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和冥司就讀同一所學校,高二和高三的生活對四喜來說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她拼命地學習,拼命地想要趕上冥司的步伐,最終,她終於如願以償,以剛剛好的錄取分數線,與冥司一起踏入了大學生活。
轉眼,他們已經大二了,四喜出落的越來越水靈。
她的模樣與前一世沒有明顯的變化,在冥司眼中,她依舊‘醜’,但是,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深愛着她,除了她,他不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沒有了聚陰之體,四喜的麻煩少了很多,不過,她還是不可避免的經常見鬼。
她就讀的大學附近籠罩着一層似有若無的陰氣,陰雨天氣的時候,陰氣會很濃烈,平日裡倒還好。
兩年過去,學校裡並沒有發生什麼駭人聽聞的靈異傳聞,不過,女生宿舍一到半夜,倒是時常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異響。
四喜不是住校生,這些都是她從住校的同學那裡聽來的。
爲了上下學方便,更爲了方便地與冥司膩在一起,她厚着臉皮地在爸媽面前耍賴N次之後,爸媽終於同意讓她搬到冥司家中。
不過,每週週末,爸媽都會登門查訪,還會做一桌子好飯讓他們大飽口福。
日子過的很平靜,很甜蜜,幾乎讓四喜忘了,無論她把自己可以見鬼的事情拋得多遠,最終,她都逃不了這一輩子都要與鬼魅打交道的事實。
這天,在選修課上,老師站在講臺上唾沫星子橫飛,她昏昏欲睡,忽然看到老師的旁邊出現了一個鬼影。
已是傍晚時分,那鬼影有些模糊,辯不出男女,只能看到一個人形的白影,不過,她看得出那鬼影在模訪老師在講臺上的動作。
除此之外,她沒感覺到周邊瀰漫着什麼駭人的陰氣,自然而然地認爲那隻鬼僅僅只是無聊在找樂子。
發現那鬼影的,除了她還有冥司。
她側頭朝身旁的冥司看過去,發現冥司饒有興趣地盯着講臺上那抹白影,嘴角泛着淺淺的笑,眉眼都變得和悅了幾分。
“男的還是女的?”她小聲問。
冥司睨她一眼,淡道:“什麼?”
“那鬼影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
“……”
她都沒看出對方是男是女,冥司居然看出來了?他是有火眼金睛麼。
平日裡,他根本不會多看一眼別的女孩子,此時此刻,他居然興致勃勃地盯着那個正在耍寶的女鬼?
她的小心臟頓時有些不平衡起來。
“很漂亮?”
冥司詫異,“什麼?”
“我是問你,那女鬼漂不漂亮?”
“你猜。”
“猜你個大頭鬼啊!趕緊把你快掉出來的眼珠子往回收收。”她低聲抱怨,不忘狠狠地瞪了冥司一眼。
冥司揚脣一笑,“比你漂亮。”
他是故意逗她的,並沒有其他意思,誰知,卻把她氣得小臉發白,差點當場吐了血。
正在上課,四喜有火發不出,憋得簡直快要內傷了。
她冷冷地瞪着講臺上還在模仿老師動作的鬼影,看着看着,那模糊的白影就變得清晰了一些。
不多時,女鬼的模樣顯現出來。
是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妙齡少女,少女一頭及腰的墨發,膚白勝雪,眉眼黑亮,五官小巧而精緻,的確是個美人,而且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子仙氣,若不是知道少女是鬼,她幾乎要以爲講臺上那抹俏麗的身影是來自天上的仙女了。
盯着少女震驚了一會兒,她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冥司,發現冥司的視線依舊盯着那名少女,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冥司沒有騙她,少女的確漂亮,比她漂亮很多。
看着冥司目不轉睛地盯着少女,她又急又氣又惱。
在此之前,冥司從未有過這樣的表現。
那少女的相貌確實不凡,有着不同於一般人的仙氣,可是,她是隻鬼啊!
一隻鬼,至於讓冥司如此‘神魂顛倒’?
沒錯,冥司表現出來的樣子,就像是被少女迷住了一樣。
又捱了差不多十分鐘,下課鈴聲終於響起。
老師沒有拖堂,快速收拾起桌上的教材轉身走出教室。
少女並沒有跟着老師離開,而是站在講臺上,目光環了一眼教室後,這才退後一步,身體恍然隱入牆壁,接着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從未出現過,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發現少女走後,冥司依舊盯着她消失的地方,四喜的小臉黑沉下去。
‘霍’地起了身,她將書本拿起,氣沖沖地往教室外面走。
意識到她在生氣,冥司趕忙去追。
可追出教室,他愕然發現四喜怔怔地站在走廊上,她的面前站着一個手捧玫瑰的高個男生。
男生脣紅齒白,模樣雖清秀,但注視着四喜的雙眼中卻透出一抹難掩的邪氣。
“我注意你很久了。”男生脣角微揚,笑得邪魅,說話間,他將鮮花遞上。
四喜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
自己居然被一個男生堵在走廊上?對方還向她遞上來了這麼一大束紅豔豔的玫瑰……
“我是範迪,大三法學系的……”男生作着自我介紹。
四喜慢慢回神,餘光瞥見冥司就站在自己身側稍靠後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筋搭錯了,她居然鬼使神差地伸出雙手,一把就將玫瑰從範迪的手裡接了過來。
她的這一舉動令自己吃驚的同時,也讓冥司震驚不已。
當着他的面,她居然收了別人送的花,這簡直就是打他的臉啊!
熟悉他們的人,誰不知道他們是戀人關係?
他就站在她的旁邊,走廊上還有許多圍觀的學生,她當衆的行爲,着實讓他大跌眼鏡。
“你收了我的花,可就代表你同意今晚和我一起看電影了。”範迪腰桿挺得筆直,笑得有些得意。
其實他在來的路上,心裡一直有些忐忑。
他注意到吉四喜是半年前,傳聞吉四喜與冥司是入校以來就在一起的一對甜蜜情侶,他暗中觀察了兩人一段時間,發現兩人總是形影不離地走在一起,不過這並不能證明他們就是情侶。
經過很長時間的思想鬥爭,再加上朋友的不斷慫勇,他終於鼓起勇氣來到這裡,站在了四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