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超家就在陳旭外婆家隔壁,兩人同歲,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關係還不錯,高中的時候,他們就在隔壁班。
“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陳超擠眉弄眼地問道。
陳旭看了一眼懷裡的楊錦夏,見她沒有鬆開手的意思,笑了笑,說,“剛剛。”
“行啊。”
陳超還以爲他女友是害羞,對他豎了一下大拇指,說,“行了,那就不打擾你們了。一會再去找你。”
“好,一會見。”陳旭揮揮手。
等車子離開後,楊錦夏才懶洋洋地問道,“你朋友?”
“嗯。”陳旭聽到身後又有車子的聲音,說,“又有車過來了。”
“我不管。”她眼睛沒有睜開,說,“我就要你這樣一直抱着我。”
陳旭便繼續抱着她,只是稍微調整了一下位置,讓自己能看見公路的情況。
那輛車子經過他們的時候,放慢了速度,車窗放下,正是陳超他哥,“陳旭?”
“嗨。”陳旭臉上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你忙。”陳超他哥揮揮手,將車窗關上,很快離開了。
過了幾分鐘,又有一輛車過來,這一次,是陳超他堂哥,同樣停下來跟他打了聲招呼。
還好,之後沒有熟人經過。兩人就這樣抱了半個多小時。
陳旭說,“我們回去吧。”
“嗯。”楊錦夏終於鬆開手,挽住他的手臂,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剛剛那幾個,都是你的朋友?”走了一會,她問道。
“他們幾個是堂兄弟,家就在外婆旁邊,小時候經常一起玩。就剛纔碰到的第一個,叫陳超,高中跟我讀的同一所學校,就在隔壁班。上大學後,離得比較遠,平時沒怎麼聯繫。就是每年過年的時候聚一次。”
兩人說着,回到了外婆家裡,隔壁的房子前,停着剛纔碰見的三輛車,大門開着,裡面的人正在打掃衛生。
陳超他們家爺爺那一輩都不在了,父母也全部接到外面去住,屋子平時是空着,每次回來,都要進行一次大掃除。
陳旭讓楊錦夏回屋去睡個午覺,他脫掉外套,捋起袖子,過去幫忙。
外婆跟陳超他們家關係非常好,以前陳旭讀小學的時候,外婆家還種水稻,每次播種和收割的時候,全靠陳超他們家幫忙。
陳超三兄弟,都是拖家帶口,加上陳旭,四個男人,花了兩個多小時,纔將屋子打掃乾淨。至於三個女人,一邊看着小孩,一邊在收拾行李。
“走,悶窯去。”
幹完活後,陳超跟陳旭招呼了一聲,提起一個箱子,就往外走去。
陳旭一點也不意外,這是他們每年回老家的必備節目,還有一樣則是釣魚。
陳超兩個哥也各提着一個箱子。他們先去了隔壁,女人們早就收拾好行李,帶着小孩過去陳旭外婆那邊喝茶了。
陳旭一進門,見楊錦夏就坐在外婆旁邊,跟她們有說有笑的。
她又換了一身衣服,淡紫色的外套,款式並不張揚,卻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這是你女朋友?”陳超進了門後,看見楊錦夏,驚住了。剛纔,她一直伏在陳旭的懷裡,他沒有看見她的長相。
“你們好。”楊錦夏走了過來,很自然地挽起陳旭的手。
陳超看着陳旭的眼光登時不太一樣了,說,“行啊,藏得可真夠深的。前兩個月,莉姨纔打電話問我,有沒有合適的女孩,想給你介紹個女朋友。沒想到,你動作這麼快。”
他口中的莉姨,正是陳旭的老媽。
陳旭解釋說,“我媽之前還不知道。”
陳超他老婆催促道,“行了,要去就趕緊,一會天都要黑了。”
這時,外婆說,“晚上你們就到我這裡吃晚飯吧,正好小旭今天帶了一隻鵝,我們幾個也吃不完。”
陳超他們沒有推辭,一口應下,“又要麻煩叔婆了。”
…………
陳旭一行人找了一塊翻過的田,這是今年剛種過番薯的田,挖出來的時候,帶出很多泥塊,是最適合結窯的地方。
四個男人分別找了一塊地方,各自堆了起來。
陳旭先去找大小合適的泥塊,楊錦夏也過來幫忙。數量差不多了,就挖一個近十釐米深的土坑,再用三塊大的泥塊,做了一個燒火用的門。
接着,用小一點的泥塊,沿着土坑圍成一個圈,再一層一層壘上去,往上不斷收窄,十來層左右,就封頂了,形成了一個錐形的土窯。
陳旭完成的時候,其他人才壘了一半。他現在的雙手不但靈活,控制能力更是非同一班,結個窯只是小意思。
“行了,我們去撿一些乾草和枯葉過來。”陳旭拍拍沾滿了泥土的手,帶着楊錦夏去撿柴火了。
“燒窯的火越旺越好。”
陳旭一邊走,一邊跟她說,“樹枝不要太大的,燒得太慢,得找那種細的。這種樹葉也不行,裡面還有水份。最好燒的,是那種曬乾的蕨類植物,燒起來火特別旺。嗯,曬乾的稻草也不錯。”
“不過,我小時候,大家都用不起煤氣。這兩樣,都是大人用來燒菜的,敢拿來燒窯,會被打死。”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一片竹林。
陳旭說,“我們一般用幹竹葉,竹枝,越細越好。還有這種竹殼,都很好燒。你別動,還是我來拿吧,別把衣服弄髒了。”
“那我拿少一點。”楊錦夏也不嫌髒,從地上撿起幾截枯竹。
兩人來回跑了幾趟,陳旭覺得差不多了,開始生火。
這時,陳超他們哥幾個才把窯結好,也跑去撿燒火的東西了。
陳旭時不時往窯裡塞一些枯竹和枯葉,手裡拿着一根樹枝,往裡面撩幾下,讓火燒得更旺。
窯體的泥塊先是發黑,然後,越燒越紅。
“應該差不多了。”陳超那邊也點起了火,走過來看了幾眼,說道。
陳旭也覺得差不多了,將最後一把葉子全塞了進去,問,“食物呢?”
“來了。”陳超老婆提着一個箱子過來,打開後,從裡面取出了一隻用錫紙包好的雞,說,“這是從昨天晚上醃到現在,肯定夠入味了。”
陳旭想起去年,回到老家後纔開始準備,太倉促了,醃的時間不夠,不太入味。最後大家都沒吃多少。
看來,今年是汲取了教訓。
這時,窯裡的火勢弱了下去。他用樹枝,將裡面燃燒後留下的灰都扒出來,再拿一塊準備好大泥塊,將門堵住。
接着,他將窯頂的泥塊捅下去,露出一個足夠大的洞口後,將錫紙包好的雞放進去,又往兩邊扔了幾條番薯。再拿起大石頭,將泥窯給砸了,一個個泥塊,都拍成了土。
拍平後。他從旁邊挖了些土,覆蓋在上面。
接下來,就是等了。
陳旭兩人先到田邊休息,幾個女人也沒閒着,搬了一張桌子,還有幾張矮凳過來,可以坐着休息。
不一會,陳超他們也陸續弄好了,過來坐下,大家一起閒聊。
坐了沒多久,四個女人一起回去了,說是去洗手間。
“這麼漂亮,你是怎麼追到手的?”等人一走,陳超就忍不住好奇,問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她追的我。
陳旭心裡想道,不過,這種話說出來就是拉仇恨的。還是低調一點好,說,“我就是試着追一下,沒想到她還真的答應了。”
試着追一下,就成了?
陳超覺得他真的很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