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怎麼中的幻術?究竟是誰讓我們中的幻術?”竟然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創造了一個根本無法分辨虛實的幻境,黑貓對幕後的敵人感到暗暗心驚。
“我不知道是誰讓我們中的幻術,不過我現在可以確定,爲什麼會讓我們中這個幻術。”
阿虛看着已經站起來的桔梗,微微一笑:“物質、生物、磁場等等,有很多東西都能夠讓人產生幻覺,無意識的死物所產生的幻境,其來源於生物的潛在意識。而有意識的生物所產生的幻境,其目的大部分是爲了自保或者狩獵。我們的目的是來找人的,如果是無意識的幻境,我們理應會見到牧瀨紅莉棲,然而我們並沒有找到。因此,這裡應該是有意識的幻境。”
“羅盤娘立刻就確定了牧瀨紅莉棲的所在,並且就在我們面前。看似是來引誘我們,然而在我們毫不費力的找到後,也就基本可以確認羅盤娘指示錯誤——桔梗跟牧瀨紅莉棲的年齡經歷等等都對不上,顯然她並不是我們的目標。確認我們要找的目標並不在這個世界之後,我們就沒有留在這個世界的必要了。不過春日突發奇想,想要拯救一下桔梗,於是幻境立刻讓我們輕輕鬆鬆解決了鬼蜘蛛,我們又沒有了留在這裡的必要。在我們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幻境又出現了變化,製造出危機場面,讓我們沒時間思考,迫使我們儘快離開……”
阿虛看向春日和黑貓:“你們有沒有發現,但凡是我們想什麼,於是就有什麼,並且會輕輕鬆鬆的讓我們解決,這一切都指向於一個目的!讓我們儘快離開這裡!”
“趕我們離開?”黑貓感到非常荒謬,可是聽阿虛的分析之後,回頭細想,卻覺得阿虛說的好像沒錯,所發生的事情。就好像這個世界將一切都準備好送到他們的面前,然後迫不及待地趕他們離開一樣。
“‘它’在排斥我們,‘它’不想我們留在這裡,可是此時又沒辦法傷害到我們。於是利用這樣的幻境,誘導我們儘快離開。”
桔梗消失了,妖怪消失了,一切又恢復了原貌,阿虛等人站在剛過來時候的樹林中。樹葉沙沙作響。
“那我們現在怎麼做?”黑貓用眼神詢問阿虛和春日。
“‘它’爲什麼要趕我們走?‘它’究竟是不想讓我們看到什麼?‘它’越是不想讓我們看到,我就越有興趣,我就偏要留下了,偏要看到!”
春日的意志,亦是阿虛的想法。
既然發現了,那就當然不可能錯過。
一陣微風,帶着樹葉,打着旋兒飄過。風越拉越大,樹葉越來越多,在阿虛前方十多米的地方。形成了一陣龍捲風。
當狂風平息,樹葉落定,中間出現了一個將大半臉隱藏在獸袍兜帽中的男人,只露出下巴和嘴,看起來非常年輕。
綠色的落葉被染上了紅色,空氣中彷彿瀰漫出了血腥的氣息,圍繞着中間那人,向四周散開,宛若一朵盛開的地獄之花——曼珠沙華。
“……奈落?又是幻覺?”瞧見那人的模樣,黑貓驚訝地叫出了聲……難道說。他們的幻覺正是奈落製造的?奈落有這麼強?
“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疑似奈落的人頭微微轉動,目光略過了黑貓,在阿虛、有希的身上略微停頓,最後定格在了春日的身上。她的嘴脣動了動,黑貓驚悚地看向阿虛:“你倆是一個CV配音的?”
雖然說話的語氣、風格等等不一樣,奈落的陰冷,阿虛的柔和,可是在黑貓聽來,卻宛若一個人。
“天下之大。聲音像一點也沒什麼,你不覺得此方的聲線也非常像春日嗎?”阿虛不以爲意地說道。
“呃,這倒也是。”黑貓想了想,遂沒放在心上。
“你認識我?”涼宮春日雙手抱着胳膊,似乎被奈落看的感覺很不舒服,往阿虛旁邊靠了靠,皺眉問道。
奈落還沒回答,阿虛就說道:“反正也是幻覺,只要我和黑貓認識你,那它就能塑造出一個認識你的人來。”
“一切都是幻覺,那你又如何確定,你所推測的,不是我想讓你看到的幻覺?”奈落髮出一聲低笑,反問阿虛。
故意製造一個漏洞的幻境,從而吸引春日和阿虛的興趣,引誘他們自投羅網——這樣似乎也說的通。
“嘖,果然是猜對了,所以跑出來拖延時間的吧?如果真是誘惑,那你已經成功了,還跑出來幹什麼?不打自招。不過無所謂,就算是陷阱,我也很想看看啊。”
阿虛跟奈落說話,如果只聽聲音的話,就像是阿虛一個人在精神分裂。
阿虛絲毫不會被奈落的話所動搖,因爲在幻覺中,相信幻覺纔是真正危險的事情。既然已經確定是幻覺,那麼不論奈落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因爲這是一個能夠探查到他淺層意識的逼真幻境,唯有無視幻覺遵從內心真正的想法,才能夠看清真實。
如果是他的話,遇見了這樣一個幻境,會怎麼做?
當然是找出這個幻境的真相了!
“有希,好了沒。”阿虛對有希說道,如果有資訊統合思念體的人在這裡的話,就能夠發現,一直站在旁邊默默無聞的有希,從她的身上爆發出了強大的資訊網絡,侵蝕了整個世界。
“85%,86……”有希向阿虛彙報着進度,那個奈落的幻覺依然滔滔不絕地用各種言語誘導阿虛、春日、黑貓、有希,不過都被衆人無視。
“100……侵蝕成功……解析世界構架……完成……開始解除!”
隨着有希聲音的落下,奈落的幻象猶如打碎的泡沫一般,化作一團黑色的霧氣,在他的低笑聲中,隨風飄散。
周圍的幻象也開始崩潰,天空的裂開了一道口子。
透過天空的裂口,放眼望去,盡是如粘稠的血液的暗紅色。在分成兩半的蔚藍的天空的襯托下,宛若一條血河,將蔚藍色的大地一分爲二。
……
啪!
一聲輕響,一個白髮,全身素白,如精緻的洋娃娃般,一點兒表情都沒有的女孩手中的鏡子,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痕。
她的身體一顫,她的臉上也猶如手中的鏡子一樣,出現了一道裂痕。她擡起頭,對身旁的男人說道。
“阿虛……須彌幻鏡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