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愛寵物醫院?”
她點頭:“是,我們就去這家醫院好了。”
“行。”
消費單上有醫院的地址,距離我們見面的地方不遠,我們決定步行。
球球睡得很沉,能感覺到它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七拐八拐終於找到那家寵物醫院,我倆走了進去。
醫院環境設施很不錯,前臺接待是個年輕女人,模樣清秀,笑容非常甜美。
看到球球,她立即認出它來,小心翼翼地將球球從我手中接了過去說:“這不是球球嗎?她怎麼了?咦,怎麼那個任小姐沒有來?”
我與劉琦琦驚喜地對視一眼。
劉琦琦問前臺接待:“你認識任佳?”
“當然了,球球是流浪貓,那位任小姐心地很善良,她收養了球球,我們這的人都知道。”
“是嗎?”劉琦琦有點吃驚,眼底不由閃過了一抹笑意,但是很快,她的目光就黯淡下去。
“對了,任小姐怎麼沒一起過來?”
劉琦琦嘆了口氣,還沒說什麼,一個高個子男人就朝這邊走過來,臉上滿滿都是笑意,說道:“這不是球球嗎?”
他上前,直接從接待員手裡抱過球球,摸摸球球的腦袋目光這才朝我和劉琦琦看過來。
“兩位美女,我是徐醫生,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的?”
“球球病了,不吃東西還總吐。”劉琦琦急道。
男人低頭看了眼球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我先給球球做個檢查,你們跟我來。”
他轉身往裡走,我和劉琦琦緊跟他的步伐。
做完檢查後,徐醫生說:“球球有點發燒,喂點藥就沒事了。”
“好,那就開藥吧!”
徐醫生溫溫一笑,狹長的眸子眯起來,睫毛又密又長,發現他的右眼眼角有一顆黑痣,我心頭一慌。
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個可怕的夢裡,穿着白大卦用手術刀將任佳活體解剖了的醫生眼角就有一顆這樣的黑痣。
我仔細盯着徐醫生的眼睛,越看越覺得很像那個殺人兇手。
發現我一直在盯着徐醫生看,劉琦琦用胳膊抵了我一下,低聲說:“有老公的人,不要這麼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
“是我長得太帥了麼?”徐醫生打趣。
我趕緊收回視線,可心臟卻撲通撲通地狂跳不止。
此時的徐醫生身穿白大卦,而且目測他的身高、走路的姿勢都與那個殺人兇手異常相似,這應該不是我的錯覺。
我嚥了咽嗓子,一顆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藥開好了,徐醫生叮囑了一些注意事宜,劉琦琦將藥塞到我手裡,抱起球球說:“謝謝你了,徐醫生。”
徐醫生笑容明朗:“不客氣,有什麼問題可以過來找我,或者直接給我打電話。”說着,他給劉琦琦遞上了一張名片。
想了想,徐醫生又遞上一張名片給我,我猶豫了一下才接過,忍不住問他:“徐醫生,你和任佳熟嗎?”
“她經常帶球球過來,關係還不錯,怎麼了?”
“任佳死了。”
我直言,想看看他的反應,結果他非常震驚,表情都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什麼,任佳死了?”
“是。”
“怎麼死的?”
“被人殺害了,目前警方還在調查。”劉琦琦接過話茬兒。
徐醫生沉默了。
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我把他的名片收好,拽了劉琦琦一下,“走吧!”
“嗯。”
出了寵物醫院,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這個徐醫生一定有問題,既然他與任佳關係不錯,又知道任佳收養了球球,怎麼見到球球的時候閉口不提任佳呢?
接待員見到球球的時候都順口問了一句怎麼不見任佳,這纔是相對來說比較正常的反應,可徐醫生卻像是知道任佳不可能再帶球球去醫院似的,很淡定地領着我們去給球球做檢查。
他肯定有問題,而且問題大大的,他的眼睛,以及右眼眼角那顆明顯的黑痣讓我耿耿於懷。
我相信世上不會有太多巧合,可偏偏任佳經常帶球球來的這家醫院裡,就有這樣一個醫生,他的外貌特徵與兇手極其相似,他是醫生,而那個殺害任佳的兇手顯然也是個醫生,還是個心理十分變態的醫生。
想到這裡,後脊樑陣陣往上冒涼氣,我不由打了個寒顫。
劉琦琦詫異地看着我,似笑非笑道:“怎麼了你?”
“我忽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就不陪你回學校了,藥給你,你好好照顧球球,我先撤。”我把藥塞給她,她問:“什麼重要的事?”
“就是,有那麼件重要的事。”
不等她再說話,我直奔路邊攔車,她不忘衝我喊了一嗓子:“記得問問你老公能不能收養球球,我沒辦法長時間照顧它的。”
“知道了。”
打車前往警察局的路上,我心裡暗暗琢磨着該怎麼向警察舉報徐醫生,如果我說自己做了一個夢,肯定會被當成是神經病,不如說自己是目擊證人?不妥,說自己有重要線索可以提供?
對,重要線索。
打定了主意,我主動找上警察,警察帶我去刑警大隊見了負責任佳案子的刑警,結果讓我吃驚不小。
原來任佳的案子由陳洛洋負責。
見到我,陳洛洋也不由呆了一下,但是很快,他的神情就冷了下去。
他還在因爲陳洛海和他父親的事情耿耿於懷,對我的態度和以前也是截然不同。
帶我去了詢問室,他拉開椅子坐下,不耐煩地說:“你有什麼線索要提供?”
如果換作是別的警察,我可能就要絞盡腦汁地編故事了,可對方是陳洛洋,他知道我和商立麒可以見鬼的事實,因此我沒必要跟他拐彎抹角。
思來想去,我還是實話實說了。
“任佳收養過一隻叫球球的流浪貓,她經常帶球球去一家叫做仁愛寵物醫院的地方,那家醫院的徐醫生很可疑,他極有可能就是殺害任佳的兇手,他的右眼……”
不等我把話說完,陳洛洋不耐煩地拍了桌子。
“我說吉小姐,你不要長篇大論,直接講重點,你怎麼知道那家醫院的徐醫生有嫌疑?”
“因爲任佳託夢給我……”
他再次拍了桌,打斷道:“吉小姐,我們警方破案講的是證據,你說一個死去的人給你託夢,你是不是恐怖電影看多了?”
“我說的是真的,那個徐醫生有問題。”
我很急,可能有些語無倫次,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能聽得明白,可是顯然陳洛洋連聽我把話說完的耐性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