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300曾憶往事如風(一)
300曾憶往事如風(一)
(更正:上章末段出現的人名應爲御老爺子御天業,我又犯渾打錯,抱歉,抱歉,正文開始——)
蘇秀慧也是,只是,她的風雲和名氣,體現於乖巧與素養,她聽話,優秀,做着校園裡領導分配下來的組織工作,積極的參與着很多校園活動,梳着柔順的髮型,從來不做任何出格的事,雖無趣,但無法掩蓋她事事都能做到優秀的完美,也是這種完美,讓她無意間招惹了御天業,讓他們有了‘交’集。
御天業是出名的‘花’‘花’公子,蘇秀慧卻是從頭到尾遵從父母教誨,連一次暗戀都不敢多有的乖乖‘女’。
有一天香車美‘女’經過,一個招搖過市,一個湖邊看書,他急剎車撞翻了她的揹包,她卻撿起不知道誰忘在他口袋裡掉落的鋼筆,一臉慎重的說,這個很珍貴,拜託不要‘亂’丟,如果你喜歡,請一定要收好。
他莫名其妙,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那隻鋼筆是一位很知名已逝的畫家用過的品牌所特意出的全國限量,因爲只有那幾只簽過名,並使用過,所以很珍貴,但對他來說卻沒什麼意義。唯一的意義,只是可以幫助他去接觸這個傳聞中完美的乖乖‘女’,讓他體驗並向朋友證明,這世上,沒有他御天業追不到的‘女’人。
她喜歡那隻鋼筆,因爲喜歡那個畫家,全球限量,極少人能擁有,在乎的不是價錢,而是藝術的情懷與感慨。
那時,她在意上了那個男人,知道了他叫御天業,知道了他的一些事。那時朋友都在勸她不要理會‘花’‘花’公子,可是,御天業一次次約她和來找她時候的表現,並不相同於那些傳言。
他幽默,風趣,有見識,懂得很多,還有很多與她相似的藝術品位。
她雖沒有藝術家的身份,卻是位對音樂和繪畫都極度愛好的藝術欣賞着,她欣賞着藝術,也欣賞着他,她以爲自己找到了良人,就把自己‘交’給了他。
“天業,你會娶我嗎?”在他的香車裡,她獻出了她的第一次。
御天業還是憐香惜‘玉’的,男人對‘女’人的首次總是會有變tai式的佔有感,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卻告訴她,“秀慧,你和我認識的‘女’人都不一樣,即使不珍惜任何你,我一定不會負你。”
她信了他。
即使那些日子,總是偶爾有御天業載了不同的美‘女’不同的人出入在不同的地方,她總是很輕易的就相信了他的話。
“你也知道,我沒有背景,家世不少,創業需要累積,也必須付出,我有客戶,有應酬,有不想做卻必須去做的事,秀慧,我不像你,沒有得天獨厚,也沒有人會給我提供任何幫助,我只有不能的靠自己,才能努力,讓我們以後過上更好的生活,知道嗎?”
她點頭,說知道了,並且對他十分相信,還有些沮喪,感覺自己很無用,好像總是無法幫助他,於是,她去找了自己的父親,坦白了自己的戀情,說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父母很開明,一向尊重她,便同意見見她口中那個優秀的孩子,御天業。
如果不是相邀在那間A市足以耗費掉他一個月三分之一業務量的名貴餐廳的話,御天業根本不打算來;如果不是蘇父提到可以拿出一筆資金幫助他單獨創業而建立公司的話,他也根本不會答應娶她。
於是,訂婚了。
在畢業那一年,人人都道蘇家雙喜臨‘門’,因爲御天業剛建起一年的企業,已是小有成就,在A市嶄‘露’頭角。這兩年御天業的表現也極其的好,非常的潔身自好,蘇父很高興,索‘性’把蘇家持有的學校股份寫到了‘女’兒的名號之上,‘交’給了御天業全全負責打理,畢竟蘇秀慧是蘇家獨‘女’。
御天業一直表現極優,在蘇父蘇母還在的時候。
直到有一次,天不遂人願,在蘇父蘇母包機出國旅遊的墜機事件後,他們結婚不到半年的時候,慘劇發生,蘇父蘇母雙雙而亡。
蘇秀慧悲慟,墓地前哭了一夜不願離開,最後還是御天業親手把她打昏過去,才扛回了別墅,等待她甦醒,安慰她,“秀慧,別傷心,雖然,以後沒有爸媽,但你還有我,也有我即將給你創造的將來,爸媽不希望你傷心,只是希望你過的更好,把一切都‘交’給我,所有……放心的‘交’給我,好嗎?”
他的許諾,讓她回覆了一些平靜,也因爲她除了琴棋書畫,自小十指不沾陽‘春’水,幾乎從不沾染任何商業之類的事宜,就答應了她丈夫在她最痛苦時期提出的請求,給予的幫助,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她根本不知道,她所得的那一大批財產被如何處置,而處置之後,那些才刪的名分和應用,又是轉在了誰的名下。
之後,御天業風生水起,已懶得隱瞞,他本就不是居安於室的‘性’子,對他來說,這些年獨守一個‘女’人,實在太艱難,於是,在短短兩年時間,他不但得到了A市商圈的半個天下,也得到了不少美‘女’和名模的青睞,日日笙歌,幾乎很少回家,有時三不五時,就會佔據版面頭條,成爲人們口中所談論卻又趨之若鶩的‘花’‘花’公子侃侃而談。
他卻並不在意,因爲他明白,蘇秀慧是個好騙的‘女’人,她善良,單一,從來都是活在別人的保護殼下,沒有他,她將一無所有,他也有自信讓她相信他的一次次繁忙與謊言,而選擇她仍舊做自己妻子的原因,既是因爲她曾經的幫助,也是一個愧疚——那個愧疚,是個秘密。
短短几年,御天業風生水起,逐漸已在A市人人皆知,御家的傭人越請越多,房產跑車也越來越多,她卻見到自己丈夫的時間,越來越少,後來甚至,連結婚週年紀念日,他都忘的一乾二淨。
也是在那一天,蘇秀慧認識了另一個御家的男人,御天奕。
他是御天業的三弟,醉心於藝術,自小一直留學於外國,與御家幾乎鮮少聯繫,連婚禮那天都沒有歸來,這一次,是因爲要會見一國畫大師在A市逗留幾天,纔來打擾,加上思鄉,回御拜祖和看望親人。
御天奕沉默寡言,不喜歡說話,看到她,和她淡淡打招呼,就坐在了沙發上,安靜等待。
蘇秀慧是第一次見他,難免侷促,打電話給自己的丈夫和二叔御天揚,發現他們都以出差在外爲藉口,說是過兩天才能趕回御家,讓她先招待,安排三弟住下。
她給他接風,飯局很尷尬,從頭到尾沒說幾句話,只在結尾時,他看了一眼角落裡不停循環播放的輕聲音樂,擡起嘴角,說了一句話,“blues,很不像你。”
“什麼?”她擡頭,詫異。
卻一剎就明白,他說的是起源於美國黑人艱苦時期所創造出的這種憂鬱從容卻又鼓勵人向上的音樂風格,和她很不像。
她笑,回,“我喜歡在不同的音樂中,感受不同的人生,這是我的一種樂趣。”
“我也是。”他笑,蘇秀慧第一次見他笑,才知道御家的男人笑起來都很‘迷’人,他說,“不過,我所感受的途徑,是繪畫,而它……是我的唯一。”
好像在說動聽的情話,其實卻是在訴說對藝術的執着,和她很像,和御天業也很像,蘇秀慧笑說,“你們兄弟感情真的很好,這句話,你大哥其實也對我說過類似的話語。”
御天奕揚了揚眉,沒有多說,其實他所表達的是詫異,因爲他並不知道一向厭惡音樂畫作藝術之類的大哥爲什麼會說出這種話,而說出的話,竟然還和他小時候日記中所喜歡記下的話語很像……他很奇怪,但是,他懶得表達,也懶得管,因爲他能看出,這位叫做蘇秀慧的‘女’人,他的大嫂,是活在霧中的人,看不清事實,識不別真相,但是,卻需要一些保護,才能存活。
所以,他沉默。
接下來的時間,御天業和他的弟弟仍然沒有回來,連個音信都沒有,蘇秀慧打電話過去,只聽管家說,忙,在國外,還要個幾天才能回,要夫人好好招待一下三少爺即可,反正,三少爺待不了多長時間。
蘇秀慧無耐,只能耐心招待御天奕,御天奕是習慣沉默的‘性’格,並不喜歡和人主動‘交’談,有時看書和繪畫,就能在安靜的在書房裡待上一整天,連三餐都要有人提醒,纔會記起要用,蘇秀慧怕怠慢,所以每次三餐,都是由她親自去送,親自端回,有時會注意到他看的書,有時會注意他作的畫,還有那些他總是循環放在書房裡聽的一些音樂……
“你知道嗎,你和你的大哥,真的很像。”有一天,她忍不住說,“雖然……他現在有些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