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歐陽糾纏了半天,好不容易她鬆開了我,我剛鬆一口氣卻聽到安靜的說話聲:“四喜你可真是個大慫包,蘇瑞你的機會來了,扛也把她扛過去。”
聽到這話我下意識地朝蘇瑞看過去,他臉頰泛着微紅,先是一愣,緊接着兩步奔到我面前,直接把我扛了起來。
我驚慌失措,用力拍着他的後背,發了瘋似的叫:“蘇瑞你幹什麼?放我下去,我不去鬼屋,我不去……啊——我不去……”
大家已經順着街道向鬼屋進發了,我掛在蘇瑞肩上叫了半天,只聽到他們此起彼伏的大笑聲,唯一像我這樣清醒的,而且沒有笑的就是劉琦琦。
她走在蘇瑞身後,時不時地瞥我兩眼,臉色不太好看。
我隱約感覺她對蘇瑞有那麼點意思,而胡珊她們又總是故意把我和蘇瑞湊成一對,她心裡一定很彆扭。
怕她誤會,想了想,我用力一拍蘇瑞的後背商量道:“別扛着我了,我自己走還不行麼。”
“你真自己走?”
蘇瑞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當然了。”
這時,歐陽打岔:“別放,放下她肯定往回跑。”
“我不跑。”
我不耐煩地嚷了句。
已經被蘇瑞扛了一路,眼看着鬼屋近在眼前他卻不肯放下我,一定要把我扛進去才罷休。
我備感無力,真是對這羣人服氣,鬼屋有什麼好逛的,一個個的真不怕惹禍上身。
不知道誰走在前面,但蘇瑞扛着我走在最後,聽到‘吱嘎’一聲響,我猜他們誰把鬼屋的門推開了,接着似乎是安靜和胡珊的咳嗽聲。
蘇瑞的腳步在往前移動,越往前走我越能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後背陣陣往上冒涼氣。
“我說,我們回去行不行?”
我已經有種不祥的預感。
“都已經到了這回什麼回。”這是蘇瑞的聲音,他平時溫文爾雅的一個人,喝點酒居然失去理智也跟着歐陽她們胡鬧,簡直了。
終於,蘇瑞邁進了鬼屋的門,然而我們全員進入鬼屋後,那扇黑呼呼的門‘砰’地一聲自動關上,室內頓時暗了下來。
不知誰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聽聲音似乎是劉琦琦。
我掙扎着要下地,蘇瑞這才把我放下。
我沒空跟他算賬,只說:“照顧一下劉琦琦,她膽子小。”繼而從他手中搶過手電筒試圖拉開鬼屋的門,詭異的是那不過是道已經快要腐爛的木門,卻像是被施了魔咒,怎麼拉都拉不開。
我用力在門上踹了兩腳,門依舊堅挺。
這時,有道手電筒的光朝我這邊照過來,歐陽的聲音相繼傳來:“四喜,你別太激動。”
我怎麼能不激動,這裡一定有鬼,就衝這道打不開的門,還有這裡的陰寒之氣我就可以斷定。
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必須儘快從這裡出去。
我轉頭看着他們,黑暗中,三道手電筒的光束交叉,儘管光線微弱,但幾個人的臉都依稀可見。
胡珊的眼眶已經紅了,整個人縮在歐陽身後,她的第六感那麼敏銳,一定覺察出這裡不對勁了。
我轉身對着門板又狠踹兩腳,依然踹不開。
該死的,我們被困住了。
“四喜,你在幹什麼?”安靜迷迷糊糊地問我。
我差點衝她吼起來,“我能幹什麼?當然是想辦法出去,門打不開了。”
附和我的是胡珊有些顫抖的聲音:“這裡好像真的不對勁,我們還是想辦法出去吧。”
“哪有什麼不對勁的?”
“安靜你別鬧了,這不是鬧着玩的。”我按奈不住衝安靜低喝一聲,要不是看在她醉酒,我真的會跟她發火。
被我大聲一喝,她安靜下來,嘟着小嘴靠在了王震懷裡。
其他人也都閉了嘴。
我用手電四處照了照,這原來是幢兩層樓的別墅,現在已經是個完全荒廢的破房子,而且屋子裡到處都是焦黑焦黑的,顯然這裡曾經發生過大火。
來的時候我發現外面有棵枯萎的大樹,要是從二樓的窗戶跳下去,差不多能順着那棵樹爬下去。
“我們上樓。”我提議。
胡珊腦袋瞬間搖得像是波浪鼓,“我不想上去。”
“不想上也得上,我們得從二樓的窗戶爬出去,否則今天晚上就得在這裡過夜。”
聽到在這裡過夜,胡珊立刻拽着歐陽打頭陣朝着樓梯方向小步移去。
後面跟上的是安靜和王震,我走在靠後的位置,幾乎夾在蘇瑞和劉琦琦中間,這感覺讓我有點彆扭。
樓梯是盤旋直上的,從下面看像個大麻花。
因爲大火的原因,樓梯並不牢固,踩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直髮麻。
我故意把劉琦琦往前拉了一把,讓她跟在蘇瑞身後,並叮囑蘇瑞:“你拉着琦琦點。”
我這是幫他,他愣愣地看了我幾秒,一臉羞色地握住劉琦琦的手,劉琦琦沒拒絕,而我便落在隊伍的最後面,用手電幫前面的蘇瑞和劉琦琦照着腳底下。
好不容易登上了二樓,忽聽胡珊和歐陽一聲尖叫,我嚇得一哆嗦,緊接着就聽到前面傳來商立麒的聲音:“你們都在這幹什麼?”
一道手電的光束在我眼前晃了晃,一個高大的身影朝我走過來,確定是商立麒,我不禁鬆了一口氣。
先不說他有多大本事,至少他是個捉鬼的。
“吉四喜,你也來了。”他的語氣有點輕,不等我說話,他擡手將我的眼罩扯了下去揣在了褲兜裡,我大驚失色,他卻搶着說:“幫我看着點,那女鬼會分身。”
聽到女鬼兩個字,大家臉上均都現出懼色,歐陽和胡珊抱作一團,劉琦琦也往蘇瑞身前貼了貼,安靜直接栽到王震懷裡去了。
我吃驚不小:“分身?”
“沒錯,她身上揹着兩條人命,至少可以分出三個身,不過其中只有一個是真身,眼睛睜大點,我一個人看不過來。”
他往我肩頭拍了一把,我這纔看到他手上拿着一把桃木劍,劍不大,有三十釐米那麼長,他的身上斜挎着一個黑色的布包,包塞得滿滿當當,我猜裡面全是捉鬼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