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313再遇,曾經已惘然(十)
【313再遇,曾經已惘然(十)】
說,“是的,我們都知道,兇手,是你那位朋友,茱莉亞,她的殘忍和一切,或許和當初奇怪突變的血型有關……”
“我能不能救她!那時她血型的改變,也或許,是和我有關!”久然急切。
方芯又頓,許久才點頭,看着她的眼睛,道,“或許,可以……因爲,在決定救她的同時,我已經爲你們這種稀缺而奇怪的血型,建立了研究檔案。”
她拿了出來,久然看到,頂頭寫的很清楚---
血型特別研究檔案,初定名稱,ra!
研究對象(專屬):jr。
那其實,是茱莉亞特別喜歡的簡寫和稱號。
幫助茱莉亞那段日子,附近的命案犯罪率真的在減少,或者說,已經接近了爲零,幾乎沒再發生過,這也讓久然和御晟深及所有朋友都很欣慰,因爲他們保護和研究的一切,總算有成果。
“或許有一天,會康復的吧。”久然這也對方芯說,並向他們請求,“既然是爲了我們,才成立了y,去調查這件事,所以,我能不能請求,這件事,只這樣默默進行,直到一切正常,都不要告訴茱莉亞,她承受不了這種打擊的,不要告訴她雙手沾滿鮮血的真相,好嗎?”
方芯點頭,笑,看着她意味深長,“當然,我們都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
於是,緊張的治療和研究之下,茱莉亞的一切似乎越來越平靜,除了臉色長久都是蒼白之外,久然沒有見過她再有任何異常,特別是那夜血腥沾腳、恐懼瘋狂的景象不再出現,她也很安心。
那段時間,她也沒有去找司蓉,因爲實在繁忙,而面臨高考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逼近。
御母的病情卻在莫名一天天惡化,衆人不知,奇怪其原因,只有久然知道。
爲一次次,御媽媽總在面臨御天業的警告和騷擾!
御天業使盡了所有的手段,幾乎已是無惡不用,可是御母一直堅持,無論他怎麼脅迫都爲動搖,直到有一天,久然帶着御母一番梳妝打扮,去看她一心久違喜歡數久的路易斯畫展,並遇到了趾高氣昂污語恥笑的御天業,御母終於氣的吐了一口血,昏了過去。
那一天久然才知道,原來這位路易斯,是御天業的三弟,御母曾經的小叔,曾經結識一段時間,後悔曾經不認,並最終愛慕了他一生畫作和藝術與靈魂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那一天,我找你,找的有多瘋狂?”那一天,甦醒後,待客廳裡,隔着玻璃,看着相對的兩個人,久然聽到御天奕幽幽的道,“我以爲我看錯,但我也以爲那是緣分與直覺,我找遍了整個醫院,也沒有找到你的身影,更沒有看到你的檔案,我以爲……”
御母靠在沙發上,只感虛弱,極其無力,她笑,看着地板道,“那時住院,因爲缺錢,我借用的是朋友的名諱,我還以爲,你身邊已有良人……”
御天奕似乎思考了很久,才言,“那只是我一位朋友,她是護士,所以,丈夫選擇在醫院完成了求婚儀式。”
御母頓了頓,似愣了很久。
半晌,才擡頭,望着他道,“後來呢,你過得好嗎?”
“說好,也好,擁有這份成就。”他指着後方,那些奢侈的裝飾和明闊的畫廊,“說不好,也不好,沒有運氣得到生命中想要的人。卻還負了別人,在酒醉後出車禍,遺失了妻子和還沒三歲的孩子……”
御母再度沉默,久久才道,“活着,就是好的。”
“是啊,秀慧,這正是我想對你說的。”御天奕看向她,“秀慧,活着,就是好的。”
蘇秀慧笑,“當然,我不會那麼容易絕望,因爲,我還有孩子,有晟深,有想要未來實現的夢想。”
“夢想……麼?”
御天奕站了起來,打開了身後畫布,那身後是一面特製的牆,高度和寬度的尺寸,足以令人驚愕。
而畫壁中所繪的,正是多年前一個女人坐在窗臺前,抱着貓,輕輕哼唱的模樣,只是她的顏面上,表情與多年前不同……
多了笑容。
蘇秀慧怔愣,上前,摸着那畫壁,眼神憶惘,“你花了多久,畫了這幅畫?”
“好多年……記不清了。”御天奕靠在書桌旁,眯着已有歲月的雙眸道,“只是我覺得,這些年的歲月裡,你該是這樣的……以前我就想,你笑一笑,該有多好看。”
蘇秀慧擡頭,看了很久,纔回首,對他綻放了一個笑。
御天奕怔忪。
“天奕,你也笑一笑吧。”她看着他緊皺的眉頭,“這些年,你一定很少笑,否則,不會憑空多出來那麼多條愁苦。其實,我喜歡你活潑一點。”
他也笑了。
餘暉灑入,久然不小心就被這個畫面感動-
但是,故事並沒有後續。
御母離開,由她扶着去醫院,久然忍不住問,“媽媽,我們以後,還來嗎?”
“不來了。”御母第一次這樣舒心的帶有微笑,卻也幸福道,“他想給的,我都收到了,從前錯過的,也不重要了。我現在所需要做的,是未來,是活下去,讓自己活的更好,而且……”
她的手,摸向了她疑惑的頰,“我還有你,有晟深,有你們兩個孩子,是不是,小然?”
久然點了點頭,雖太懂話語中的意思,也不明爲什麼重逢之後卻沒有喜悅的結局,但她看清,此刻御媽媽臉上的笑容,很美。
而那位叫做御天奕的先生,今天臉上綻放的笑容,也很令人讚揚與回味。
所以至此之後,不等她去考慮爲什麼同樣姓御,人品差別卻那麼大時,御媽媽已有了抵抗的勇氣,無論御天業多少次的騷擾和威脅,對她來說,已經足夠抗拒,因爲她已不允許別人踐踏和毀滅她與自己家人的尊嚴!
久然那段時間,很常跑方芯的實驗室和病房,因爲當初茱莉亞提議要追隨她入御家,出於顧慮,她還是把她放在了方芯那裡,也足夠安全。
一日午後,她和茱莉亞在病房裡觀看電視,看的是法制新聞,播了很多社會不公以及難處理的案件以及在逃罪犯,茱莉亞看的聚精會神,久然一直擔心,擔心從前的命運會重演,但好在,茱莉亞最後睡着,她關閉了房間,開啓了全程監控,才走了出去。
走出後,就接到了司蓉的電話,聲音不滿,語氣嬌嗔,怪道,“小然,你怎麼這麼久不來找我,說好的閨蜜時間和陪伴呢?而且你快要高考了,需要補習嗎?”
久然想了想,拒絕了,因爲她已經知道司蓉母親司夫人和御媽媽的一些糾葛,她並不想多加牽扯,來增加御媽媽的擔憂,於是拒絕的很乾脆,司蓉雖不悅,但卻也沒說什麼,只說讓她好好複習,希望能考到喜歡的學校。
久然感謝,就和往常一樣,複習,打工,打理家務,夜晚再去做一個零工到十二點,就可以尋最安靜和安全的道路回家,一覺睡到清晨,迎接第二天的早晨,一如往常,在久然的記憶裡,她的生活和日子,也是規律性這樣過的。
但這一天,發生了改變。
她醒來,是在夜裡四點,睜開眼後,就是一身的寒冷,她擡起眼,才發現原來自己身上只穿了睡衣,而腳上和手上還分別握着不知明的貼條和硬物,躺在無人的大街上-
她嚇了一跳,連忙走回家,鑽進被窩,溫暖了寒冷的身軀後,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有夢遊的習慣。
“是學習壓力太大了吧……”她自己這麼告訴着自己,揉着腦袋懊惱,並決定以後睡覺都要鎖緊門,並藏好鑰匙。
但第二天,依舊如斯。
第三天,第四天-她總是莫名其妙的醒來,在大街上,下水道藉口,廢棄工廠裡,地道下……莫名其妙,很多很多地方,只是每次,她都手中會握着奇怪的貼條和硬物,不知道做何用。
終於有一天,離高考還有兩天,她忍受不了了,跑到實驗室去找方芯,詢問,“我最近,總是夢遊,有沒有什麼醫治的辦法?”
“倒是有。”方芯回答,故作輕鬆,好像在看什麼嚴峻的新聞,卻快速的關閉,面對久然,還沒能遮掩住臉色上的凝重與擔憂,卻也道,“不過,我建議,你先去找蘭斯,是時候由他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