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啊!
冥司纔不是只注重外表的人。
胡思亂想了半晌,想得我腦仁疼。
我站起來,用力伸了個懶腰,聽到樓下傳來冥司的喊聲:“晚飯想吃什麼?”
我剛要張嘴,回一句‘紅燒肉’,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無奈改口:“吃素!”
“你確定?”
“確定!”
……
兩個小時後,我到了飯桌前,一桌子的素菜。
炒蘿蔔,拌蘿蔔,清蒸蘿蔔,蘿蔔湯……一眼望去,全是蘿蔔。
我轉頭看他一眼,他已摘掉圍裙,準備上樓。
“你喂兔子呢?”
他聞聲朝我看過來,一臉詫異:“你不是要吃素?”
“有你這麼素的麼?”
“冰箱裡的素菜,只有蘿蔔。”
“……”
我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他笑笑,“如果不合你的胃口,我可以下廚再做兩道菜。”
“不必勞煩。”
我耷拉下臉,拉開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雖然一桌子蘿蔔,但其實味道還不錯。
冥司沒急着走開,一臉納悶地看着我。
“你今天有點莫名其妙。”
“我沒有。”
“你在生氣。”他用了肯定句。
我搖頭。
“你在生氣。”他一字一句重複一遍,眼神變得異常犀利。
我硬着頭皮搖頭,堅定道:“我沒有生氣。”
“確定沒有?”
“沒有。”
他沒接茬兒,轉身走出餐廳,大步上了樓。
感覺他好像沒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反倒是我過於神經質了,一直在猜疑。
他不就是給我準備了一輛與我的期望值不怎麼搭的車麼,不就是要我自己開車上下學麼,這沒什麼不正常的。
可是爲什麼,我要忍不住胡思亂想?
難道是他離開太久,讓我沒了安全感。
煩燥地抓了抓頭,我頓時沒了胃口。
放下筷子,我將碗盤收進廚房,穿上一雙運動鞋,二話不說,到附近慢跑去了。
爲了減掉產後的肥膘,我豁出去了。
慢跑整整兩個小時,出了一身的汗。
太久沒有做運動,我幾乎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並非跑回來,而是慢慢悠悠走回來的。
一進門,就見冥司抱着希宸,一臉審視地站在客廳。
他所位的位置,正對着玄關。
我坐在地上,將腳上的運動鞋脫下,換上拖鞋,才慢悠悠地站起來。
他看着我,喃喃地說:“你在抽什麼瘋?”
“減肥而已。”
“我沒讓你減肥。”
“是你說我重了。”
“我喜歡你胖一點。”
“……”
他一句話,忽然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過來!”
他面色凝重,語氣霸道不容商量。
我猶豫了幾秒,終是邁步走到他面前。
剛剛站定,他長臂伸來,一把將我擁進懷裡,緊緊抱住,涼薄的脣在我額角重重一吻,輕聲呢喃道:“不要整天胡思亂想,我愛的從來不是你的外表。”
“所以說……你不嫌棄我?”
他脣角微揚,一臉哭笑不得。
我心中不由一動,淚水不禁模糊了雙眼,剛要開口說什麼,他說:“我嫌棄你。”
“混蛋。”
我用力推開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拽住。
“聽我把話說完。”
我瞪着他,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輕輕在我頭上拍了拍,一字一句道:“我嫌棄你總是胡思亂想,嫌棄你總是認爲我不夠愛你。”
“你就是不夠愛我。”
“誰說的?”
“你說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
“你讓我自己開車上學……”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你覺得接送我很麻煩,所以才讓我自己開車上學的,對不對?”
“你的腦回路,在下佩服。”
“……”
我無言以對。
他丟下這麼一句話,抱着希宸徑直上了樓。
看着他快速離開的背影,我撓撓頭,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明明是我在找茬兒,我在生氣,怎麼變成他憤怒地揚長而去,剩下我站在原地瞠目結舌了?
不知道是不是跟我賭氣,把希宸哄睡着以後,他早早地上了牀,而且,他一直側身背對着我。
我探頭看他一眼,發現他雙目緊閉,不知是睡了還是在閉目養神。
“那個……”
我開了口,見他沒什麼反應,果斷道了聲晚安,關燈睡覺。
翌日,我早早地醒來,但牀上已沒了冥司的蹤影,希宸也不在。
下了樓,才發現冥司在廚房準備早餐。
他一手抱着希宸,一手掌勺,毫不費力。
我走過去,想跟他打聲招呼,他卻快速關了竈上的火,將平底鍋內的雞蛋倒入盤中,轉而從微波爐裡端出熱好的牛奶,然後冷着臉走了出去。
他這是,在跟我耍小性子?
顯然,他在故意冷落我。
我哭笑不得,各種找機會想跟他套套近乎,卻都熱臉貼了冷屁股。
早飯過後,見他面不改色上了樓,完全沒有要理睬我的打算,我只好拿了車鑰匙,自行駕車離開。
一想起冥司的態度,上午的課幾乎沒辦法集中精神。
中午,和劉琦琦、胡珊約着去食堂吃飯。
兩人見我沒精打采,隨口問了句怎麼了。
我笑笑:“沒什麼。”
“該不會是和你老公吵架了吧?”胡珊比較八卦。
“沒有。”
“一看就是吵架了,這夫妻都是牀頭吵,牀尾和。”她揚了揚眉,一臉壞笑,“你懂我的意思。”
“都說沒吵架了。”我白了她一眼。
確切地說,冥司是在跟我冷戰,他把我晾在一邊不聞不問,雖然我們真的沒有吵架,可這,似乎比吵架要嚴重得多。
他幾乎沒有這樣冷落過我,所以搞得我措手不及。
要怪,只能怪我太計較。
然而,現在後悔爲時已晚。
我苦哈哈一笑,看了眼面前的飯菜,絲毫沒有一點胃口。
“這學期的小師弟清一色的小鮮肉啊,看的我眼花繚亂的。”胡珊忽然看向隔壁一桌養眼的男生,作出一臉花癡狀。
劉琦琦伸手將她的臉掰過來,一本正經地說:“你已經名花有主,就別惦記別人的了。”
“這話你還是跟四喜說比較,我現在已經恢復單身。”
“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
“他劈腿。”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被我逮一個正着,當場我就一個大耳刮子把他扇懵了。”