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放下醫書,揚起脣角衝程澈笑:“太子殿下處理好招惹的蜂蝶了”
程澈在她一側坐下來,伸手自然而然攬過去:“處理好了。”
他拉着程微的手下移,停在某處:“就是這裡還沒處理好,你說該怎麼辦”
那蓄勢待發的怒龍雖隔着衣料,仍然讓程微感到掌心發燙。
她斜睨程澈一眼,問:“二哥該不會告訴我,這是被蜂蝶招惹的結果”
懷中人波光瀲灩,明媚動人,程澈聲音驟然低下來,湊在她耳畔輕聲道:“哪裡是被蜂蝶撩撥的,全是太后那一碗湯的功勞。”
見程微瞪大了眼,他解釋道:“太后見你我分房而睡,以爲我新鮮勁過了,開始想男人了。”
程微目瞪口呆,隨後大笑,邊笑邊道:“我以爲,太后早已察覺你的小把戲了,她老人家平日看着那麼精明的人。”
“關心則亂。”程澈替太后解釋一句,捉住程微的手嘆氣,“所以爲了太后不再亂出招,我還是乖乖回來睡吧。”
“呃。”程微回頭掃了掃已經整理好的牀榻,往裡挪了挪,“那就歇了吧。”
程澈彎腰,在程微額頭落下一個輕吻,苦笑道:“我還是去榻上睡。”
燈火熄滅了,只有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櫺灑進來,襯得室內更加靜謐。
程微躺在牀上,就聽到躺在窗前榻上的那人輾轉反側,顯然是無法安睡。
她心疼又好笑,等了約莫半個時辰,那邊依然有翻身聲,終於忍不住下牀,赤腳來到榻前。
程澈睜開眼:“微微是不是吵得你睡不好”
他起身:“我還是去外間美人榻上睡吧。”
程微伸出纖纖手指,一把把他推回榻上,自己也擠了上來。
程澈渾身瞬間繃緊了,啞着聲音道:“微微,你趕緊回去睡吧。我喝了那湯,有些控制不住”
“那二哥就不要控制好啦。”程微拉過程澈的手,放在腰間。
程澈一怔:“你不是說”
見他木木的樣子,程微乾脆翻身而上,整個人都伏在了他身上,湊在耳邊輕聲道:“已經制完第一次培元符了,雖然還要休息五日,不過二哥實在是想,那也不打緊”
程澈直接把程微抱着移開,匆匆下榻,一臉嚴肅道:“不成,我不能拿你的身體開玩笑。”
他轉身欲走,就聽程微低呼一聲。
“怎麼了”
程微蹙眉,面露痛楚:“這榻上有什麼,硌得我好痛。”
“我看看。”
程澈俯身查找,被程微一把拉住。
她順勢爬起來,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胡亂親着他裸露在外的脖頸。
“微微”程澈頗有些手足無措。
程微動了動身子,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程澈倒抽口氣。
“第一次制符所需精血很少,沒有那麼嚴重的,之後我多休息兩日就是。”程微氣息暖熱,噴在程澈耳根處,低語道,“還是說,二哥根本不想我”
程澈托住程微有些下滑的身子,大步走到窗邊榻前,把她拋了上去,跟着翻身而上。
夜更靜,這個時節連鳥鳴聲都少了,窗外的夜景褪去白日喧譁熱鬧,月光籠罩下,反而有種難以描繪的靜美。
程微雙手抓着窗沿,任由身後的人疾風暴雨般進攻着,那一波接一波的熱潮涌上來,終於忍不住渾身一顫,到了那極美之境。
二人相擁而眠,一夜無話。
知道太子與太子妃又睡在了一起,太后一顆心暫時放了下來。而婉秀的下場,更是讓東宮裡的宮女做事規矩不少,連私下裡悄悄議論太子的人一時都銷聲匿跡了。
很快就到了冬至日,大宴羣臣命婦後,到了晚上,就是皇室家宴。
說是家宴,皇室中血脈近的差不多都到了,宴席便設在同樂殿。
“昭德姑姑沒有來嗎”幾位公主湊在一起,閒聊着。
“昭德姑姑不是有孕在身嘛,她這一胎金貴着呢,哪裡能來。”四公主拿起一個貢桔,不緊不慢剝着桔皮。
三公主眉眼一轉:“奇怪的是,大姐怎麼還沒到”
四公主舉着剝了一半的桔子掩口輕笑:“許是不好意思來了吧。”
她往程澈所在的方向努努嘴,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大姐之前的心思誰瞧不出來。如今看上的人成了弟弟,還能好意思見面”
三公主掃端坐的五公主幾人一眼,推推四公主:“好啦,還有妹妹們在呢,別胡說了。”
四公主抿了抿脣。
身後一個矜傲的聲音傳來:“四妹又在嚼舌了呵呵,我就知道,你一日不嚼舌,飯都吃不香的。”
幾位公主一擡頭,就見大公主安陽不知何時已站在不遠處。
安陽公主輕描淡寫掃四公主一眼,一手執起銀壺,一手端起酒樽,步履從容走向程澈。
她把酒樽斟滿,衝程澈舉杯:“太子,皇姐就用這杯酒敬你一杯。飲了這杯酒,以前的事咱們就一筆勾銷了吧,我知道你不是那小心眼的人。”
程澈微微一笑,舉杯與安陽公主相碰:“皇姐請。”
他以袖遮掩,把酒飲盡,風度極佳。
安陽公主暗暗鬆了一口氣,舉杯對着程微:“太子妃,這一杯酒我敬你,願你與太子和美恩愛。”
“多謝大皇姐。”程微舉杯飲盡。
這種場合,她一身寬袍大袖的禮衣,舉杯時衣袖自然滑落,露出青翠手鐲。
那鐲子雖是青蛇造型,若不細看卻會忽略過去,恰好安陽公主正用心打量着她,那造型奇特的鐲子自然沒逃過她的眼睛。
“太子妃這鐲子真是有趣,竟是青蛇造型。我仔細一看,險些嚇了一跳呢。”安陽公主笑道。
“是有些特別。”程微順口道。
啪嗒一聲輕響,在觥籌交錯的大殿裡並不惹人注意。
程澈聽力極好,那聲音傳來處離他又不遠,循聲望去,原來是南安王不小心掉落了筷子,正有宮人替他重新換過。
想着和舒那日的請求,程澈心中一動。
韓玉珠當年出門踏青被歹人所害,失了清白,誕下孩子後含辱自縊,這麼多年過後,想要找到那個歹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莫非,南安王知道些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