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精緻的臉立刻凍成一塊冰,樂蘊和彷彿看見它在開裂,一條條裂縫如細密地蜘蛛網,寸寸相連。
“陳……陳總,我……一定是誤會了。”
珍妮急着解釋,可又無法解釋。是她鬧情緒不肯拍公益片,樂蘊和才接下她甩下的爛攤子,認認真真地拍了一天。
如果珍妮早些出來,早點獻媚,或許能趁着帥不危心情好的時候,原諒她。
樂蘊和累了一天,帥不危真心疼着,她才跑出來諂媚,帥不危多看她一眼都煩。
“陳總,花瓶到處都有!你不會就缺這一個吧。”帥不危罵人從來不帶髒字,笨的人還聽不出他在罵人。
樂蘊和側頭看珍妮,見她怔怔,並沒有反應,忍不住想笑。
她大概是聽到太多人說她是花瓶,都習慣了,不覺得這是一種侮辱。有時候,在他們這個圈子裡,花瓶或許還是個讚美呢。
陳志豪瞥了珍妮一眼,說實話,他以前對珍妮還真是沒怎麼上心,但這次來瑞士,從坐飛機開始,珍妮就表現得特別冷傲,勾得他眼睛直直的,到了酒店還被她踢出來,弄得陳志豪心癢癢,總覺得還是可以征服征服。
現在再看,立刻沒了那種感覺。聽到帥不危的譏諷,更加覺得她沒什麼值得喜歡的地方。
“把她冷藏就是了。”陳志豪見帥不危還是繃着臉,又說:“冷凍冷凍!把她冷凍!走啦,今天去唐人街吃冷凍水餃去!”
樂蘊和本來還凍得吸吸溜溜的,一聽到說有冷凍水餃吃,立刻興奮地跳起來,拍手讚道:“這一整天,你就這句話最動聽了!”
“吃貨!”陳志豪瞥她,眼神有點怪怪的。
帥不危上前攔在樂蘊和的面前,說:“她是有主的,你別亂看。”
“我可沒亂看,秋收萬顆子看的是他!”陳志豪笑嘻嘻地指着杜城洛,說:“他可是恨不得把眼珠摳下來粘在她身上的!”
杜城洛聽見了,恍惚間這纔回過神來。他尷尬地笑了一下,別過頭去假裝沒聽到,也沒看樂蘊和。
好好的,陳志豪又要挑起帥不危跟杜城洛的矛盾,樂蘊和氣得罵了他一句“吃飽了沒事幹”,拉着帥不危坐上杜城洛的車,去唐人街吃晚飯。
珍妮傻站在原地,一直等車子消失在遠處,才明白過來,她的前途已經完蛋。她啊啊抱頭大叫,欲哭無淚。
隨後兩天的拍攝,樂蘊和越做越順。帥不危全程陪同,照顧得是周到體貼。即使這樣,在拍完最後一個鏡頭後,樂蘊和成功地感冒了。
有點低燒,不厲害,可是燒得人精神不好,幹什麼都暈暈乎乎的,堵了鼻子,嗓子也啞了,病怏怏地躺在牀上看着外面的風景,很鬱悶。
“小和,還是住院吧,總是這樣我不放心。”
帥不危苦口婆心地勸她,每天晚上樂蘊和都發低燒,他不敢睡,總是摟着她不停的摸摸她的額頭,經常是睡到一半,聽到她說口渴,還要爬起來喂水喝。
帥不危不怕辛苦,他是擔心長時間的低燒傷身體。
樂蘊和怕打針,可燒了兩天她也難受得厲害,只好答應。
不過,她有一個條件。“我要跟恬希住一間病房。”
“行,都依你。”帥不危心想,呂恬希只是腰不好不能隨便動,但她沒有別的毛病,她們同住一起,他不在的時候,呂恬希還是可以幫忙看着她的。
當帥不危告訴陳志豪這個要求時,陳志豪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樂蘊和是感冒,你知不知道,會傳染的!”
“沒你說得這麼厲害,只是同住一間病房而已,多開窗透氣就好。小和一個人一間病房很寂寞的,她想讓恬希陪着,有什麼不可以?”
“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陳志豪當然不能告訴帥不危,呂恬希懷孕了,樂蘊和的感冒對她來說,是很危險的。
帥不危覺得陳志豪不可理喻,見怎麼都說不通,推開她問呂恬希:“小和想跟你住一間,行不行?”
“當然可以。”呂恬希說:“我一個正好悶着呢,有小和陪着,也能早點出院。”
帥不危瞪了陳志豪一眼後,說:“現在就辦入院手續。”
說完,讓樂蘊和躺下,自己拽着陳志豪一起去辦入院手續。
呂恬希靜養了幾天之後,已經不再流血。可是孕吐的反應大了許多,不但吃不下東西,就連喝水都是吐的。
那時樂蘊和正在拍公益片,後來她又感冒在酒店裡住了兩天,大家都沒有時間來看呂恬希,她也痛痛快快地吐了幾天,終於有所緩和。
樂蘊和感冒了,躺在牀上就睡着了。帥不危回來時,她已睡熟,陳志豪便把帥不危帶走,只留她們兩個在病房裡。
呂恬希趁她睡着,悄悄下牀在走廊上來回走動。
整天躺着,人都懶了許多,還越躺越沒勁,胡思亂想,影響心情。
剛走到電梯口,電梯門開,只見珍妮抱着鮮花,探頭探腦。
“恬希,你真的住在這裡啊!”珍妮看見她,驚訝地大叫,聽她這意思,好像呂恬希住院她挺開心似的。
呂恬希皺眉,只是點了點頭而已,並沒有理她。
珍妮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上前道歉,說明來意。
原來,她聽說樂蘊和病了,一直想來看看,求樂蘊和幫忙說幾句好話,別讓陳志豪把她給冷凍了。
在酒店的時候,有帥不危在,她根本無法近身,更別提求情的事。
好不容易打聽到樂蘊和住院了,她眼巴巴地跟來,在樓下等到帥不危他們離開,她纔敢上來。
珍妮說完這些,又瞄了呂恬希地腰一下,問:“你的腰,好了嗎?”
“哦,只是扭了一下,躺了這幾天好多了。”不知爲何,聞到珍妮身上帶着雪花的寒氣,呂恬希的噁心淡了很多,對她也不由地和氣許多,“小和病了,你現在不能打擾她。”
“這可怎麼辦!我們做模特的靠的都是青春飯!被冷凍一年,再出來就不會有人記得我的!到時候我恐怕……”珍妮說着說着,又要哭。
呂恬希因爲工作與珍妮相處過,對她有所瞭解,知道她就是個波大無腦的人,耳根子又軟,經不起挑撥,經常被人當炮筒用,衝鋒陷陣的,最後是倒黴的是自己。
“好好的,怎麼得罪了小危?”樂蘊和問她。
珍妮見她關心自己,猜到有希望了,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呂恬希。
原來,呂恬希當天送到醫院後,趙小湉就要接手她的工作。
因爲拍公益片這事,主要還是杜城洛牽頭,也是他們公司做的策劃和前期工作,一切都由呂恬希包辦,趙小湉不過是配合,勉強算是個副手。
原本她們各屬於兩家公司,井水不犯河水。可趙小湉就是看不慣呂恬希,處處與她對着幹,再加上呂恬希是樂蘊和的閨蜜的原因,她更是對呂恬希各種不滿。
呂恬希一病,趙小湉就在珍妮面前說了她的不少壞話。珍妮因爲陳志豪的事特別相信趙小湉,這才聽了她的話,趁機發脾氣鬧事。
現在好了,趙小湉反正已經被解僱,人拍拍屁股坐飛機回去了。珍妮還留在瑞士,不知何去何從。
呂恬希聽完了這些,連連搖頭,說:“我就跟你說實話吧,小和的脾氣好得很,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她就是個軟柿子隨便你捏。可你讓小危看見你欺負小和,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小和是小危的*!你殺了小危他都不會眨眼,你要是碰了小和一根頭髮,他就跟你拼命!”
珍妮聽完,咋舌不已。她好羨慕樂蘊和,有這樣一個男人心疼。
如果陳志豪會像帥不危一般對她,珍妮願意爲他粉身碎骨。
“恬希,你一定要幫我啊!嗚嗚,你要是不幫我,我……我就跪在這裡!”珍妮看出,呂恬希還是有點同情她的,立刻要跪在她面前,引得走廊上來往的人紛紛看她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呂恬希被她弄得左右爲難,拉扯間覺得人又開始難受得想吐。她怕自己當真吐了,不但弄得大家都難堪,還有可能暴露她懷孕之事,只好答應。
“你先回去,我想想該怎麼幫你,再找你。期間你就躲在酒店裡別隨便亂跑,免得節外生枝。”
珍妮感恩戴德地留下了鮮花,立刻乖乖回酒店,不再出來。
呂恬希抱着鮮花回到病房,她聞了聞,忽然覺得花香怡人,可以減輕她的不適感,立刻興奮起來,四處找礦泉水瓶子想插花。
正在折騰,樂蘊和迷迷糊糊醒來。“恬希,你怎麼起來了,不怕傷着腰嗎?”
樂蘊和剛剛吃了藥輸完液,又睡了一覺,精神好得很,說話也有力氣,只是還有點啞。
“沒事,都躺了這麼多天,早好了。”
“咦,這是誰送的花,挺好看的。”樂蘊和也下牀走動。
在酒店的時候,帥不危看得太嚴,不管她情況如何,都不讓她下牀,就連洗澡都是他抱進抱出,把她當成了嬰兒。
現在能單獨住到醫院裡來,樂蘊和還挺開心的,覺得自由許多。大概也只有她,會覺得住院很幸福吧。
呂恬希一邊擺弄着花,一邊抿着嘴笑:“還能有誰,你的護花使者唄。”
“小危送來的花?”
“我話還沒說完呢。”呂恬希拿着花不停地嗅着,“是小危討厭的一個女人送的。”
樂蘊和撇嘴,說:“趙小湉送的?我纔不信!”
“我什麼時候說了是她啊!不過我也差點忘了,我們都不喜歡她。”
“你也不喜歡?快說說,你爲什麼不喜歡她?”樂蘊和記得,呂恬希和趙小湉之間並不熟悉,一定是有了大的矛盾,呂恬希纔會這樣討厭她。
呂恬希拉着樂蘊和坐下,簡單地把一些工作上的衝突說了說,隻字不提珍妮。
樂蘊和聽罷,連連點頭。“上次在小危辦公室看到她的時候,我還覺得她長得挺老實的,沒想到她這麼喜歡在背後搞小動作。”
“都是些職場手段而已,比起那些傻不拉嘰只想着能上老闆牀的人,聰明點而已。”呂恬希好像深有感觸,說:“靠人不如靠已,就算老闆成了自己男人又怎麼樣,說要分開也不過是把結婚證換成離婚證的時間而已。”
樂蘊和見呂恬希自己提到了結婚的話題,試探性地問她:“恬希,你跟承澤……”
“我跟他不可能的。”
“恬希,那天承澤給小危打電話,說要退房。”
呂恬希愣住,問:“退房?退什麼房?”
“就是小危幫忙付了首期的那套房。”
“他們一家不是住進去了嗎?退了的話,五個大活人總不能住天橋下面吧。”呂恬希調侃得有些苦澀。
樂蘊和擰了擰手指,欲言又止。
“說吧,我看你也是憋了好多天,憋不住纔跟我說的。”呂恬希笑道:“我跟承澤就算不是情侶,也是朋友,再不濟也是同學嘛。瞭解一下同學的情況,還是應該的。”
“承澤說,他另外租了一套房子給他父母和弟妹住,然後他以前租的那套沒退,想等你回去後跟你一起住。他弟妹讀書的事,他自己已經解決。承澤說,你還在生他的氣,不肯接他的電話,他也不想騷擾你,希望我們能幫忙傳個話,讓你知道他的決心。”
呂恬希愣了好一會,半晌才說:“知道了。”
“恬希,你馬上就要回去了,遲早要面對承澤的。你想好了嗎?”
呂恬希衝着樂蘊和古怪地笑了一下,突然哇的一聲嘔了起來。
樂蘊和嚇了一大跳,急忙叫來醫生和護工。
很快,護工打掃完地面,醫生檢查完之後,並沒有說什麼,就走了。
樂蘊和呆住了。
“這醫院的服務態度也太差了吧,怎麼也不說清楚嘔吐的原因就走人了?”樂蘊和暗自思忖,覺得醫生表現得太冷淡,不像是應該有的表現。
“恬希,你好點了嗎?要不要喝點水漱漱口?”看到呂恬希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樣子,樂蘊和心裡特別着急。
一心關心呂恬希,樂蘊和的感冒症狀好像緩解了許多,她忙裡忙外的,一直等呂恬希睡着,才悄悄地離開病房,去找醫生。
在護士站,樂蘊和看見護士在配藥。她的病歷本和呂恬希的放在一起,堆在護士站的桌面上。
樂蘊和留了個心眼,與護士聊天,只說護工打掃得匆忙,病房裡還有股怪味,能不能請她們幫忙找到剛纔那個護工,再打掃一下。
護士很熱情地打電話,樂蘊和趁她不注意時,悄悄翻開呂恬希的病歷。
樂蘊和腿一軟,如果不是扶着檯面,她肯定摔倒在地上。
呂恬希懷孕了!樂蘊和站在護士站足足十分鐘,直到護工叫她,她纔回過神來。
“真對不起,我朋友睡着了,你現在去打掃會吵醒她,麻煩你晚點再來打掃,好嗎?”樂蘊和強打起精神,說完這些話之後,怔怔地往醫院外面走去。
這兩天都沒下雪,陽光明媚,帶着慵懶的無力感,照在雪上,映着淡淡的慘白感。
樂蘊和很難過,她終於明白了,呂恬希爲何會突然入院,又爲何總是不肯讓他們來看她。她藏了這麼多事,獨自承擔,可他們這些朋友,自以爲在幫她,實質上,一點幫助都沒有。
樂蘊和很愧疚,她呆呆地坐在公園裡,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一個具體的辦法。
不管這孩子是留還是不留,都是個艱難的決定。特別是現在她跟劉承澤的關係,使呂恬希的處境更加艱難。
“我是該裝傻呢,還是……主動找恬希談談?”樂蘊和想了很久,最終決定,要跟呂恬希好好談談。無論怎樣,都要讓她知道,她的身邊有朋友支持幫助。
打定主意後,樂蘊和重新回到病房。
呂恬希正在找她,見她從外面回來,急忙迎上來,說:“你感冒了,還去外面做什麼?萬一又凍病了,我怎麼跟小危交待。”
“恬希,我知道了!”
“啊?”呂恬希隱隱覺得不安,她還是裝糊塗。
“我知道,你懷孕了。”樂蘊和說:“我看了你的病歷,你剛剛是孕吐。”
呂恬希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她知道這件事遲早都會有人知道,只是沒想到會暴露得這麼早,還是樂蘊和先知道的。
樂蘊和見呂恬希沒有否認,又說:“恬希,我不會評判你,也不會給你出主意。我想過,假如我是你,我也會很矛盾很茫然。不過我相信你,你肯定是已經有了打算,無論你要不要這個孩子,我都支持你。”
呂恬希笑了,說:“那你是打算做乾媽呢,還是準備做阿姨?”
樂蘊和怔怔,五秒鐘之後,她大聲叫道:“我要做乾媽!現在就做!”
說完,轉身去自己的包裡翻東西,翻了半天,翻出那天在珠寶店買的髮夾,樂蘊和轉身塞到呂恬希的手裡,說:“這是定金!”
“你這乾媽真大方!”呂恬希受到感染,心情也漸漸的好起來。
這些天,呂恬希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如果要打掉小孩,只是當時痛苦,事後無人知道,她照樣過她的正常生活。
可是,呂恬希捨不得。這不是劉承澤的孩子,是她呂恬希的。她有能力生下他,將他養大成人,呂恬希甚至自信的認爲,她未來的幸福生活,根本不會受這個孩子的影響。
這是一種本能,一種深藏在內心的母性。
呂恬希唯一擔心的是,當她的父母知道這件事之後,所施加的壓力可能是她不能承受的。
呂恬希想等胎兒大點,大到不能流產時,再告訴父母。
樂蘊和的支持,更了她更大的勇氣。
“那我不客氣了。”呂恬希大大方方地戴着樂蘊和的髮夾,照着鏡子,笑道:“最好是個女兒,這樣我們就能穿母女裝,戴相同的首飾了。”
“嗯,我也要跟着你們一起穿,穿漂亮的小裙子!”
“要那種公主裙!”
“不行,我們穿公主裙有點怪怪的,再說那些紗很憋氣的,小孩穿得很難受。可以穿蓬蓬裙,布料好,還很漂亮。”
“那萬一是兒子呢?”
“如果是兒子,就把他塞回去,你再重新生一遍!”
呂恬希怔怔,緊接着哈哈大笑。
樂蘊和也跟着笑得開心,笑完後,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汗,不知不覺的,感覺身體輕鬆,感冒也好了很多。
“我真笨!我竟然忘了,你是孕婦,我不能傳染你,我們要保持距離!”樂蘊和立刻退避三舍,離呂恬希遠遠的,像在山谷的另一頭喊話似的,問她:“恬希,回國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把現在租的房子退了,然後在公司附近租一間,這樣我可以早晨多睡一會。”呂恬希覺得自己越來越嗜睡,這對於工作狂的她來說,是件可怕的事。
“這事,杜城洛知道嗎?”
“他不知道。”呂恬希忽然笑了,說:“陳志豪知道。”
“他!”
“是的,是他送我來醫院的,所以他知道。”呂恬希壓低聲音,小聲說道:“他怕我會把這小孩栽贓到他頭上,跑得比兔子還快。爲了不被我纏着,他才答應替我保密的。”
樂蘊和噗嗤一聲笑了,說:“也對,怎麼看他也不像是個好爸爸的角色。”
“其實他也挺照顧人的,你拍公益片的時候,都是他來送飯。每次送來的飯菜都不一樣,全是孕婦該吃的進補食物,應該是諮詢了相關人士纔去買的。”
提起陳志豪,呂恬希難得的給了肯定評價。
樂蘊和不可能立刻隨之改觀,但聽到呂恬希的話之後,至少不會那麼討厭了。
“我可能跟他不對路,反正每次遇見他,我不沒好事。你看我現在,就感冒了。”對於這種巧合,樂蘊和只能攤開雙手錶示無奈。
“小危也不會喜歡你跟這種人在一起的,少接觸也好。”呂恬希笑道:“他也不會願意跟我這樣的人相處,我們都不是他的菜。”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樂蘊和突然問呂恬希:“你跟杜城洛的三年合約,沒有說不能懷孕吧。”
“沒,只說了我要盡職工作。爲了還債,多拿分紅和佣金,我肯定會努力工作的。”
“那你一日三餐,還有日常生活,沒人照顧,你自己會很辛苦的。”
“工作也很辛苦,還不是一樣要工作,邊走邊看吧。”
“恬希,來W大學裡來住吧。你住在我家附近,我們可以照顧,而且離你公司也近。”
呂恬希想都不想地搖頭。“這件事,我暫時不想讓其它人知道。不管是小危還是你家,我都想盡可能地拖到肚子在了不能隱藏的時候再說。”
劉承澤也在W市,世界太小,消息總是走得特別快。
呂恬希想有自己的空間,安靜地度過前三個月,再平常不過。
樂蘊和點頭,下定決心,說:“恬希,那我搬出來跟你住!反正上次也同住過,我又回去後要到培訓點上班,住家反而不方便。我們住一起,我還能照顧你。”
“這樣不好吧。”呂恬希擔心的不是樂有年夫婦,而是帥不危。
樂蘊和不以爲然,小手一揮,豪爽地說:“這有什麼!我又不是小孩,他能還能管得我沒人身自由了?我說搬出來住就搬出來住!有我在,我一定能把你照顧得好好的!”
呂恬希咳嗽兩聲,沒有再拒絕。可她心裡則七上八下的,且不說樂蘊和連飯都不會煮的人怎麼照顧她,就是帥不危那關,呂恬希都覺得困難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