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蘊和滿頭黑線地,被曹雨蘇推到了對面的房子裡。
很明顯,帥不危的家不但有人打掃,還是特別打掃過,連地板都賊亮賊亮的。帥不危的房間一塵不染,就連牀單都換了新的,牀頭上還擺着樂蘊和的玩偶。
“這……這是怎麼回事?”樂蘊和大腦短路,看到玩偶就立刻石化,這分明是送羊入虎口,還是被親孃送來的。
帥不危樂不可吱,開心得肚子疼。“還是乾媽好,乾媽最瞭解我的心意!”
帥不危抱着樂蘊和,一個跳水動作,兩人重重地摔到牀上。
樂蘊和這才發現,牀墊好像也換了,換得更軟了。
不是她太瞭解帥不危的牀,而是當他壓在她身上時,樂蘊和發現自己深陷牀裡。
她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說:“下面好像墊了東西。”
“降溫了,當然要墊些東西。”帥不危說得理所當然,“你瘦,身上沒肉,不墊軟點,咯得慌。”
“誰說我要睡在這裡的?!”樂蘊和柳眉倒豎,再次表明態度,“我從今天開始,要給恬希找新的房子租!等房子一弄好,我就搬出去和恬希住一起。”
帥不危從樂蘊和的身上翻下來,躺在她身邊,沉下臉,問:“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沒開玩笑?”
樂蘊和認真地搖頭,說:“不開玩笑!我是成年人了,開這種玩笑很LOW!”
帥不危立刻從牀上彈起來,站在牀上,振臂高呼:“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
“我又不是小孩,需要你的認同。再說了,就算需要,也應該是需要我父母的,不是你的。”樂蘊和依然悠閒地平躺着,看着頭頂上的帥不危,目光如水,卻堅定不移,“小危,我們之間是平等的,你不可能凌駕於我的意志之上。你也知道的,我決定的事,從來不會改變!”
“你是我的女人,我要求我的女人跟我住在一起,而不是弄得勞燕紛飛!這樣的要求過分嗎?”
“小危,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我們是情侶,可我們也分別是獨立的個體。先不說我們還沒結婚,就算結婚了,我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帥不危氣得捏着拳頭,牙關咯咯着響。“你的意思是說,結婚了你也要搬出去跟別人住?”
“如果我們結婚,沒有特殊情況,我當然是跟你住在一起的。只有準備離婚要分居的夫妻,纔會分開住。”
帥不危嘻嘻笑地半跪在樂蘊和的身邊,摟着她,親了兩下,才說:“你是我的女人!我們現在跟結婚沒兩樣。”
“有……區別。”
“只要你願意,我們現在就去打結婚證。”
樂蘊和瞟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帥不危只好讓步,說:“我們除了沒有結婚證,其它的跟夫妻一樣啊。嗯,這是事實婚姻。”
樂蘊和則很不配合的,極爲較真的說:“現在好像沒有事實婚姻這一說法吧……我們這樣算是……非法同居。”
“什麼!”
“我是說,我如果跟你住在一起,在法律上來說,是非法同居。”
“呯!”帥不危突然放開樂蘊和,把手機扔到地上,氣得跳下牀,摔門出去了。
樂蘊和呆坐在牀邊好久都沒回過神來,帥不危的脾氣也太大了,不過說了句非法同居而已,他至於氣成這樣?
樂蘊和把地板上的手機撿起來,他摔得真用力,手機屏幕裂了,地板也被砸出一個坑來。
“小危……手機……”
樂蘊和見手機還能用,打到房門準備給他,剛碰到門把手,上面就落下灰,樂蘊和擡頭一看,門框四周已有細細裂縫,怪不得剛纔覺得牀都晃了一下,帥不危這脾氣發得夠大了。
樂蘊和站在門邊停住,她不得不鄭重考慮一下,打開門後的各種可能性。
如果帥不危氣得出去了,反而還好,等他冷靜下來,還能慢慢再談。
萬一他在客廳,該跟他說什麼?告訴他手機該換屏幕了,還是跟他繼續講非法同居的性質不影響他們之間感情的論點?
外面靜悄悄的,樂蘊和遲疑幾秒,又試探性地喊了聲:“小危,你在嗎?”
樂蘊和把耳朵貼在門上,沒聽到聲音。
她猶豫再三,還是把門打開了。帥不危就站在門邊,瞪着泛紅的眼睛,性感薄辱微微張開,像迷路的兔子,哀哀地問:“你剛剛是說着跟我玩的吧。”
“呃……”帥不危的轉變太大了,樂蘊和一時接受不了,愣在原地,慢半拍,“什麼意思?什麼跟你玩的?”
“非法同居的事。”
樂蘊和實在受不了他這哀傷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安慰起帥不危。“我說了,那是從法律角度上來看。現在有很多人婚前同居,也不都是非法的。”
“你不愛我,是不是?你要是愛我,怎麼會說出非法這兩個字?你要是愛我,就不會急着離開我?難道我還不如恬希嗎?”
樂蘊和撓撓頭,無力地說道:“這沒有可比性啊。恬希是女的,她是閨蜜,你是男的……是男朋友。哪有男朋友吃女閨蜜醋的道理啊。”
“她跟我搶女朋友,我當然吃醋!”帥不危吼了一句後,馬上又降八度,繼續做小可憐狀,“我知道,你不愛我……你一定是不愛我,纔會狠心這樣對我。”
樂蘊和急了,額頭上冒出細細汗珠,順着頭髮根往兩邊滑落。
“小危,說話要講道理。我都跟你……那個了,我要是不愛你,我……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那你還要拋棄我,投靠女人!”聽起來,樂蘊和如果去投靠杜城洛,帥不危都不會那麼受挫。
“不是投靠,是想着擁有自己的生活。”樂蘊和苦口婆心地說:“小危,你想想看,假如我們能活到八十歲,未來的五十多年,我都會跟你在一起,不離不棄。我只是想趁着結婚前,再過一段自由的單身生活,這個要求不高吧。”
帥不危眨眨眼睛,好像被樂蘊和的這個說詞說動了心。
他慢慢退到沙發邊,坐下來,托腮思考。
樂蘊和也跟着坐到他身邊,打量他。
今天帥不危表現得太奇怪了,起初他憤怒,樂蘊和還能理解。現在仔細想想,她說非法同居的時候,確實有點魯莽,極大的傷害了帥不危的感情。
所以他發怒,樂蘊和能理解也能體諒,也願意努力示好,平和他的心情。
可是,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帥不危從憤怒變成了質疑,他不停的自我否定他們之間的感情,全然沒有從前的自信和驕傲,這樣的反應着實令人不安。
“小和,不如我跟你一起搬出去住。”帥不危出主意,“我們租大點的三室兩廳,恬希住一間,我和你住一間,剩下一間是書房,誰有工作誰來用,怎麼樣。”
樂蘊和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什麼也不同意。
如果帥不危住過去了,他會很快發現呂恬希懷孕的事。這正是呂恬希不願意的,樂蘊和也希望她能瞞多久算多久,多幾天平安日子,養好了身體,才能對付蠻牛似的劉承澤。
“爲什麼不同意?我會照顧你……們的。”帥不危繼續跟她商量着,死纏賴打,硬磨軟泡,非要樂蘊和同意。
“小危,我不能答應你。如果你跟我住在一起了,那就不叫單身生活了。”
帥不危又沉默了幾秒,退而求其次。“不住一起可以,配把鑰匙給我。”
“你要鑰匙做什麼?”
“想你的時候就來看你唄。”
樂蘊和差點就點頭了,“是按照正常時間來看我?”她見帥不危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笑意,心一驚,“還是深更半夜跑來……看我?”
“思念不分晝夜,只要想了,有鑰匙就能隨時來看你。”
帥不危的這句話,可以直接翻譯成——只要等你一洗漱好,換好衣服準備睡覺時,我就想你了,來看你,自動開門,自動脫衣,自動躺在你身邊,自動做些情侶間該做的事。
“無聊!”樂蘊和罵他:“你這個*狂!小危!你變壞了!”
樂蘊和用力拍了他後腦勺一下,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想法,直接把這些不良思想扼殺在搖籃裡。
“你們這些男人就知道用下半身思考!請你表現得成熟點!成熟點!下次你要是再暗示我你有那些邪惡猥瑣的想法,我就不理你了!”
帥不危幽怨地望着樂蘊和,擠了擠眼睛,眼淚像黃豆似的掉下來。
樂蘊和驚呆了,張開嘴忘了說話,也忘了合上。
帥不危瞪大眼睛,眼睛越來越溼潤,慢慢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隨着重力,從眼角滑落。期間,他眨都沒眨一下,那神情,像極了韓劇裡受盡委屈的女主角,看到男主角棄自己而去時的經典鏡頭。
樂蘊和今天才發現,帥不危有這樣的才藝。
“小危,你怎麼了?”
“別理我,我憂鬱了……”帥不危抱着靠枕,倒在沙發上不再動彈。
起初,樂蘊和還以爲帥不危只是裝裝,玩玩而已,並沒有理他。她扔下他回到自己家,發現家裡確實如曹雨蘇所說,書房裡的書櫃全都不見了,牆面正在重新刮瓷上塗料,自己的臥室更是亂得慘不忍睹,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媽,好好的你們怎麼想起了要裝修啊!”如此神來一筆的作風,一點也不像樂有年。
曹雨蘇早已想好說詞,“你大伯說爺爺最近身體不太好,要我們搬過去住段時間,陪陪他老人家。”曹雨蘇指着亂糟糟的家,胸有成竹,“這房子有十幾年沒裝修了,就該重新弄弄。反正你出國了,我和你爸也搬到你大伯家去住了,騰出來裝修一下,有何不可?”
“那要多久才能裝完?”
“最快一個月吧。”曹雨蘇說:“不過,剛裝修完,至少要透透氣……透三個月很正常吧,嗯,今年就在你大伯家過年了。”
“啊!”這也太突然了吧,樂蘊和覺得自己被樂有年夫婦出賣了。“媽,你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向琳達通風報信了!這些是不是你們四個大人沒事瞎想出來的?”
“你這孩子,說話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啊!什麼叫你們四個大人,我們可是你父母。”
樂蘊和懶得去糾正曹雨蘇的“語病”,她和樂有年當然是她的父母,帥伯言和陳琳達最多算是未來的公婆,曹雨蘇說他們四個都是她的父母,一聽就知道,他們早就串通好了。
他們串通好了,就意味着帥爺爺跟樂爺爺也正式通過電話。樂爺爺的脾氣古怪,偏偏最服帥爺爺,兩位老人家話題特別多,惺惺相惜,只要帥爺爺出的主意,樂爺爺肯定贊同。
好吧,樂蘊和已經看到一個大大的“坑”字罩在她的頭上。
“媽,我不會跟小危住在一起的。”樂蘊和說得斬釘截鐵。
曹雨蘇怔怔,很快就回答:“這是你們小年輕的事,長輩管不着。”
“我要搬出去住,跟恬希合租房子。還有,我答應了杜城洛,去他的培訓中心上班,做老師。”
曹雨蘇本能地想勸她,剛張嘴,想想這也不是件壞事,勸阻的話全部嚥下。
“小危答應了嗎?”曹雨蘇問她。
“他在發脾氣呢。”樂蘊和把手機遞給曹雨蘇看,“把手機屏幕都摔壞了,我正準備拿去換屏幕,順便買瓶指甲油。”
“指甲油?”
“地板都被摔出這麼大一個坑,不用指甲油補補,地板會發黴的。”貴得要死的實木地板,最大的毛病就是不經砸。
曹雨蘇這才相信了樂蘊和的話,咋舌說道:“小危敢對你發脾氣?哎喲,媽媽錯過好戲了!”
“媽!”身爲長輩,說這種話太沒有身份了,連樂蘊和都替她害臊,“走啦,陪我到學校門口的手機店去換屏幕。”
樂蘊和挽着曹雨蘇,一路走一路聊。在瑞士發生了太多事,樂蘊和都說給她聽,除了呂恬希懷孕之事。
其實,這些事,曹雨蘇都知道,帥不危在瑞士每天都會向他們彙報。只不過現在聽自己的女兒說起來,依然津津有味。
“這麼說來,很快就能在這裡的電影院看到你拍的公益片了?”曹雨蘇說:“沒想到我的女兒還會有這麼一天,媽媽很高興。”
“只是在電影開始前插播的一個公益廣告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這些如果沒有帥不危的支持,是不可能實現的。現在最大的功臣正蜷在沙發上憂鬱着,樂蘊和拿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手機在修,曹雨蘇陪着樂蘊和在店裡等。
她見樂蘊和精神恍惚,左顧右盼的,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想小危了?”
“他說他憂鬱了,叫我別理他……媽,小危今天表現得太怪了。”
曹雨蘇不以爲然,笑道:“記得哪本書上說過,人在面對現實時會經歷五個階段,先是憤怒,然後自我否定,緊接着是妥協,然後再是漫長的憂鬱期,最後一步是接受現實。”
“我也好像在哪看過……是哪本書呢?”
“你忘了我們的職業?我們都是老師,要學點心理學的。這些不過是基礎而已。”曹雨蘇意味深長地看着樂蘊和,說:“我們家有,小危家也有的。”
樂蘊和腦子立刻變得澄明,她一拍手,大聲說道:“媽,你的意思是說,小危最終會同意我的要求的!”
“傻孩子了,你不覺得小危這樣表現得太明顯了嗎?”曹雨蘇搓着樂蘊和的臉,和藹笑道:“媽媽只能幫你幫到這了,剩下的事,你自己拿捏。”
樂蘊和在曹雨蘇的提示下,終於明白過來,帥不危是在跟她玩心眼呢。
也許憤怒是最本能直接的,但到了第二階段的自我否認,他就開始有演戲的成分在裡面,妥協也不過是種手段,現在的憂鬱期,大概是希望她能心生憐憫,不再搬出去。
手機屏幕很快就修好,樂蘊和與曹雨蘇在手機店分手,回家去。
上樓前,樂蘊和去買了兩份外賣。剛回來,時差還沒有倒過來,人有點乏。樂蘊和打算隨便吃點,洗個澡,痛痛快快地休息休息。
一進門,看見帥不危還蜷在沙發上。
樂蘊和放下外賣,坐在他身邊問:“是不是在陽臺上守了半天,見我還不回來,餓壞了?”
沙發上的身體卻也沒動,假裝沒聽見。
“陽臺上風大,吹得頭痛吧。我在手機店給你修手機呢,回來的時候順便買了些吃的,不是故意吊着你讓你在陽臺等的。其實你憂鬱可以換個姿勢來憂鬱的,你長胳膊長腿的,這樣蜷着很辛苦。”
帥不危還是一聲不吭地保持原樣,如同雕像。
“這個姿勢呢,哪怕蜷五分鐘手腳都會發麻的。我從回來到現在,嗯,有兩分鐘了。要不這樣吧,我先吃外賣,你接着憂鬱啊,等憂鬱完了,再吃。”
樂蘊和打開外賣盒,在國外待的時間太長了,特別想念後門美食街的食物。她特地買了一份魚香肉絲蓋澆飯,和一份臘味煲仔飯,另外再點了一份辣椒炒肉,和兩份墨魚肉餅湯。
樂蘊和就着辣椒燒肉和墨魚肉餅湯,吃煲仔飯。每吃一口,她都在吧唧兩聲,還會端着外賣盒在帥不危頭那邊晃晃,自言自語的說道:“哎喲,這辣椒才叫辣椒嘛!辣得多開胃啊!還有這臘味煲仔飯!你看,都叫辣(臘),可味道就天差地別呦!”
帥不危的背開始鬆動,因爲蜷着,背一直緊繃着,確實很累。
樂蘊和出去的時候,他就一直蹲地門邊聽動靜。後來聽見她們下樓,帥不危又蹲到陽臺上等樂蘊和回來。
樂蘊和修手機買外賣,一來一去至少一個多小時,可憐帥不危怕樂蘊和會殺個措手不及,識破他假裝憂鬱的伎倆,不敢進屋,只能縮成一團,蹲在陽臺等她回來。
他忘了,現在裡外溫差大,他在陽臺上蹲久了,全身都是涼氣。重新縮回到沙發裡裝憂鬱,涼氣還未散去,樂蘊和就進了門,靠着他一坐,就能感覺到明顯的寒氣。
所以樂蘊和很快就猜到,他在陽臺上蹲了很久。
“小危,今天是老闆親自爲你炒的魚香肉絲呢!老闆說,你好久沒去他店裡了,他很想你,這份魚香肉絲他加了兩倍的料,保證你吃了不想再出國了!”
樂蘊和把飯和菜拌在一起,濃郁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鑽進了帥不危的鼻子裡。
“小危,要憂鬱也要吃飽了再憂鬱。今天是我說錯了話,我該罰。”樂蘊和剛說到這裡,帥不危的身體就動了一下,“你坐起來,我餵你吃飯好不好?算我在賠罪。”
“你要坐在我腿上餵我!”帥不危蒙着頭,悶悶不樂地說。
樂蘊和想了想,答應了。
“必須面對面的,跨坐!”帥不危得寸進尺。
樂蘊和咬咬牙,還是答應了。
誰叫她一時口快說了非法同居四個字,帥不危耍小孩子脾氣,有時候不讓讓他,他也沒有下來的臺階,怪可憐的。
帥不危這才坐起來,繃着臉,沒有半點笑容。
不過,至少他也沒有繼續憂鬱下去。
樂蘊和拌好飯,剛準備按照他的意思坐上去,帥不危又說:“你剛剛說什麼了?”
“什麼?”樂蘊和回憶了一下,說:“我說是我的錯,該罰,所以我餵你吃飯算是賠罪。”
“不是,前面那句。”
“魚香肉絲是兩倍的料。”
“再前面!”
“辣椒好吃?”
“除了吃,你能不能想到別的話!在前面,再前面那句!”
虧得樂蘊和記性好,她默默地回憶了一下從進門到現在發生的一切,問:“我叫你換個姿勢憂鬱,是這句嗎?”
“對!”帥不危點頭,“你記住,是你說的!我只是聽你的話,換個姿勢憂鬱而已!”
說罷,帥不危抱起樂蘊和,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右手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把剪刀,在裙子底下嗞啦一聲劃開個口子,然後雙手靈活的撥弄兩下,再將她用力往下一按。
樂蘊和尖叫。
帥不危奸計得逞,笑道:“你可以餵我了!我現在就保持這個姿勢,繼續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