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完這原本的命運軌跡之後，有何感想？還覺得本座在騙你的嗎？”
有關白娘子的民間故事，版本衆多，許仙所處的世界，究竟是哪一個，他也不清楚，不過，版本再多，也改變不了那個主線劇情，就是最好的結局有所差異罷了。
有些結局的確不錯，兩人最終也確實修成正果了，不過，同樣也有一些版本的結局之中，兩人並未走到一起，甚至可以說是悲慘結局了。
至於凌天製造的這個幻境，那當然不會是什麼好結局了，來什麼狠路數報復他，凌天自然不會去幹，但是噁心一下，還是可以的。
再說了，人嘛，總得有點憂患意識，給個最差的結局讓他有點心理準備，終歸也是好事嘛。
聽到凌天的問話，許仙也是從那數十載的幻境中回過神來，而後，失神的對着凌天問道：“仙長大人，人妖當真就無法相戀嗎？”
這話也是表明，他已經接受了了白素貞是蛇妖的事實了。
紅塵一夢，一夢百載，在那幻境之中，觀看到白素貞現身的時候，他就被凌天一掌拍入到那幻境的許仙身體之中，讓他以第一視角來真正的體驗這難得的經歷，而這一觀，便是數十載歲月。
許仙在雷峰塔外掃塔，陪伴白素貞，而他也同樣如此，甚至，那些日子裡，他也在是想了很多事情，他們夫妻二人究竟做錯了什麼，爲何會落得如此境地。
“怎麼？不害怕你那娘子是蛇妖了？”
“怕？呵呵，妖又如何，如今這世道，兩條腿的惡人，可還少嗎？而且，即便是身爲妖怪，我也相信，我娘子是一個好妖怪，她從未害過一人。”
同時，許仙的臉上也是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現在想想，他居然會因爲白娘子現出原形就嚇死過去，恐怕那時候就傷透了她的心吧，他有什麼資格稱愛她。
而且，就因爲想要救他，以至於白素貞纔會偷盜仙草，因此遭受天罰，成仙無望。他什麼都未曾給予過她，卻一直在害她。
也許，將他算作一個惡人也不爲過了，也難怪那位霞詩子的仙人在得知他的身份的時候會稱呼他爲渣男了，雖然他不清楚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不過，他能感覺到，肯定不會是什麼好的評價了。
“確實，人分善惡，妖又爲何不能，這話倒是沒錯，至於你所問及的人妖能否相戀，你自己心中應該有答案了吧。”
“是啊，終究是弱肉強食罷了，如果我夠強，那法海又豈能用我來威脅我娘子，她又豈會因此被困那雷峰塔下近百年之久，又有誰能阻止我們相戀呢。”
這個道理，他又豈能不知，只不過，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感受的如此深切，面露苦笑，手中的拳頭亦是攢得緊緊的。
甚至是，他心中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那就是，如果他夠強，又豈會受這天規制約，任人宰割。
不過，他雖然不說，但是，凌天又豈能感受不出來，當然，他也不會放在心中，因爲這終究只是個如果罷了，無論許仙變的多強，也不會超過他的。
“難得，這句話居然會從你口中說出來，不過，也算是意料之中吧。說的不錯，如果你夠強，那天庭衆仙，西方衆佛，又有誰敢約束於你，什麼天規，戒律，一切都可以不放在眼中。弱肉強食，這便是天道，也是這世間永恆的真理。”
給予一個最悲慘的結局，不僅僅是想噁心許仙一下，同時也是希望他能明白一件事情，這個世界，終究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如果他夠強，便沒人能夠拆散他們夫妻二人。
而想要變強，公會就是他的捷徑，但是，以他原本的那個性子，如此大的機緣擺在他的眼前，他能把握住嗎？顯然不能。
而身處公會之中，終究有他戰鬥的一天，畢竟，誰也無法保證，他的世界，究竟會不會出現什麼其他的災難，加入公會，公會也算是得天道贈與，他自然得爲許仙的實力操一份心。
當然，如果他是個扶不起來的傢伙，他也不會過多的糾纏，愛咋滴咋滴。
不過，在聽到凌天這句話的時候，許仙卻是面露遲疑，有些尷尬的對着凌天說道：“這個...仙長大人，您應該也是天庭的仙人吧，這麼...這麼...”
他的話並未說完，但是，其他人也能明白他的意思，無非就是凌天這話太過於放肆，身爲天庭之人，卻無視天庭和佛門威嚴。
同樣的，凌天也聽出來許仙的意思了，一時也是有些尷尬，這吹牛逼把自己也給吹進去了，自己要是真是個天庭之人，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有天兵天將來捉拿自己了。
還好，他並未稱過他是什麼天庭的人，臉上的不自然也只是稍縱即逝，而後，便是看着他，說道：“誰告訴你，本座是天庭之人了！”
“可仙長大人，您之前不是說什麼天條...”
許仙確實有些驚訝，他之前一直以爲這地方就是天庭來着，畢竟，這建於雲層之上，還有這隨手窺測命運的能力，怎麼看都像是傳說中的仙人手段。而對於老百姓而言，仙人居住之地不就是天庭嗎，何況，凌天還提及過天條。
“天條？本座定的，怎麼，你有意見？”
雙手揹負與身後，面無表情的凝視着許仙，一股威壓突然出現，逼迫着許仙差點直接跪下，所幸，凌天還算是留了情。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是連忙低頭，惶恐至極的說道：“沒...沒有。”
之前兩人平和的交談，已經讓他慢慢的忽略了雙方之間實力的差距，之前說的話，也只是設想罷了，可惜，人生沒有如果。他，終究還是個弱者。
“哇，頭一次見表哥表現的這麼霸道啊，雨煙姐，拔...算了，不爭了，估計你一個眼神我就跪了。”
而林雨煙也是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當然，眼中的笑意，還是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
“記住，沒有實力，你便只能是一個弱者，一介螻蟻罷了，而規則，是由強者來制定的，你若是對本座的做法感到不滿，大可在變強之後，再來找本座報仇。”
如果說剛纔的幻境只是讓他明悟這個理念，那這次的舉動，便是再在其上添一把火，讓他徹底燃起那顆變強的心，渴望變的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