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時,李紅深的助理將李想帶了進來。
李想臉色陰得很沉,目光直視着李紅深,大步奔到他面前,冷冷地說:“今天這麼多人到場,你滿意了?”
他的語氣夾帶着深深地譏諷。
李紅深臉色微變,他儘可能地讓自己表現得平和一些。
“想兒啊,這是新入教的兩個年輕人,這個小姑娘跟你一樣是個大學生。”李紅深向李想介紹着我和商立麒。
李想扭頭看我一眼,沒理會,又對李紅深說:“你到底有完沒完?我認爲這麼多年已經夠了,你別再做那些欺騙……”
他的話還沒說完,李紅深就擡起胳膊一巴掌揮在他臉上。
‘啪’的一聲,耳光響亮,將他的話硬生生的打斷。
李想渾身都僵住了,被打的那半邊臉微微泛起一絲潮紅。
李紅深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道:“你跟助理先去車上等我,我馬上就來。”
應該是怕李想再‘胡言亂語’,他直接將李想打發了。
給了助理一個眼神,助理心領神會,幾乎是強行將李想從這間屋子裡拽了出去。 шшш ●TтkΛ n ●Сo
看來,李想是真的不希望我加入聖殤教,他之前並非是在演戲,他說自己的父親是大騙子也是真心的。
看着他被助理無情地帶出去,我暗暗嘆了口氣。
兩人前腳剛走,李紅深就笑咪咪地看向我和商立麒,客氣地說:“既然你們已經看過入教須知,就應該入教需要支付入教的費用。”
“當然當然,早就準備好了。”
商立麒邊說邊從兜裡摸出錢包,取出那疊嶄新的百元大鈔,數都沒數就直接遞到了李紅深的手中。
李紅深表現出非常正經的模樣,將錢接過,沒有數,溫和的目光隨即朝我看了過來。
我知道他在提醒我還沒有付入教費,趕緊從兜裡摸出冥司事先準備好的那三千塊錢。
儘管有些心疼,不過我還是硬着頭皮將錢遞上了。
兩份錢都收了,李紅深眼底的笑意明顯更深了。
他反覆數了幾遍錢,點頭道:“沒有問題,正好六千塊,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聖殤教的教徒了。”
本以爲這樣就算完了,哪知他從大衣的兜裡摸出了幾個胸章,那胸章製作非常精緻,大小如同一個一元的硬幣,黑底紅花,上面雕刻着的花不確定是什麼,看着像曼珠沙華。
他取了兩個胸章分別交給我和商立麒,淡淡地說:“這是本教的徽章,請務必戴上。”
“好的。”商立麒雙手將徽章接過,當即就別在了胸口上。
接着,李紅深又遞上了一張名片給商立麒:“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目前我住在龍源酒店,近期不會離開本市,如果你們有什麼想要請教的,隨時可以來訪。”
“好的好的。”
商立麒同樣客套。
之後,我們目送李紅深出了教堂,他上了路邊停着的一輛黑色轎車。
當車子駛離的那一瞬,副駕的車窗放了下來,李想坐在那個位置上,側頭朝我和商立麒看了過來。
儘管隔着一段距離,可他給我的感覺有些情緒低落。
車子漸漸駛遠了。
商立麒伸了個懶腰,一把扯下胸前彆着的徽章往兜裡一揣,喃喃地說:“該死的,入個破教,花了本帥三千塊錢。”
“心疼了?”
“廢話,肯定心疼。”
“……”
我哭笑不得,原本還有些擔心他受李紅深的蠱惑,見李紅深一離開,他的本性就露出來,我才發現之前真的是自己多慮了。
“一下子三千塊錢沒了,你可得請我吃飯安慰我受傷的小心靈。”商立麒忽然噘着嘴向我抱怨起來。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調頭就走。
他追上來,“三千塊啊,本帥現在只有死工資,因爲你和冥司之間的羈絆契約,我現在連年底分紅都沒了,你必須得請我吃飯,要不然就太對不起我了。”
“……”
我沒理睬他。
他追着我一直走到路邊停着的車子面前,死活不開車的門鎖。
“你要是不請我吃飯,我就不開鎖,咱倆可以一直在外面這麼凍着,反正我今天捂的夠嚴實。”他威脅我,笑得賊壞。
我無奈極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他這麼不要臉外加二皮臉的。
嘆了口氣,我妥協了。
正要答應他,他又補了一句:“我這麼幫你還不是爲了你和冥司,如果你功德圓滿不了,冥司可就真沒命了。”
“知道了,我請你吃飯,走吧!”
聽了我的話,他嘿嘿一笑,當即開了車鎖,率先坐進駕駛位。
車子奔着市區而去,一路上他哼着小曲兒,看似心情不錯。
“吃完飯,下午我們就去龍源酒店拜訪一下李紅深。”他忽然說。
我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問他:“拜託他幹什麼?”
“自然是有問題想要向大教主請教啊!”他眉頭挑了下,幽瞳中閃過一抹狡黠。
不知怎麼的,從商立麒嘴裡聽到‘大教主’三個字,我感覺怪怪的,很是彆扭。
“你該不會覺得李紅深的話說的很有道理吧?”
他點點頭:“是很有道理啊。”
“什麼?”
“不要這麼激動,我的意思是,他作爲一個騙子,說這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他要是純粹的胡說八道,怎麼矇騙這些教徒啊?你說對不對?說起來,他還是一個資深的大騙子呢,我們必須得去會會他。”商立麒說完,又哼起了小曲兒。
我沉默下來。
車子行駛了近一個小時進入市區,在一家炒菜館前,商立麒停了車。
“我們就隨便吃點好了。”他衝我嘿嘿一笑,推開車門下了車。
本以爲他要求我請客一定會趁機狠狠地宰我一頓,沒想到他選擇了一家家常的炒菜館。
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他,按照他的性子,他應該向我要求什麼海鮮大餐,法餐,西餐等等,越昂貴越好,結果他連選都沒選,就直接來了這家簡隔的小店。
“你確定在這裡吃?”我問他。
他點頭:“是啊,這裡怎麼了?你趕緊下車,別墨跡了。”
“好吧!”
既然他要爲我省錢,那就在這裡解決午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