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麼問題嗎?”
陳旭隨口問道,楊錦夏說還算順利,意思是中間出了一些波折,最終搞定了。
“還不是臨時想擡高價格。”楊錦夏也隨口答道,一邊從爐裡拿出一串烤好的羊肉串,吃了起來。
在三個女人裡面,也只有她,在吃的方面,跟他比較合拍。
羅希雲跟他在一起後,就開始有意識地控制體重,像燒烤這類食品,平常碰都不會碰一下。也只有在夢境中的時候,纔會偶爾吃一些。
白錦宣就更厲害了,吃的都是少油少鹽少碳水的營養餐。當然,他們也很少有機會在現實裡一起吃飯。不過,就算是在夢境裡面,她也非常剋制,擔心養成了習慣,到現實中就控制不住了。
這種專業的態度,讓他自嘆不如。她能取得這麼大的成績,不僅僅是她開了掛。
楊錦夏跟她們不同,完全不忌口,只是在食量上有所控制,什麼燒烤,火鍋,紅燒肉,從來不避忌。
陳旭跟她一起吃飯的時候,比較盡興。而且,她不喜歡沉默的氣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會跟他聊天,就算是聊一些瑣事,也是樂此不疲。
到了現在,他會主動問她身邊發生的事,畢竟,交流是兩個人的事,如果一個人在那裡說個不停,另一個一句話不說,交流的效果肯定不好。
楊錦夏一邊吃,一邊說着這次談判的經過。
燒烤店裡,比剛纔要安靜不少。陳旭不用看,都能感覺到不少目光聚集到這邊。他都已經習慣了,楊錦夏平時很少出門,每次出現在公衆場所,都是別人關注的焦點。
偶爾碰到一兩個手欠的,還會拿手機偷拍。幸好她從來不會一個人出門,到哪裡都帶着那個女司機,這位女司機可不簡單,每次都能及時發現,然後上前制止。
兩人邊聊邊吃,陳旭負責動手烤,最後她自己放調料。
坐在火爐前,楊錦夏喝了點啤酒,可能是辣椒放多了,吃完一串魷魚後,一邊吸着氣,鼻尖冒出幾粒汗珠,紅上也紅撲撲的,看得他移不開眼睛。
她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說道,“馬上就要過年了。”
是啊,馬上就要過年了。
陳旭聽她一說,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沒有說話,只是抽出一張紙巾,幫她將鼻尖上的汗珠擦掉。
她接過他手裡的紙巾,自己擦了起來,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將杯中的啤酒喝光,說,“我吃完了,走吧。”
陳旭站了起來,向外走去。賬剛纔已經結過了,他們直接走了。
此時已經過了半夜十二點,街上已經沒什麼人,天太冷了。
那位女司機已經將車開了過來,楊錦夏卻沒上車的意思,沿着人行道往前走。陳旭見她身上的衣服有點單薄,就將外套脫下來,披到她的肩上。
她沒說話,任由他將外套披在身上,默默地往前走,在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間中,旁邊的路燈時不時將兩人的影子不時拉長,又縮短。
陳旭也沒出聲,在旁邊跟着,在寒冷的冬夜中,別有一翻滋味。
他知道她心裡不痛快,根源就在剛纔她說的那句話。
快要過年了。對於國人來說,這是一個最重要的日子。
陳旭可以將什麼中秋節,情人節之類的節日給唬弄過去,但是過年就沒辦法了,他總是要回家陪父母的。那麼問題來了,帶誰回家?
白錦宣那邊問題不算大,她已經敲定了今年上春晚,到時會在京城,無論如何也趕不回來的。
還有羅希雲和楊錦夏,要帶誰回去呢?
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不管帶哪一個,都會得罪另一個,她們之間,本身就恩怨糾纏,別看她們似乎已經妥協了,實際上相互之間關係沒有緩和過。隨時都可能因爲一個引子爆發出來。
至於將她們一起帶回家,也就是想想而已。那樣會將兩個都得罪了。而且,他父母恐怕也難以接受他帶兩個女朋友回家過年的事情。
真是頭疼啊。
陳旭想來想去,都沒想到有什麼辦法可以過關。
“上車吧。”
走了十來幾分鐘,可能是覺得有點冷了,楊錦夏突然停了下來,說道。
旁邊的車一直跟着他們,把車門一拉,就上去了,車上的暖氣開得很足,坐了一會,被風吹得有些發僵的身體才暖和下來。
陳旭身體素質不錯,還達不到免疫寒冷的程度。他現在穿衣服更注重觀賞性,全靠外套來禦寒,脫下來後,被半夜的寒風一吹,確實挺冷的。
這邊離陳旭住的酒店不遠,大半夜的,路上的車也不多,一路順暢,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
進入酒店的時候,前臺正在打哈欠,看見有人進來,忙站了起來,見到陳旭兩人的時候,神情有些古怪。
陳旭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認出了自己,之前,他是跟羅希雲住一個房間,現在又帶了另一個女人,也難怪她會是這樣的表情。
這個念頭他在腦海裡轉了一圈,人已經走到了電梯前。這時,楊錦夏擡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帶着一絲戲謔的笑意。
他問,“怎麼了?”
“活該。”
很快,他們就通過電梯,來到了房間。
楊錦夏在房間裡轉了一圈,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陳旭說道,“其實,我們可以換一家酒店的。”
這個房間,他跟羅希雲住過,她不可能不在意的。
“剛纔爲什麼不提?”楊錦夏說道,“你的心思,我還不清楚嗎?”
陳旭裝傻,“我也是剛剛纔想到。”
楊錦夏向一個房間走去,“我有點累了。要睡了。”
陳旭跟了過去,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說,“我給你按一按吧。”
“不要。”楊錦夏一抖肩膀,將他的手抖落下來,說道,“你的手總是不老實。”
“這一次,我一定老老實實的。”
“想都別想。”楊錦夏站在門口,將他攔在門外,說,“今天晚上,你別想碰我一下。”說着,砰的一聲,將他關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