危打電話。
“小帥啊,你現在準備一下行李,明天一早我們坐飛機去雲南……嗯,對……是啊,去年就邀請我們了,我一直沒空,剛纔跟校領導商量了一下,覺得這事挺有意義的,所以一定要去。”
樂有年說謊從不眨眼,還特別真誠。
樂蘊和聽到帥不危在電話那頭鬼叫,不一會,他就來敲門。
他們堅持不開門,帥不危無奈,軟了口氣,開始哀求。
曹雨蘇的手放在樂有年腰上,隨便掐他。樂蘊和立掌爲刀,架在自己脖子,做勢要自殺。
樂有年咬着牙,堅持不理會帥不危。
“小帥啊!你是我的得意門生,這麼重要的活你不陪我去,難道讓我這老頭子去嗎?沒有得商量!愛情重要不能當飯吃啊,事業還是很重要的!好了,不說了,你要是再有意見,以後都別進我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